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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偷生小太子后疯批暴君找麻了》 第101章
渊都,携寿宫里,端阳公主又叫来了自己的贴身女官。
女官盈盈一拜,问道:“公主可是又要问选秀的事宜?可是要更改秀子的特征?”
端阳公主却摆了手,说道:“不是,我……你陪我去一趟大司农府,我要去见一见迟麟迟大人。”
女官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是,便让太监准备出宫的车马了。
大司农府在渊都西市边缘,距离王宫较远,那是因为大司农喜欢种地,自己种了上百亩地,为了便于下田,他才把司农府立在了西市靠近郊区的地方。
端阳公主乘马车来到了大司农府,一个素净的小院儿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
她有些意外的说道:“大司农身为九卿之一,住处却这样简朴,真是让人唏嘘。”
身旁的女官轻笑,应道:“公主别看此处简朴,可是除了皇宫外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了。”
众所周知,大司农的夫君是黑羽卫统领谢晗,谢晗练兵很有一套,他府上虽然只有十几名府兵,却是个个武艺高强。
别说是普通霄小,就连高阶傀儡师来了,也得绕道走。
端阳公主也笑了,小声逼逼:“听说谢将军是个妻管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结果一抬头,便看到身著麻衣的大司农正抱着一名幼崽站在她几米开外。
端阳公主:……糟糕呢,蛐蛐人被听到了。
迟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把怀里的崽崽放下,又和崽崽一起朝端阳公主行了个礼,开口道:“拜见端阳公主。”
一个四五岁的崽有模有样的向自己行礼,倒是把端阳公主给萌到了,她上前捏了捏小团子的脸颊,问道:“这便是谢大人和迟大人的孩子?”
迟麟嗯了一声:“小儿谢檀。”
端阳公主很喜欢这个娃,便从怀里掏了一枚玉佩出来,放到了谢檀的手上。
谢檀也没有拒绝,只是十分乖巧的朝公主行礼:“谢檀多谢公主殿下赏赐。”
端阳公主笑了,夸道:“迟大人很会教养孩子啊!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
迟麟知道端阳公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他过来一定有事要说,便对儿子说道:“去玩儿吧阿檀,爹爹有正事要和公主殿下谈。”
谢檀应了一声,转身跑去玩儿了。
待到孩子跑远了,迟麟才问道:“公主殿下找臣何事?”
端阳公主想了想,才有些迟疑的问道:“我听说,你在桃花县赈灾的时候,和那个名叫阮锦的郎君相交甚好?”
一听公主这么问,迟麟心里便有数了,他淡淡嗯了一声,答道:“谈不上甚好,只是我请他帮过几次忙。他是个义商,做的东西非常受东南郡的百姓欢迎。甚至有些东西,已经传到了京城。比如公主殿下今日所用的香露,和宫里近日采购的牡丹帐中香,都是由他所创。重要的是,他赚了钱也没有为祸乡里,反倒是回馈乡里。修桥铺路不说,还给乡里百姓流民提供了许多工作机会,可以说养活了桃花县小一半的老百姓。”
端阳公主十分意外,垂眸片刻后才赞道:“确实是个义商。只是可惜了,早早的死了。”
关于阮锦的死亡,迟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想法很简单,王上不问他不答,尊重阮锦的意见。
只是哪天王一如果想起来了,那这件事怕是没可能瞒住。
黑羽卫的厉害,他身为家属可是一清二楚的。
迟麟说道:“公主过来找我,是想打听阮锦吗?”
端阳公主其实也很犹豫,他是想打听阮锦,也想知道自己弟弟和阮锦发生过什么。
徐太医诊出他阿弟失了初御,也就是说,他已经和别人睡过了,那这个人十有八九是阮锦。
但是王的私事,虽然她是王姐,却也不好对外人多说什么,只道:“我是听说这位阮锦帮了王上很多,还救了王上的命。想着他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总得给一个死后追封什么的。”
死后追封虽然有点马后炮,但对于王族来说,追封也是给死者无上的荣耀。
如果死者还有家族,更是对这个家族的无上荣宠。
迟麟点了点头:“那确实应该给些封赏,只是……据说阮锦和阮家叔伯关系并不和睦。那两位叔叔曾在他父亲死后有意霸占他的家产,他还亲自把犯了罪的二叔送进了监狱。若是封赏,我想……便将赏赐赐予他的商号吧!据说他还有几名义兄弟正在看守他的生意,听说……呵……我也只是听说,他还有一名夫君在世。”
端阳公主:???
还……还有一名夫君?
那……是不是表示,自家阿弟和别人共侍一夫郎?
这一消息让端阳公主如遭雷击,她不敢相信,自家阿弟失忆后竟然玩儿得如此花!
端阳公主的表情十分精彩,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清了清嗓子道:“那……那还挺好的,就……就是……哦,我想起来了。我这次过来,是想请迟大人给我画一幅阮锦的肖像。我……我也好命人为他立碑刻墓,在乡里让人好好瞻仰。”
迟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便铺纸研磨,给端阳公主画了一幅阮锦的肖像。
画成,端阳公主拿起画,打量着上面的俊秀夫郎,忍不住夸了一句:“好看,真是好看,难怪阿弟念……嗯……呃……念叨着要给他封赏。那个,今日便多谢大司农的墨宝,我回去便向王上请封这位阮郎君。”
迟麟没说什么,只是朝端阳公主行了个礼,送她离开了大司农府。
直到端阳公主离开,迟麟才皱了皱眉,心想不知道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到王宫,天行殿的殿门仍然紧闭,黑羽卫四处巡逻,未有任何人敢靠近。
端阳公主也没靠近,知道自家弟弟瘾症发作的时候,别说是人,猛虎靠近都得被剥了皮。
这一等便又是三日,再见渊王的时候,他披头散发仿佛一只野人,身上的血渍倒是不多,胳膊上肉眼可见的扎了好几个洞。
好在这次没往心口上扎,端阳公主真的很担心,自家阿弟哪天发作起来扎不准,再把自己的心脏给扎穿了。
好在渊王的恢复力极强,像是全身都装了血包一般,瘾症一过,洗个澡,换身衣裳,又恢复了那个又疯又冷的活死人状态。
端阳公主让徐太医给他查看了一下情况,确定无碍后,才把阮锦的画像送到了他的面前,试探着问道:“阿弟……可还还记得他?”
俊秀的哥儿一双桃花眼似是含着无尽春色,在看向人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笑着,温温柔柔的神色里又透着十足的倔强,总是把黑发束的整整齐齐,衣著却又无比朴素,倒是吃起东西来总是挑挑拣拣,不喜欢的绝不对口。
渊夜昙揉了揉眉心,问道:“阿姐……问他做甚?”
端阳公主笑了笑,说道:“他说什么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虽说人死了,但他对王室的恩情咱们不能忘。不如,阿弟给他一个封号,也还是让他荣耀加身,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了。”
渊夜昙的手指微动,捏着那张画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后才开口道:“那便封他为……明义郡伯吧!修明义祠,建明义牌坊,受百姓香火。”
端阳公主应了一声:“好的,我这便帮阿弟拟旨。”
封阮锦为明义伯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了渊都,并传到了齐颂声的耳朵里。
齐颂声一听便皱起了眉,气道:“王上也真是小题大作!不就是无意间捡到了受伤的王上吗?换了谁不会捡?换作是我……我肯定也是会救的!封个县男乡男便是了,怎么还封上伯位了!”
大渊爵位排名:王侯伯子男,县子属于最低等的爵位里排倒数第二。
他爹给他求来的爵位,也不过是个县子,可王上一封就给他封了个郡伯,只比他爹低了一位!
封一个县伯就已经顶天了,他却给他封了个郡伯!
齐颂声气的砸了两个杯子,却被长兴侯跑来骂了一顿:“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跟他置气的?他死都死了,你把眼神给他,就是浪费你的时间。与其把精力放到一个死人的身上,不如琢磨琢磨,王上到底喜欢什么!”
齐颂声有些气,跺脚道:“可他封了一个黑熊精美人来气我!爹爹,我真的受不了这个羞辱!那个黑熊精长得那么丑,他宁愿封一个黑熊精,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您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长兴侯冷笑道:“你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如今他只是没把你看到眼里,你要做的也只是走进他的心里而已。他既然喜欢那个姓阮的,你何不效仿?只要最后他眼里有你了,何必在乎用的是什么方法?”
齐颂声微怔,半天后说道:“爹爹的意思我懂,可是……可是我不甘心!他一个乡野哥儿,凭什么和我比?”
长兴侯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些乡野味道对他来说只是新鲜。但若立后,可不仅仅是图新鲜。你只要一直守在他身边,他迟早有一天明白谁才是更适合做王后。”
齐颂声似是终于听了进去,他缓缓点了点头,准备明天再入宫去刷一下存在感。
封爵位的消息传到阮锦那里的时候,阮锦已经出了月子,他怀里抱着豆沙包,一脸喜色的说道:“哦?封了爵位?想不到我竟也有收获爵位的一天啊!”
他本来已经规划好了,出了月子就把货船运来的东西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拿来好好推一下的奇货。
一听说自己封了爵位,阮锦肉眼可见的兴高采烈起来。
第102章
阮锦乐呵呵的看着那些封赏物资,听说渊王还给他在桃花县立了碑,建了明义祠堂,还立了明义牌坊,嘴巴咧的都快到了耳根。
九哥有些意外的问道:“我以为你会对这些虚无的东西不感兴趣的,现在看来你还挺喜欢?”
阮锦道:“为什么不喜欢?渊王是有钱哈,直接赏了我黄金万两,还赏了我义商牌匾。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义商牌匾,以后我做生意,可就全靠它了!”
由于明面上阮锦已经死了,所以是阿大他们接的旨,当时就把忠贞明义的牌坊挂到了奇货可居的上面。
至于那些千奇百怪的赏赐,则当夜就派人给阮锦送了过来。
阮锦特别高兴,说道:“这些黄金,够我挥霍老长一段时间了。既然渊王给了本钱,那咱也不能浪费了,快快把船上的那批货给我从仓库里搬出来,我要看看他们都给我带回来了哪些好东西。”
有没有他心心念念的辣椒种子?
如果有的话,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吃火锅了!
吓的九大夫和四儿赶紧拦着,尤其是四儿,一边扶着他一边道:“我的少爷,您就别折腾了,刚出月子啊!累着了可怎么办?”
九大夫也道:“不要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就胡乱折腾,身体还是第一要务的。”
阮锦只觉得他们有些过于大惊小怪了,摆手道:“放心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的,这不是有乳娘带豆沙包吗?我就是点点货,看看有什么好合理利用的。那些货都运过来一个多月了,要是一直在仓库里搁着,我怕是会发霉了。”
四儿答:“我知道,我明白,待会儿我叫几个家丁把小仓库里的东西一样给您搬几个过来,放到您面前让您过目。但您得答应我,豆沙包百天之前,你可不能到处乱跑,也不能搬重物。”
阮锦一个头两个大,生个崽而已,怎么还要在家闭关一百天?
