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作品:《绑定跑步系统后我登基了

    越栖梧手起刀落,砍下一条猪腿送给春大娘,春大娘喜得合不拢嘴,又送了越栖梧好些东西。越栖梧推辞不过,只得借了竹担将东西挑了回去。


    越栖梧卸下竹担,灶房里顿时飘起新鲜猪肉的腥甜气息。她挽起袖子,将肥瘦相间的野猪肉细细剁碎,又将春大娘给的萝卜与肉馅拌作一处。


    包子很快出炉了,越栖梧顾不得烫,徒手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滚烫的汤汁顺着指尖流到手腕,她疼得直抽气却舍不得松口,野猪肉混着萝卜的清甜在舌尖炸开,油润的馅料烫得她眼泪汪汪,这是她穿越以来头一回尝到荤腥。


    她饱餐一顿,将剩下的包子仔细码进竹筐,覆上干净的粗布,挑起扁担便往镇上赶去。虽然她从那重伤男子身上得来的银两还有不少,但她向来不是个坐吃山空的人。


    包子的香气在村子里飘散开来,有户人家从篱笆缝里往外张望,“越丫头,你这是做的啥哩?”


    “蒸了些包子,打算去镇上卖。”


    那妇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捅了捅身边的男人,“当家的,你说这越丫头搁了多少肉,咋这么香。”


    那男人冷哼一声,“真是个败家娘们,你们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卖个包子放这么多肉,怕是赔的本钱都没了。”


    越栖梧按春大娘指点的路线,很快便抵达了小镇。她找了个不错的位置,仿着对面摊贩的架势,像模像样地摆起摊来。


    “新出炉的肉包子,十五一个嘞!”她早就打听清楚包子的市场价,素包子七文一个,肉包子十文一个。


    清脆的吆喝声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一


    个挑夫模样的大汉吸了吸鼻子:“小娘子,你这包子馅儿够实在啊!”


    越栖梧笑吟吟地揭开白布,热气蒸腾包子皮薄得能透出里头粉嫩的肉馅。她特意用竹筷戳开一个,汤汁立刻溢了出来:“大哥尝尝?今早现宰的猪后腿肉,还是山里头的野猪,又拌了萝卜丝。”


    “给我来一个。”汉子从怀里摸出十个铜钱,越栖梧笑吟吟地用油纸包好一个热包子递过去。汉子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也舍不得吐出来。


    “唔...再、再来两个!”他满嘴肉馅含糊不清地喊着,越栖梧麻利地又包了两个递了过去。铜钱叮叮当当落入陶罐,转眼间卖出了十几个。越栖梧一边收钱,一边与客人寒暄。


    “小娘子,明日你若还来摆摊的,记得给我留两个。”


    越栖梧笑着点头,“好嘞,一定给你留着。”


    当第一筐包子卖完时,越栖梧注意到街对面有个穿着褐色短打的汉子一直在盯着她的摊子。很快那汉子便带着三个同伴围了过来。为首的壮汉一脚踩在摊位前的条凳上,震得筐子都晃了晃。


    “新来的?”壮汉眯着眼睛,“知道这条街


    的规矩吗?”越栖梧不动声色地扶稳筐子:“这位大哥,买包子吗?”


    “买什么买?”壮汉大笑,露出满口黄牙,“别装傻!在这摆摊,要交摊位费!每月六百文!”


    排队的人群立刻散开了一些。越栖梧余


    光瞥见几个摊主都低下头,显然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一两银子?”她故作惊讶地叫道,“我这一笼包子才将将卖了...除去本钱......”


    “少废话!”旁边一个瘦子伸手就要掀筐子。


    越栖梧眼疾手快,抄起隔壁摊上舀热水的长柄木勺“啪”地敲在那人手腕上。瘦子惨叫


    一声,捂着手腕连连后退。


    “我这人最讨厌浪费粮食。”越栖梧依旧


    笑着,眼神却冷了下来。


    那壮汉脸色一沉,拔刀就要向越栖梧的摊子砍去。越栖梧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极大。“松手!”壮汉怒喝,额角青筋暴起,却挣不脱那看似文弱的手指。


    他身后的跟班忙上前帮忙,越栖梧嗤笑一声,抬脚踹翻一个,反手抄起扁担横扫,瞬间又撂倒两人。


    越栖梧一甩扁担,稳稳横在身前。她挑眉扫过剩下那几个踉跄后退的跟班,嗤道:“就这点本事,也配跟人逞凶斗狠? ”


