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我刚穿越和珅就倒台了[清穿]

    待香茵走后。


    摆在諴妃和莹嫔面前的一-大桌子菜,又换了一盘盘颜色寡淡的佳肴。


    諴妃见状,唇角又提起了几分笑意,轻轻「嗯」了一声,“还算规矩。从今以后,小厨房的人不可私自违抗本宫的命令。”


    说罢,她剜了眼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太监,在听到太监应声称「是」后,便让其余人都下去了。


    只留下素洁、画眉二人在諴妃和莹嫔身边伺-候。


    殿内不知道静谧了那么久,终是被諴妃开口打破。


    “静贵人还真是有法子能从逆境中走出来,前脚哄得皇上垂怜于她,后脚便能让皇贵妃送草莓给她,当真真是个好手段呀。”


    莹嫔手中的银筷,随着諴妃的话落而轻微一顿,她敛目不言,将视线从那些实在是难以下咽的菜中移开,缓了良久,方抬起眼帘,看向諴妃道。


    “静贵人其实也没有多少手段。她不过是仗着阿玛是太上皇身边的宠臣,就骄蛮跋扈,处处得罪人。


    哄得皇上开心,也不一定代表皇上确实如此,毕竟那个时候太上皇还在世。皇上为了孝道,也会多宠爱静贵人几分。”


    諴妃眉梢一挑,透出淡淡的不信:“家世好,又何尝不是一种手段呢?你看看丹贵人,前脚才与静贵人发生了些口角,后脚就厚着脸皮与她做姐妹。这般阿谀奉承,倒是让静贵人的气焰更盛了。”


    莹嫔笑了一声,喉间似有喟叹漫出来:“丹贵人出身正白旗包衣曹家,她的祖上出过一个写禁书的能人。骨子里有些清高,偏生又好争。


    若非太上皇和皇上多次下令查禁此等有悖纲常的书,又或是她们曹家没有那号人物,兴许她也进一进位份。等到了一宫主位,又怎会病急乱投医呢?”


    諴妃嗤笑,眼里满是不屑:“皇上勤政,素来不爱留恋后宫,这也导致后宫高位空悬,贵人常在这些位份,反而是占了大半。


    丹贵人虽有宠爱,但无地位,难怪她会选上静贵人,这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与那邱庶人又有何区别?也就静贵人傻,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莹嫔没有急于附和,毕竟她可判断不出諴妃是在气头上,还是真情实感,面上状似思考地点点头,随后沉吟道:“不过话说,静贵人到底还是有些本事在的。”


    话落,諴妃似探究似不满地看向莹嫔,只见她吞咽了下口水,面带微笑道:“先不谈论其他,就单凭邱庶人一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出她的不同寻常。”


    諴妃疑惑了,她不由得问出了声:“不同寻常?邱庶人能有什么不一样的?难不成是她使用的狐媚子手段?”


    说及此处,諴妃眸色一闪,瞬间明白了莹嫔的余下之意,当即冷笑道:“真是难为静贵人了,都失宠了还这么不安分。”


    其实后宫众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要想日子好过,唯有争宠。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理,可偏因这般,她们见不得旁人得圣心。


    那份较劲,谁都掩藏不住。


    而邱莲香的事,能被反复提起,也不过是这些人将心中情绪的宣泄,并全都含沙射影地放在静澜的身上罢了。


    諴妃与莹嫔相视一眼,缄默良久后,她心觉烦闷,不想提起静澜了,于是便将话题藏在了莹嫔身上。


    “本宫瞧你这用膳用得都不踏实,怎么不吃?难不成是不合口味?还是顾忌着「食不言寝不语」?”


    莹嫔攥紧绢帕,一脸苦相地盯着碗中的青菜,抬眼又看了看离着自己最近的菜,只瞧那菜叶蔫蔫地浮在清水中,不见半点油星,淡绿泛着水渍的白,这令她实在是咽不下去呀。


    余光瞥见諴妃眼中的期待,莹嫔急得额角都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她的两指搅着绢帕,快速想自己该如何解决当下的困境。


    “娘娘,今日怎么不见三公主呢?”


    听到莹嫔谈及自己的女儿,諴妃也就不再关注莹嫔是否用膳了,眼帘一压,气再次不顺了起来。


    “意澄啊,她与四公主向皇上请旨,打算去二阿哥府小住几日。”


    莹嫔一听,有了兴趣,“皇上今有二子二女,除了年幼的三阿哥外,其余几个原就亲近,平日里也常凑在一处说笑。小住几日,更显兄弟姊妹情深。”


    话虽这么说,但諴妃仍是略有不满:“待在宫里不好吗?整日出去抛头露面,与那些男子一样,哪还有什么公主的样子!”