阮锦嘴上答应着,心里已经规划着怎么越狱了。
渊王给自己封了郡伯,这个名头可是很好的招牌,不好好利用这个招牌,四舍五入等于少赚了一个亿。
很快,四儿便带着几名家丁把趸船运回来的东西搬到了他的面前,阮锦的眼睛简直是一亮一亮再一亮。
首先是精美的玉石,东南亚那边玉石是很出名的,后期缅玉非常值钱。
早期玉石还没被开采泛滥,趸船带回来的全是品相和种水都顶顶上成的帝王绿玻璃种。
虽然早期古人更喜欢软玉,也就是和田羊脂白玉,后期明末清初才从缅甸地区大量进口了缅甸料玉石,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翡翠。
阮锦看着那些翡翠道:“找几个好一点的玉雕师,把它们做成手镯和玉佩,翡翠越绿越好,越透种水越好,挑几个最好的给我雕成平安如意扣,我要给豆沙包用。”
一名家丁应了一声,背着那一筐玉石去找玉雕师了。
接下来是一筐椰子,椰子的保存时间比较长,从仓库里搬出来的时候皮都还是绿的。
阮锦的眼睛便是一亮,说道:“椰子!天哪!好东西!快快快,开几个,咱们一人尝一个!”
一名家丁拿了砍刀过来,一刀就要劈下去,却被阮锦制止了:“别别别,别这么弄,你这么弄,椰汁就都洒地上了。这样,我教你一个方法,你把外面的壳砍了,别砍到里面的果肉,剩下的我来操作。”
家丁乐呵呵的用大砍刀把外面的那层硬壳砍去,砍完后便交给了阮锦。
阮锦则用小刀轻轻的削了片刻,又拿了竹子制成的软尺,探进椰壳里把里面的椰肉与椰壳分开,小心翼翼的剥离,就这样一枚完整的椰子蛋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把椰子蛋放到瓷碗中,拿了一根麦秸杆插进椰子蛋里,递给一旁的九大夫道:“来,九哥尝尝!也就是我的刀工,才能剥出如此完美的椰子蛋来!这里面是椰汁,好喝的很!”
九大夫垂首喝了一口,满是惊艳道:“清凉甘甜,好喝!”
阮锦乐呵呵的笑:“好喝吧?哈哈,再来,多给我砍几个。”
下一秒却又被四儿给拦了下来,说道:“少爷,您这手腕还是歇歇吧!我都看清楚怎么弄的了,我来,我来就行了!”
结果四儿砍坏了三个椰子,好在可以接到碗里喝椰汁,第四个的时候终于成功砍出了一个椰蛋。
成功的喜悦让四儿忘乎所以,他一脸开心道:“少爷,你看我这刀工怎么样?”
阮锦看着那只仿佛狗啃一般的椰子蛋,上面还有好几个孔在漏水,愁的抹了一把脸,说道:“四儿,我肯定你是个好的管理型人才。可是呢……刀工这方面,还是看三儿的吧!”
三儿来东郡这边待了三天就回去了,蛮锦阁的大师傅尚未出师,她得随时盯着才可以。
四儿气的跺脚,把椰子蛋放到了阮锦跟前,说道:“我还不砍了呢!臭少爷!”
阮锦乐呵呵看着他砍出来的一盆椰汁,点头道:“正好,这么多的椰汁也不能浪费,还有那么多椰果!今天晚上,少爷我给你们做椰子鸡。四儿,你去外面买两只小嫩鸡回来,不要超过半年,越嫩越好。”
四儿一听阮锦折腾新食物心情就好,转身便兴高采烈的去准备食材了。
九大夫则若有所思的吃着椰子,片刻后说道:“这椰子虽然喝着清甜甘爽,却不太适合你喝。你刚生产完,凉的东西还是要少喝的。这个椰果倒是不错,你可以吃一点。”
阮锦:……
家里有个大夫好烦人啊,怎么什么都不让吃!
不过椰子的汁确实性微凉,反倒是椰肉性平味甘,确实可以适当的吃一点。
阮锦趁机喝了一大口,说道:“我少喝一点,少喝一点没关系的。我这个月天天鸡汤煮面,鸡蛋炖糖水,吃得我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哎呀,反正已经出月子了,问题不大,问题不大哈哈哈。”
九大夫无奈,便由着他喝了半个椰汁,后面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喝了。
阮锦只得交出椰子,继续清理接下来的物资,后面的家丁背进来的东西有些多,但那包裹看着大,目测却不算重。
直到家丁解开包裹,露出里面软绵绵白哗哗的东西,阮锦的眼睛才亮了起来,说道:“这是棉花啊!”
他们这一趟,该不会干到印度去了吧?
竟然还收来了棉花!
阮锦一脸激动的上前拿起一把棉花,问道:“从哪儿收来的?”
家丁挠着脑袋,憨笑着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是个搬运工。”
阮锦明白了,他决定待会儿找尉迟融那个护卫统领问问,棉花可是这次运回来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结果下一个家丁进来的时候,又让他意外了一把,那竟是一桶玉米。
再后面的家丁,则是一桶红薯。
除此之外,还有一桶稻米,只是与他们这边的稻米不同,那边的稻米竟是旱稻。
后面就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了,什么象牙、香料、宝石之类的,阮锦觉得这些东西不如农作物有价值。
如今还是人类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这些额外的东西除了贵族不会有人喜欢。
但他做生意又不喜欢只可着贵族,他喜欢从蝇头小处见利,利民的才是根本。
看完这些货,阮锦便把它们挑出了四样,优先发展。
首先是棉花,现在是春天,正是种棉花等各种作物的好季节。
他便吩咐其中一名家丁,让人把棉花里的种子和棉絮分开,并叮嘱他们分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扯坏了棉花的纤维。
然后是玉米,他又吩咐另外一名家丁,留一袋玉米种子,剩下的全都种到地里,并把种植方法交给了他们。
还有红薯,按道理说,红薯应该是用秧子扦插,但他们收来的红薯没有秧子,只能用块根来种了,这种的产量可能不如扦插高一些,但也不失为一种退而求其次的方法。
旱稻也是一样,选了一块合适的田,也让佃农们种了下去。
吩咐完后,阮锦的精力便有些不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九大夫埋怨道:“早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你非是不听,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
阮锦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就是困了,小事一桩。”
九大夫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之前你一直没出月子,我怕你忧心。现在看你状态还不错,感觉也不能一直瞒着你了。”
阮锦来精神了,坐起身来问道:“嗯?什么事儿啊?这么郑重!”
九大夫道:“你还记得迟麟迟大人吗?”
阮锦点头应道:“记得,那位大司农么,又帅又能干。听说他老公还是渊王面前的大红人儿,两人有一个儿子,也是个哥儿。”
九大夫无奈,心想阮锦果然还是更喜欢吃瓜,对别人的家庭状态如数家珍的,这时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前些时日他给我寄了一封信,信寄到了奇货巷,三儿给我带过来的。你自己看看吧!”
阮锦接过那些信,看过信的内容后略微皱了皱眉:“原来封我为永义伯是长公主给王上提的,他还说王上极有可能对我的死亡存疑。他夫君是黑羽卫,如果要调查自己的死亡,极有可能会派出黑羽卫。黑羽卫一出动,我的死因绝对没有任何细节能瞒住……”
阮锦沉吟着,半天后才道:“九哥,帮我把蛮锦食记改个名字吧!”
“嗯?”九大夫问道:“改成什么?”
阮锦想了想,说道:“就改成MJ吧!”
九大夫:“呃,唧……吧????”
第103章
阮锦头疼的抹了一把脸,心想这哥儿的生理特点都把我们九大夫给逼成什么样了,听什么都能听成唧吧!
他起身写了两个字母,说道:“是MJ,把名字改了,也能避免一些麻烦。顺便再给奇货巷上一些新货,可以把东郡的花馍运过去,用我们自己制的冰放到夹层里来运。还有种下的这些玉米,收了以后做成玉米煎饼,那也是相当美味的。不过,得等我们的玉米长出来。还有这些棉花,倒是可以早点变现,弹一弹,做个纺车,织成棉布,那可是比麻布更舒服的存在。”
阮锦的想法很多,这些时日他便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教会了几个家丁弹棉花,看着弹出的白白软软的棉花,家丁们都惊了。
东郡百姓并不算富庶,尤其沿海地区,他们没办法养蚕,所穿衣物皆为麻织,不保暖又伤皮肤,冬天出海的时候能把人冻透了。
若是有棉花,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阮锦又画出了传统纺车的图纸,只因他儿时见过奶奶纺线织布,能大概知道这些东西的构造。
只是琢磨了半个月,才终于纺出了第一批纱,又琢磨了半个月,才织出了第一方棉布。
单是如此,就已经足够让人兴高采烈了。
又用了一个月,棉布经过改良,织出的布更加细腻,还染出了各种漂亮的颜色,奇货巷一上架,便被那些游商们抢购了上万匹的订单。
只是订单较慢,此时的棉花,才长了一尺来高,刚刚开花,还没结果了。
而此时的蛮锦集团,也更式更名为MJ集团,百姓们不会读,就给它取了个诨名叫摸鸡巷子。
如今的奇货可居巷,相较于一年前,已经扩张了足足十倍的规模。
桃花县如今也不仅仅是交通要塞,更成了大渊国非常重要的商贸集散中心。
除了桃花县,奇货巷还在东郡开了分号,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抢占了整个东郡的各大市场。
待到豆沙包终于满一百天了,阮锦也终于被九大夫解了禁足。
他抱着怀里的豆沙包,望着码头前的大海,对身边的九大夫说道:“听说,渊王因为幽国和北越联合进犯,又去率军亲征了?看来,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想起我了。”
九大夫淡淡嗯了一声,心想也不知道这对阿锦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阮锦又道:“我也不能一直把自己封存在过去,九哥,我决定跟着趸船出海。这次我趁着休养的几个月,又命人做了一艘更大的趸船出来。我让人备了半年的干粮,想试试跑跑更远的商路。”
九大夫皱眉道:“可是……豆沙包才三个月,你忍心弃他而去吗?”
阮锦笑了,说道:“谁说我要弃他而去啊?我要带上他,如果你们想跟着,也可以一起去的。你不是一直找不到麻沸散的一味药吗?不如跟我一起出海,看看海上能不能寻到?”
九大夫微怔,他从来没想过出海,也从来没想过海的那一边有什么。
其实,在来东郡之前,他也是没见过真正的大海的。
他们南越的海,指的是那些湖,都是内陆湖。
阮锦知道,九大夫所在的南越国,就相当于他们那个时代的云贵川,自然是没有海洋的。
九大夫问道:“我……真的可以跟着去吗?”
阮锦笑:“不光你,四儿也可以跟着。四儿那边有强有力的助手,再说,食记现地已经完全被仙儿和她的姐妹们接手了。三儿如今也成了大掌柜,蛮锦阁开了足足八家分号。阿大和阿二之守着奇货巷,手底下还带了几个小徒弟,如今也没有需要我操心的地方了。不如带船跑跑航运,说不定还能开辟一条其它道路呢?”
他打算带上华夏特有的丝绸和瓷器,以及一些名贵的玉器工艺品,还有华夏人最喜欢的茶叶、酒、调味料之类的,说不定能提前让他们进入大航海时代。
当然,阮锦没想这么多,他只是觉得,既然他已经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不如就让自己多涨涨见识吧!
从前他们那个时代就流行一句话: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阮锦不光自己想去看看,还想带着小伙伴儿们一起去看看。
九大夫当即点了点头,应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阮锦高兴极了,当天晚上便开始准备各种东西,还准备了豆沙包需要的各种生活用品,包括纯棉的小被子和小衣服小尿布。
他一开始还担心乳娘不愿意去,谁料他一说,乳娘的眼睛都亮了,只是问了一句:“如果我跟去了,村子里的人会不会说我……不顾家?”
