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儿将目光投向惊云，表情格外严肃，甚至带着点语重心长：“尤其是你，惊云！你那身手……太、太逆天了！绝对不能在这些普通同事面前显露，会吓出人命的！知道吗？”


    “是，星……莫总。”惊云立刻改口，那声“莫总”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刻板恭敬，和他冰冷的气质形成微妙反差。


    莫星儿忍不住挠了挠头。在外谈生意被人叫“莫总”，她还能坦然接受。可从惊云这个级别的杀手嘴里听到这个称呼……感觉实在太诡异了！仿佛一头猛虎在学猫叫。


    “好了，就先这样。你们回自己办公室待着吧。”莫星儿挥挥手，只想赶紧结束这场“老板训话”。


    东方寒耸耸肩，一副“终于解放了”的表情，率先走了出去。惊云则像接受指令的精密仪器，一丝不苟地转身、迈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莫星儿立刻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整个人陷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长长舒了口气。跟这两位“助理”演戏，比敲一天代码还累！


    她拿起手机，指尖划过通讯录，停在“白寒舟”的名字上。拨号，听着单调的铃声在耳边回响，一声，两声……直到自动挂断。


    还是无法接通？ 莫星儿蹙起秀眉。她不甘心，又重拨了一次。


    这次，电话几乎在响第二声就被接起。


    “喂，星儿。”白寒舟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


    “白教授！你终于接电话了！”莫星儿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埋怨，“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电话一直打不通，失联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回答：“嗯，最近不在国内，处理一些……私事。”


    原来出国了。 难怪。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莫星儿追问。


    “还不确定。”白寒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怎么了？找我有事？”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莫星儿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那份沉甸甸的低落。她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是有点事……不过，不急。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好。”白寒舟应道，顿了顿，“等我回去，联系你。”


    “嗯，好。”


    “那我先挂了。”


    “嗯。”


    电话挂断，莫星儿盯着手机屏幕，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白舒然明明已经出手陷害十七了，为什么又突然偃旗息鼓？


    她原本以为是白寒舟出手阻止。可白寒舟人都不在国内，显然不知情。


    那会是谁？难道是……九爷？


    正百思不得其解，“叩叩叩——” 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莫星儿抬眸看向门口。


    门被推开一条缝，十七那颗脑袋先探了进来，眼神警惕地左右扫视，确认走廊没人后，才像做贼一样溜进来，迅速反手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鬼鬼祟祟得令人发指。


    莫星儿一脸黑线：“十七，你干什么呢？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十七立刻把食指竖在唇边，紧张兮兮地“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点。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前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老大，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本来想下班再跟你汇报的，但越想越觉得……得马上告诉你！”


    “什么秘密？”莫星儿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故作镇定。


    “就是……”十七咽了口唾沫，眼神瞟向门口方向，“你招的那两个‘助理’！老大，你真没觉得……他俩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莫星儿强装无辜，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你看他俩那气场！那眼神！还有那身行头！”十七激动地比划，“哪点像打工仔？分明就是……就是大佬微服私访！助理那点工资，连他们袖口上的一颗纽扣都买不起！”


    “你看错了吧？”莫星儿干笑两声，找了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可能……是高仿A货？现在仿品做得可像了。”


    十七：“……” 额角仿佛滑下三道加粗的黑线。老大，你这演技……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的！


    这要是装的，也太像了点！


    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老大！我跟你说实话，但你……千万要稳住！别害怕啊！”


    “害怕？”莫星儿眯起眼，盯着他。这家伙……该不会是查到东方寒和惊云的老底了吧？ “我有什么好怕的？”


    “老大，你一定要冷静！深呼吸！”十七一脸凝重。


    莫星儿脸一沉，没好气地瞪他：“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出去干活！”


    “说说说！”十七赶紧投降，又神经质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声音压得几乎只剩气音：“我……我查到了那个叫东方寒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给自己鼓劲，才继续道：“他……他以前……是个杀手！而且是世界排行榜前十的那种！顶级杀手！代号……代号好像叫‘寒鸦’！听说后来金盆洗手，加入了一个超级牛的神秘组织！”


    莫星儿：“……” 靠！这小子效率也太高了！


    东方寒在跟季北墨之前是自由杀手，身份在特定圈子里不是秘密。但她没想到十七这个技术宅动作这么快，人刚露面，老底就被掀了。


    一时之间，她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圆这个谎？


    “老大……老大？”十七见她眼神发直，以为她被吓傻了，赶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老大你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


    莫星儿猛地回神：“哦，没事。” 既然瞒不住，那就……编个更圆的！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深莫测：“十七，既然你查到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啊？”十七一脸懵，“瞒我什么？”


    “其实，”莫星儿压低声音，营造出分享秘密的氛围，“我早就知道东方寒的身份。而且……”她故意顿了顿，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的功夫，就是他教的！”


    “什么？！”十七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老……老大！你是说那个世界顶级杀手……是你师父？！”他只知道莫星儿身手好，没想到师承这么硬核！这简直是武侠小说照进现实！


    “嗯……可以这么理解吧。”莫星儿故作高深地点点头。


    “可是……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的？”十七的好奇心彻底被点燃。


    “这话说的，”莫星儿白了他一眼，努力维持人设，“我也是顶尖黑客好不好？我以前……为他那个组织提供过技术支持，就这么认识了。不过具体细节……你就别打听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她故意说得讳莫如深。


    “哦——原来是这样啊！”十七恍然大悟，随即又忍不住追问，“那他为什么跑来给你当助理啊？还有那个惊云……他又是何方神圣？”


    莫星儿内心哀嚎：十万个为什么吗你是！ 她强忍着最后一点耐心，继续编：“这个嘛……他是有特殊任务在身！给我当助理，纯粹是为了掩护身份！我已经严肃警告他了，明天开始穿得低调点！”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威胁，“至于惊云……身份更特殊，你就别打听了！知道东方寒就够了！”


    “那……他不会给公司带来危险吧？”十七还是有点担心。


    “放一百个心！”莫星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现在是良民！早就不干那行了！”


    “可是……”


    “闭嘴！”莫星儿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打断他，“不许再问了！再问扣你奖金！”


    看着十七被噎住的样子，她又赶紧补上一句，语气带着恐吓：“还有！今天这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对谁都别说！东方寒那人……脾气可不太好，最讨厌别人背后议论他！” 她故意说得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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