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谁敢管他啊!

作品:《四合院:这一世,我不再是傻柱!

    许大茂也是个犟种。


    父子俩正在这儿僵持着,许富贵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翻江倒海。


    “我……我先去上个厕所!你给我在家老实待着!回来再收拾你!”


    他捂着肚子,急匆匆地就往公共厕所跑。


    许富贵前脚刚走,许大茂后脚就眼珠子一转。


    然后猫着腰,一溜烟儿地就窜出了院子,朝着胡同深处一个半掩着门的小院跑去。


    那动作,熟练得很。


    也合该他倒霉。


    他这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好被路过的贾张氏看了个正着。


    贾张氏正歪歪扭扭地坐在秦淮茹蹬的三轮车上。


    那三轮车破旧不堪,蹬起来嘎吱作响。


    “哎,淮茹,你快看。”


    贾张氏伸长了脖子,指着胡同里那个一闪而过的背影。


    “那是不是许家那个小子,许大茂?”


    秦淮茹正费力地蹬着车,累得额头见了汗。


    她顺着贾张氏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不知道,管他是谁呢。”


    她的语气里满是疲惫。


    “别东张西望的了,赶紧的吧,别错过了探视的时间。”


    “我怎么瞅着那么像呢。”


    贾张氏还在那嘀咕。


    “这小子贼头贼脑的,不知道又去干什么坏事。”


    秦淮茹懒得再接她的话。


    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矿场的丈夫,还有车上那一大包东西。


    她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破布包裹。


    “也不知道东旭在里头怎么样了,这些旧衣裳,好歹能让他冬天里暖和点。”


    三轮车一摇一晃,载着婆媳俩的愁绪,朝着东边去了。


    东边矿场。


    这里的天似乎都比城里要灰暗几分。


    高高的围墙上拉着铁丝网,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空气里弥漫着煤灰和尘土的味道。


    秦淮茹和贾张氏在探视室里,终于见到了贾东旭。


    贾东旭完全变了个人。


    人黑了,也瘦了,原本还有些肉的脸颊都凹了下去。


    身上的劳改服洗得发白,手上满是磨破的口子和厚厚的老茧。


    “东旭!我的儿啊!”


    贾张氏一见到儿子,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她扑到探视的铁栏杆前,哭天抢地。


    “你受苦了啊!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贾东旭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麻木。


    他似乎早就习惯了母亲的这套哭诉。


    “行了,别哭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哭有什么用。”


    他越过贾张氏,目光落在了秦淮茹身上,又看了看她脚边的那个大包裹。


    “带什么东西来了?”


    秦淮茹连忙把包裹递过去。


    “给你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和吃的。”


    贾东旭接过包裹,当着她们的面就拆开了。


    他先是拿出几个窝头,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


    然后,他抖开了里面的衣物。


    一件。


    两件。


    三件。


    全都是带着补丁的旧衣服。


    有的衣服肘部和膝盖处,补丁摞着补丁,颜色都不一样。


    一股子旧衣物特有的霉味儿散发出来。


    贾东旭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抓起一件满是补丁的棉袄,猛地砸在桌上。


    “这就是你们给我带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你们就拿这些要饭的破烂玩意儿来打发我?”


    贾张氏被他吓了一跳,哭声都噎住了。


    “儿啊,你小点声!”


    她慌忙解释道。


    “家里……家里实在是困难啊!”


    “你爹没了,你又进来了,家里一点进项都没有。”


    “你媳妇只能在家里糊火柴盒,一天到晚也挣不了几个子儿。”


    她说着,又指了指那些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你媳妇厚着脸皮,求着街坊邻居们给的旧的。”


    “能凑齐这些给你送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淮茹在一旁低着头,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一言不发。


    贾东旭听着母亲的哭诉,看着妻子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慢慢变成了酸楚。


    他知道家里难。


    他在这里受苦受累,唯一的念想就是家里人能给他带点好东西。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一股无名火在他的胸中乱窜,最终,他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何雨柱!”


    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都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何雨柱,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何雨柱,他们贾家怎么会这么艰难。


    他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了何雨柱的头上。


    贾张氏一听儿子提何雨柱,立马来了精神。


    “可不是嘛!那个何雨柱,现在在街道上可嚣张了!”


    贾东旭身体前倾,双手抓住了冰冷的铁栏杆。


    “嚣张?”


    “他怎么嚣张了?”


    “妈,你快跟我说说!”


    贾张氏见儿子有了反应,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脸上却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儿啊,你是不知道,那个阎埠贵,就是以前教小学的那个,前阵子倒了大霉了!”


    贾张氏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唾沫星子横飞。


    “就前些天,街道大院里有个小孩贪玩,掉冰窟窿里了。”


    “你猜怎么着?是阎埠贵,那个老抠,第一个跳下去把孩子给救上来的!”


    “街道王主任都说了,要给他开表彰大会,戴大红花呢!”


    贾东旭听得皱起了眉头。


    “这跟何雨柱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


    “就在开表彰大会那天,何雨柱带着他那个师弟,气势汹汹地就冲进会场了。”


    “他指着阎埠贵的鼻子就骂,说救人的不是阎埠贵,是他师弟!”


    “阎埠贵当时就气得脸都绿了,跟他理论。”


    “谁知道那何雨柱突然动了手。”


    “阎埠贵一个读书人,哪是厨子的对手,当场就被扇了两耳刮子!”


    贾张氏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


    “最后啊,也不知道何雨柱使了什么手段,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


    “救人的功劳,落到他那个胖师弟头上了。”


    “阎埠贵呢,反倒落了个冒领功劳的罪名。”


    “王主任当场就罚他去打扫街道所有的公共厕所,罚期两个月!”


    贾东旭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何雨柱那副小人得志的嚣张嘴脸。


    “王主任就不管?”


    “管?”


    贾张氏撇了撇嘴。


    “谁敢管他啊!现在厂里的大领导都把他当个宝,街道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阎埠贵算是白白受了这天大的委屈,现在天天拎着粪勺,比叫花子还不如呢!”


    贾东旭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何雨柱,又是何雨柱!


    他不仅害了自己,还要把院里的人一个个都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