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作品:《绑定跑步系统后我登基了

    越栖梧突然感到身下触感不对,竟是软乎乎的。她疑惑地伸手一戳,只听“唔”的一声闷哼从底下传来。


    “这位姑娘,”身下传来一个虚弱的男声,“可否先从在下身上移开?男女授受不亲。”那声音里带着几分隐忍的尴尬。


    哦,原来身下是个人啊,越栖梧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偏偏又不小心地按到男人的伤口处,“嘶”的一声,男人本就苍白的脸立刻变得铁青。


    越栖梧涨红了脸,胡乱道了声“对不住”,转身就要跑。这荒郊野岭的,谁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来路,她可不想惹上麻烦。


    她刚要迈开腿,便觉得衣襟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扯住了,“姑娘...救救我...”


    越栖梧赶紧将衣服拉了回来,连声拒绝,“这位公子,我们孤男寡女的实在不便相救。”


    “姑娘且慢!”男子强撑着抬起头,鲜血从嘴角溢出,“在下乃云州秦氏子弟,家中薄有资产。若姑娘肯施以援手,待我伤愈归家,必以千金相报!”


    越栖梧嗤笑一声,谁知道治好后这男人会不会又换了一副嘴脸。“你既家中颇有钱财,想必身上还有些财物吧,先将钱袋给我。”她伸出手,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秦慎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直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解下钱袋,向越栖梧的方向扔了过去。钱袋落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她弯腰捡起,掂了掂分量,确实不轻。


    “还有玉佩。”她指了指男人腰间。


    秦慎只觉得怒火中烧,这钱袋里的银子足够请好些个医师了,他憋屈的解下玉佩递了过去,这玉佩乃是家传之物,价值万金。


    “现在...可以救我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越栖梧将财物收好,却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抱歉,我改变主意了,你伤的太重,我救不了。”


    “你!”秦慎猛地瞪大眼睛,气血上涌,“你这毒妇,卑鄙无耻!”


    越栖梧挑了挑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这世道,好心没好报。我拿了你的东西,至少保证你死后有人会给你收尸。”


    秦慎气的浑身发抖,伤口崩裂得更加厉害。他指着越栖梧,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越栖梧本想转身就走,但终是停住了脚步,“罢了,算你命不该绝,姑奶奶就发一次善心,就当看在这些财物的份上。”


    越栖梧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动作利落地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服,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幸好她辅修过中药学,不然纵使有心也无力。


    “伤得这么重还能撑到现在,命真


    硬。“她小声嘀咕着,熟练地在草丛里翻找着,不一会儿就捧着一堆草药回来了,用石头将药捣碎。


    她将药敷在秦慎的伤口上,药泥接触伤口的瞬间,昏迷中的秦慎猛地抽搐了一下,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越栖梧冷笑一声,“呵,现在知道疼了,刚才骂人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


    敷完药后,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转身消失在树林深处。


    月上柳梢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十余骑黑衣劲装的侍卫勒马停驻,为首的中年男子借着火把光亮看清地上之人,顿时面色大变。


    “少爷!”他大喊一声,匆忙滚鞍下马,俯身查看,粗糙的手掌拍打着秦慎苍白的脸颊,“少爷,醒醒,属下来迟了。”他一把将昏迷的秦慎抱到马车里,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往最近的城镇赶去。


    秦慎悠悠转醒后,就发现自己已躺在舒适的床榻上,他下意识地去摸身上的玉佩,却摸了个空。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身上的玉佩和银钱都被那个阴险的毒妇搜刮干净,他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侍卫端着药碗躬身走进来,低声道:"少爷,该喝药了。"


    他一把抓过药碗,仰头灌下,随即"将碗狠狠砸在地上,瓷片四溅。“立刻派人去查!”他眼中怒火翻涌,声音森寒,“那个毒妇劫走本少爷的玉佩和财物,却将本少爷丢在那等死......若不是本少爷命大......”他攥紧拳头,“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侍卫不敢迟疑,抱拳应声,随即快步退下。


    另一边,伴随着系统“叮”的提示音【武力值 1】,一个村落出现在她眼前。村口正站着一位大娘,越栖梧调整了一下表情,哽咽地说:“大娘,小女随家人外出经商,不料途中遭了劫匪,父母兄弟都不幸遇难,只有小女一人侥幸逃脱。求您行行好,卖我一身衣裳吧。"说着,她把一块碎银塞进大娘手中。


    那大娘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越栖梧,又掂了掂手中的碎银,道:“不过是一身衣裳罢了,哪值当这么多银子?姑娘快随我来。”她嘴上虽这么说着,手上却麻利地将银子揣进腰间,一边热络地拉着越栖梧往村里走。


    村里的人见到大娘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越栖梧这才知道这位大娘是前任村长的遗孀,在村上很是有些地位,村里人都叫她“春大娘”。


    她一副腼腆的模样,低着头紧紧攥着衣裳,跟着大娘穿过几条泥泞的土路。路边的孩童好奇地打量着她,几个妇人坐在门前纳鞋底,不时交头接耳。


    “到了。”大娘推开一扇斑驳的木门,“这


    是我闺女出嫁前的衣裳,你先凑合穿着。”她从箱子里翻出几件半旧的粗布衣裳,又递来一块干净的布巾,“后院有口水井,你去梳洗梳洗。”