    话音未落,最壮实的那个突然从侧面来,越栖梧头都没回,扁担往后一戳,正中心窝。那人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剩下三个见状扭头就跑,越栖梧手腕一抖,扁担脱手飞出,“砰”地砸中一人后膝。


    那人踉跄着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追着同伙逃了,鞋都跑丢了一只也顾不上捡。越栖梧嗤笑着将扁担往肩上一扛,转身继续招呼客人。


    一旁卖茶水的大娘好心提醒道,“这伙人吃了这么大亏,一定会回来报复的,姑娘可要小心些。”


    越栖梧闻言轻笑一声,随手抛了几枚铜钱到茶摊上:“多谢大娘提醒,若是他们敢来寻仇,我也不是好惹的。”


    突然,集市尽头就传来一阵骚动,一匹枣红色的马正拖着粮车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车辕上竟不见车夫。越栖梧瞳孔一缩,那粮车行进路线歪得蹊跷,分明是冲着她摊位来的!周围的人纷纷躲避。


    “姑娘,快闪开!”卖茶的大娘刚喊出声,就见那姑娘已经不在眼前。


    越栖梧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扯住惊马飞扬的马鞍,翻身一跃,稳当当地骑在马背上。


    “好俊的身手!”人群中爆发出惊叹。


    越栖梧拽着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那马暴躁地甩着头,鬃毛飞扬,突然一个急转想把她甩下去。


    越栖梧眉头一皱,突然挥拳“砰砰”几下砸在马颈穴位上。那马吃痛,顿时老实下来,再不敢乱动,果然“以暴制暴”才是最有用的,她想。


    她轻盈地跃下马背,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喝彩声,越栖梧本想拱手致意,忽然看见树后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她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说,藏头露尾的,打的什么主意?”


    那男人突然暴起,一拳直取越栖梧面门。她却不慌不忙,左手仍扣着对方衣襟,右手在电光火石间精准扣住他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着。越栖梧顺势一拉一推,将他整个人按在槐树干上,反扣他的手臂。


    那男人疼的冷汗直流,忙不迭地饶,“是...是我们老大!方才在姑娘这儿吃了亏,怀恨在


    心,这才派小的使计用惊马害您......”


    越栖梧“呵”了一声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若是再敢找本姑娘麻烦,休怪本姑娘把你们一锅端了。还不快滚!”


    “是...是...”那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开,跑出几步还被自己绊了个跟头,活像身后有恶鬼索命似的。


    “姑娘这身手当真了得!可算是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卖炊饼的老汉赞叹道,周围几个摊主纷纷点头称是,眼中满是钦佩。


    越栖梧不好意思地谦逊了几句,待卖完剩下的包子后,便按春大娘指点的路子,挑着担子来到县衙。花了三十两纹银办了户籍文书,她看着那薄薄的一张纸,一阵喜悦涌上心头,她终于不是黑户了,未来的日子似乎更有盼头了。


    越栖梧揣着新办的户籍文书,脚步轻快地拐进镇上最大的“锦绣坊”布庄。她仔细挑选了两套靛青色粗布短打,一套藕荷色细棉衣裙,又特意要了几尺素白棉布,正好可以裁几方蒸笼布。


    从布庄出来,她又转去老刘铁匠铺。铁匠刘大锤正抡着榔头叮叮当当敲打着一把镰刀,见她进门,抹了把汗道:“姑娘要打什么家伙什?”


    “要三口铁锅,"越栖梧比划着,“一口深底炒锅,一口平底煎锅,再要个煮粥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锅耳要包铜的,锅底加厚三分的。”说着放下一锭银子。


    刘大锤接过银两,粗糙的手指在银锭上摩挲了两下,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姑娘尽管放心,我老刘在这青石镇打了二十年铁,谁不知道我家的手艺?五日后来取,保准让您满意。”


    越栖梧采买完所需物品,两个竹筐装得满满当当。她挑起扁担踏上回村的路,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官道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二十余骑护卫簇拥着一辆镶金嵌玉的华贵马车疾驰而来。越栖梧迅速闪身避至路旁,堪堪躲过飞扬的尘土。


    马车内,秦慎正执笔在绢帛上勾画着什么,突然笔锋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片。他狠狠掷下毛笔,咬牙切齿道:“毒妇!待本少爷找到你,本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