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墨幽深的双眸透过屏幕，牢牢锁住莫星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命令道：“去吃饭。”


    “可我真的不饿嘛……”莫星儿嘟着小嘴，试图撒娇蒙混过关。


    季北墨没说话，只是隔着屏幕，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她。仅仅三秒，莫星儿就败下阵来。


    大魔王的气场太强大了！即使隔着千山万水，那无形的压迫感也让她头皮发麻，仿佛手机屏幕都要结冰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她立刻认怂，小声嘀咕，“那九爷……我先挂啦？”


    “不许挂。”季北墨的声音低沉而霸道，斩钉截铁。


    莫星儿微微蹙眉，不会吧？难道九爷要……看着她吃饭？！


    看他这架势，十有八九是了。看来这顿“监餐”，她是逃不掉了。


    认命地从秋千椅上站起来，莫星儿拿着手机，像被无形绳索牵引着，走出花房，下了楼，一路走向餐厅。


    在奢华的餐桌前落座，佣人立刻将精心准备的温热饭菜摆了上来。


    “九爷，你吃晚饭了吗？”莫星儿调整好手机角度，让自己的脸和桌上的饭菜都出现在屏幕里。


    “吃过了。”季北墨回答简洁。


    “哦。”莫星儿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小口小口地吃饭。为了缓解“被监督”的尴尬，她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屏幕里的男人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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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别墅，灯火通明的大厅。


    沈青柔疲惫地靠在昂贵的欧式沙发上，妆容也掩不住眉宇间的倦怠。季正的身体每况愈下，眼看就要油尽灯枯，她唯一的倚仗即将崩塌，此刻哪还有闲心管旁人的死活。


    温静娴形容枯槁，她在季家别墅外整整等了一个下午，才终于被允许进来。她几乎是踉跄着走进客厅，看到沈青柔，立刻扑上前，带着哭腔哀求：“青柔！我知道不该来烦你，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一点书欣的消息都没有！你人脉广，求求你帮我打听打听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能不能想办法救救她？嫂嫂给你跪下了！”说着，她真的作势要跪。


    温静娴一生懦弱，沈家倒台后，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唯一有出息的女儿沈书欣身上。可没想到，沈书欣的崛起如昙花一现，这么快就出事了。她明知沈青柔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却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毕竟沈青柔在季家经营多年，总还有些门路吧？


    沈青柔看着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救沈书欣？


    要不是那个小贱人算计她，又害得她的灼然成了活死人，她沈青柔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沈书欣死了才好！那是她咎由自取！


    况且，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季正这一脉大厦将倾，谁还会卖她们面子？更何况，沈书欣早就成了一具焦尸！


    沈青柔眼神冷漠地瞥了温静娴一眼，声音像淬了冰：“她死了。我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什……什么？”温静娴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沈青柔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温静娴脸上的绝望，残忍地开口：“前段时间，军区医院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你没听说吗？你那个好女儿沈书欣，就在那家医院里。有人用炸弹，把她活活炸死了！炸得……尸骨无存。”


    “炸……炸弹？！”温静娴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没错，”沈青柔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是季北墨和他养的那个小贱人莫星儿做的局！从一开始，他们就在给书欣下套！书欣一步步踏进去，最后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轰隆！”温静娴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炸死了……书欣被炸死了？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书欣怎么会死？她那么聪明……”温静娴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砸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


    周围的佣人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沈青柔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根本不在乎这个落魄的嫂子。


    沈青柔缓缓站起身，走到失魂落魄的温静娴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蝼蚁，继续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还有，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抓住吗？她原本已经安全逃走了！是莫星儿！那个小贱人使了手段，让救她的人把她又丢回了季北墨手里！所以她才会被抓，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弯下腰，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恶毒的蛊惑：“哭有什么用？有点骨气的话，就替你的女儿……去报仇啊。”


    温静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不可能……我的书欣不会死的……不会……”


    “哼，没用的东西！”沈青柔轻蔑地冷哼一声，像丢开一件垃圾般收回目光，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过了许久，温静娴才如同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站起来，双眼空洞无神，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瘦弱的身影慢慢被门外的黑暗吞噬。


    .......


    翌日清晨，帝都大学门口，白舒然和罗希雅刚从自家的豪华轿车上下来，就看到一个面容憔悴、衣着寒酸的中年女人，失魂落魄地站在校门口，浑浊的眼睛在进出的学生中焦急地搜寻着什么。


    温静娴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被撕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见过莫星儿本人，这张照片是她从女儿沈灼然房间里找到的。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明媚，正是她此行要找的目标——莫星儿。


    经历了昨天沈青柔那番冰冷刺骨的话，她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那个女人说的，会不会是骗她的？


    白舒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沈书欣和沈灼然的母亲，温静娴。曾经在沈家鼎盛时期的宴会上，她也见过这位唯唯诺诺的沈夫人。那时沈家姐妹是何等风光？如今……真是世事无常。


    沈书欣在军区医院被炸身亡的消息虽然被严格封锁，但白舒然自然有她的渠道知道。看温静娴这副模样，难道是来找莫星儿寻仇的？可她两手空空，神情悲戚多于愤恨，又不太像。


    罗希雅顺着白舒然的目光看去，嫌弃地撇撇嘴：“舒然，你看那个穷酸女人干嘛？你认识？”


    白舒然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怜悯：“她是沈灼然的妈妈，温静娴。”


    “啊？”罗希雅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嗤笑出声：“还真是她！啧啧，温静娴？以前沈灼然仗着她姑姑是沈青柔，耀武扬威的时候，她这妈可没少跟着沾光。现在倒好，一个成了活死人，女儿成了阶下囚还被炸死了，自己倒像个乞丐一样站在这儿，真是报应！”


    她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兴奋：“哎，对了！不是有传言说沈灼然其实是沈青柔的亲生女儿吗？那温静娴现在跑帝都大学来干什么？沈灼然又不在学校。”


    “准确地说，沈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