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刷”地一下更白了。他身体微微颤抖。他努力控制着表情。


    “长老明鉴！”他声音带着一丝悲愤。“弟子体内，确有鬼王残余怨气。但那并非弟子本意。乃是炼化禁术的副作用！弟子每时每刻，都在与这股魔气抗争。稍有不慎，便会堕入魔道！”


    他猛地一咬牙。他控制着体内刚刚暴涨的气血，再次“失控”了一丝。一股浓郁的血气，不受控制地从他指尖溢出。那血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黑气。


    “噗！”


    血气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坑。


    “长老请看！”楚慕白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便是代价！弟子拼死镇压，却依旧无法完全掌控！此等力量，既是护身之剑，亦是悬顶之刃！”


    他演得太逼真了。那苍白的脸色，那颤抖的身体，那指尖溢出的魔气。一切都像极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大殿内的长老们，都沉默了。他们看着楚慕白。有怀疑，有审视，也有了一丝动摇。


    掌门再次开口：“武晓月，你亲眼目睹了楚慕白与鬼王搏杀，以及他救治李梅的经过。你可有补充？”


    所有目光都聚焦到武晓月身上。武晓月上前一步。她脸色严肃。


    “回禀掌门，弟子可以作证。楚师弟所言非虚。弟子亲眼见他引百鬼入体，硬抗鬼王一击。也确是他，以自身功力为李师妹驱除了侵体的阴煞怨气。”


    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但她的证言，却掷地有声。她是长老之女。她的品性，无人怀疑。


    掌门点了点头。他看向陈玄长老。


    “陈长老，你探查过他的身体。他所言，可有出入？”


    陈玄长老沉声道：“他体内气血确实雄浑异常，远超同阶。神魂也凝实。但其中确实夹杂着一丝阴煞之气。不过，那阴煞之气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压制着。至于他所说的‘浩然正气’，弟子并未直接感受到。”


    陈玄长老的话，再次让气氛变得微妙。他没有完全否定楚慕白。但也没有完全肯定。


    掌门沉思片刻。他再次看向楚慕白。


    “楚慕白，你这功法太过诡异。宗门需要更详细的了解。你可愿将这【大日熔炉镇魔经】的法诀，交由宗门阅览？”


    此言一出，楚慕白心中一紧。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他根本没有这功法。他要怎么交？


    他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掌门！”他声音带着一丝悲凉。“此法诀，乃是弟子家传禁术。历代单传。且修炼风险极高。非血脉相连者，根本无法修炼。强行修炼，只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他这话，也是半真半假。确实没人能修炼他的【抗揍】天赋。


    “放肆！”一位长老怒喝。“宗门要查看你的功法，是为你的安危考虑！也是为宗门考虑！你竟敢拒绝？”


    楚慕白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抗拒。他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了。


    “掌门，诸位长老。”他声音变得平静。带着一丝决绝。“弟子并非不愿。只是此功法太过凶险。弟子愿以自身为证。若宗门不信，弟子愿接受任何测试。只要能证明弟子清白，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来证明他的“禁术”。他要用“挨打”，来打消所有人的疑虑。


    楚慕白的话语，让大殿再次陷入沉寂。他要接受测试？以身犯险？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掌门目光锐利。他看着楚慕白。这个外门弟子，比他想象的要更复杂。他没有立刻回应。


    一位长老开口了：“你可知，宗门测试，绝非儿戏？若你功法真有异样，测试之下，恐会危及性命！”


    楚慕白挺直了腰板。他脸上带着坚毅。


    “弟子明白！”他声音洪亮。“弟子愿以性命担保。弟子绝无半点私心。所作所为，皆为自保，为救同门！”


    他这番话，让大殿内的长老们，都有些动容。一个后天九层的小弟子，面对一群先天强者，竟然敢如此坦荡。


    掌门终于开口了：“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本座便给你这个机会。陈长老，你来主持此次测试。”


    陈玄长老点了点头。他目光落在楚慕白身上。


    “楚慕白，你可有要求？”陈玄长老问道。


    楚慕白心中一喜。有要求就好。他要合理地挨打。


    “回长老，弟子只有一个要求。”楚慕白恭敬道，“此法引怨气入体，再以自身浩然正气炼化。需要外力刺激。弟子需有人不断向弟子施加攻击。攻击越强，弟子炼化速度越快。”


    他的话，让所有长老都愣住了。主动要求挨打？而且攻击越强越好？这简直闻所未闻。


    “荒谬！”一位长老怒斥。“哪有修炼者，主动要求挨打的？你这是胡言乱语！”


    楚慕白脸上露出苦涩。


    “长老有所不知。此法正是如此。若无外力刺激，弟子体内怨气便会堆积。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他这话，再次让长老们沉默。如果真有这样的禁术，那确实需要外力刺激。


    掌门沉思片刻。他看向陈玄长老。


    “陈长老，你意下如何？”


    陈玄长老沉声道：“此法确实诡异。但既然他主动要求。不妨一试。但必须控制好力度。不能真的伤及他的性命。”


    掌门点了点头。他看向楚慕白。


    “好。本座便给你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内，陈长老会向你施压。你可要撑住！”


    楚慕白心中狂喜。一个时辰！陈玄长老的攻击！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他能升多少级？他简直不敢想象。


    “多谢掌门！多谢诸位长老！”楚慕白再次躬身行礼。他脸上带着激动。


    陈玄长老带着楚慕白，来到大殿后方的一处空旷场地。这里有结界保护，可以随意施展力量。


    武晓月等人，也被允许在一旁观看。武晓月脸上带着担忧。钱多多和柳如烟则是紧张。李梅依旧昏迷着。


    陈玄长老站在楚慕白对面。他没有立刻出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慕白。


    “你准备好了吗？”陈玄长老声音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