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听了，神情却有些不自在。


    换作从前，让她和贾东旭独处一会儿，她倒不会多想。可自从听了柱子那番话后，她心里别扭，哪还有心思应付相亲？


    她低声道：“贾大娘，我就在外面坐会儿吧。”


    ……


    贾东旭在屋里竖起耳朵等着，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本想着能和秦淮茹多聊几句，谁想到人家连屋都不进了？


    贾张氏也是一愣，但见秦淮茹脸上带着几分局促，立刻明白了——姑娘家这是害羞呢！


    这年头风气严谨，能让两个年轻人单独说几句话已经不容易了，一直让姑娘陪着儿子，确实不太妥当。


    想到这里，贾张氏反倒满意了。


    这姑娘懂规矩，知道分寸，将来进了贾家，她也放心。


    于是她不再勉强：“行，淮茹，你先和媒人坐会儿，待会儿饭好了咱们一块儿吃。”


    秦淮茹慌忙点头，心不在焉地在桌边坐下。


    贾张氏见状，愈发确信自己的猜测。


    可她哪里知道，秦淮茹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千万不能露馅儿！


    要是让贾家看出她已经知道实情，待会儿连回去都难办了。


    毕竟她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回去还得靠媒人带着。


    ……


    四九城，八宝坑胡同78号院。


    何雨柱拎着两斤猪肉、一条肥鱼和两瓶茅台，远远走到胡同口。


    这次是去看师父，自然不能怠慢。


    到了院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


    正午时分，院门还未开，何雨柱已经闻到了飘出院墙的丝丝饭香。


    一闻这味道，他眼睛一亮——是师父的手艺！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师娘肖秋珍笑着迎出来。


    “柱子来啦？”见是他，肖秋珍眉眼间满是欢喜。


    “来看看师父师娘。”何雨柱提着东西应道。


    肖秋珍瞧见他的礼物，略带责备道：“以后可不许再花钱了。”她和李保国早已把这徒弟当自家孩子，哪需要这些客套。


    何雨柱憨厚一笑：“都是徒弟的心意，您收下我才安心。”语气里没有丝毫讨好，只有真诚。


    肖秋珍心里一暖，侧身让他进门：“快进来坐，你师父正炒菜呢。”转头朝厢房喊：“雨水，看看谁来了？”


    小姑娘应声跑出来，辫子一晃一晃的：“哥！”她扑过来拉住何雨柱的袖子，“雨水天天数着日子等你呢！”


    何雨柱放下东西，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在师娘家乖不乖？”


    “雨水可懂事了！”肖秋珍笑着接过话茬，“昨儿还帮我穿针呢。”


    小丫头立刻掰着手指算：“肖姨教我认字，还讲了嫦娥奔月的故事！”仰着小脸等哥哥夸赞。


    “让师娘费心了。”何雨柱刚要道谢，肖秋珍已假装板起脸：“再跟我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他心里一暖，拎起食材往厨房走：“我去给师父帮忙。”


    灶台前，李保国见他来了，默默让出位置。何雨柱挽起袖子接手，刀铲声里透着默契。


    等饭菜上桌，洗完手的雨水早已乖乖坐好，眼巴巴地盯着糖醋排骨直咽口水。


    李保国顺手拿起何雨柱带来的茅台，正要往杯里倒酒。


    肖秋珍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记住了没有！上次柱子刚来陪你喝两杯就算了，你这身子还敢乱来？"


    李保国尴尬地放下酒瓶，没好气地瞪着徒弟："柱子以后别带这么贵的酒，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受吗？"


    何雨柱正觉得冤枉，忽然察觉出异常。上次拜师时师傅明明喝得很尽兴，师娘虽然唠叨但也没阻拦。这次为何如此坚决？


    "师娘，师傅这是......"何雨柱小心翼翼地问道。


    肖秋珍表情一僵，和丈夫对视一眼，轻声叹气："这事儿说来话长......"


    "老李，柱子现在是你正经徒弟，该让他知道了。"肖秋珍碰了碰丈夫的胳膊。


    李保国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咀嚼半天才开口："柱子，听说过我从前的事吧？"


    何雨柱点头。自从拜师鸿宾楼，没少听人议论。师傅虽是三大主厨之首，厨艺已达特三级顶峰，但据说本该是国宴大厨的材料。


    "那年厨师协会......"李保国摸着酒杯，"我差点就当上会长了。带你考试时见的郑副会长，那会儿还是给我打下手的。"


    当年跟在李保国身边学艺的小徒弟，如今成了厨师协会副会长，而本该成为国宴大厨的李保国，却落得这般田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内情？


    说李保国如今的境遇是"落魄"，并不为过。


    对普通人来说，能坐上鸿宾楼三大主厨的位置已是莫 ** 幸，足够让人眼红。但对天赋过人、本有机会进入国宴圈子的李保国来说，这样的成就，无疑是一种退步。


    何雨柱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李保国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回忆过去。


    "每个厨师的终极理想，都是当上国宴大厨。到了那个层次，接触的都是权贵，身份完全不同。年轻时，我当然也对这个位置充满向往。可惜，在一次关键的厨艺评定中，我因为味道偏差错过了机会。"


    原来那时李保国已是特二级厨师，只需再进一步，就能登上国宴舞台。但在考核前夕，他受好友宋杨邀请，频繁参加饭局。


    推杯换盏间，自然少不了酒。李保国一向爱喝酒，酒量很好。既是好友相邀，他便放开喝，几乎来者不拒。整个考核前夕，他几乎泡在酒桌上。


    以李保国的天赋和厨艺，即便如此，通过考核的把握依然很大。但在最后一道菜的评判中，几位国宴评委却指出他犯了一个严重错误——食材味道出了问题。


    李保国起初不敢相信，以他的水平，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但众评委一致判定他不合格。这一结果，在当时厨师界引起轩然 ** 。


    意气风发的李保国无法接受现实，整个人陷入低迷。后来，他在私下重新尝试时才发觉，那次考核中，自己的发挥确实出了问题。


    没多久，李保国被撤销厨师协会副会长职务，原本内定的会长资格也跟着没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彻底懵了。


    入行这么多年，他何曾受过这种挫折？尤其那次失误，低得近乎诡异。直到宋杨当上副会长，李保国才渐渐明白过来。


    他想找宋杨问个明白——不是因为落差而嫉妒，而是想弄清那些饭局背后的猫腻。宋杨向来不爱交际，事后回想，那些宴请显得特别反常。


    然而，宋杨却像故意躲着，再也找不到人。李保国心里清楚，自己是被这位挚友算计了。


    之后，他试着联系宋杨，但始终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