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作品:《如何跟太子抢男人(重生)

    马车晃晃荡荡的一路向前行,这趟崎岖颠簸的旅途已经过了近三个月。


    马车上是个木笼子,关押囚犯的那种,因此挡不住太阳,也挡不住雨雪,萧衍被连日以来的坏天气折磨的生不如死,白日里晒皮,夜晚里冻骨。


    眼瞧着越来越往北方去,正值十月,霜寒降落在身上,好似要将他四肢冻掉了一般的冷,他缩着两腿靠在木笼子上,眼神愈发呆滞。


    新皇继位,他和他的父亲都败了。


    可觥和元舍得下手杀了母亲不叫她痛苦,却没有杀他……


    都是他不好,都是他自作主张!全都是他的错!


    自己若是父皇的孩子,萧恒哪来的胆子这么对他!


    他浑身无力的靠在笼子上,随着颠簸,全身的骨头也被颠散架了似的生生发疼。


    这一路上,看管他的兵役从不给他正常的饭菜,他们只是吃饱喝足,向他的笼子里扔上两个发硬的馒头便了事。


    刚开始他嗤之以鼻,坚决不吃,一路上对着萧恒又咒又骂。


    那些看管他的兵役像是听不见似的,不管他骂谁,或是提出什么条件来诱惑,他们都装听不见似的,没有一个人来跟他对话。


    后来,他实在是太饿了,饿得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能放在嘴里,咽下肚去就成,于是他开始啃那些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馒头。


    这样无望的日子里,他想过自杀,但一想想要咬断舌头流血而亡,他连下口也难,金尊玉贵的□□从小就没有受到过哪怕一点伤害,此时,便是要他自尽也没有旁人的血性,敢于叫自己身体受苦。


    直到这趟拉着他的囚笼,终于在一片绵延的山脉下停住脚。


    他向上望过去,只见这块地方如此熟悉,马车载着他到了一处破败的禅院,兵役将他拉下马车时,他的脚瘫软的站也站不起身。


    他们将他拽下马车,拽在地上拖行着往院中走,他双膝被石子路磨得生疼,他大叫着骂这些人,然而他们就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将他扔在一间房里,回头将房门上了锁。


    萧衍以为这是萧恒的主意,他要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然而过了一天,外面的人在门上开了一个小口,将水碗同两个馒头扔了进来。


    他听见这声,挣扎着爬了过去,将滚在灰土里的硬馒头塞进嘴里,他往日还是太子的时候,只要饭菜有一点不合口,便要启口宰了厨子的人,如今不嫌脏了,只要是能吃的,哪怕是只活老鼠他也能喝下它的血。


    但更多时候,他饿死鬼附身似的吃完东西,会接着大骂,骂萧恒,骂老皇帝,骂护国公,骂越家那一群人。


    这样的日子久了,他忍不住会想,是谁要他活在这里,生不如死的活着,笃定了他一定不敢自杀。


    他想着想着,就想到临行前,在漆黑的监牢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一个人,身边连她那夫婿也没有带,像是早就知道他心里的觊觎一般,看穿了他,独自一人提了盏灯,走到他牢房门口,安安静静的放下灯,像是故识一般平静的面对他歇斯底里的咒骂。


    等他骂的口干舌燥,再骂不动了,她终于开了口。


    “萧……不对!觥衍,你应该没想到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会是我吧!”


    听她这样叫自己,他便忍着不适又开始骂起来,专挑捡些脏的,出格的去骂她,然而她并不回嘴,等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之时又启口。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我死呢?几次三番的要杀我,这一切的源头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两手好整以暇的交握在身前,离他远远的,好似是防备他突然扑过来掐死她。


    萧衍瘫在地上,笑了笑,小声嘀咕着蛊惑她往前俯身。


    但她好似并不吃这一套,见他悄声自顾自的说话,弯腰拿了提灯这就要走。


    他很久没见过光了,此刻在她脚边的一束光像是救赎一样,让他忍不住大叫别走。


    他把脸贴在笼子上,如同干渴的行人见到了海市蜃楼一般的痴迷于这点光,他说。


    “谁叫你非要找死!偏生在越家,偏和长公主、萧恒他们亲和,既是他们的亲人,自然就是我的仇敌!”


