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大理寺那帮废物不堪一击！”


    他说着，回头看向门外垂手肃立的几名手下。


    “是哪个兄弟拿到了账本？站出来！殿下在此，必有重赏！”


    然而……


    一秒。


    两秒。


    三秒。


    门外，几个幸存的**面面相觑。


    没人动。


    赵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头领额角沁出了冷汗。


    “是哪位兄弟立此奇功？速速站出来！殿下仁厚，赏罚分明，绝不会亏待功臣！”


    可结果，还是一样。


    他们都在外围与大理寺的差役死战，连广宽旧宅的院门都没进去过，哪来的账本？


    头儿这是……疯了？


    **头领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猛地想起了张捕头那声咆哮——“账本被他们抢走了！”


    当时他以为是自己人得手了。


    可现在看来……


    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抢账本？


    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赵端。


    赵端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笑意。


    整个书房都安静了。


    赵端看着**头领那张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的脸，一切都明白了。


    “所以……”


    “你是在告诉本王……”


    “**的，根本就没拿到东西，也敢跑回来跟本王邀功？”


    “轰——！”


    **头领的脑子炸开了。


    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殿下！殿下饶命！”


    “我们……我们明明听见大理寺的人喊，说账本被我们抢走了！属下……属下以为……”


    “你以为？”


    赵端缓缓走到头领面前，抬起脚，踩住了他的手。


    “咔嚓！”


    骨骼碎裂的脆响。


    “啊——！”


    头领发出凄厉的惨叫。


    “废物！”


    “一群废物！”


    赵端通红着双眼，环视着门外那几个瑟瑟发抖的**。


    “本王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本账本都拿不回来！”


    “查！”


    “给本王查！”


    “既然不是你们拿的，也不是大理寺的人拿的！”


    “那账本呢！账本去哪了！”


    “一个时辰！本王给你们一个时辰！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拿走账本的鬼东西给本王揪出来！”


    “否则，你们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赵端冰冷的话，让整个三皇子府的空气，都凝结成了霜。


    ……


    夜晚。


    数十道人影从三皇子府邸窜出。


    他们是赵端豢养的死士。


    一个时辰！


    找不到是谁拿走了账本，他们所有人，都要死！


    “给老子搜！”


    领头的大汉面目狰狞，手里的钢刀拖在地上。


    “没有！”


    “下一个！”


    大汉啐了一口。


    这样的场景，在京城多个坊区同时上演。


    他们没有目标，没有线索，只有一个模糊的指令——找到账本。


    一时间，鸡飞狗跳。


    负责巡夜的京兆府衙役们很快便被惊动。


    “什么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


    一名巡夜的队率带着十几名手下，拦住了一伙正在砸门的人。


    回答他的，是一抹刀光。


    “噗嗤！”


    那队率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出刀，胸口便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京兆府？滚！”


    死士们猩红着双眼，他们背负着赵端的死命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消息如插翅一般，迅速向着各个权力中心飞去。


    ……


    一间雅间里，江寒正临窗而坐。


    在他的桌上，静静躺着一本没有封面的账本。


    正是这本账本，搅动了整个京城的风云。


    江寒的目光落在账本上，眼神却飘得很远。


    七年前，北境，黑风口。


    他率领三百玄甲锐士，奇袭蛮族王庭，本该是一场封侯拜将的奇功。


    可等待他的，却是粮草断绝、后援无踪的绝境。


    三百兄弟，最后跟着他活着走出来的，不足三十人。


    战后，朝堂之上，他的军功被自己弟弟冒领。


    他不服。


    所以才会被陈宏杰和王正北看重，再次回到北境，打稳自己的根基。


    现在看来，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广宽。


    更重要的，是其中一条不起眼的记录——黑风口之战前夕，一笔本该运往北境的粮草，被秘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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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给了二皇子赵克的私军。


    三皇子贪财，二皇子图谋。


    他们一个要钱，一个要兵，默契地牺牲了他和他的三百袍泽。


    好一个大局！


    好一个天家兄弟！


    江寒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故意在现场留下了“三皇子的人抢走了账本”的假象。


    这一次，就是要让赵端急。


    ……


    “壮士……壮士饶命啊！”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楼下传来凄厉的惨叫，一名路过的更夫被死士们当成可疑人员，按在地上，棍棒如雨点般落下。


    江寒的眉梢动了动。


    他杀伐果断，嫉恶如仇，却不意味着他滥杀无辜。


    想了想，江寒还是拿起桌上的一颗花生米，屈指一弹。


    “咻！”


    花生米精准地穿过窗缝，越过数十丈的距离，打在一名正要下死手的死士手腕麻筋上。


    “哎哟！”


    那死士痛呼一声，手里的棍子脱手飞出。


    “谁？”


    然而夜色深沉，除了呼啸的夜风，什么也没有。


    江寒的身影，早已隐没在窗后的阴影里。


    赵端，你的时间不多了。


    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


    二皇子府。


    赵克身着一袭月白常服，正与贾文和对坐。


    “殿下，大龙已危，当断则断。”


    贾文和捻起一子，轻飘飘地落在棋盘一角。


    赵克看着自己那条被屠戮殆尽的大龙，不仅没有恼怒，反而笑了起来。


    “先生棋艺，愈发精湛了。”


    “只是有时候，这看似已死的棋，未必就真的没有活路。”


    他话音刚落，一名亲信便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殿下！”


    “城西、城南数个坊区大乱！是三殿下的人！”


    “哦？”


    “说具体点，老三又发什么疯？”


    赵克饶有兴趣的看向报信之人。


    亲信将三皇子府的死士如何当街行凶，如何冲击民宅，甚至与京兆府衙役发生血腥冲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放肆！”


    赵克听完，手中的棋子重重拍在棋盘上。


    “目无王法！残害百姓！他赵端是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