14.蛊毒

作品:《我只想在王府做少卿!

    千霜本就饱受蛊毒之苦,没多久便憋红了原本精致无瑕的脸,一双芊芊细指还妄图去与楚郁回下了狠劲的手抗衡,结果却是口中呼吸声渐渐厚重起来,漂亮的眼尾也染上红晕。


    一旁的千露生怕楚郁回就这么将她活活掐死,急忙跪下来替千霜求情:“阁主饶命!姐姐是无意冲撞您的!还望阁主放过姐姐,留我们姐妹俩一条生路!”


    楚郁回最喜千霜眼中张扬又痛苦的神色,感受她颈上脉搏清晰有力的颤动,这才是最让他兴奋的。


    他一点一点松开手掌,口中漫漫道:


    “本君当初看在你们姐妹俩还算得上衷心,将你们从那苦寒之地捡回来,眼下是忘了自己命是谁给的?”


    “呵,今日且看在千露替你求情的份上,还有下次,我便留不得你全尸了。”


    看着她瘫倒在地捂住胸口大口喘气的样子,楚郁回口中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还当你是条不怕死的野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但凡学得千露半点乖巧,也不必将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千霜最听不得的便是他口中提到妹妹千露,她抬起眸子狠厉地朝楚郁回望去,口中像淬了毒一般:


    “野狗路边多的是,阁主去多捡几条回来便是了。”


    楚郁回满眼阴鸷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狠狠推向一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如今只差最后一本古籍,便能制出上古蛊毒之首——绝情蛊。而这最后一本古籍,正被当今王上派人严加看管于宫中的密室,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他同梁疏璟索要入京通令,也正是为了去京川寻这绝情蛊流传在京川民间的配方,谁料梁疏璟心气傲的很,提着剑便去找千霜要人。


    眼下,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江愿安被带回宫后老实了不少,毕竟浑身无力,除了躺着还是躺着。


    “殿下,现在你得看好我。”


    梁疏璟漠然在一旁嗯了声,替她端来茶盏。


    待咕噜噜灌下去一大口水,她又开口:


    “回去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爹娘。”


    梁疏璟这才将目光从手中的书转移到她脸上,皱起眉头问:


    “那你拖着这副身子回京川,江夫人若是问起怎么办?”


    “呃...那你也不能说。”


    梁疏璟轻笑一声,


    “我可没答应。”


    江愿安闻言恨不得立马就从床上蹦起来一展风采,无奈四肢软绵绵的很,怕不是连坐起身都困难。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又开始了,梁疏璟无奈至极。


    “不说了,闭嘴吧。”


    江愿安这才满意的翻了个身,嘴角弯弯准备酣然入睡。


    而梁疏璟心中却是笃定了那夜蒙面人是为了他的京川通令而来。


    他猜的果然没错,盯着他们的眼睛岂止一双。


    只是眼下,钰贵妃带来的麻烦,貌似比千霜她们要更大些。


    他心头不觉便涌进一丝亢奋,眼下钰贵妃已经被供出来了,那等凶手水落石出也再用不了多久。


    所有的恨意、杀意、倦意席卷了他的脑海,他要手刃那一夜府上所有的凶手,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早已不复存在的梁府。


    不过自从前几日城中风波平息后,如今处处都有了不少生气。鸣鹤城内最富盛名的明月楼也张灯结彩起来,不少衣着精致的女姬都站在门前拉客。


    江愿安第二日晨起时恢复了不少精力,脸上也再无前两日的疲态,换了身丹青绣竹长裙,一条烟绿丝带将长发束起,吵着要梁疏璟带她出门。


    梁疏璟拗不过她的性子,见她又能活蹦乱跳,只得顺了她的意。


    二人不费力便逛到了明月楼门口,江愿安见状迫不及待拉着梁疏璟就要进去,丝毫没有顾忌明月楼究竟是什么场所。


    楼内正厅陈设的可谓相当气派,丝毫不像传统勾栏堂子那般,反而处处都熏了香盏,舞姬们舞步玲珑,随着胡琴音律挥袖翩翩。


    一名雍容华态的老鸨走上前来,一眼便认出梁疏璟同江愿安的衣着并非西域人,猜测这正是京川来的二位大人。


    “莫非二位就是璟王殿下与江大人么?奴家这就给你们备上好茶,还请楼上坐。”


    二人跟着带路的舞姬进了楼上阁子刚刚落座,还未来得及端起釉盏品上一口香茗,便听廊外传来一阵吵闹声,细听像是女子在嚷嚷些什么。


    “公主!这真不是能随便乱闯的地方,您让我这明月楼还怎么做生意呢——哎哟,还不快拦着公主!”


    江愿安走到门外一瞧,只觉女人金纱遮面眼熟的很,却总想不起来这是哪位公主。又不甘心仔细瞧了瞧公主的眉眼,倒是和那晚的琦月公主有些相似。


    “我看谁敢拦我!我今天必须要从你们这揪出那王八蛋!都给我让开!”