阮锦嘶了一声,当即掏了一百两银子给她:“你把这一百两拿给你夫君,你看看谁会在外面说你不顾家。女人就该守着家吗?咱能赚那么多钱,不比守在家里更有价值?”
乳娘的眼睛都亮了,她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也是向往外面的时候。
于是她把心一横,拿了一百两交给了家里,五十两给了夫君,五十两给了亲娘,让他们一起照料好家里的孩子。
两家人都高兴的不得了,因为五十两可以给家里重新修一个很大的房子,剩下的钱还够他们生活好几年。
村子里的人都羡慕乳娘,觉得她遇上贵人了。
于是在准备了半个月后,两艘趸船全装满了货物,阮锦便带着九大夫和四儿,以及从前的三十名水手上了船,开始了他们的远航之路。
这一航,便是三年,待到阮锦终于跑遍了全球,让九大夫认定这个世界是个球形后,才终于肯带着已经三岁的豆沙包离开趸船。
三年后,大渊的动荡终于告了一段落,此时的渊帝已经二十八岁,也正是在这一年,他拿下了整个幽国,并把幽崇简活捉了。
幽国与渊国持续了三年的战争,在幽崇简被押入渊都后,成功落下了帷幕。
阮锦一下船就一脸兴奋的说道:“听说幽崇简被押入了渊都,要不我们去看热闹吧?”
这三年,阮锦看尽了这世间所有的繁华,也逛遍了这个时间段所有的文明古国。
他根据历史上的记载,见到了罗马的扩张,地中海的贸易,不计其数的奴隶,还有他们的拉丁文明和万神殿。
也看到了印度佛教的兴起,数不尽的宝石和香料,还有堆放满藏经阁的佛经。
见证了波斯对抗罗马的不易,但他们对华夏货物非常感兴趣,阮锦多数的丝绸和瓷器都卖给了波斯。
哦,不对,此时的波斯还叫安息。
还有埃及的尼罗河农业,玛雅的初兴,城邦国家的建成。
但较较于华夏的文明,此时的这些文明还是稍微差了一些的,不论是从经济上还是人文上,甚至制度上。
哦,对了,他这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找到了辣椒种子和咖啡豆,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安逸的吃火锅喝咖啡了!
重新回到故土的阮锦还带着一些小兴奋,呼吸着东郡枣花馍的味道,阮锦随手就在路边买了几个。
刚要掰开一半给豆沙包,转头就看到豆沙包正在逗一条龇牙咧嘴的流浪狗。
吓的他赶紧上前把他抱了过来,数落道:“阮豆包!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未知的危险有很多,你不要用你的小命去探索世界!”
养这么一个孩子,终于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叫为父不易!
在船上的时候,这孩子像条滑不溜手的鱼,一转眼就看不见了,这才三岁就学会了游泳,学着水手从船上往下跳。
有一次趁着他爹不注意,爬到了百米高的桅杆上,吓得阮锦魂儿都飞到了十里开外。
好在同行的水手身手矫健,把那皮猴子从桅杆上薅了下来。
阮锦也不明白,自己这是生了个什么怪物,从小力气大,下盘儿稳,八个月就飞檐走壁,一岁半就下海摸鱼,如今三岁了,跟着水手学了一身的杂耍功夫,一眼看不见崽就没影了,再一回头,正在别人家屋顶上揭瓦。
想当年,阿蛮也不是这个性子啊,这到底是随谁呢?
一旁的九大夫一人牵着豆沙包一只手,别误会,这不是疼受幼崽,这真是怕幼崽跑了!
九大夫还在一旁开玩笑:“阿锦,我怀疑你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为的是想亲眼见证渊王怎么处理幽崇简吧?”
阮锦认真的憋住自己的笑,心想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这辈子没见过斗大的鸡儿,不知道长什么样。
四儿问:“少爷,我们真的要去渊都吗?可是我担心……”
此时的阮锦倒是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九大夫和四儿都羡慕的不得了,因为他们都晒成了黑碳。
阮锦却不一样,他仍是一身冷白皮,仿佛海上的风吹日晒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阮锦看着街边一个个的奇货标志心满意足,说道:“三年都过去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三年,不也什么都没发生吗?想必,那渊王早已忘了我了。”
从前阿蛮半年就恢复了记忆,渊王三年都没恢复记忆,想必这辈子也是恢复不了了。
九大夫应道:“也行,那咱们就去一趟京城,围观渊王对幽崇简行刑。”
阮豆包一听,高兴的开始手舞足蹈:“太好啦!太好啦!可以去渊都了,我可以见到渊国的王了!爹爹,渊王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厉害吗?他真的长了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有三米多高,还拿了一把七米长的大砍刀?”
阮锦:???这都谁传的???
第104章
难怪历史上的渊帝风评不好,敢情就是这么以讹传讹造成的啊?
别人这么瞎说倒也罢了,可阿蛮是豆沙包的亲生父亲,再这么说就不像话了。
阮锦耐着性子牵过他的手,对他解释道:“宝贝,有些事情呢,不能人云亦云。渊王什么样,你得亲眼见了才知道。再怎么样,渊王他也是个人啊!是人他就都是个正常人的模样,必不可能长成你口中的样子。”
阮豆包却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思维理念:“渊王能是普通人吗?普通人能当上王吗?听说他还是顶级的傀儡师,我五叔叔也是傀儡师,但是五叔叔现在只有六级。五叔叔都长那么高辣,渊王肯定有五米那么高!”
阮锦:……
此时的阮豆包只有三岁,他对人类的高度根本没有概念,可此时的他必不可能从长度的单位教起,只是一脸无语的吐槽了一句:“你当渊王是高达吗?还五米那么高,你怎么不说他一百米高呢?”
一脸懵懂的阮豆包:“啊?真的有一百米那么高?”
几天后,沿途几个村子的孩童都知道了渊王有一百米那么高。
就是这么神奇,这孩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好人缘。
九大夫和四儿让驻守在东郡码头的奇货掌柜给他们准备了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这些年阮锦跑航运可以说是赚了大钱,让奇货巷开遍了整个大渊,乃至有了跨国贸易。
阮锦是一个非常想得开的人,既然赚了钱,那就要好好享受。
这马车可以说是极尽低调的奢华,外面看只是大,里面的装潢简直珠光宝气富丽堂皇。
一进马车,阮锦就抹了一把脸,心想我MJ的员工审美还真是……别具一格。
虽说审美别致了些,但他们准备的马车的确舒服,还有一个专门给豆沙包准备的幼儿区域,上面放着阿蛮走之前给他雕刻的一些鲁班锁玩具。
但这些鲁班锁对于阮豆包来说已经太简单了,轻轻松松就能解开,但他倒是挺珍惜它们的,不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摆弄。
也只有在玩鲁班锁的时候,豆沙包才能安安静静的坐着。
自从阮豆包学会走路起,他就开始后悔给这个皮猴子取这个名字,本以为自己会生一个软绵绵的小蛋糕,谁知道生了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儿。
罢了,自己生的,不论如何也得养着。
众人上了马车,九大夫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看完后拍到了阮锦的面前,惆怅道:“看看吧!阿大寄来的,愁死了。”
阮锦问道:“怎么了?”
说着他接过了九大夫递上来的信,四儿也凑了过去,看完后便噗嗤笑了出来,说道:“阿五有想法啊!我看大哥也不用着急,他既然想去,那就让他去呗,反正拦是拦不住的。就是他胆儿也真肥,冒充二哥的年龄,难怪大哥气成这样。”
豆沙包转过头去好奇的问道:“爹爹,我五叔怎么啦?”
阮锦唇角勾了勾,答道:“跑去投军了,这是你五叔的梦想。孩子想法挺多的,就等他建功立业了。”
阮锦看了一眼信上的日期,哦嚯了一声:“五个月前走的啊?怕是现在已经建上功了。足足六级傀儡师,在军中的威望可不会低。也不知道他投军投去了哪里,会不会碰上阮渟呢?”
九大夫道:“十有八九跟着渊王御驾亲征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见到渊王。这小子,还真是个长情的。”
渊王当了他半年师父,他就不论如何都要追随他。
阮锦想了想,可能阮豆包的人格魅力是随了他父亲了。
在马车上颠簸了好几天,阮锦竟然随处都能看到奇货巷的标志,下面都会刻着一个红色的MJ,表示是奇货可居联锁店。
阿大他们也是了不起,竟然把店开的到处都是。
终于抵达了渊都,阮锦这是第一次来渊都,看着街道两侧林立的商铺,以及往来行人身上穿着的棉质服装,阮锦的唇角又往上勾了勾。
他随手一指道:“看着还是棉布做的衣服贴身啊!是不是,九哥?”
九大夫嗯了一声:“确实,现在咱们的棉花已经种了几百亩,更是改良了许多次织机,棉布织的越来越细腻。普通人家也有不少穿棉衣的,不过都是自织的粗布棉。还是咱们的织机啊!织出来的布又细致又舒服,可是很受番商欢迎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九大夫的唇角里也露出的得意之色。
这些年,他跟着阮锦也研究出了不少医疗方面的小工具,制出了听诊器,也终于找齐了麻沸散的原材料,成功制成了麻沸散。
还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急性阑尾炎患者,在阮锦的帮助下,成功开展了阑尾切除手术,只是并发症比较严重,烧了足足七天才好,但也算是一个成功案例了。
马车停在了MJ渊都总部,车夫把车停到门口,说道:“郎君,到渊都总店了,劳您抬脚下车。”
阮锦牵着豆沙包的手下车,豆沙包也好奇的看着京城的街道,问题一个接一个,问的阮锦都要不耐烦了。
“爹爹,京城的王宫在哪里?”
“爹爹,我可以见到渊都的王吗?”
“爹爹,我可以去找渊都的小朋友玩儿吗?”
“爹爹,我们住的地方在几楼,可以爬窗户吗?”
“爹爹……”
阮锦受不了了了,冲着他嚷嚷道:“不能!不能!不能!阮豆包,你要是让我看到你爬窗户,我就把你的腚给你打烂!”
阮豆包:“……不爬就不爬,你那么凶干什么呀!”
阮锦啧了一声,牵着他的手,跟在九大夫身后,走进了渊都MJ总部的大堂。
掌柜一见有人来了,赶紧热情的迎了过来,问道:“几位贵客是要谈什么生意?”
九大夫拿出了一块金镶玉的令牌,掌柜一见,赶紧恭恭敬敬的行礼:“原来是大掌柜,您后院请!东南郡那边已经来过信了,说是大掌柜要来巡查。我们早已备好了一应生活起居用品,恭迎大掌柜莅临。”
九大夫应道:“不必客气,先带我们去休息吧!”
掌柜带他们去了后院,一进入后院,连阮锦都惊了,在渊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大的院子,还有那么好的造景,简直是太奢华了!
阮锦感叹了一句:“我现在这么有钱了吗?”
