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柳如烟，莲步轻移，走到了楚慕白面前。


    她对着楚慕白，深深地行了一礼。


    这一礼，比之前武晓月那敷衍的躬身，要标准得多，也郑重得多。


    “之前是如烟有眼不识泰山，误解了师尊的‘大道’，还请师尊恕罪。”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诚恳的歉意。


    楚慕白心中一动。


    哦豁？


    又来一个迪化的？


    看样子，还是个级别不低的。


    “不知者无罪。”楚慕白背起手，淡淡地说道，逼格拉满。


    “多谢师尊宽宏。”柳如烟抬起头，美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如烟斗胆，想请师尊……也为我‘点化’一番。”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


    “这里面，是一株三百年份的‘凝火草’，是我准备用来冲击三品炼丹师的灵药。”


    “如烟愿以此物，换取师尊的一次‘辅导’！”


    三百年份的灵药！


    旁边的钱多多和李虎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玩意儿的价值，比那五千灵石，只高不低！


    楚慕白眼睛也亮了。


    好家伙！


    这才是真正的大客户啊！


    一出手就是王炸！


    他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个……我之功法，霸道无比，非心志坚定者不可承受。”


    “你一介女子，又是炼丹师，恐怕……”


    “师尊！”柳如烟的表情，无比坚定，“向道之心，不分男女！”


    “我辈修士，本就是与天争命！若无一往无前的决心，谈何大道！”


    “请师尊成全！”


    说完，她竟然后退一步，对着楚慕白，盈盈下拜。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决然，行此大礼的内门天骄，楚慕白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看看！


    看看人家这觉悟！


    这才是高端客户该有的态度嘛！


    主动加钱，还生怕你不收。


    再想想刚才那个落荒而逃的武晓月，虽然也是个顶级金主，但这“用户体验”上，可就差远了。


    “也罢。”


    楚慕白沉吟片刻，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一副“被你的诚心打动了”的模样。


    “既然你道心如此坚定，我若再推辞，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他伸手，凌空一托。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柳如烟扶了起来。


    这一手，是他从刚刚突破的肉身力量中，临时琢磨出来的精妙控制，看起来逼格满满。


    “多谢师尊成全！”


    柳如烟顺势起身，俏脸上满是喜悦。


    她将手中的玉盒，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


    楚慕白这次没有客气，直接接了过来，神识一扫，确认无误后，满意地收入了储物袋。


    三百年份的凝火草，到手！


    “多多。”楚慕白看向已经快要化身成背景板的钱多多。


    “弟子在！”钱多多一个激灵，赶紧应声。


    “拟定一份新的服务章程。”楚慕白开始现场编撰，“我‘道心服务中心’，以后将增设‘内门弟子专项辅导’业务。”


    “鉴于内门弟子修为较高，瓶颈更为顽固，这辅导的力度嘛……自然也要非同凡响。”


    他瞥了一眼柳如烟，慢悠悠地说道：“收费标准，就以灵药、丹方、或是同等价值的天材地宝来计算。具体细则，你和李护法商量着办。”


    “是！师尊！”钱多多激动得满脸放光。


    他已经能预见到，未来的“道心服务中心”，将会是何等的门庭若市！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在外门小打小闹了，这是要把业务，拓展到内门去啊！


    师尊的商业版图，恐怖如斯！


    “柳师侄。”楚慕白对柳如烟的称呼也变了，透着一股长辈的亲切，“你既是第一位内门客户，便由我亲自为你进行‘初步诊断’吧。”


    “请师尊指点。”柳如烟神情肃穆。


    “你之困扰，在于心魔，对吗？”


    “是。”


    “你的心魔，是恐惧失败。”楚慕白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诊断结果”。


    柳如烟重重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她很想知道，这位神秘的师尊，会用何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来破除自己的心魔。


    “恐惧，源于未知。失败，源于准备不足。”


    楚慕白缓缓踱步，一副哲学大师的派头。


    “你之所以恐惧失败，是因为你将每一次炼丹，都当成了最终的审判。你输不起。”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的后果，不再由你承担呢？”


    柳如烟一愣，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楚慕白笑了。


    他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


    “现在，我就是你的丹炉。”


    柳如烟：“啊？”


    李虎、钱多多等人：“啊？”


    所有人都懵了。


    师尊，您又在说什么胡话？


    您是金牌活靶子，是不死小强，现在……怎么又变成丹炉了？


    “我的身体，经过千锤百炼，早已坚不可摧，堪比天底下最顶级的丹炉。”楚慕白开始了他的终极忽悠。


    “你的丹火，就是你的攻击。”


    “你炼丹时所有的犹豫，所有的不自信，所有的心魔，都会体现在你的‘丹火’，也就是你的攻击之中。”


    他循循善诱道：“你只需要，将我当成丹炉，毫无保留地对着我‘炼丹’。”


    “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让你清晰地看到，你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最重要的是……”


    楚慕白咧嘴一笑，露出了狐狸般的狡黠。


    “炸炉了，也算我的。”


    “你，没有任何损失。”


    一番话说完，院子里，针落可闻。


    柳如烟呆呆地看着楚慕白，她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


    还能……这样？


    把人当成丹炉？


    把攻击当成炼丹？


    炸炉了……还不用自己赔？


    这个理论，是如此的离经叛道，但……又是如此的……诱人！


    对于一个炼丹师而言，最恐惧的是什么？


    就是炸炉！


    每一次炸炉，都意味着珍贵的灵药化为乌有，意味着心血付诸东流。


    长此以往，便形成了心魔。


    可现在，楚慕白告诉她，你可以随便“炸”，炸了算我的！


    这简直是……直击灵魂的解决方案！


    “我……我明白了！”


    柳如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那清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那是极致的兴奋。


    “请师尊……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