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师尊用强

作品:《超绝忍哥和他的魔族师尊

    长夜初现,云层一道人影流光似的掠过,扎向连绵群山上灯辉煌的上清宗,停在一处独立主峰,前方是修缮精美的屋舍。


    柏垂阑一袭白衣,一对眸子利光积蓄,表面上同先前一般丰姿冶丽,气质超然脱俗。可若有人探知他的内息,便会震撼于情况的险恶。


    暗红色丝丝缕缕的雾气弥漫在灵海,蕴含着强大的破坏力,如果不能让这些鬼东西平静下来,即便他有一身强大的修为,在上清宗数一数二,仍然逃不掉一个灵海崩溃的悲惨下场。


    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过就是出了个小任务,怎么会遇到这种东西?


    柏垂阑呼吸急促,胸膛仿佛藏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在筋脉里作乱的灵力也源源不断地制造出刺骨痛楚。


    然而刚到自己的拂晦殿,柏垂阑就发现里面有人。


    正是柏垂阑排行第二的弟子,任修慎。


    柏垂阑眼角微挑。


    他怎么在这儿?


    这个时间点,沉迷修行的任修慎应当在自己的练功房闭关才对,难道出了什么事?


    身体的躁乱让柏垂阑无从他想,这弟子怎样他顾不上,直接忽视,准备死马当做活马医,去秘境镇压邪气。


    但仅仅是一个照面,柏垂阑发现了任修慎手中魔气缭绕的东西。


    那是自己遗失的黑凰羽......


    不对。


    柏垂阑竭尽全力压制体内的危局,停在二弟子面前,眼神更加冷厉。


    “任修慎,你来做什么?还有,”


    他看向任修慎的右手,


    “这是什么?”


    这二弟子性子冷,无论什么情况都臭着一张脸,冰霜似的不讨人喜欢,资质在他看来也一般。


    如今任修慎捏着黑凰羽前来,喜怒不定,冷峻的样子让柏垂阑身体里的躁烈更加难以忍受。


    “师尊,这东西是您的。”


    任修慎的眼神像玄冰一样冷,双手托起黑凰羽送到柏垂阑跟前,白皙手中漂浮着泛金的黑色羽毛,上边丝丝缠绕着修士才能看到的细微黑线。


    柏垂阑面色骤然沉下,目光对峙,利刃与寒冰相接。


    一身磅礴的灵力从躯体上猛然迸发。


    轰!


    满屋俱震,霎时间凳倒桌翻,任修慎在这么近的距离承受气势,翻倒出去,抬头时唇角正逸出鲜血。


    夜色寂静,柏垂阑一步步走到跪伏在地的徒弟面前,再没有曾经温润师尊的模样,神色阴冷得像是鬼魅。


    “任修慎,你来威胁我?信不信我能立刻把你弄死?什么狗屁天才?”


    说话间,身体里的飓烈几乎要令他也喷出一口血,强行压下也阻拦不住那股火焰的势头。


    “师尊,我并非...”


    任修慎跪地解释,却被状态怪异的柏垂阑打断。


    “你!衣服脱了,滚上去。”


    顺着柏垂阑的指尖看去,正是后室的床帐。任修慎原本冷冽的表情似乎出现一丝裂痕,瞳孔巨震。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低沉的声音似乎有几分嘶哑艰涩。


    什么意思?还不是身体里那东西!如果可以,在这心烦意乱痛苦不堪的时刻,柏垂阑恨不得将这混账徒弟处理掉。


    但他本以为可以压制住的那东西,根本没办法抵抗。


    千丝情蛊,千丝情蛊。


    再压制下去会对自己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如果没办法引导那暗红色邪气,甚至可能裂体而亡。要是知道这鬼东西是谁下的,他一定会把那畜生千刀万剐!


    柏垂阑的眼珠血丝浸染,


    “我说最后一遍,滚过去。”


    话语中的威胁之意纤毫毕露。


    “师尊,您看起来似乎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柏垂阑面颊绯红呼吸凌乱,衣领下白皙的脖颈也透着粉霞。只一眼任修慎就意识到冒犯,收回视线,立在原地并没有动。


    邪气丝丝侵入,深深扎入灵海,剧痛袭来,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溃散。


    再也没有耐心去劝服什么,柏垂阑欺身上前,将人死死压制,在徒弟寒潭般的视线中噙住对方的薄唇,全然不顾底下人的挣扎。


    两相接触,久旱逢甘霖,柏垂阑仿佛一条快被晒死的鱼乍然接触清甜的水源,一口一口急迫又爽快,像嘴馋糖饴的孩童得到冰糖葫芦,贪婪地吸吮嫣红的糖衣,良久才不舍地分开。


    “师尊,”任修慎双目睁大,覆着水光的嘴唇微颤,


    “这于礼不合。”


    “狗屁!”柏垂阑声音激烈,脸色尤其难看,目光像是锐利的刀子要割下任修慎的肉。


    “你胆敢罔顾教养之恩来威胁我,还顾及什么礼法?若你还有一丝悔意,就乖乖从命,否则我当真会杀了你。”