九大夫轻笑:“有钱的超乎你想象,阿大其实挺有生意头脑的,当然更是多亏了尉迟融。有他在,还有这御赐的招牌在,所有人都愿意和我们做生意。说起来,倒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追上三儿。三儿也是有想法,放着小侯爷夫人不当,已经让尉迟融追着她跑了好几年了。”
阮锦倒是不以为意,说道:“小侯爷怎么了?我们三儿也是人中龙凤,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四儿应和着:“那倒是。”
掌柜带他们入得门厅,阮锦十分满意的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也是一如既往的奢侈。
他啧了一声,感叹道:“真是铺张!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掌柜,给我准备些吃的,我们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出去逛逛。”
掌柜恭敬的应着:“已经给大掌柜备好了,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几人吃上饭的时候,阮豆包却已经睡着了。
这孩子一路上窜下跳问东问西,眼睛身体和脑子就没闲着过,此时终于耗尽了电量,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
也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才终于像一枚香香软软的豆沙包了。
众人一路确实累了,泡了个澡后,也各自回房休息。
只是众人睡着后,阮豆包悄眯眯睁开了眼睛,翻身爬下床,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他好奇的东张西望,心想京城可真大,不知道王宫在哪里,我一定要去王宫看看渊王长什么样,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十几米身高!
渊夜昙:……很好,孤不过几天的时间,已经长到了十几米。
阮豆包身高不足一米,还不如掌柜的柜台高,所以他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到。
来到大街主,他便想着找人问一下王宫怎么走。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一波游街花车,阮豆包的眼睛当即亮了,跟在花车屁股后头,瞬间融入了一堆七八岁儿童的堆里。
那些孩子也没觉得他小,竟然还和他玩儿到了一块儿,有人给他买糖葫芦,还有人送他小玩偶,甚至还有人送了他几文钱。
直到花车游行的队伍散了,豆沙包小朋友才惊觉自己迷路了。
他站在桥头上,左看看,右看看,心想自己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来着?
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他知道自己的爹商号遍天下,如果走丢了,就找一个有MJ标志的店铺,拿出他的小一号金镶玉令牌,自然有伙计把他送去找爹爹。
于是他也不着急了,在桥上左看看,右看看,又走到一座廊桥下,看了一会儿变戏法的,转头又看到墙角蹲着一个潦草的男人,他心想这应该就是爹爹口中的乞丐吧?
爹爹说了,看到乞丐施舍几枚铜钱,他就能吃一顿饱饭。
于是豆沙包把方才孩童送他的铜钱放到了那人的手里,说道:“给你,你去吃点东西吧!”
潦草的男人慢悠悠拿下斗笠,一张秾丽的脸庞出现在了阮豆包的眼前,他歪头打量着男人,问道:“咦?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和我长得这么像?”
男人看着手里的铜钱,打量着眼前的小豆丁,眼中露出了几分迷茫与好奇。
第105章
近日,渊夜昙再一次经受了瘾症的折磨,三年过去了,阳元上亢非但未曾减少分毫,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从前是三日,如今已经变成了四日,怕是过不了几年就会变成五日,乃至十日。
他觉得自己可能压制不了太久了,他必须要加快自己的速度,只要将这中原一统,百姓们自会免于战乱,至于下一任王由谁来当,他并不在乎,他们争的越凶,他才越高兴。
前天他本来是打算再跑一趟东南郡,理一理那边的灵脉,谁料用灵石一测,东南郡的灵脉却并未出现躁动不安。
反倒是京城这边的灵脉,一副要闹事的模样,于是他又把自己那几十名傀儡替身放了出来,自己偷偷跑出来查看动向。
只是查了半天,仍是一筹莫展,也不知道是渊都的哪块灵脉出了问题。
在此处闲来无事思考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给了他几枚铜板的小豆丁,还煞有介事的让他去买点吃的。
渊夜昙歪头看了他片刻,直到小家伙说自己和他长的像后,才缓缓打量着小家伙的一张脸。
那张小脸白嫩精巧,仿佛他亲手雕刻出来的傀儡娃娃一般,要说长相,两人的确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眼尾上挑的弧度,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重点是眉心里藏着的一枚小痣,一般人不会注意这样的细节,但因为渊夜昙自己有,所以也会特别注意到豆沙包眉中的小红痣。
母亲当年说过,这叫眉里藏珠,说是大富大贵、聪慧无双之相。
渊夜昙可是不信这些的,他从小受了那么多苦,用了那么多心机,即使是当上了这个王,也并未觉得享到过什么富贵。
每日看那些人在他面前演戏,看的心累,倒不如躺在桥上,看这些熙熙攘攘的百姓。
百姓们,倒是在他的治下,日子过的越来越繁华了。
阮豆包还在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流浪汉”,见他胡子拉碴,面无血色,衣衫凌乱,一副没吃过饱饭的模样,阮豆包便犯了从他爹那里遗传来的老毛病,拉起他的手道:“走走走,既然你和我长这么像,那咱们就是好兄弟,我带你吃好吃的,穿漂亮衣服去!”
渊夜昙唇角微勾,也不知道这小豆丁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便也没拒绝,就这么被他拖着在街上东张西望的走了片刻,直到看到一间富丽堂皇的铺面,才拉着渊夜昙走了进去。
一进铺子,掌柜也没有因为他们是小孩和流浪汉而驱逐他们,反倒是问道:“二位客人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掌柜说了,MJ的立店之本是人,必须要对所有进店的人保持善意,如果是乞丐,就给他们几文钱,如果乞丐无处可去,可以收留他们做工。
看这男子身形如此健壮,当是个好劳力。
此时的渊夜昙还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被惦记上了。
谁料此时的小豆丁却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镶玉的令牌,那令牌比普通的掌柜令牌小一圈,且上面的玉质是紫色的。
阮锦当年采买的那些缅甸玉料,其中有不少极品,阮锦便把它们做成了MJ的大掌柜令牌,普通令牌是白绿相间的,大掌柜的是帝王绿色,小五义是黄色,只有小掌柜一个人是紫色。
掌柜一见那紫色令牌,先是确认了两遍,又从柜台里拿出纹样图纸对着看,当即露出了笑意,一把将他抱起来转了两圈道:“原来是小掌柜!早就知道大掌柜和小掌柜进了京,想不到今日小掌柜便来视查啦?小掌柜有何吩咐,小的这就去办!”
渊夜昙十分意外,看这小豆丁只身一人,身上穿的也是近期渊国内较为流行的棉布衣衫,也没有戴什么贵重的配饰,竟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阮豆包笑了笑,从掌柜的怀里下来,说道:“好说好说,给我这个兄弟找一套舒适漂亮的衣裳。最好给他洗个澡,再给他整理一下仪容。最后再给他十两银子,让他好好过日子去吧!”
这些阮豆包全是跟着阮锦学的,阮锦爹爹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看到乞丐和困难的人要出手支援,一定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接下来还没等渊夜昙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两位婆子扶进了后堂,不由分说的给他洗了澡,梳了头,戴了几样配饰,穿了漂亮的绸衣,还给他拿了一锭十两的银锭。
让他忍不住怀疑,这小少爷家里是不是开善堂的?
不过,阿蛮却并没有拒绝,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善意。
周围的人,除了阿姐,所有人都看他虎视眈眈。
……不,他总觉得自己是被善待过的,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他已经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从那富丽堂皇的店铺里出来后,渊夜昙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阮豆包答:“我叫豆沙包,你呢?”
爹爹叮嘱过,出门在外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姓名,就算要说姓,也得说自己姓元,父亲名叫元耳,而不是姓阮叫阮锦。
阮豆包虽然是个上窜下跳的皮猴子,可孰轻孰重,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豆沙包?”渊夜昙沉吟着,嗯了一声道:“好名字,我叫玫瑰烙。”
豆沙包:???
他非但没有怀疑渊夜昙,反倒是一脸喜悦的握住了他的手,兴奋道:“你叫玫瑰烙?哎呀,那咱俩可真是有缘。你不知道,我爹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很奇怪。豆沙包是吃的,那我岂不是要被人给吃掉了?以前我从未遇见过和我类似的名字,想不到今日便遇到了。哥哥,你不但和我长得像,名字和我也像。要不,干脆咱俩结拜吧?”
“结拜?”渊夜昙心中轻笑,这小豆丁看着不大,倒是想法挺多,怕是从小家里话本子教多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说道:“也好,那我们找个土地庙去结拜。”
此时的阮豆包还不知道,他要结拜的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就是觉得和这个玫瑰烙挺投缘的,比以前玩的任何小朋友都要投缘,必须结拜才能彰显他的特别之处。
于是渊夜昙带他来到一处土地庙,堆了两堆土,插了两根树枝,磕了八个响头,就算是结拜了。
结拜完,豆沙包一脸开心的喊了一声:“大哥!”
渊夜昙也十分愉快的叫了一声:“二第。”
豆沙包牵着他的手道:“走,大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家在渊都有好多食肆,我请你吃最出名的MJ酒楼!”
关于MJ酒楼,渊夜昙也是听说过的,也知道他背后有一名十分有手腕的东家,自从MJ入驻京城后,整个京城都显得繁华了不少。
渊夜昙也没有推辞,他跟着小豆丁去吃了MJ酒楼,凭着小小一枚少主令牌,这小豆丁简直走到哪里吃到哪里,比他这个王都方便,这让渊夜昙忍不住有些羡慕了。
他心想,这孩子一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否则,这家人为什么把那么重要的令牌给他,还昭告所有MJ的商铺,只要见到持有此令牌的少主便要好生招待呢?
说起来,渊夜昙有些羡慕了。
就这样,堂堂大渊皇帝,在一枚小豆丁的带领下逛吃逛吃遍了整个渊都,直到天色擦黑。
本来阮豆包是想找个店铺让他们送自己回总部的,谁料一旁的大哥玫瑰烙问道:“你带我玩儿了一天,还给我花了那么多钱,我总要回报你一下。不知道你有什么心愿呢?”
渊夜昙虽然不太会与常人相处,但这小豆丁不一样,孩子心性至纯,哪怕他长大后会变的世俗复杂,如今的豆沙包都是一个天真可爱值得被认真对待的孩子。
阮豆包摸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哎呀,倒是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见见大渊的王。”
大渊的王本王渊夜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道:“嗯?为什么要见大渊的王?”
阮豆包嘿嘿笑道:“我就是好奇,听说他……哎呀不说了,爹爹不让我说他长得像高达。……反正你也不认识渊国的王,你只是一个流浪汉而已,肯定实现不了我的愿望。”
大渊的王本王有点被小豆丁气笑了,说道:“知道我是流浪汉,还和我结交?”
阮豆包答:“那又怎样?我爹爹的几名好兄弟还是流浪儿呢,他们现在还不是大名鼎鼎的五大掌柜。我爹爹说了,英雄莫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渊夜昙意外的看向小豆丁,心想难怪MJ的老板可以把生意做到那么大,能教育出这么好的孩子,想必他本人也必有过人之处。
渊夜昙想了想,说道:“我能悄悄带你进王宫,你真的想见见渊王吗?”
阮豆包的眼睛都亮了,一脸喜悦道:“真的吗?可是……可是你怎么进去?万一你被他们抓到了怎么办啊?”
渊夜昙勾了勾唇角,难得的露出了笑意,抱起阮豆包道:“不会的,人有人道,鼠有鼠道,渊国的王宫还是很好进的。”
说着他转身施展轻功,带着阮豆包小朋友朝着王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而此时的MJ总部,终于睡饱了一觉的阮锦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嗓音微哑的对不远处的小床喊了一声:“豆沙包,起床了,今天怎么这么能睡?”
