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颖琪同志，前头就是寒舍。"


    何雨柱抬手指向中院边上的屋舍。


    谢颖琪望了一眼，轻声道："何雨柱同志，其实此番前来，是祖父让我捎句话。"


    她将谢学丰交代的事原原本本道来。


    何雨柱听罢，眉心微蹙。


    "药方？"他立时觉出异样。


    有人在查配药之人？莫非是武馆或药馆的人？


    谢学丰说那二人是他相熟的掌柜，可何雨柱总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抓副药罢了，何须暗中查探？还偏偏只查补气血的方子？


    何雨柱蓦地记起那日离开学丰武馆时，在街上碰见的铁骨武馆明劲武者。


    那人被特务一枪打中，怀中仿佛也带着药材......


    难道......


    何雨柱心头一紧。


    若猜测属实，局面就复杂了。


    莫非有人在专门追踪购买补气血药材之人？


    他又忆起那个特务的言语："铁骨武馆的人嘴真硬，非说补气血的药材是自用，鬼才信！"


    特务也提到了补气血的药材！


    正当他沉思之际，谢颖琪轻咳道："何雨柱同志，你在听吗？"


    何雨柱猛然回神："不好意思，方才走神了，请继续。"


    谢颖琪撇了撇嘴："爷爷说你药理造诣比我高，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真的懂这些？"


    何雨柱微微一笑："略知一二。对了，上次贾家的药是你配的吧？炙甘草与炮姜的比例稍有偏差，下次可以稍作调整......"


    得知她是谢学丰的孙女后，何雨柱便顺手指点了几句。


    谢颖琪闻言霎时涨红了脸。


    本想与何雨柱一较高下，不料这人一开口就戳中她近日最窘迫的事。


    "哼，你......算了，消息带到了，爷爷让你小心行事，我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谢颖琪便急匆匆地跑出院门。


    刚出院外，她却突然感到异样——方才交谈时的语气怎会如此自然？明明与何雨柱同志初次相识，这般口吻实在不合常理。平日里除了在家中，她在陌生人面前总是局促不安。可刚才那番对话，竟说得如此流畅。


    谢颖琪揉了揉太阳穴。罢了！今日已经够难堪了！谁曾想这事连何雨柱同志都知晓。


    看着谢颖琪突然红着脸跑开，何雨柱先是怔住，随即明白过来——自己这般直言不讳，确实没考虑到姑娘家的颜面。


    他摇头轻笑，看来下次见面需好生解释。但转瞬间，他的神情又凝重起来。


    谢颖琪带来的消息至关重要，简直是救命稻草！若非谢老哥提醒，自己恐怕还在盲目收集补气血的方子。想到此处，何雨柱后背渗出冷汗——幸亏这次是在谢老哥的铺子抓药，若换了别家......


    倘若没有谢老哥通风报信，自己仍在四九城药铺购置气血方子的话——铁骨武馆那名武者的遭遇，就是自己的下扬！他可不认为血肉之躯能抵挡枪弹，更何况暗处的敌人早已虎视眈眈。


    所幸，现在知晓了这一切！


    至少证明调查者尚未锁定自己。何雨柱指尖轻敲桌面，思绪万千：那些追查药方的人，必定与特务势力狼狈为奸。


    他按了按眉心。本想避开这些纷争，终究还是深陷其中。但即便重来，他依然会义无反顾救治师父。眼下最紧要的，是彻底解决这个隐患——否则日后频繁抓药，迟早会连累谢老哥。


    夜风穿堂而过，何雨柱缓缓吐息平复心绪。虽未暴露行迹，但必须防患于未然：首先得尽快将雨水送到师父那里，万一出事，妹妹便是最易受制的软肋。


    何雨柱觉得必须尽快找师父商议此事。


    虽然师父如今隐居小院，不问世事，但以他的智慧与阅历，处理这种事情定然比自己更有章法。


    至少能给出些有价值的建议。


    思及此，何雨柱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不想让雨水察觉端倪。


    提着饭盒，何雨柱缓步回到屋内。


    晚饭过后，何雨柱没有像往常一样练功，而是陪着妹妹雨水，哄她早早上床休息。


    “雨水，今晚别看书了，早点睡，哥要出去见师父，你在家别乱开门。”他压低声音叮嘱道。


    雨水刚洗漱完，躺在床上，听到哥哥的话，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哥，你这么晚还要出去？我一个人害怕……”


    小孩子独自在家，难免心里发慌。


    何雨柱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乖乖在家，我把门锁好，很快就回来。”


    他没有急着走，而是坐在床边，等妹妹睡着后才换好衣服出门。


    锁好院门，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世道，越来越乱了。


    深夜，何雨柱刚走到杨佩元的院门前，一道凌厉的气息迎面袭来。


    “师父，是我。”他立刻出声。


    院门无声打开，何雨柱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闪身而入。


    察觉到师父的气息来自一间屋子，他快步走去。


    “师父。”他恭敬行礼。


    杨佩元没有问他为何深夜前来，直接开口：“说吧，出什么事了？”


    何雨柱没有耽搁，将谢学丰告诉他的消息详细转述了一遍。


    听完后，杨佩元眼中寒光一闪。


    “看来，那些人比我想的更心急。”他的语气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柱子，这位谢馆主值得信任。”杨佩元提醒道。


    何雨柱点头。他和谢学丰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对方能透露这样的消息，足见其为人正直。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他请教道。


    “多半是我那几个好徒弟的手笔。”杨佩元冷笑一声，眼中泛起冷意。


    曾经的亲传弟子，如今却想置他于死地。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要断我的生路。”杨佩元缓缓说道。


    他气血衰败，恢复需依靠大量药材，对方只需在各大药馆安插人手，就能切断他的药物来源。


    普通人很少会大量购买这类药材，而武馆和练武之人，一查便知。


    何雨柱听完，眼神一冷。


    虽未见过那几位所谓的“师兄”，但他们的所作所为，他已记在心里。


    这是欺师灭祖之举。


    更可能的是，他们已与敌对势力勾结。


    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惜借助敌人的力量。


    这与师父创立太元武馆的初衷背道而驰！


    杨佩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目光中寒意与悲凉交织。


    他一生对抗敌对势力，却没想到自己的弟子竟与敌人同流合污。


    “柱子，这段时间别再去药馆买药了。”杨佩元开口道。


    何雨柱心中一沉。这么做确实更稳妥，但师父的身体经不起耽搁。


    杨佩元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你的心意我明白，正因为你与他们不同，我才不愿你冒险。师父已经无所谓了，但你，是太元一脉最后的传人。”


    何雨柱握紧拳头：“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突破，既要稳妥行事，也要护您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