    周围挤满了不少人,不乏跟在公主一旁的婢子,面露难色的小厮,还有站在长廊边上的看客。


    一旁的婢子生怕这么闹下去又要传到王上那里,只得悄悄扯了扯公主的衣袖,低声劝道公主要收敛些脾气。


    公主倒当真不再大吵大闹,只是扬了扬下巴,两手懒懒抱于胸前,却转头看向一旁大惊失色的老鸨,紧紧逼问:


    “于都尉府上的长子,于贤,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老鸨一听心中大想不妙,于都尉家的长子于贤乃是她这处的常客,平日里仗着父亲于都尉是朝中重臣,又早早没了娘,家中无人管教便隔三差五便来明月楼喝花酒,楼里的舞姬们无一不被他占过便宜,却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人家是贵客呢。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不由低头相互讨论起来,四处打听这于贤是不是琦月公主的相好呢。


    如今,于少爷正在阁子内喝的烂醉,吹花儿吃鱼儿呢。即便门外吵得再凶,对屋内烂醉的他来说都无济于事。


    老鸨见状也没办法,瞧着这幅架势,今日若不把于少爷揪出来,公主恐怕是要赖在这里不走了,只得连连点头称是,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


    屋内的倌人闻声理了理发饰,衣衫不整地过来开了门。


    “于少爷,酒可还喝的尽兴么?外头有人找呢,还望您赏个脸出来瞧瞧。”


    于贤那醉红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悦,往一旁吐了口唾沫星子,放下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


    “哪个不长眼的?没瞧见...嗝...本少爷正玩在兴头上...”


    琦月公主见人终于是请了出来,也不再忍耐,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便是利落的一巴掌甩在于贤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众人一惊,也将烂醉如泥的于贤打得半醒。


    “你是什么人,也敢打我!?”于贤不可置信的捂紧被扇红的那半张脸,气急败坏的伸手去推面前嚣张的女人。


    即便是喝醉了,琦月也仍是没挡住他这一推,跌跌撞撞就要向身后倒去,一旁的婢子吓得反应都慢了半拍,竟忘了伸手去扶。好在江愿安眼疾手快冲到人群中,稳稳当当的接住了琦月公主。


    琦月抬头一看,一眼便瞧出她不是西域人,但又总似乎在哪里见过,差些就看的愣了神。


    “公主当心。”


    江愿安温润开口,松开了环在公主腰间的手。


    “多谢姑娘…”


    琦月怒火中烧的气焰都被浇灭了不少,两人虽仅是紧紧贴了那么一瞬,琦月却还是留意到了江愿安举手投足间的温雅,还有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梅香。


    只是待琦月回过神后,依旧没打算放过这个于贤,甚至心中怒意更甚,清了清嗓子,厉声喝道:


    “本公主听闻宫中的丫鬟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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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她出宫去买我最喜吃的花糕,你却见她容貌秀美,当着男女老少的面想强掳至府上行不轨之事。若不是她拼死哭喊,怕不是要让你得逞,我便问你,此事当真?再者,你可知我是谁么?也敢动手推我?”


    于贤一时酒意蒙心,连脑子也糊涂起来,摇摇晃晃指着琦月:


    “呸!什么公主...不如方才服饰本公子的舞姬...”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一惊,纷纷替他唏嘘起来,琦月自幼出身皇室,养尊处优,总是跋扈又不失洒脱。今日受他这般羞辱,不谈于都尉要受他牵连,他自己怕不是都小命难保。


    只见琦月伸手掸了掸方才被于贤推过的右肩,拂拂衣袖,冷冷落下一句话:


    “来人,于贤今日敢对公主无礼,挑衅皇家威严,明日起押入地牢,待于都尉边关凯旋再好好管教这逆子!”


    眼见公主要整治这不长眼的竖子,一旁众人闻言纷纷拍手叫好,而琦月公主虽是骄横了些,但总归心肠不坏,为人仗义直率,此举实是为民间的良家少女们除了祸害。


    于贤愣神间便傻了眼,脑袋里的糊涂酒劲全部一挥而空,慌慌张张跪在地上就开始求情。琦月走的潇洒利落,任凭他跪在地上如何哭喊也无用。于都尉生平立下赫赫战功,也算是王上眼中数一数二的功臣,谁料家门不幸,生出来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正当琦月与江愿安擦身之际,脚下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低头一看,是公主发间滑落的一支金雀钗。


    江愿安赶忙蹲下身捡起,谁料再当她抬头时,公主已然不见了踪影。


    细看那根雀钗,雀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双翼跃跃欲飞,丝毫不见被困笼中的那般桎梏。


    江愿安看着手心的雀钗发呆,看来这雀钗只能有缘再还了。


    待公主出了明月楼后,一旁的丫鬟抬头一看才猛然发现公主发间那根雀钗不见了。


    “公主,您最喜的那支雀钗像是丢在明月楼了,奴婢替您去找吧?”


    琦月却不以为意的笑起来,扬起唇道:


    “不必,若是有缘,自会回来。”


    丫鬟抿了抿嘴唇,心里暗暗替琦月捏了把汗。


    而梁疏璟自然也听到了门外那场闹剧,随后看向推门进来的江愿安,似问非问:


    “少卿可还看的尽兴么?”


    江愿安小鹿般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自觉地给自己倒了盏茶,机灵得很。


    “你猜。”


    “方才人多眼杂,也不知道当心些。”


    梁疏璟淡淡抿了口茶,嗔怪她又是心大。


    “啊...不过,我从公主那处捡了支雀钗来呢,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还给她。”


    “明日便回京川了,你到时给她吧。”


    听到梁疏璟说明日便能回京川,江愿安一下觉得时间真是过的飞快,短短几天,就能经历那么多从来没有经历的事情,还能交到那么多新朋友。


    她脑中突然想起当初自己要梁疏璟报恩,如今倒好了,两个人算是两不相欠了。


    “殿下,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冷不丁问出这样一句话,问的梁疏璟仔细思索了好一番,才明白她的意思。


    “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来反问我?”


    梁疏璟被气的发笑,虽说一块入京通令无关紧要,但她那日神志不清昏在那处却是真的。


    江愿安却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我救了你,你是堂堂璟王殿下,你要是死了,我的小命岂不是也不保了?又或者说你救我,是为了还我的救命之恩吗?”


    “非也,非也。”


    梁疏璟故作玄虚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


    江愿安最看不惯他这副摆架子的模样,干脆两手一横,不再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