说着他起身,掀开了被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下一秒,一个震天的咆哮自庭院里响起:“豆沙包!你个熊孩子!又给老子浪到哪里去了???”
第106章
听到阮锦的嚎叫后,四儿和九大夫全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但他俩倒是都没着急,因为这种情况简直太!多!了!
甚至在国外大陆的时候,那孩子都会偶尔的失踪一下。
好在他身上有定位傀儡,可以随时和阮锦手上的傀儡互有感应,只要别遇到危险,随时都能找回来。
自从阮豆包小朋友三岁以后,危险这个词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不对,也是有关系的,他身边的人都挺危险的。
可能是遗传了他父亲顶级傀儡师的基因,他两岁起就开始感应和操控各种傀儡,但他年纪太小,没办法测算傀儡术等级,目测至少也有四五级。
觉醒就是四五级,这真的让普通的傀儡师没有活路。
四儿看了一眼被子下面盖着的枕头,轻笑一声道:“我就知道,咱们豆沙包一天不搞点事出来他就不痛快。”
九大夫往阮锦的手环上看去,那是一枚定位傀儡,另外一枚套在阮豆包小朋友的脚上:“别愣着了,咱们赶快去找找吧!”
阮锦也是上了犟,没好气道:“不找,让他浪吧!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十有八九是随了……”
后面的话阮锦没有说下去,随谁是有目共睹的,阿蛮当初不就是离宫遇到了意外,这才被阮锦捡到的么。
四儿和九大夫也没说什么,毕竟豆沙包这孩子丢过没有十次也有九次了,每次都是自己回来,这次估计很快也就回来了。
谁料这次他们却失策了,豆沙包直到深夜还没回来,阮锦这才开始着急。
此时的阮豆包小朋友正在一个小巷子里买夜行衣,这地盘儿,是阿蛮最熟悉的。
接头的小贩看着三岁大的小豆丁问道:“爷,您也没提前说一声,咱们这里没有这么小号的夜行衣啊!”
渊夜昙想了想,说道:“裤子就不要了,上衣撕掉一块,扎到腰上。”
小贩朝渊夜昙竖了个大拇指,说道:“还是爷您有方法!”
说着小贩便将夜行衣的腰部以下撕掉,又将撕下来的那条充当腰带,扎到了豆沙包的身上。
看着身上有模有样的夜行衣,豆沙包一脸的兴奋,左看看,右看看,稀罕的不得了。
渊夜昙问道:“怎么样?怕不怕?”
豆沙包一插腰:“有大哥在,不怕!”
渊夜昙心想有魄力,这孩子虽然小,倒是比他在幽国为质时,相处过的那些各国王子王女们有勇气。
他给小贩结了银子,抱起阮豆包说道:“那你抱紧了,我要开始飞了。”
豆沙包一开始还有些意外,下一秒,他的好大哥便抱着他开始飞檐走壁,在屋顶上高来高去,直接飞上了京城的最高建筑MJ总部大楼,可以俯瞰整个京城夜景。
渊夜昙还在继续施展轻功,对怀里的阮豆包说道:“害怕就闭上眼睛。”
阮豆包的眼睛里却露着兴奋,摇头道:“不怕!好好玩儿!大哥再跑快一点!”
渊夜昙继续施展轻功,来到一处尖顶的建筑群落,正是渊都的王宫。
轻灵的身影掠入小巷子,他把豆沙包放到地上,指着那最高的建筑说道:“那便是渊王所住的天行殿,这里面便是渊国的王宫,王宫的名字叫紫宸宫。”
阮豆包哇了一声,说道:“好壮观啊!果然还是我们渊国的王宫最壮观!”
渊夜昙好奇的问道:“哦?你见过其他国家的王宫吗?”
豆沙包嗯嗯了两声,他出海的时候在其他大陆看到了许多王宫,有的王宫甚至还不如京城的大户人家体面。
渊夜昙只当他是去过幽国或者越国,便没有多想,带着他往里走去。
豆沙包问:“大哥,这里没有守卫吗?我们会不会被抓住?”
渊夜昙应:“不会,这里是绝对不会有守卫的。在这里进宫,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这是他特意留的漏洞,为的就是方便他自己自由出入,只是外面那些刺客有些蠢,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发现过。
当然,这里面他设置了许多傀儡机关,一般傀儡师也是闯不进去的。
渊夜昙带着豆沙包进入了通道尽头,前面没有路了,却见渊夜昙又轻轻按下了几块砖,一条密道便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这一路,豆沙包可以说是涨尽了见识,密道里有各种他见所未见的机关傀儡。
只见他大哥轻轻松松的便将傀儡解除,带着他进入了王宫内部。
终于,单纯如豆沙包也看出不对来了,他扬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儿问道:“大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处紫宸宫哇?”
未等他大哥回答,豆沙包便眼睛一亮道:“啊!我明白了,大哥是这王宫里的侍卫,还是渊王身边的侍卫,对不对呀?”
渊夜昙无奈轻笑:“嗯,你真聪明。”
仿佛是因为自己猜中了大哥的身份,阮豆包开心的拍起了手:“太好了,我大哥竟然真的是侍卫!可是……那你为什么又要装成流浪汉,在大桥上睡觉哇?哦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在执行渊王的特殊任务,对不对?大哥好厉害呀!”
渊夜昙心想,这孩子话可真多,养一个这样的孩子,他双亲不会嫌吵吗?
他轻轻抱起豆沙包,单手轻轻对他嘘了一声道:“我们要进天行殿了,不要说话,否则被渊王听到了……”
说完他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吓得阮豆包捏住了自己的嘴。
看着豆沙包这可爱的模样,渊夜昙的唇角忍不住又勾了勾,勾完却又压了下去,他心里有些疑惑,总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放松过。
记忆里残存的错觉,究竟是来自哪里?
见他发呆,阮豆包捧着他的脸问道:“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呀?”
渊夜昙摇了摇头,应道:“没什么,走,我带你去看渊王。”
说着他抱着阮豆包,飞上了天行殿的屋顶,试探着走了几步后,渊夜昙便掀开了屋顶的几个瓦片。
掀开瓦片后,渊夜昙便示意他往下看,阮豆包凑了过去,只见那洞的正下方,有一个戴着王冠的头顶,一身威武的黑色王袍,让人一看便忍不住的心生畏惧。
阮豆包压低声音问道:“大哥,那便是渊王吗?”
渊夜昙点头:“正是。”正是我给自己雕的傀儡,如果你进去转转,还能看到十几个一模一样的。
自从上次他出门后院儿起火后,他便又给自己雕了上百个傀儡,让那些大臣分不清哪个真的哪个是假的,也分不清自己在宫里还是不在宫里。
主打一个迷惑行为!
阮豆包绕着洞转了好几圈,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怎么看不见脸呀?”
渊夜昙随口胡诌:“如果你看到他的脸,他就看到你了。私闯皇宫是要被杀头的,你也只能看个后脑勺了。”
虽然豆沙包有些失望,但他觉得大哥说的对,还是小命要紧。
但他还是根据这个背影得到了一定的确认,那就是渊王身高虽然比普通人高上一些,但绝对没有高达那么高!
渊夜昙又问:“看够了吗?还想看看别处吗?”
阮豆包问:“我可以吗?”
渊夜昙嗯了一声:“可以,不如我带你去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既然你请我吃了好吃的,那我也请你吃一顿吧!”
阮豆包开心道:“好呀!吃渊王吃过的东西吗?是不是很好吃?”
渊夜昙歪了歪头:“一般吧!我觉得……”我好像吃过更好吃的,但食物罢了,不重要。
说完他重新把瓦片装好,抱着阮豆包去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宫殿。
那里是他儿时和母亲所居之处,后面失了火,烧了个干净,是他后来一比一复建的,这里同样也没有守卫,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一个人过来待一会儿。
每天清晨会有小太监放供品进来,除此之外,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夫人的亡灵。
渊夜昙把豆沙包带进了偏殿内,先是朝着母亲的灵位行了个礼,而后便端了所有的供品,十几盘,全部摆到了阮豆包的面前。
MJ总部,眼看着快要到亥时了,豆沙包却还没回来,阮锦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出了院门。
九大夫和四儿轻笑,两人心照不宣,阮锦这个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管他,心里其实是担心的不得了。
但他手上有定位傀儡,可以和他传导豆沙包的情况,知道他现在没有危险,心情看上去还不错,也就没有直接去找他。
这会儿天色确实太晚了,孩子不能这么惯着,这回必须得好好揍一顿,否则下次怕是要彻夜不归!
这样想着,阮锦便顺着定位傀儡符的方向找去,找着找着却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这怎么是渊国王宫的方向?
定位错了吧?
直到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而那小豆丁不正是他家豆沙包?
吃饱喝足的小豆丁也看到他了,一看到他便挥舞着小手朝他冲了过来:“爹爹!我在这里,爹爹!”
阮锦看到豆沙包后也是松了口气,将他抱进怀里后第一时间照着他的屁股打了一巴掌,骂道:“你个小王八蛋!跑哪儿浪去了?”
豆沙包的兴致却非常高,他拉着阮锦来到了渊夜昙的面前,指着人高马大的男人说道:“爹爹,这是我的结拜大哥玫瑰烙。大哥,这是我的爹爹元耳。”
阮锦抬头,黑暗里,男人的秾丽的眉眼映入眼帘,曾几何时,几度梦回中,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一张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第107章
许是视觉和感观上的冲击力太强,让阮锦半天都没缓过来,倒是渊夜昙,他本着这是新结拜义弟的爹爹的态度上前说道:“你好。”
嗯,最多两个字,不能再多了。
阮锦却还在兀自发懵,却被豆沙包牵住了手,一脸开心的说道:“爹爹,玫瑰烙大哥可是王宫里的侍卫!他带我去看了渊王,渊王长的一点都不吓人。虽然我没看到脸,但是爹爹你说的对,渊王不是三头六臂,也没有像高达那么高。但是要比普通人高一点,就像……哦,就像我大哥这么高!”
阮锦终于回过神来,心想你大哥就是渊王啊,而且你为什么要和渊王结为兄弟?
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简直倒反天罡!
对面的渊夜昙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他距离阮锦两三米远,可能在注意着男男大防。
只是鼻端萦绕着若隐若现的玫瑰花香味,这玫瑰花香味似是和别的不太一样,让他闻了以后,总有一种心脏被攥住的感觉。
他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问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我……”
阮锦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心脏仍然在不停的狂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他怕自己一开口,会暴露自己的轻微躁动的状态。
见阮锦不说话,阮豆包小朋友便替他回答道:“那是玫瑰精油,是我爹爹自己熬制的,市面上可是没有的。市面上的精油味道要淡一些,这是我爹爹用一百斤玫瑰花精练出来的一两精油,很珍贵的。市面上的水油比是三比一,而且有时候会掺一些别的植物油。贵人们用的,也基本不会太纯,只是比例要稍好一点。”
阮锦:……
他一把捂住豆沙包的嘴巴,心想臭小子你再说下去,你家的商业机密就被你的漏光了,真是个大漏勺!