    越栖梧梳洗完后,换上了粗布衣裳,狼吞虎咽地吃着大娘为她备好的饭食。吃吃饱喝足后,越栖梧试探着询问村中可有闲置的院落土地。


    春大娘闻言直摇头:“村里的田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庄户人家把地看得比命还重,断没有肯卖的理。倒是...”她顿了顿,“村东头有处荒废的院子,位置是偏了些,不过房屋还算齐整。姑娘若是不嫌弃,老身可以带你去见现任村长,把这院子盘下来。”


    越栖梧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应下。她本已不抱希望了,没成想竟还有意外之喜,当即跟着春大娘往村长家走去。在春大娘的担保下,村长破例将院子卖给了越栖梧这个拿不出路引的外乡人。


    越栖梧麻利地将院子打扫干净,将春大娘友情赠送的物什归置妥当,忙完这些,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目光落在院角那棵老槐树上,枝干遒劲,正是做弓箭的好材料。她利落地挽起袖口,抄起柴刀,几下便砍下几根粗细合宜的树枝。树皮还带着青润的湿气,她已盘算着要如何炮制这些木料,好做出一把趁手的弓箭来。


    越栖梧手指翻飞,不多时便制好了一张硬木弓。她挽弓试了试力道,唇角扬起满意的弧度。随后又削制了几支箭杆笔直的竹箭,拎起弓箭,背上背篓,大步流星地朝院外走去。


    没走几步,便遇到了春大娘,“阿梧,你提着弓要去做什么?”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去山上转转,看能不能打点野味。”越栖梧不等春大娘答话,便已提着弓箭快步走远,背影很快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


    “春大娘,方才见你带来的姑娘背着弓箭出门,莫不是要上山打猎?”挎着竹篮的妇人凑近问道。


    旁边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撇嘴讥笑:“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怕是连弓都拉不开,别反倒成了野兽的盘中餐。”


    春大娘脸色一沉,手里的簸箕重重往石台上一放:“自家门前雪都扫不干净,倒有闲心管别人家瓦上霜。成日里在这嚼舌根,怎么不把舌头嚼烂了?”


    山风掠过耳际,越栖梧早已跑到了山上,听着耳边【武力值 1】的提示音,她的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


    越栖梧掂了掂腰间沉甸甸的收获——两只肥硕的山鸡,一小筐新挖的野地瓜。她抹去额角的细汗,望着篓子里清一色的素食,她继续往腹地走去。


    她拨开前方茂密的灌木,鞋底突然踩到一处松软的泥土。低头细看,赫然是一串新鲜的野猪蹄印,深深陷在泥地里,周围还散落着被拱开的树根。


    “呵...”她忽然笑出声来,眼前浮现闺蜜那间热闹的养猪场。谁能想到,当初在猪圈里帮忙养猪的经验,如今倒在穿越后派上了用场。


    越栖梧利落地解下背篓,将它挂在树枝上。她反手抽出弓箭,柴刀别在腰间,身形轻盈地攀上粗壮的树干,静静匍匐在树上侯着。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越栖梧静静趴在树上,既然看到了野猪的踪迹,怎么也得搞头野猪回去。


    天色将明,越栖梧已在树上守了一整夜。林间微风轻漾,树影婆娑。越栖梧屏息凝神,耳畔传来枝叶摩挲的沙沙声,野猪最喜欢在黄昏和天刚亮时觅食。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刷刷的声音,她一个激灵,紧紧盯着声源处。一头黑毛野猪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看体型,约摸有二百斤。越栖梧从树枝上轻轻往下滑,就见那野猪寻着她撒在地上的野地瓜一路吃了过来。


    她环顾四周没有旁的野兽,就立刻握紧柴刀向着野猪的两眼之间砍了过去,这是野猪的命门,那野猪反应也极快,立刻避开了,刀砍到了猪嘴上,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那野猪被激怒了,目露凶光向越栖梧走来,越栖梧匆忙搭好弓箭,一箭射向野猪的眼睛,野猪嚎了一声,惊起无数飞鸟。越栖梧拉开弓又是一箭,这一次射偏了,擦着猪耳朵飞过,只削下几撮黑毛。


    野猪嚎叫着向越栖梧扑来,越栖梧一脚踹了过去,幸好绑定了系统不然她可踹不动这头畜生。那野猪被踹后撒腿就跑,她紧跟着就追了上去,拎起柴刀,一刀砍上野猪的脖颈,鲜血溢出,她抓着刀把顺时针转动了一下,那野猪就断了气,倒在了地上。


    越栖梧顾不得休息,猎物见了血,血腥味极有可能引来其他野兽,她拖着野猪就往村里走去。一路上受到了无数注目礼,越栖梧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穿过晒谷场,身后跟着一串看热闹的孩童。


    之前嘲讽过越栖梧打不来猎物的两个碎嘴妇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那丫头竟真的打来了猎物,还是一头野猪。这样大的野猪便是她们村上最强壮的男人都猎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