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和疯批有个约会2
作品:《风华绝代霸王花》 我抬起的手被他一把抓握,正欲抬腿踢他,后腰也被他大手掌握,一道强劲的力将我往他胸膛一靠,便叫我如何也挣脱不开,我不可思议的抬头望他,却被他瞧准时机,吻住了唇。
许久他将我松开,而我却只觉浑身乏力,不是缺氧的那种乏力,是虚软麻痹的那种乏力。
只见我唇上原属于他的那一抹鲜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于我的血肉之中。
大意了,我中毒了。
疯批从小在毒缸里泡大,毒性早已浸入他的骨血,随便给我喂一口,就是万劫不复。
“你!”我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单膝极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不然只会更显狼狈,我可是个骄傲的女将军来着。
他在我面前蹲下,微凉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我却无力避让,他一双星眸如盛满明媚春光,道:“孤的血,既是毒药,亦是解药,如此,你便能一直留在孤身边。”
“疯子!”我咒骂。
我中了疯批的血蛊,会毫无征兆的发病,病发时如同置身寒冰地狱,锥心刺骨。
我由一个神采奕奕的巾帼女将军变成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病的弱女子。
这让我感觉很不爽,对疯批的恨意也日益浓烈,但疯批却更加宠我。
我第一次发病是在朝圣节,这是我们魔界的大日子,相当于人类的春节。
这一天,文武百官,王侯将相,三千佳丽都会汇聚一堂,我们欢歌载舞,高燃篝火,共同庆贺这一百年一度的盛大节日。
这也是我难得开心的时候,看着台下一张张无忧无虑的笑脸,让我想起曾经那些意气风发的日子,我冷若冰霜的脸上不由得绽开一抹笑容。
疯批的心情也不错,在旁边静静欣赏着我的侧颜。
突然,我觉得心脏“咚”的一声重重往下一沉,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快的跳动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
我发病了。
我双手紧握,强忍剧痛,只想尽快离开人群。
我查过医典,这种毒不致命,只是会让人虚弱一阵子而已,我想我可以忍受。
疯批很快发现了我的异常,他拉住我的手想要给我喂血,但却被我拒绝。
因为我害怕我会变得越来越依赖他,我可不想我的后半生是和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我给“保鲜”了的疯批一起度过。
“放开我!”我试图甩开他的手。
疯批似乎看出了我的盘算,问道:“你打算硬抗?”
我没有回答,只想尽快摆脱他的束缚。
疯批冷笑,“想要逃离孤?哼,问过孤的意见了吗?”
他用力将我拽回他的怀里,只见他划破手掌,捏住我的下颚,强行逼我喝下,而我却奋力挣开,将他的血全都吐了出来。
疯批很生气,愤愤的看着我,怒道:“你会血液凝结,痛苦而死!”
“那也比困在你身边来的痛快!”
随着我们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妖都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我由于情绪激动,毒性急剧加重,此刻我浑身发寒,冷的像一尊人形冰雕,连睫毛上都结出了霜花。
我终于体力透支,软软瘫倒,被疯批伸手捞住带进怀里。
我冷的整个人缩成一团,直打哆嗦。
疯批说的没错,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从内而外逐渐凝结了。
我开始渴望他的血液,可我仅存的理智又告诉我不能被他控制!
他强劲而有力的双臂将我牢牢困住,咬破舌尖强行喂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一边挣扎一边忍不住吞咽,我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为我自己的不争。
完事后,他将我丢弃,居高临下的睨着我,冷冷道:“没有孤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
说罢他便拂袖离去。
而我则是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还很虚弱,小云将我扶起来带回了寝宫。
那次之后,我被软禁在寝宫,哪儿也去不了。而疯批也再没来看过我,直到我第二次发病。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没有将我“保鲜”,说明他还没有玩腻。
我决定以退为进。
疯批来的时候我正缩在被褥里瑟瑟发抖,他划破手掌挤了半碗血,扶我起来准备给我灌下。
我将碗直接推开,不等疯批发飙,我一把拥住他的脖颈,咬破他的唇,吮吸他的血液。
一波骚操作,直接给疯批干懵逼。
我的脖颈细长白嫩,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喉咙发出“咕噜咕噜”贪婪的吞咽声。
疯批并没有制止,反而大掌扣住我的后脑勺。
宫人们见状,纷纷垂首避退。
我的身体逐渐回温,我抱着他亲的火热,在他耳边轻轻呵气,“你不是喜欢这样么?”