豆沙包却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说道:“爹爹你别担心,我大哥是自己人,就像我五个叔叔伯伯一样,他肯定不会出卖我们的商业机密的。再说了,一斤玫瑰精油那么贵,普通人也用不起呀!爹爹你自己用,都要熬制好久呢。”
渊夜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黑暗中,他虽然看不清阮锦的脸,但他总觉得这人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哥儿,比那个号称第一哥儿的齐颂声还要好看。
只是,他从来不靠近哥儿,除了阿姐外,也不靠近女子,为什么今日见到豆沙包的爹,他却有些诚惶诚恐?
阮锦终于开口道:“多谢……玫瑰先生送我家豆沙包出来,今日……便不打扰了。”
说着,他便要拉着豆沙包离开。
却又被豆沙包给拽住,他转头看着渊夜昙道:“大哥,我下次怎么找你呀?”
渊夜昙想了想,答道:“这几日我有事,待过几日,我去找你吧!”
豆沙包一脸开心道:“好的!大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呀!我家就在MJ的总部大楼,就渊都最高的那座大楼,你一定要来找我们!”
不是我,而是我们。
渊夜昙淡淡嗯了一声,便打算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身体晃荡了一下,脚下差点没站稳。
阮锦眉心微蹙,心想阿蛮身体向来康健,为什么刚刚看着他的状态不太对?
这些年不见,他似乎憔悴了很多,也瘦了很多,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直到渊夜昙走远了,阮豆包才问道:“爹爹,我们回家吗?”
阮锦想了想,说道:“包啊,你先回去,爹爹有点别的事。看到前面那些打灯笼的没有?上面写着MJ,那些都是出来找你的。你过去,跟他们一起回家。”
阮豆包没有多想,因为以前他爹爹也经常这样,有重要的事办,就让他自己随便找一家MJ呆着,自然会有伙计把他送到他们下榻之处。
不远处,提着灯笼的众人似乎也找到他们了,好巧不巧,来人竟然是九大夫和四儿。
他们一看到阮豆包便跑了过来,阮锦却悄悄的隐藏到了树后的阴影里。
九大夫一见到他便将他抱进了怀里,佯装生气道:“臭小子,不是说好了天黑前一定要回家吗?今日这是怎么回事?知不知道你爹爹急坏了?”
阮豆包嘿嘿一笑道:“今日情况特殊,我结交到了很好的朋友,还和他结拜了!玫瑰大哥是王宫里的侍卫,他还带我去王宫里转了一圈呢?”
四儿一脸怀疑:“真的假的?王宫哪是那么好进的?”
阮豆包拍着小胸脯:“当然是真的呀!我们刚刚从王宫里出来!我大哥还说了,他过些天要来找我玩儿,到时候我再介绍他给你们认识。”
九大夫和四儿抱着阮豆包一边往回走一边应承着:“好好好,但是下次千万不能深夜不归家了,这样爹爹叔叔伯伯们都会很担心你的。如果真有特殊情况,那便随便去一个门店找个伙计,让他去和我们说一声,这样也免得我们到处找你了。”
阮豆包重重的点头,保证道:“知道啦九伯伯、四叔叔,包包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看着一行人远去,阮锦才从树后的阴影里走出来,朝着阿蛮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身上的隐匿符,已经用了三年,装在荷包里,已经绉巴巴的了。
好在顶级傀儡师所绘制的符咒有效期长达十年之久,并没有失效,他便在那符的帮助下,找到了阿蛮的形迹。
阿蛮竟并未回宫,而是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住了下来,这里都是些废弃的民居,应当是需要整改,所有人都搬离了此处。
虽然阮锦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住这里,但依阿蛮说出宫便出宫的性格,大概率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跟过来也并不想做别的,只是想看看阿蛮过的怎么样,身体是不是健康。
历史上的渊帝早亡,但他是自己走进坟墓里的,不论他选择提前入坟的原因是什么,阮锦都想弄明白他开到底怎么了。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渊王是渊王,阿蛮是阿蛮,可他不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两个人是一个人的事实。
他担心阿蛮,不论他是不是渊国的王。
这三年他走遍了各个崛起的大陆,打通了海上航运的许多通道,却唯独打不通自己已经失去他的事实。
是他不想忘记,他却早就忘了自己。
有时候会恨他,有时候会怨他,最多的时候是想他。
尤其发情期的时候,实在他他想得受不了,会用他留给自己的大阿蛮来解决生理需求。
第一次用的时候还把他给吓到了,大阿蛮……着实邪恶,它竟然会自己动,还会用力的往里钻,简直让阮锦疯了一般的得到了成熟期时的满足。
正是因为有大阿蛮的存在,阮锦这些年才没怎么受到生理期的痛苦。
前几次没拿出来的时候,他熬的十分难受,也终于知道阿蛮这些年是如何忍受的。
若是自己,怕是忍不了多久便要找新欢,没几个哥儿在夫君去世后不改嫁的,阿蛮却能忍受瘾症如此多年。
进入院中的渊夜昙明显踉跄了几步,他推开房门,喘着粗气坐到了一张破旧的草席上。
阮锦悄悄躲在窗外,皱眉看向房间内,只听那人喃喃说了一句:“不是十天前才刚刚发作过吗?为何今日又要发作?难道我……真的时日无多了?”
听到时日无多四个字,阮锦的心脏便漏跳了一拍,他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心想怎么会这样,阿蛮这么健康的一个人,除了有些阳元上亢外,并没有任何疾病。
这阳元上亢,也不至于影响寿元啊!
房间内的阿蛮却已经开始难受了,他压抑着呼吸,在旁边找到两条麻绳,一条绳在腿上,一条绑在床头上。
那是最结实的八字结,除非用利器割断,否则很难挣脱。
只是凭阿蛮的武功,这麻绳怕是没什么大太的用。
阮锦焦急的守在外面,心想这些年他瘾症发作的时候,会用什么办法纾解?
听说他选了秀,还封了个美人,那个美人就一点都不管他吗?
还有齐颂声,他也太废物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半点进步都没有?
想这些的时候,阮锦的内心既苦涩又欣尉,苦涩的是,这些年来的瘾症,全是他一个人在忍受,欣慰的是,他从未有过别人。
不论是身体,还是他的心。
阮锦的心脏酸疼着,他坐在窗外,听着屋内阿蛮发出痛苦的闷吭,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心想,你为什么要忘记我呢?
请原谅我的自私,你身边群狼环伺,那么危险,而我又那么弱,如果你没忘了我,我可以赌你能保护好我。
可是你把我忘了,我没有任何仪仗,如果留在你身边,我怕是活不过三天。
虽然从前看多了穿越类的小说,男主个个金手指粗壮,处处都能化险为夷,可他心里明白,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一个小饭馆老板的儿子,怎么可能在那种环境里活下来?
就在阮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门内传来轰然一声巨响,唯一的一盏灯烛熄灭。
借着月光,阮锦看到阿蛮已经将自己的四肢都绑住了,可他的力气巨大无比,绑在铁箱上的右臂用力拉扯拖拽着铁箱,使得铁箱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可能要失去理智了,便中怀中摸出了一根三寸余长的钢针,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胸口。
阮锦控制不住的低呼了一声:“不!”
敏锐如阿蛮,当即听到了他的呼声,冷目朝外看去,问道:“谁?”
第108章
阮锦心下猛然一惊,手上下意识的按住了胸前的木蝴蝶。
那木蝴蝶是当年阿蛮给他雕的定情信物,他们成婚的第二日送予他的。
后来他戴的久了,由于木质不太好,吊扣的地方断开了,当时他哭了很久,觉得自己可能和阿蛮再也没有未来了。
倒是阮子放有心,学着他师父的样子帮他修好了蝴蝶,还把坏了的地方做了一个小机关,里面放了九大夫改良后的麻沸针,让他防身用。
毕竟阿蛮给他做的伞太大,总不好时时带在身上,小蝴蝶就很方便。
也是因为这个小机关,阮锦多次化险为夷。
此时听着破茅屋里的动静,阮锦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也知道自己往前迈一步极有可能覆水难收。
可他怎么能做到,眼睁睁的看着阿蛮这样一针一针的往自己的身上扎,让鲜血流满他的全身呢?
里面传来沉冷的声音:“谁在那里?不怕死的,赶快滚!”
阮锦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阿蛮不会随便伤害任何人,他的野蛮和残爆只对应得的人,于是他并不怕,起身对里面说道:“抱歉,无心打扰。我是这附近的游医,看到你好像不太舒服?不如我帮你治一治?”
渊夜昙努力压抑着自己早已紊乱的呼吸和逐渐涣散的意识,声音更加的森冷起来:“不想死……就快滚!”
阮锦心内苦笑一声,心想你都这样了,还在意别人想不想死,阿蛮你真的……我哭死。
他并未理会渊夜昙的警告,而是缓缓上前两步,推开门迈步进去,说道:“我很厉害的,你的病,别人或许治不了,但我一定能治。不如让我说说,你得的是什么病吧?”
渊夜昙用力的拽了一下绳锁,双十字结实分牢固,可这也是因为他意识尚为清醒,否则这区区几根绳锁,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低阶傀儡诀。
听到阮锦这么说,渊夜昙倒是产生了些许兴趣,他声如寒潭:“你……最好快点说,说完……快点滚!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还有命活着!”
在这三年里,也有一名宫人企图爬上他的床,想搏一个前程,可那个时候的他除了会发狂外什么都不会,待他意识清醒的时候,那人已经被他捏断了颈部,身首异处,死状十分凄惨。
阮锦却不疾不徐,他开口道:“不过是区区阳元上亢之症,我只能说,你身边都是些庸医,这么简单的病症都治不了。只一味的压制,只会让你越来越严重。是不是从前只有一两天,如今却要三五天?”
阿蛮的病,他再了解不过,也最会治。
此时阿蛮断断续续的压抑着喘息的说话声,更是让他想到了他们初次见面时的人机状态。
那时的阿蛮说一句话,总是要断成很多句,让阮锦觉得既可爱又好笑。
渊夜昙听阮锦这么说,眉心微微的蹙了蹙,他想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脸,奈何光线着实黑暗,他根本看不清。
听声音倒是有些熟悉,可他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了。
阮锦又上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你不妨让我一试,万一我能缓解你的病症呢?”
阿蛮不解,因为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却在涣散中,意识到自己的脉搏被握住了。
这些年,阮锦也在九大夫的指点下学过一些断脉之术,他只觉得阿蛮的脉相紊乱且雄壮,似是有无数的力量想要破脉而出。
下一秒,阮锦低声说了一句:“得罪了!”
说着,他把蝴蝶机关中所藏着的麻沸针射出,四枚麻沸针精准的扎入了阿蛮的四肢上,登时他的四肢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渊夜昙心下大惊,他强压着乱序的呼吸,问道:“你……对我使了什么妖法?”
阮锦低低的对他笑了笑,却是抬手解开了他的裤带,轻声道:“的确是妖法,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做?你以为你是什么圣人吗?难受成这样了,就别再说这些废话了,乖乖的享受吧!我会让你……难忘今霄的。”
说着,他轻轻在渊夜渊的唇上印下一吻,继而用力撕扯掉他的衣衫,垂眸向下,含住了他颤抖的手指。
渊夜昙的大脑瞬间气血上涌,他闷吭一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阮锦轻笑:“还能做什么?做啊!”
渊夜昙想抬手推开他,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打晕这个狂徒也好。
可他的四肢不知道中了什么妖法,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阮锦的舌轻灵的吸了吸阿蛮的拇指,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点?”
月光下,渊夜昙从耳根到脖颈已经红透了,他用力闭了闭眼睛,骂了一句:“你……无耻!”