    莹嫔掩唇笑言,并在说话间将自己眼前的小碗推至一旁,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露痕迹,声音亦是带着几分温软笑意,平和得像是琉璃壶中的温水,听着便让人躁火消了些。


    “三公主虽是调皮贪玩了一些,但仔细想想还是有些好处的。若嫔妾记得不错,三公主芳龄二九,已然到了议亲的年纪。”


    諴妃垂着眼,若有所思地瞥了侃侃而谈的莹嫔,心头好似有一颗石子落进湖面,漾开圈圈涟漪。


    紧接着,耳畔女子的话语,再次响起:“我大清自建国以来,便有公主抚蒙这个心照不宣的传统。现下三公主已到年纪,皇上和皇贵妃却不谈她的亲事,想来是有这个打算在的。”


    諴妃眼皮一跳,手指不禁蜷曲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从眼底淡去,化为了丝丝的不安。


    抚蒙……


    这哪里是恩典?


    分明是把金枝玉叶往苦寒之地送去。


    千里迢迢、风俗迥异。


    一旦踏进去,是生是死,就由不得父母和自己了。


    莹嫔察觉到諴妃的走神,唇角一扯,又将还未说完的话,转为担忧的语气,轻声提醒着。


    “四公主还小,又是先皇后所生,皇上念及夫妻情分和二阿哥,想必也不会送她去抚蒙。可三公主不一样,您虽已是妃位,但在这种大事上,何来转圜的余地?”


    是啊。


    比起远嫁抚蒙,抛头露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諴妃失落地摸着微鼓的小腹,若是有个阿哥傍身,她也不用担心意澄有一日会去抚蒙,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腹中空空,只剩残羹。


    “那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本宫应该赞成意澄在外喽?”


    探寻的目光似是蜜蜂产下的蜂蜜般黏在莹嫔的脸上,令人感到亲切甜腻的同时,还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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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莹嫔对上那道灼热的视线,眼尾耷拉,忧心忡忡地将手放在胸口上,稍显为难道:“这话嫔妾可不敢妄断。娘娘是三公主的亲额娘,想得总比嫔妾周全,心思也更为细腻。不过……”


    话锋一转,她笑意隐隐,仿佛不经意提起一般,重重叹息道:“说起来那些抚蒙的公主,能安稳活到三十,都是屈指可数。此番大义之举,虽是为国,但痛在娘心,想想都叫人落泪唏嘘。”


    諴妃听后,心神皆震,凝目看向莹嫔,似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


    不多时。


    从钟粹宫出来,画眉跟在莹嫔身后,小声询问道:“小主,是否要回承乾宫?”


    莹嫔摇头,维持端庄模样的她,泄了一口气,双肩放松,垂眼轻叹了声,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切的怅然。


    “去宝华殿吧。本宫已经很久都没有梦到小六了。”


    画眉点头,双唇抿在一起,透出忧色。


    宝华殿的香烟袅袅漫过雕花窗棂,佛前的长灯明明灭灭,一身着草白色素面杭稠长袍的女子跪在蒲团之上。


    莹嫔款步而入,薄雾轻笼的眼眸从供桌移到了那女子身上,露出讶异的神色,语气轻得仿若供桌上浮动的烟缕,带着几分不真切。


    “顺嫔,你不是尚在病中吗?”


    “心有牵挂之人,夜里不能安枕,故思绪难平。想来此焚香一拜,祈她来生顺遂,平安无虞。”


    顺嫔的眼中没有世俗杂念,唯有一片赤诚,微微仰起头时,也只敢将目光落在那几炷泛着星火的香上。


    合十的指尖微微发白,喉间溢出几不可闻的低喃,字字都含-着对那人来生如意顺当的恳切,轻得似窗棂外飘落的柳絮,却又重得像压-在心头的秤,半分不敢轻慢。


    莹嫔神情恍惚一瞬,“人真的会有来生吗?”


    顺嫔刚阖上的眼睛又再次睁开,眸子清亮如洗,徐缓道:“若没有来生,佛又怎么会说「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以及那「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莹嫔眉梢微挑,口吻轻淡又含了些诘问:“今生之事还未了,何必痴念那缥缈的来生?”


    她浅浅弯了下-唇,似有嘲弄之意:“你既不信,又为何满脸愀然不乐地来到宝华殿呢?”


    莹嫔怔然,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角,半晌才缓缓垂下眼睫,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阴影。


    这时,殿内的香烟悄然漫过鼻尖,她哑着声音说道:“那你呢?你就信了吗?不过是想寻求一丝安慰罢了,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顺嫔沉默了。


    她暂时回答不上来莹嫔的接二连三的疑惑。


    眼眸紧闭,嘴唇蠕动,无声地念着「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还有那几句翻来覆去的祈愿。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从一个看不清脸的身影,渐渐清晰地成了解禁后的静澜,在翊坤宫内惬意地荡秋千。


    那时的景色,恰好霜花消融,寒阳透廊而来。


    思绪回笼。


    而就在香茵去给静澜送草莓之前,大病初愈的顺嫔带着一个食盒,踏进了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