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烨在主位上冷不丁地开口：“路道年，你可知道，咱们凤族从不与外族通婚？”


    殿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凤知微：“爹……”


    凤烨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微儿，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自然希望你能幸福。但是，你要知道，凤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想要得到凤家的认可，他必须通过族老会的考验。”


    “族老会？”路归缘挑了挑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宿主，来了来了，经典环节之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们要出场了！】006的声音在路归缘脑海响起。


    凤景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解释道：“族老会由族中辈分最高、实力最强的九位长老组成，他们执掌凤家刑罚与族规，权力极大。任何有关血脉传承的重大事宜，都必须经过他们半数以上的人点头同意。”


    凤景羽补充道：“而且，大长老……就是凤知柔的爷爷，他向来最重血脉门第，非常讨厌凤族人和外族人来往！”


    “哼，一群老顽固！”凤景靖不屑地说道，“自己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荒唐事，老了倒是一个比一个道貌岸然。”


    箫夕担忧地看着路道年：“道年，族老会那些人，思想僵化，言语刻薄，届时恐怕会多加刁难，你要有心理准备。”


    路道年神色不变，对着凤烨和箫夕再次拱手：“多谢家主与夫人提点。为了知微，任何考验，晚辈都愿意一试。”


    他一身灰色道袍，身形笔直，那股发自骨子里的傲气与担当，让在场的凤家兄弟都为之侧目。


    路归缘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她转头，目光扫过大殿，最后停留在凤烨身上，忽然开口：“我也有一半外族血脉，既然要接受族老会的考验，就让我和我爹一起吧。”


    正好，她也想见识见识，这凤家的族老会，究竟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


    一个时辰后，凤家议事殿。


    整座大殿由一种不知名的黑石建成，殿内光线昏暗，气氛庄严肃穆得令人窒息。


    大殿正中，摆着十一张巨大的石椅，此刻已经坐了九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个个气息渊深，眼神或威严，或阴鸷，或淡漠。


    空着的那两张，属于凤烨和凤夕。


    “家主到！”


    “见过家主&夫人！”


    九位长老躬身相迎。


    凤烨和凤夕瞬移至主位上，凤知微、路道年和路归缘则和凤家四兄弟一起走着进入大殿。


    大长老凤霄，也就是凤知柔的祖父，端坐于凤烨右下方第一个位置。他身形枯槁，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给人一种很是阴鸷的感觉。


    路道年、凤知微、路归缘站在大殿中央，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


    “凤知微。”


    大长老凤霄开口了，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砂石在摩擦。


    “你可知罪？”


    凤知微身子一颤，垂下眼眸：“弟子不知。”


    “哼，不知？”


    旁边一位体型肥胖的二长老凤尧冷笑道，“你擅自离族，与外人通婚，诞下子嗣，桩桩件件，都违背了祖宗家法！你把我凤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二长老慎言。”凤知微抬起头，眼里全是倔强，“我与道年情投意合，何错之有？至于离族，当年若非族中逼迫我与嫡亲兄长成婚，我岂会走上那一步？”


    “放肆！”凤霄猛地一拍扶手，一股恐怖的威压直冲凤知微而去。


    路道年一步上前，挡在凤知微身前，那股威压撞在他身上，让他脸色一白，身形晃了晃，却终是挺住了。


    “哼，还有几分骨气。”凤霄的目光转向路道年，充满了轻蔑，“听说你来自中洲太行宗。


    一个小门小派的长老，区区灵寂境二阶的修为，也敢肖想我们凤家大小姐，简直不自量力！”


    路道年拱手，不卑不亢：“在下修为浅薄，但在下对知微之心，坚如磐石。今日前来，是为求娶知微，恳请各位长老成全。”


    “成全？”


    “哈哈哈！”一个山羊胡的七长老凤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小子，你是在说笑吗？我凤家凤凰血脉，岂容你这等凡夫俗子玷污？想娶我们凤家小姐知微，你配吗？”


    “七长老！”凤景夜忍不住出声，“路道年虽出身不高，但品性高洁，天资亦是不凡。他在关键时刻救了妹妹性命，对我凤家有恩！”


    “恩情是一回事，血脉是另一回事！”四长老凤悦沉声道，“我凤家立族之本，便是血脉。此事绝无可能！凤知微必须与此人断绝关系，回族中禁闭百年，以儆效尤！”


    “至于这个男人……”凤悦的目光变得冰冷，“念在他有恩于凤家，废去修为，逐出东域，永世不得踏入。”


    “你们敢！”凤知微厉声喝道，浑身颤抖。


    路归缘一直冷眼旁观，听到这里，她终于笑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清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说完了吗？”


    她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那九张石椅上的老者，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说完了，就该轮到我了。”


    “你又是谁？”大长老凤霄眉头一皱：“黄毛丫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凤烨和凤夕始终不发一言。


    这群老东西，也该有人来治治他们了。


    “我看谁敢动。”路归缘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环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凤霄：“大长老，您老人家年纪大了，火气别这么旺。听说，您最近在修炼一门功法，总是觉得心浮气躁，夜不能寐，可有此事？”


    凤霄瞳孔一缩：“你……你怎么知道？”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为了冲击更高的境界，他暗中修炼了一门偏门的功法，但近来却出了岔子，灵力时常逆行，让他痛苦不堪。


    此事，除了他自己，绝无第二个知道！


    路归缘笑得更开心了：“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您那功法，必须以童子尿为引，方能调和。所以您每晚都偷偷潜入族中幼童的院子……啧啧，大长老，您这癖好，可真够特别的啊。”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