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李虎第一个反应过来，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他看着那道被血气笼罩，宛如神魔的身影，眼神中只剩下无尽的狂热与崇拜。


    “师尊……神威盖世！”


    “噗通！噗通！”


    张三、王五、孙翠花，也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对着楚慕白的方向，拼命地磕头。


    “恭贺师尊！神功大成！”


    “师尊临阵突破！真乃神人也！”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激动与敬畏。


    今天，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场神迹！


    一场足以颠覆他们整个世界观的神迹！


    柳如烟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跪下，但她那张清丽的俏脸上，也写满了震撼。


    她看着武晓月，又看了看楚慕白，喃喃自语。


    “以敌之剑，破我之境……”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道’……”


    她感觉自己，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从未想象过的修炼世界的大门。


    而开启这扇大门的钥匙，就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


    院子里，此刻只有楚慕白还站着。


    他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带着淡淡冰霜的浊气。


    爽！


    太爽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论是力量、防御还是恢复力，都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如果说之前的身体是精铁，那现在，就是百炼精钢！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又抬起头，看向面前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冰山师姐。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极点，也欠揍到极点的笑容。


    “师姐，多谢款待！”


    “这一剑，值！”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由衷的喜悦和满足。


    “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着武晓月，眼神发亮，一脸的意犹未尽。


    “能不能……再来几下？”


    “我感觉，还没到极限！”


    “……”


    全场，死寂。


    如果说，刚才楚慕白当场突破，带给众人的感觉是震撼。


    那么此刻，他这句轻飘飘的“再来几下”，带给众人的，就是颠覆。


    是世界观的彻底崩塌和重组。


    跪在地上的李虎等人，已经停止了磕头，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师尊……他刚才说什么？


    再来几下？


    那可是先天强者的杀招啊！


    您老人家挨了一剑，当场突破还不够，竟然还想……续杯？


    这是何等恐怖的体魄！


    这是何等变态的需求！


    柳如烟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也写满了匪夷所思。


    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以敌之剑，破我之境”的玄妙道韵，被楚慕白这一句话，直接砸了个稀巴烂。


    这哪里是什么论道？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找打啊！


    而且是嫌打得不够狠的那种！


    而站在风暴中心，首当其冲的武晓月，她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了。


    一片空白。


    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眼神清澈，一脸“求投喂”表情的少年，感觉自己坚守了十几年的武道常识，正在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自己刚才用的是什么？


    霜寒刺！


    是她压箱底的绝学之一！


    是为了在内门大比中一鸣惊人的杀手锏！


    这一剑，消耗了她近三成的先天真气！


    结果呢？


    结果对方毫发无损，还当着她的面，突破了！


    突破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


    还让她再来几下？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质？


    武晓月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愤怒，还是该震惊，又或者是该……恐惧。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剑，产生了怀疑。


    “师姐？”


    楚慕白看她半天没反应，又往前凑了一步，一脸“诚恳”地催促道：“怎么了？是真气不够了吗？”


    “要不要我给你几颗回气丹？我这里有，昨天刚从李护法那里孝敬来的，药效贼猛！”


    说着，他竟然真的作势要在储物袋里掏丹药。


    “噗——”


    一直强撑着的武晓月，再也绷不住了。


    她没有吐血。


    而是被气得，一口真气岔了道，俏脸涨得通红，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她堂堂日月剑派长老之女，外门第一天骄，先天境的强者。


    竟然……被一个后天九层的家伙，给气到岔气了？


    这要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在宗门里混？


    “师姐你没事吧？”楚慕-白还一脸关切地伸出手，想帮她拍拍背。


    “别碰我！”


    武晓月如同触电一般，猛地后退了两大步，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死死地瞪着他。


    她手中的青锋长剑，剑尖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主人的心，已经彻底乱了。


    她打不下去了。


    不是真气不够，而是心气，已经泄了。


    再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给他刮痧吗？


    还是继续当他突破的“充电宝”？


    武晓月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她收剑入鞘。


    这个动作，干脆利落，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其中蕴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颓败。


    她输了。


    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输在了认知上。


    楚慕白这个男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她，乃至对整个世界修炼体系的降维打击。


    “交易，到此为止。”


    武晓月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看楚慕白一眼，转身就走。


    她的背影，依旧高挑飒爽，但步伐，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凌乱。


    她需要找一个地方，静一静。


    她需要重新思考一下，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武道”，到底是什么。


    看着金主妈妈落荒而逃的背影，楚慕白砸了咂嘴，脸上满是遗憾。


    别走啊！


    我还没爽够呢！


    我感觉我还能再升一级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股爆炸性的力量，心中乐开了花。


    肉身，先天二层！


    气血上限，直接飙升到了先天大圆满！


    也就是说，只要挨的打够多，他的气血储备，甚至能超越武晓月这个正牌的先天境！


    这波，血赚！


    简直赚翻了！


    “师尊……”


    钱多多的声音，带着颤音，将楚慕白从YY中拉了回来。


    他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三个“客户”加一个“护法”，还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用一种近乎朝圣的目光，狂热地看着自己。


    “都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楚慕白摆了摆手，重新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


    “谢师尊！”


    四人这才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但腰杆，却比之前弯得更低了。


    “楚……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