    他双眼盯着她皱起的眉头,故意提起。


    “就像那个短命鬼崔护似的,本有他什么事,偏站在萧恒那一头,所以我才会杀他!”


    越清宁盯着他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任何情绪,她站在那里,提着灯,将她自己的面色晃得看不清楚,等了好一会儿静静的问了句。


    “不是因为雀铭?”


    萧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是被他暗害的某个在朝官员?亦或是因他而死的哪个小厮奴仆?听上去像个下人的名字。


    他不解的问道:“谁是雀铭?”


    眼前始终高举着灯的女人忽而放下了手,她眼珠乱转,又笑又哭的不知是个什么表情,好一会儿才说。


    “的确的确!你根本不认识他。”


    她笑着走了,带着近乎于解脱的神情,无视他在身后高喊:“谁是雀铭?”


    他印象里并没有这人,或是他曾见过后又忘了的无名小卒。


    他坐在屋子里回想,窗子和门都被严丝合缝的钉上了木板,他连外边是白天还是黑夜也分不清,身边连个方便的地方也没有,每呼一口气都在令人作呕的空气里近乎窒息。


    这种时候,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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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很多的时间去回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想越清宁那个女人为什么最后来看他,就好像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恩怨似的?


    但这场争斗从来都没她一个女人说话的份,再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决定他的生死。


    萧衍执着的回忆着曾经的过往,笃定一定是萧恒为了报当年之仇,在当年接萧恒出禅院时为了立威杀了他身边的所有人,于是他才要这样报复他。


    他一定是恨极了他,不然怎么能想得出如此泯灭人性的刑罚来禁锢他。


    这样一想,想到自己后半生都要在这方寸大的地方度过,他又想死了。


    但死前他想到一个人,一个跟他毫无关系,却在最后帮着越家陷他入困局。


    第一次见时就觉得他的脸如此美丽,俊雅的不似身边存在的任何人,他好似是从仙界初次下凡的神君,有着那样一张娟秀耀眼的面孔,甚至比梓雨更加漂亮。


    他见过他一次便想到了办法让他臣服,可是他这个人,如此的不识抬举,竟然在上殿当日求了姻缘。


    如此,他就没办法把人留下了。


    越家那群祸害,总是在他面前碍眼,越家那丫头竟然还有脸来问他,为何要她的命不可!


    他想,要是早知道有今日,一定在第一次见她时就把她溺毙在湖水中。若是他能早些下手,也不至于叫她一次又一次逃出生天。


    那些办事的家伙们都是废物,杀一个女人能有多难!若是在她死前再做些侮辱女子的恶行,她家那个老头子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若是早杀了她,那状元郎现在岂不是早就收入囊中,自己岂会阴暗的盯了他那么久,想遍了招数也不能将他诱至身边。


    想来想去还是怪那女人!


    他张口咽了口唾沫,又开始骂越清宁,但骂来骂去,到最后他胸膛里的戾气越积越厚,又有了一丝死意。


    他实在是不愿意这样活,他宁可当初觥和元一刀结果的是他,卑鄙该死的萧恒,若是他下令斩首也好,总好过他现在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衍试探着咬住舌根,牙刚一用力,剧烈的疼痛瞬间制止了他的行动,他爬起来,想要撞墙撞死罢了。


    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触到墙面,那凹凸不平的土墙带着腥气,他刚轻轻碰了一下又疼得不敢再试。


    他无法承受被囚禁的痛苦,却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他张着嘴,大喊着。


    “谁来给我一个痛快吧!不要叫我再活下去了!杀了我!杀了我……”


    然而终究是没有人回应他的,等待他的只有不分昼夜的无尽痛苦,他甚至连自己该恨谁都不清楚,在闭塞狭窄的小屋里想着自己犯的错,一直一直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