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团团与同龄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作品:《惊!清澈世子和亲,王爷日夜诱引

    身前的脚步声渐近,沉稳熟悉。


    昭南正坐在小杌子上,不知说起什么趣事,笑得眉眼弯弯,此时若有所感,寻声抬起了头。


    身前骤然拢下一片阴影。


    傅觉止停在他身前,高大身形几乎遮住了大半倾斜的阳光。


    昭南看见人,惊喜着从杌子上站起身。


    他凑去傅觉止眼前,笑道:“回来啦?”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垂着眸,目光落在昭南的笑眼上,喉结几不可察地轻滚一下,溢出意味不明的低笑:“嗯。”


    昭南绕着他转了一圈,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他的袖角,确认没什么新添的伤口才缓缓松出一口气。


    “团团。”


    傅觉止捉住他的手腕,将人牵近,掌心包裹住昭南微凉的指尖,似是不满这个温度,细细拂去上面因插花而留下的露珠。


    他微微俯身,笑着止住昭南雀跃蹦跳的动作。


    谭舟一开始还坐在草地上,一见到镇北王,不免肃然起身,正要行礼,却听见一句。


    “花是哪来的?”


    傅觉止的目光从昭南身上移开,略一侧首,视线转向其余人,最终缓缓定格在谭舟身上。


    他长睫下掩着化不开的审视,轻轻掀起眼皮:“嗯?”


    谭舟被那目光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挠了挠头,困惑却也坦荡。


    “王爷,我见王妃方才兴致不高,就去路边摘了些野花,是想着哄人开心。”


    陈萍闻言低下头,看着身下的草地不说话。


    气氛有些安静,傅觉止捻了捻昭南的指尖,倏地低笑一声。


    他盯着谭舟,似是没听清,声色慢条斯理。


    “你哄谁?”


    微风从山林间拂来,福海心下一惊,上前几步,揣摩着主子的情绪,字句斟酌,仔细解释。


    “王爷,王妃与谭公子年纪相仿,他这般送花,也是对待好友,对待家人的寻常法子。”


    没有任何特别的心思。


    傅觉止眉眼平静,垂眸看着昭南,将他鬓边的一点细小草屑拂去。


    他指尖冰凉,还有些细微的颤,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显得心绪不稳,理智不全。


    昭南被他指尖的凉意惊了一下,担忧是他身上的伤口发疼,自然顾不上那么多,问得心焦急切。


    “你手好凉,帐里温着药,你吃过饭了吗,我们快些进去吧。”


    他神色认真,反扣住傅觉止的手,牵着他要往帅帐里走。


    然后回首看了一眼谭舟,挥挥手告别:“小将军再见,还有话下次再说,我们要回去了。”


    “你也先回吧。”


    谭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今日竟连向镇北王问好的机会都没有。


    他当真是一头雾水,闻言三步一回头地走远了。


    昭南的心神倒是全系在了傅觉止身上。


    他围在人身边,叽叽喳喳得像只停不下的小山雀。


    眉眼神气,是什么都想说给傅觉止听。


    “今日的太阳特别好,暖烘烘的。我在帐前放了张小杌子,你忙完了就坐那儿晒晒,很舒服的。”


    傅觉止牵着人往里走,闻言温和笑了笑,点头应下:“好。”


    昭南神气扬着眉眼一笑,想起今日与汪介大吵一架的事,不免觉得忧心,便耷拉下眉眼,兴致好像褪去,低低说着。


    “今天还有个监军来找我,是想让我劝你回京养伤……”


    昭南的笑容淡了些,眉眼耷拉下来,声音有些闷,带着点寻求安慰的依赖。


    “我觉得他坏,所以说了他一通。”


    他说到这里,心情又因为汪介沉闷下来,脚步也慢了许多。


    傅觉止喉结滚动,眼里含着笑,俯身将他整个揽进怀里,托着那团柔软的腿根,抱着人往帐后慢悠悠地走。


    昭南轻呼一声,被抱离地面后本能地挣扎一下。


    随后顾忌左臂的伤,就乖顺地缠了上去,双手环住傅觉止的脖颈,减一些力道,老老实实地蜷进他怀里。


    “团团做得好。”


    傅觉止托着人,身后的帐帘垂下,遮去了外面透进的春光,只余留二人。


    他温柔笑着,将昭南抱去盛着温水的铜盆边,从后覆上来,胸膛紧贴昭南的脊背,姿态占有,密不透风。


    修长有力的手指包裹住昭南沾了泥点的手,一同浸入温暖的水中。


    傅觉止敛眸,目光凝视水中交缠的十指。


    他指腹带着薄茧,力道适中,擦过昭南敏感的指缝,掌心,垂首低声夸奖:“团团很棒。”


    水汽氤氲,昭南不禁在他怀里嘿嘿一笑,将头顶的毛绒碎发,不断蹭上傅觉止的下颌。


    他在水里张开食指,任由傅觉止一寸一寸抚过肌肤,开始喋喋不休地分享起来。


    说今早吃了些什么,说自己在小帐里看火,还说药闻起来很苦,他方才找了蜜饯来,不会让傅觉止吃着难受。


    傅觉止安静听着,包住他的一双手在掌心里细细清洗。


    随后低笑了一声。


    音色落在耳畔,有些哑,还带着些别的意思。


    “谭舟今年不过十七。”


    他状似无意,指尖在昭南的手背轻轻滑过:“团团与他年纪相仿,今日一起玩,怕是很合得来。”


    昭南听得一怔。


    他下意识歪了歪头,不明白问题怎么就去到谭舟身上了。


    可傅觉止声色里没什么笑意,昭南也察觉到了他刻意外露出的一些情绪,便仰起脸,回头问他,关切道:“你怎么了?”


    傅觉止敛眸笑着,取了一块干燥柔软的棉帕,将昭南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垂首看了看他光洁的后颈。


    “团团与同龄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玩闹起来,也格外恣意。”


    同龄人?


    昭南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一瞬间又没了头绪。


    他有些哑然,猛地想起自己以前对霍承川说过的一句“老牛吃嫩草”,不禁讷讷地瘪起嘴。


    那本是在说玩笑话。


    不过他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错误,觉得傅觉止可能很在意这个,便懊恼地挠了挠头,诚恳认错:“我以后不会再说你老了。”


    傅觉止似是笑了一声。


    他拂开昭南颈侧的碎发,指腹若有似无,碰过他右侧那枚耳珰,随即俯身,轻吻昭南温热的下耳廓。


    唇瓣触及昭南饱满肉感的耳垂。


    昭南瑟缩一下,意识到他在做什么,颤抖着往前躲,又被按着小腹拖回来,想往后缩,却陷进更深的怀抱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