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是一本春宫图，是当时李宣收缴而来放入袖中的，后来忘记取出来了。


    宁静强忍着笑意，将书籍向前耸了耸肩。


    李宣见状老脸一红，不过很快就被他压制住。


    “咳，这可不是为师的。段念整日沉迷其中，我便给他收缴了。”


    “腌臜之物切莫拿出来脏了心境，赶紧处理掉。”


    宁静狐疑的看着李宣，见他说的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竟还信了。


    “好了，随我去皇宫吧。”


    李宣袖袍一挥，带着宁静越过街道，不过转瞬就来到了皇宫之上。


    与此同时，李宣来了皇城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这座历史名城，带有独特人文的帝都沸腾起来。


    有不少武林高手四下搜寻，也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就算找到了李宣又能怎样。


    而此时皇宫之内，当李宣二人落在正中心的那处宫阙之外，两道身影就从中飞了出来。


    两人都是老者，看着年纪相仿，不过他们飞出的身影很古怪，竟是手牵着手十指相扣。


    二人一眼就认出李宣来，不过相比于民众的那种愤恨，二人却显得淡然很多。


    “李道长，就这般闯入皇宫，怕失了体面吧？”一人淡淡开口。


    李宣看着二人面色上没有丝毫波动，他双手负在身后立于雪中，雪花落下却不染衣衫。


    “我来此处你们理应晓得为了什么。”李宣缓声开口。


    “你想为自己洗白？或是辩解？”老者轻笑一声。


    李宣眼睛一眯，从对方的口吻中听出别的意思。


    “看来你们什么都知道。”


    二人摇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溯源镜中的便是事实。”


    “李道长，你虽武力高强，却也挡不住悠悠众口。今日你可以强闯皇宫，我二人也可拼死与你过上几招，但你所做之事，将被成国谨记。”


    “这是想将脏水泼到我身上，让我洗不清了。”


    李宣面色平淡，目光在二人身上游荡。


    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气息，显然那什么溯源镜并不在身上。


    “我很好奇，成国与我并没有利益纠葛，我也未曾与你们敌对，为何针对于我？”李宣询问。


    “李道长既然知晓没有利益纠葛，为何要杀知州，又为何要强闯皇宫？”另一位老者戏谑的看着李宣，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卖弄表演的小丑。


    李宣一怔，从先前的言语中他还以为对方什么都知道，自己来了就准备摊牌了。


    可这话什么意思，就连成国皇宫里的两位宗师也被蒙在鼓里？


    “你们就认定了，知州是我所害？依据是什么？”李宣直视二人。


    “李道长，事到如今还要装傻吗？”


    “你既然直接来了皇宫，就应该知晓溯源镜是什么东西了，它不会骗人。”


    李宣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如果按照正常路线来走，从成国边境到都城最少需要二十日。


    这个时间足够让他了解完始末，也能知道溯源镜是个什么东西。


    可二人一路飞来，清晨还在崆峒观吃早饭，中午就到了成都，哪里有时间去慢慢了解。


    “我的确不了解溯源镜，可否与我讲讲？”李宣缓声开口。


    听闻这话两位老者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罢了，不论是你装傻还是想刻意羞辱我们都随了你的愿。”


    “你既来了皇宫便说明不会善了，与你讲讲又有何妨。”


    老者说完抬手一招，一处宫阙之内四把太师椅被真气牵引而来。


    椅子落在场中四人身后，两位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后，摔下坐了下来。


    李宣一怔，他能察觉到面前二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对自己流露出过敌意。


    哪怕对方猜测接下来自己会屠杀皇宫，也是这般从容。


    好似他们真的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自己。


    这是一种心性上的超然，从来到这个世界，李宣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


    两人坐在那里神情体态都是淡然自若，与此相比，似乎李宣还要低他们一头。


    宁静也是愕然的看着对方，这一瞬间她心中多出了一个词。


    “看破虚妄。”


    就在四人都落座后，李宣身后的宫阙大门跑进来一名太监，他一边快步跑着，一边大声呼喊。


    “陛下，陛下，李宣来了。”


    太监的声音在寂静的皇宫之内回荡，他跑过的脚印留在薄薄的雪地上，俯瞰下去倒有种一行白鹭上青天的感觉。


    “陛~”


    太监声音突然止住，脚步也顿住了。


    他停在石阶之下刚要向上攀登，忽然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猛地看向空旷广场的另一边。


    那里有四人落座，其中两人是皇宫的守护者。


    而坐在他对面的...好像....


    “李宣！”


    太监身子一颤，他刚听皇宫之外的护卫禀报，说李宣来了皇城，便赶忙回来告知。


    谁能想到，李宣已经入了宫。


    他看着安然而坐的李宣二人，身子止不住颤抖。


    就在这时，老者的声音响起。


    “去沏壶茶来。”


    “沏...沏茶？”


    太监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瞧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他赶忙拱手一礼，向着另一边跑去。


    而在石阶之上的大雄宝殿之内，男人依靠在龙椅上，目光看着殿外飘雪在轻轻笑着。


    “你们为何不怕？”李宣好奇询问。


    “为何要怕？”二人不屑一笑，并非对李宣，像是对生命，对这世间。


    “我入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碰到你们这种人。”李宣摇头。


    “是吗？说明李道长游历的还不够多。”两人淡然回应。


    李宣默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


    “说说溯源镜吧。”


    二人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先前那位太监就带人端着茶水走来。


    茶水冒着热气，在空中荡起白烟。


    他很是畏惧的走来，全程都不敢看李宣一眼。


    当茶水放在桌上，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这番雪景之下，一壶热茶四人对坐，还颇有一番美感。


    两位老者抬手一招，真气包裹着茶壶凌空沏茶，而后推给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