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真的醉透了
作品:《季爷,您捡的小可怜在装乖》 莫星儿抵达季北墨几人所在的包厢门口,席烈正守在门外。
席烈见她到了,目光落在她身上,言简意赅:“星儿小姐,九爷吩咐,您到了直接进去。”
“嗯。”莫星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厚重的门。
奢华宽敞的包间内,季北墨、顾郗辰、司陌城三人正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低声交谈。门轴的轻响瞬间引来了三人的目光。
莫星儿的视线第一时间撞进了季北墨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男人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随即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拈着水晶酒杯,送到唇边,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那眼神,平静得让她心头发紧。
莫星儿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强撑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快步走到桌前:“九爷,我来了。”目光扫过桌上琳琅的酒瓶和酒杯,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飞快地抓起一杯澄澈的烈酒,对着季北墨的方向举了举,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迟到了,我认罚!”
话音未落,她已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咳咳咳……”辛辣灼烧感猛地窜上喉咙,她捂着嘴咳得眼角泛红,手里的空杯摇摇欲坠,“这……这是什么酒?好冲!”
顾郗辰见状,忍不住低笑出声,语气戏谑:“哟,星儿丫头,真是长进了,生意场上这套自罚三杯都学得这么溜了?”
季北墨狭长的凤眸重新抬起,锁在她呛红的小脸上,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人头马黑珍珠。”随即,他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手臂一伸,精准地攥住她微凉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身边,紧挨着他坐下。
莫星儿哪懂什么人头马黑珍珠,只觉得那酒像火线一样烧进胃里,脑袋瞬间就有些发沉。不过,这正合她意——晕了才好,看不见他那张冷脸,就算他再想怎么“折磨”她,她也能无知无觉了。
念头一起,她目光再次黏上桌上那琥珀色的液体,小手又飞快地端起一杯,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这次她死死忍住咳嗽,但那股眩晕感却更猛烈地袭来,眼前景象都开始微微晃动。
“是打算把自己灌醉?”季北墨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玩味,在她耳边响起。
莫星儿抬起小脸,双颊已然飞上红霞,对着他努力绽开一个傻乎乎的笑:“没有呀……人家、人家就是认罚嘛!”
季北墨眸光一暗,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语气危险:“谁教的你这些?还是说,这些天在外面应酬,你都是这么做的?嗯?”
那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扬,压迫感十足。
莫星儿被他捏着,嘴唇委屈地微嘟:“没有!就……就那次不小心喝多了,后来再也没碰过!我……我也不是天天出去应酬的……”声音越说越小。
季北墨凝视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此刻红扑扑的,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绯色。人头马黑珍珠本就极烈,后劲凶猛,这小东西连灌两杯,只会越来越晕。她这点小心思,他岂会看不穿?想用醉酒逃避?这招她以前就用过。无妨,横竖……她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莫星儿抿着唇不说话了,只觉得头晕得厉害,眼皮也沉甸甸的,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季北墨松开了她的下巴。她垂着眼,无意识地盯着光洁的桌面发呆。
这时,司陌城笑着站起身,朝顾郗辰示意:“走吧?去玩两把?”
顾郗辰了然一笑,也跟着站起,目光在季北墨和晕乎乎的莫星儿身上暧昧地打了个转:“行。不打扰二位‘叙旧’了。”语气里的揶揄毫不掩饰。
莫星儿抬起有些迷蒙的眼,对着两人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顾家主,司少将慢走,玩得开心点。”心里却暗骂: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可算走了!尴尬死了!虽然……他们大概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包厢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偌大的空间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涌动的暗流。
莫星儿晃了晃越发沉重的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努力聚焦,忽然下定决心似的转过头,看向季北墨——她得跟他好好讲讲道理!她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能变得更好,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能配得上他吗?
她刚张开嘴,一个音节都还没发出,腰间猛地一紧!
一条铁臂不容抗拒地缠了上来,将她狠狠揽入怀中,紧贴着他坚硬炽热的胸膛。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孽的脸庞瞬间在眼前放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猛然攫住了她的唇!
霸道、强势、不容喘息……那个令人心悸的季九爷彻底“上线”。莫星儿只觉得本就晕眩的脑袋更加缺氧,眼前阵阵发黑。她本能地轻轻推拒了一下,换来的却是他更深的掠夺和更凶狠的吻,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乎令人窒息的吻才稍稍撤离。莫星儿急促地喘息着,唇瓣被蹂躏得嫣红微肿,她瞪着季北墨,眼神幽怨得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兽。
“九爷……您不讲理。”声音带着点委屈的沙哑。
季北墨看着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唇角反而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微肿的下唇:“怎么?翅膀硬了,现在要跟我讲道理了?”他眼神深邃,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你的小公司……是不想干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莫星儿气得咬住了下唇,满腔的憋屈堵在胸口,干脆把脸扭到一边,不再吭声。
季北墨也不言语,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她气鼓鼓的侧脸上。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莫星儿感觉那股眩晕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浪潮般一波波涌上,意识开始模糊。视线迷离地扫过桌上那瓶只喝了一点的人头马黑珍珠,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瓶身!
在季北墨反应过来的前一秒,她竟直接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灌下好几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瞬间冲垮了她最后一丝清明。
“莫星儿!”季北墨低喝一声,脸色骤沉,劈手夺过酒瓶,重重顿在桌上。
再看怀里的女孩,双眼早已失去焦距,迷蒙一片。她难受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又下意识地用力晃了晃脑袋——这一晃,天旋地转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来,身体软得几乎要栽倒下去,全靠季北墨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支撑着。
季北墨看着怀里醉成一滩软泥的小女人,脸色铁青,无奈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而此刻的莫星儿,却像是被酒精点燃了胆量。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季北墨捏着鼻梁的那只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聚焦在他脸上,看了半晌,竟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势,口齿不清地控诉起来:
“你……瞪我做什么?瞪我……我也要说!季北墨!你……你就是个暴君!大魔王!”
季北墨额角似乎跳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很好,看来那几口猛灌下去,是真的醉透了,否则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指名道姓地骂他。
莫星儿却不管不顾,继续“控诉”,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你知不知道……我这么拼……都是为了你……”
她顿了顿,像是触及了心底最深的秘密,声音蓦地低了下去,带着破碎的哭腔:
“我不信……不信我生来就输了……如果老天爷……不让咱俩在一块儿……那干嘛……让我遇见你啊……要是……要是让我尝过这甜头……再夺走……那……那也太狠心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头一歪,便彻底软倒在季北墨宽阔坚实的肩膀上,失去了所有意识。
这些深埋心底、连清醒时都强迫自己忽略遗忘的患得患失与卑微恐惧,也只有在这酒精麻痹了理智的深醉时刻,才会不受控制地泄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