他如同被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把将我推倒,看我的目光愈发灼热。
我主动解开他的腰带,撕扯他的衣裳,在他身上胡乱啃咬,这次是真的滚床单。
疯批一开始也是一个正常的小熊崽子,只不过投生在了一个变态的家庭。
他的父母是炼毒的高手,一度沉迷此道无法自拔。他们有很多的孩子,为了培养出一个百毒不侵的体质,每研发出一个配方就拿一个孩子做实验,失败了就将孩子丢弃,任由他们在荒郊野外生存或灭亡。
疯批的童年就是被这样的黑暗和恐惧笼罩着,他看着兄弟姐妹一个一个消失不见,终于有一天轮到了他。
他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活了下来,可他没办法消除那一身令人作呕的毒疮。
那一年,无涯城冻灾,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我随父亲前往赈灾。
我乃将军之女,生存条件要比这里的灾民优越很多很多,年少的我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
只因在妖群中注意到了一个满身毒疮的小叫花子,他躺在一棵柳寒树下,奄奄一息,所有妖都对他避之不及,唯恐是什么传染病。
出于怜悯我将随身携带的乌金洗髓丹送给了他。
这是与我父亲交好的一个神仙赠予的,即便是在物产丰富的神族也是十分珍贵的宝物,我家一共只有三颗,父亲给了我和妹妹一人一颗。
我扶他躺在我怀里,给他喂干净的水源,将仙丹喂进他的嘴里,我对他说:“这是神仙给的,或许能医你的病。”
我那天救了那么多人,哪里会知道那个如蝼蚁般微不足道的小叫花子就是他。
此刻他将我搂在怀里,与我诉说着这些不堪的过往。
我目光微怔,伸往枕下意欲摸索早先就藏好的匕首的手也随之顿住。
黑暗中,我看着他轮廓鲜明的侧颜,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你想取我的妖丹,来治你的病,如果这是你内心真实所想,只管拿去便是,我这条命本身就是你给的。”他转头注视着我,我看见他明亮黑眸坚定而真诚。
匕首的锋芒在枕下隐隐发亮。
良久,我对他说:“请你放我离开。”
我的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看着我的眼睛,终是看不透我的心,他将我紧紧抱住,像抱住一件稍纵即逝的珍宝,在我头顶深深的落下一吻。
“如果我求你,可以不走吗?”他问
“不可以。”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你就是我的光啊,而如今,命运既已将你送来我的身边,又叫我如何舍得放手?”
这个狼心狗肺的大白熊,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我气炸了,照着他的肩头不遗余力的咬了下去,恨不能用我的小狼牙将他咬穿!
他已经疼到将脸埋进我的脖颈发出一声闷哼,抱我的手却愈加用力。
既然他不肯自己放手,那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了。
要知道我拿的可是大女主剧本,哪能一直落于下风?
我打探到死去的丝萝是北极兔部落的公主,疯批扩张地盘时将其灭国,丝萝姐妹作为战俘被拢进疯批的后宫。
我暗中鼓动战俘营里的北极兔余部奋起造反,绮萝那个恋爱脑钟情疯批,深信疯批给她的承诺——干掉我,后位就是她的。
所以我只是告诉她我准备干掉疯批,并不打算说服她,相反,我要利用她给疯批带假消息,然后和北极兔余部里应外合,我知道以北极兔的实力无异于飞蛾扑火,但于我而言却能借乱逃走。
我可真卑鄙,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个部族的存亡。
没办法,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这一天,天降暴雪,狼王的兵力在边境疯狂试探,疯批派兵出战,王城守卫虚乏,正是发起动乱的大好时机。
我暗中观察,将冰宫的兵力分部绘制成图交给了北极兔余部的首领屠鲁。
我站在叛军的最后头,和疯批之间如隔山海。
“你离不开我的。”他唇角上扬,对我说。
“不见得吧。”我将弓拉满,瞄准疯批,三箭并发。
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所以放箭只是个幌子,放完我就跳下城楼跑了。
我终于如愿,但却不敢松懈,我化出真身,在暴风雪中狂奔,头也不回。
至于疯批种在我身上的蛊毒,我相信我的妹妹腊月会想办法替我压制住的,她可是魔族的天才神医。
半个月后,为了送王后一泓温泉,狼王下令攻打北极熊部落。
疯批听说我是先锋,居然御驾亲征。
“又见面了,婉婉。”他看着我,眼中似只有我。
我将长枪一挥,枪尖直指他,“疯批,我叫寒冬!”
这可是在战场,我不能让任何人任何情感影响我出枪的速度。
言罢我便率先向他杀去,两军也随之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想我没有?”
“我可是日夜都在思念着婉婉呢。”
“身上的毒可曾发作?”
“还想要挖取我的妖丹吗?”
疯批一面与我周旋,一面与我闲聊,这简直就是对我枪术极大的侮辱。
我奋力一击,却被他一把抓住枪杆,他用力一拽,与我贴面,近在咫尺,我的心竟不由得为之一怔。
许久未见,我竟觉得他有些好看。
他唇角微微扬起,在我耳边轻语:“我的光,可愿回来温暖我?”
疯批乱我心智,我迅速回神,翻转身体,利用自身强劲的反作用力摆脱他的控制,继续对他发起攻击。
“你废话太多!”
我知他实力,所以我招招全力,充满杀意。
我瞧准时机,给他致命一击,他却将手中剑丢开,站在原地,不做躲闪,他微笑迎我,拿命在赌。
我心下一惊,来不及收势,枪尖一偏,刺进他的右肩。
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枪尖滴落,滴在洁白的雪地里,像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朵。
他轻笑,说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从不趁人之危。”
我将刺进他肩头的枪尖拔出,倔强的不肯承认。
他却猛的抬手,一把抓住我的长枪,我瞪大眼睛望着他,心中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不等我将长枪收回,疯批就紧握枪尖刺进了他长在右边的心脏。
我吓傻了,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我感觉我的手在发抖,我禁不住后退半步,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我的心跳的很快,呼吸也变得愈加困难,我怀疑我是不是毒性发作了。
他倒在我的面前,鲜血在他背后的雪地迅速漫延。
他说:“婉婉,我有点冷,过来抱住我,好吗?”
我鼻头一酸,再也抑制不住了,我冲过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可是为何我的眼中饱含泪水,却泣不成声?为何我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
他抬手为我拭去眼角泪水,借机将他的妖丹喂进我的口中,用内力直接推入我的体内。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呕出来还给他,没了妖丹,他就彻底没救了。
他抓住我的手,阻止了我。
他对我说:“来生,你要早一点找到我,继续做我的光,好吗?”
我强忍心痛,重重点头。
我知道,他这一生,活的实在太累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终是在我怀中落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