阮锦却笑出了声,说道:“我就是无耻,你能奈我何?公子,有些办法虽然无耻了些,胜在有用。我帮你这一次,可保你本月不会再发作。你不该骂我,你该谢谢我。”
说着,他不再多说任何废话,而是轻轻起身,迎着窗外如钩的皎月,让那一阵阵呼吸中的灼热气浪朝着自己迎面扑来。
渊夜昙摇着头,他不知为何,他的记忆里分明从未有过任何人,可他的身体记忆却仿佛觉醒了一般,想要紧紧的抓住这片刻间朝来袭来的感觉。
阮锦却十分享受,他抬手拔下了自己的翡翠发簪,让瀑布一般的青丝垂着肩头滑落下来。
背对着月光,渊夜昙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轮廓。
那轮廓似是在记忆深处深埋已久,又似是午夜梦回时,那个他梦境里一直想叫,却叫不出来名字的剪影。
他目力本是极好的,却在此时,突然看不清也听不清了,甚至还有阵阵睡意袭来。
随着窗外夜风的逐渐吹送,渊夜昙只觉得病一辈发作时从未有过的舒畅,就这样被眼前之人压制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多少次,直至他眼皮再也撑不住,渊夜昙终于沉沉睡去。
月色皎皎,如钩如眉,阮锦披散着头发,仿佛月下仙子一样动人心魄。
而月色下的渊夜昙,更是秾丽俊美,让人忍不住心向往之。
阮锦整理着自己漆黑的发丝,看着远方的鱼肚白,又看着阿蛮的睡颜,终于满足的勾起了他的唇角。
他凑上前去,轻轻在阿蛮的唇角一吻,握着他的手道:“我的阿蛮,我终于见到你了。是不是我身上的玫瑰精油,让你进入了瘾症发作期?没关系,我帮你纾解后,你至少一个月内不会再有发作。阿蛮,你且好好睡一觉,我会守着你的。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说着,阮锦又俯身,在渊夜昙的唇角上亲了一口。
更是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把自己日思夜念的胸肌腹肌人鱼线摸了个遍。
他心想,如果你不是王多好,哪怕你是奴隶,是楚馆的伶人,是青楼的哥儿,我都会把你留在身边。
谁让你偏偏是渊国的王,我们之间的鸿沟如天堑一般,如果我能像齐颂声一样……
想到这里,阮锦却突然皱起了眉,他……他们之间从前的鸿沟的确如天堑一般,可如今他手握天下财富,说一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阿蛮的确是渊国的王,他身边也确实危机四伏,可如今的自己却早已不是从前的普通小民。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使魔推鬼,有钱为什么不能铺平他与阿蛮之间的天堑?
想到这里,阮锦的心脏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他生起了一个念想,一个……想要染指渊国之王的念想!
这时,天色大亮,阿蛮的手指轻微动了一下。
阮锦吓的赶紧起身,匆忙离开了这座茅草屋。
他一路小跑跑回了MJ的总部,从后门悄悄溜了进去,却是第一时间跑去了九大夫的房间。
九大夫已经醒了,正在梳妆,枕席旁还放了一根纯金雕花镂空大唧唧。
阮锦顾不得那位身价奇高的角先生,拉住九大夫便道:“九哥,给……给我开一副药。”
正在梳着发髻的九大夫问道:“嗯?开药?开什么……等等,你昨晚没回来?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你怎么披头散发的?”
说完他又垂首在阮锦的身上嗅了嗅,说道:“你身上……怎么有男了精元的味道?”
阮锦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说道:“我……我正要和你说此事,你……给我开一副避子的汤药。我……我和人……”
九大夫一脸震惊,拉过他的手问道:“你……你被人欺负了?……不对,你手上防身之物那么多,怎么可能被人欺负?这么说,是你主动与男子发生了关系?”
阮锦清了清嗓子,也没打算瞒他,只道:“我……我碰到阿蛮了……”
哐当一声,九大夫的桃木雕花梳子掉到了地上,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遇到了阿蛮,还和他……睡了一觉?
这要素太多,九大夫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而此时的渊夜昙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先是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发现恢复了知觉。
再一垂首,却看到自己衣襟大敞,虽然裤子是穿着的,可他胸口上和腹肌上满是斑斑点点的吻痕,那些吻痕青青紫紫,附近甚至还伴着些许抓痕,从上面的红印子可以看得出,对他做出此事的狂徒相当之奔放。
昨夜,仿佛一场梦,他努力的回忆着对方的长相,却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他帮自己缓解了痛苦,让他免受阳元上亢之苦。
渊夜昙左右寻找着,却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只余手边的一根翡翠雕制而成的竹节造型的发簪。
第109章
看着手边那只竹节造型的发簪,渊夜昙陷入了沉思,脑中却是昨夜那个热情奔放的剪影。
那人身量纤瘦修长,却很有力道,每一下都使自己进入最佳的状态中。
长发十分顺滑,那发丝曾在他腿边滑过,荡过他大腿的感觉,此时想起仍让他酥痒难耐。
渊夜昙又嗅了嗅那发簪上的味道,似是一种草药浸泡过的熏香,可昨夜他鼻端,分明是那股浓重的……仿若玫瑰花的香气。
不,大概是自己记混了,那玫瑰花的香气,应是豆沙包爹爹身上的。
可是……可是……
渊夜昙握着那竹节发簪,起身整理好了衣衫,转身离开了这破旧的茅草屋。
回到王宫的时候,端阳公主有些意外,她问道:“阿弟不是过几天才回来的吗?怎么今天便回来了?”
渊夜昙抿了抿唇,开口问道:“阿姐,你……你这些年一直在外帮我选合适的美人,可找到……与他最像的?”
端阳公主十分意外,她惊讶道:“阿弟为什么问这个?选了不少,有的点睛像,有的鼻子像。有一个最像了,身形特别像。只是……不知道阿弟怎么样,那位阮郎君过世那么多年了,阿弟你也该放下了。”
渊夜昙的声线有些沙哑,他道:“我……我不记得他了,阿姐,我为什么不记得他了?你说,他为什么会自杀?是不是因为我把他忘了,所以他才会自杀?”
端阳公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尤其对于阮锦这件事,她暗中调查了许多次,桃花县的所有人都说阮锦已已经死了。
而且她有一次去桃花县赏桃花,还看到阮锦的一些朋友去给他上坟,说明他是真的死了。
如果是普通人,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渊王,恨不得抱紧他的大腿让他带自己回王宫,又怎么会自杀?
没等端阳公主说什么,渊夜昙便道:“哼,我不相信他死了,他一定还活着!”
三年了,这三年他南征北战,吞并了幽国以及北越一部分领土,虽然并不曾对南越采取什么措施,南越那边却也清楚,渊王不会放过他们的。
只剩下最后一搏,渊夜昙便会一举统一整个华夏。
可他最近却一直在犹豫,就连对幽崇简的处刑也一直搁置着。
不是他不能打,而是……若是他把华夏统一了,那他便真就生无可恋了,活着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唯有一死,才能将傀儡大阵同他的灵魂枯骨一同掩埋于血尸山,永不再见天日。
之所以一直犹豫,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可这件事情是什么呢?
端阳公主向来不懂自己的阿弟在想些什么,只道:“刚好,近日有一批秀人入了渊都,阿弟要不要见见?至少,见见那名身形极像他的。”
本以为自家阿弟会再次拒绝,谁料渊夜昙却淡淡嗯了一声:“也好。”
端阳公主再次意外,心想自家阿弟今日有些奇怪啊,但不论如何,他肯见秀人,这就是好事。
MJ总部,阮锦捏着鼻子在喝一碗避子汤药,一旁九大夫啧了一声道:“你身上的味道太冲了,喝完药赶紧去洗个澡,刺激的我发情期都变严重了。”
阮锦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九哥,主要是我家阿蛮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厉害。”
昨天晚上对他身寸了许多次,蹭的衣服上都是,味道也就难以遮掩了些。
男性精元对于哥儿来说是诱异性的东西,每个男子对于哥儿来说,精元的味道都有所不同,有些类似信息素。
阮锦觉得,阿蛮的精元透着一股侧柏的木调香,并不刺鼻,反倒是怪好闻的。
九大夫无语了,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如今你早已不是原来的小商贩。你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他打仗打的国库亏空,只要你肯,那岂不是轻轻松松的拿捏他?”
阮锦若有所思:“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拿捏他吗?”
九大夫却陷入了沉默,这个时代,并非阮锦那个时代的大同时期。
那是一个乌托邦,哪怕是平民,也不用担心被迫害。
在这个半奴隶制的诸侯割据时期,仕农工商,等级森严,他只是排在最末位的商人。
商人最为卑贱,甚至还不如娼妓。
阮锦却并不难过,他轻笑,说道:“九哥别担心,若是我与阿蛮有缘,我们自会再有相聚之时。我相信,我们不可能就此分开了。”
九大夫轻轻嗤笑一声:“既然相信,那当年为什么哭成那样?你和他刚分开的那一年,半夜可是经常哭醒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时候四儿和九大夫轮流陪夜,生怕他想不开。
阮锦也叹息了一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九哥你没喜欢过别人,你不懂这种感受。”
这时,四儿探出头来,说道:“少爷,可以洗澡了。”
阮锦放下药碗,转身去了屏风后面,泡进不浴缸里。
这时,豆沙包也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跑的一脑门子汗,一进屋便吸了吸鼻子,问道:“什么味道?谁生病了呀?该不会是爹爹吧?爹爹,是你喝药了吗?”
阮锦:……
还好九大夫帮他解释了一下:“没有,是……九伯伯,九伯伯身体不太舒服,喝了点补药。”
豆沙包有些担忧的问道:“九伯伯,你怎么啦?”
九大夫摸了摸他的发顶道:“没事没事,就是这两天没睡好,九伯伯调理一下。”
豆沙包歪着头问:“为什么会睡不着?包包躺到那里,叭唧一声就睡着了。”
屋内的三人都被他给逗笑了,心想这臭小子是会形容的,不过小孩子没什么心事,肯定叭唧一声就能睡着。
阮锦洗完了澡,换了一套十分潇洒俊逸的锦缎常服,羊脂白玉带,下悬一枚金镶翡翠的玉佩,正是他MJ大掌柜的信物。
四儿道:“少爷,今日可要叫MJ的大掌柜们过来?渊都这些年的利润最高,您可以趁机施恩,好好奖赏一下他们。”
阮锦淡淡嗯了一声,说道:“也好,通知他们,今晚顶楼会议室。让宴会厅那边准备最高规格的宴会,再请渊都这边最红的舞姬过来跳舞助兴。”
说完他又看向九大夫:“老规矩,九哥,你还是假扮我的夫君。”
九大夫无奈,为了帮阮锦隐藏身份,这些年他一直在假扮他的夫君,偶尔豆沙包也要配合的管他叫父亲。
他一肚子怨气的说道:“我觉得我这些年找不到合适的夫君,都是被你给耽误了。”
阮锦哈哈哈笑着,上前抱住九大夫在他脸上叭唧亲了一口,嬉皮笑脸的说道:“怪我怪我,听说京城好儿郎多得很,哪天我为夫君物色物色?”