    不行。不行。


    浅尝辄止根本没用。


    那点轻微的接触像春风将星星之火鼓噪起来,劈里啪啦,火焰把原野愈烧愈烈,好像要将天穹下的一切焚尽。


    “可是您现在神智并不清醒,先冷静下吧。”


    都是废话。


    柏垂阑手掌一抬,灵力点出,下一瞬,任修慎重重摔在宽阔的床幔上。


    来不及挣扎,柏垂阑再次将人压制。


    视野中任修慎剑眉星目,清凌凌的目光竟然透出一股脆弱,鼻梁划出近乎完美的弧度,浅粉薄唇水光未干。


    好歹也不算太辱没自己,柏垂阑心中暗想。面对任修慎的挣扎显得更加强势,不容置疑地覆上那张俊逸的面颊。


    然而虽然箭在弦上,柏垂阑却没有办法抹去心中的厌恶,若非受到情蛊挟制,他怎么可能毫无顾忌这样亲近一个人?更不用说还是这个自己一向不喜欢的徒弟。


    情蛊以**为食,更会操纵**。


    柏垂阑的身体可以不受控制地产生种种令他反胃的躁动,却没办法改变真实的想法。


    赤诚相对时,柏垂阑感受身体中灵力的翻涌,怎么也没办法进行下一步。他眸光森冷,贴到任修慎面前,彼此炽热的呼吸交缠。他命令道,


    “你来。”


    任修慎像是被他惊到,却仍然顽固地摇头,嘴巴里迸出难听的废话,


    “不,师尊,这不可以。”


    罗里吧嗦。


    柏垂阑调整姿势,摸索几许利落坐下,浅皱的眉头逸出痛苦之色,夹杂着迷乱与动情,仿佛能点燃夜里寂寞冰冷的空气。


    那一瞬任修慎也目光呆直,喉咙飘出无意义的碎响,薄唇微张呼吸颤抖,看向柏垂阑的眼神满是挣扎为难。


    柏垂阑抬手扼住他的脖子,发泄般低头在喉结处重重咬下。


    痛苦终于如愿攀上任修慎一贯凉薄的脸,柏垂阑心中得意。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长夜在躁动不安中炽热迷乱地度过。


    天色未亮,终于让邪气平静下来的柏垂阑停止动作,抬脚将任修慎踹下床。


    同时一道黑雾钻进肌理分明的胸口,狼狈的任修慎面露惑然。


    “滚吧。若是你有任何暴露的意图,我会杀了你。”


    “是——”


    低沉的声音似乎透露着不甘,柏垂阑才没心思搭理。


    魔心索是魔界秘术,施展给这小子已是大材小用。要不是千丝情蛊后续还需要...这小命根本不会留下。


    这一夜的效用能持续点时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千丝情蛊的破解之法,他才不可能被这东西操控未来。要知道虽然与人交合产生的欲念能抚平邪气,但情蛊本身也会逐渐侵蚀身体,时日久了,同样会危及性命。


    柏垂阑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千丝情蛊的情报。


    炼制这东西的方法不算太过珍稀,取材却难得,要去魔界烈火窟深层才能得到,因此流传不广,解除办法更是不曾听说。


    还得去魔界一趟。


    但......眼下自己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加上情蛊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每次必定要找人行那苟且之事。


    柏垂阑怒目切齿,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虽然自认为气宇不凡样貌卓绝,钟情自身的也大有人在,但绝对无法接受与人做出这样的事......


    想起任修慎冷淡隐忍又英俊的面孔,柏垂阑勉强觉得没那么恶心。


    虽然这家伙已经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有魔心索在,翻不起什么浪花。既然如此,何不利用一番,将其当作长期的使用对象?


    不要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柏垂阑心思涌动,出发朝先前的任务地点而去。


    他在心中锁定了怀疑对象,但要前去查探一番才会有结果。回首望向拂晦殿,柏垂阑好看的脸上阴云遍布。


    能使得出千丝情蛊,必然不是一般人。


    魔界的人?真是不想活了。


    柏垂阑像流星划过天际,很快消失在天穹之上。


    檐下已经重现穿好衣冠的任修慎福至心灵,朝远天看去,神色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略显仓促的脚步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居然在路上撞到人。


    “师弟,你怎么了?”


    被撞的人是柏垂阑大弟子宁止,自然也是任修慎的大师兄。


    任修慎摇摇头,神色似是有些苦恼,


    “我在修行上有些难题,还没有想通。”


    “师弟,你醉心修炼,遇到难题别钻了牛角尖,不妨去问问师尊。”宁止想了想继续说道,


    “宗门大比在即,你一直练功也没什么,但宗门任务也不能拖得太久。前几日你闭关时,执事堂师兄来找过你,没见到你的人,特地叮嘱我提醒你。”


    “是。”


    两人交错,任修慎目光微斜,似是在看宁止离去的身影,步子不停,面色流露出淡淡的厌恶,但被风吹走似的很快消失。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任修慎袖中右拳紧握,嘴角勾出一抹微小的弧度,双目愈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