九大夫一脸的无奈,心想谁让他厉害,谁让他个人魅力强,引得他们这些人心甘情愿的追随他呢?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心玩儿脱了,毕竟我不是你的夫君,到时候惹出乱子来,可就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阮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单身的哥儿到哪里都不方便,如桃花县的梁同,极易被人觊觎。
他与李进分开后,李进曾去找过他几次麻烦,好在他是MJ的大客户,几次被阿大把李进堵在死胡同里揍,他以后便再也不敢了。
关于MJ那些老部下,阿丙娶了仙儿,两个还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一家子过的和和美美。
虽然三儿始终没有答应和尉迟融在一起,但两人也是板儿上钉钉的事儿了,在一起是迟早的。
阿二最有福气,竟然被县令的女儿看上,真真是傻人有傻福。
现在就剩下了四儿和九大夫,四儿还小先不说,九大夫这个大龄剩哥儿,确实得好好给他张罗张罗。
虽然阮锦并不觉得九大夫年纪大,也才二十三岁而已,这在他那个时代,也才刚刚大学毕业。
只是古人早婚,像四儿这样的,才算是适婚年龄。
九大夫和四儿整理了京城各大掌柜的名单,便吩咐手下人去送请柬了,这也算是阮锦第一次在渊都给各大掌柜开会。
而此时的王宫里,端阳公主已经差人将那个身形酷似阮锦的哥儿领进了宫。
渊夜昙的面前摆着一只发钗,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转过身去,把头发散下来。”
那哥儿虽然不明白渊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是照做了,他转过身去,拔下了头上的发簪,黑发披散下来,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渊夜昙却只是轻轻蹙了蹙眉,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他……阿姐,让他走吧!”
他的身形纤细却不柔弱,身上的薄肌很有力量,剪影看上去更是如月下仙子策马而来。
端阳公主看了一眼那哥儿,只得吩咐:“那你便退下吧!”
那哥儿捡起自己的发簪,匆忙退了下去。
待他离开后,渊王的情绪却有些崩溃,他上前拉住端阳公主的手道:“阿姐,你……你可以帮我再找找吗?我……我想找到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的!”
端阳公主不解,她一脸心疼的看向自家阿弟,问道:“阿弟,你是不是应该先查清楚了?不如派黑羽卫去查一查,当年的阮锦是否真的死了?”
渊夜昙却用力的摇着头:“不,不必查!我可以确定,他还活着,我见过他了!”
端阳公主心下大惊,他缓缓伸出手,在自家阿弟的额头上摸了摸,问道:“阿弟,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见过一个……死了的人?
第110章
渊夜昙却执意的说道:“我昨夜发作,便是他帮我治了病,解了毒。阿姐,我真的见过他了!”
端阳公主却道:“可是阿弟,你的病每月发病一次,你上次发作是十天前,难道你忘了吗?”
“十天前……对啊,是十天前……可是我为什么又发作了呢?”渊夜昙喃声道。
端阳公主终于开始焦急了:“快,快请御医!”
徐太医匆忙赶来,一搭渊夜昙的脉搏,当即有些惊讶道:“公主殿下,王……昨夜确实有行房事,且……且不止一次。应有……多次泄耗,这才让他的阳元上亢之症舒缓了下来。看这个情况,王上至少月余内无事。”
端阳公主震惊了,他一把扯住徐太医的胳膊,问道:“竟是真的?那……阿弟,你是和谁行了……那事?”
渊夜昙却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心想他昨晚将他的四肢麻痹,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他摆布。
此时昨夜的感观倒是清晰起来,那人十分猖狂,他在自己身上摸遍,角角落落都不曾放过,舔舐的感觉似是又回到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渊夜昙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他不再理会徐太医和端阳公主,反倒是转头吩咐黑羽卫:“谢晗,你去帮我找,务必找到他!”
谢晗也十分为难,说道:“王上,找……找谁?”
让他找人不难,可总得告诉他找谁吧?
总要有个特征,哪怕是大海捞针,他也有的放矢,不能王上您一句找人,就让我们没头苍蝇似的去找,我们黑羽卫也是人啊!
渊夜昙转身走到桌案,研墨执笔,在上面画出一个纤瘦修长的背影,那背影披头散发,并未着衣衫,单看身形便知,那是一个窈窕的哥儿。
可是画完后,渊夜昙却并未把画给谢晗,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去窥视那人赤裸的身形!
想了想便对谢晗道:“你……你去找方才来的那个……那个……”
端阳公主提醒他:“赵浊。”
渊夜昙点了点头,应道:“对,赵浊,让他散下头发,对比着他的身形画一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谢晗领命而去,却仍是一头雾水,他心想王上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出门几天归来又是一次性情大变。
不过王上性情大变倒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他身为臣子,只能照着他的吩咐去做。
只是在出发找人前,他还是特意回了一趟家,见了见自家的老婆大人。
大司农公务还是挺忙的,近日在忙着为京城周边的人修渠引水,这两年渊国北部地区一直处于干旱状态,百姓因此而饿死无数。
迟麟将北山的水引下来,让积雪融化的水来灌溉农田,这才缓解了京城的部分旱情。
只是若想缓解北郡区域的大旱,还需要修筑一条主干渠,彻底将渊山山渊的水引去北郡才可以。
这样既能解决渊山山脉每年的水患,更能缓解北郡的干旱,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只是这些年来渊国连年打仗,国库已经……见底了。
别说修渠,挖条水沟都得让迟大人自掏腰包。
但是迟大人也囊中羞涩啊,他就这点儿俸禄,虽然种了百十亩地,可最不赚钱的职业就是种地。
此时北郡大旱,天天愁的大司农睡不着觉,但渊王也已经尽力了,把能给的钱全给了他,奈何国库里真的没有钱了。
一见到迟麟,谢晗便开口道:“发什么呆呢?我在这儿看你半天了,怎么一动不动的?”
迟麟回过神来,淡淡说道:“你回来了?今日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谢晗道:“王上吩咐我一件事,你还记得那名叫阮锦的郎君吗?”
迟麟嗯了一声:“记得,怎么了?”
他虽与阮锦并未相处太长时间,却是记忆深刻,当年与他也是一见如故,可惜后面便再也没有机缘再见了。
谢晗叹了口气,把那张背影的画像交给了迟麟:“这是王上吩咐我找的,你看这背影,是不是很熟悉?”
迟麟一打开画像便惊讶道:“这……王上有没有说这是谁?”
谢晗答:“其实这是长公主找来的人,此人虽然容貌和阮郎君并不相像,可他的背影和身形却与之极其相似。”
“王上见了?”迟麟问道。
谢晗应了一声:“见是见了,可也只是看了一眼背影,便让他走了。却让画师照着他的背影画了一幅画像,吩咐黑羽卫,全力寻找。”
迟麟:……
迟麟啧了一声,问道:“王上……可是想起些什么来了?”
谢晗摇了摇头:“若是想起来了,便不会是只有一个背影了。我总觉得,王上这几天应该是见到了什么人,否则怎么会突然想找人?”
迟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王上让你找你便找,跑来问我做什么?”
谢晗愁道:“麟儿,当年的事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能不能给为夫一些线索?我们就这么抓瞎的找,根本就找不到啊!”
迟麟却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给我五十万两,把北郡的水渠修了,我便告诉你我当年的猜测。当然,也只是猜测,不保真。”
谢晗:……???
他一脸无语的看向自家老婆,问道:“五十万两?我手上连五两都没有,我的俸禄不都让你拿去了吗?”
迟麟丝毫面子也不给他,说道:“那你在想屁吃?赶快找去吧!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忙,没时间帮你分析你自己的差事。”
听迟麟这么说,谢晗知道修渠这件事对于迟麟来说确实相当棘手了。
他想了想,开口道:“根据黑羽卫商道上的消息,近日在渊火风头无两的那个摸鸡集团的大掌柜来了京城,且今夜要举办一个各大掌柜的什么集会。听说他这个人挺仗义的,如果你真的缺钱,今晚倒是可以递个帖子去看看。”
迟麟也听说过这个MJ集团,名字虽然取的怪怪的,但生意做的是真好,每一个店面都日进斗金。
据说他背后的大老板姓元,带人打通了海上航线,把生意做到了海的那一边。
他还说这个世界是个球形,从一个地方出发,还能从另一边转回来。
这些迟麟是不信的,自古老祖宗便说过,天圆地方,地圆天方那像话吗?到反天罡了。
不过,听谢晗这么说,迟麟确实是心动了,这位姓元的大掌柜可是非常有钱的,如果他能在修渠上略微资助一下,说不定北郡的旱灾就能得到缓解了。
做着这样的打算,迟麟便差人去给元耳送了一封帖子。
收到这帖子的时候,阮锦还是非常意外的,他看着上面迟麟的名字,便想到了三年前与这位大司农大人相谈甚欢的场影。
九大夫凑过来问道:“他可是认识你的,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可以替你去这次的掌柜大会。”
阮锦思索了片刻,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必,让他来吧!如果要达成我的心愿,我是一定要结交王庭中人的。与其藏头露尾,倒不如我直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不过……当年我的所做的那个局,毕竟涉及欺君之罪。如果有人拿它来做文章,我可能还没冒头就要被人给弄死了。倒不如,坐实了我元耳的身份。若是有人问起我和阮锦的关系,便只说……我是他表弟吧!”
表兄弟长得像,便也不会有人怀疑了。
九大夫淡淡点了点头,他知道,阮锦决定去渊都的那一天起,他们就注定会面临一些风波。
不论是他还是四儿,都做好了和那些风波周旋的心理准备。
阮锦收了帖子,对跑腿的小厮说道:“去告诉迟大人的管家,欢迎他晚上来鄙人会上闲坐。”
收到回帖的迟麟高兴极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不情之请竟然这么快便得到了元大掌柜的答允。
这位元大掌柜的名声,这两年来在渊都声名雀起,他曾逛过一次MJ的泊来品商品,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外来商品,据说都是用大趸船从海的另一边运过来的。
如果不是MJ这位大掌柜,恐怕渊国的人还不知道在海的另一边竟还有别的国家。
若是今日能和元大掌柜聊上一聊海外的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此时的王宫里,渊夜昙在冷静下来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关心则乱了。
他觉得若是自己真的想要了解自己的过去,恐怕需要亲自回一趟桃花县,当年自己在桃花县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一查便清楚。
还有那个阮家村,当初自己在阮家村住过一段时间,问一问那里的乡民应该也能了解到一些情况。
打定主意后,渊夜昙便没有耽误时间,连夜骑上千里神骏便赶往了东南郡桃花县。
这一行为把端阳公主都给看懵了,她心想阿弟这回又抽什么风呢?
以往让他立妃立后他不立,让他选秀他不选,为他操心了好几年,到最后他却要跑去找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端阳公主很气,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她弟疯,她不疯,只能替他守好政务。
是夜,阮锦的团建活动已经开始了,还在MJ的总部大楼上用红绸黄字挂了条幅:热烈庆贺MJ第一次大掌柜团建活动圆满成功!
门口还请了十分高雅的琴师在一旁弹奏古琴,更有瓦肆中舞艺最为高超的舞娘们当街献艺,一时间吸引来不少目光。
有旁的掌柜一脸艳羡的说:“哎呀,不愧是捉鸡集团的大掌柜啊!听说他们今天要开掌柜大会,这手笔,这档次,啧啧啧,怕是整个京城就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了呢。”
同样坐在马车上的齐颂声皱起了眉头:“什么捉鸡大掌柜?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