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外面好冷,我的腿好疼……

作品:《春色潮热

    她脸色愠怒,连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住。


    “沈清辞!我爸的你是还清了,那我的呢?我这几年对你的好,对你的情意,你拿什么还?”


    眼泪在她眼眶里氤氲,她倔强地将眼泪憋回去。


    “是我给了你第二条生命,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找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甚至为了你,和我爸吵得不可开交。”


    她为了他学的汉语,现在已经能说得很流利,悲痛欲绝。


    “沈清辞,我不小了,三十三了,他逼着我结婚,我答应他今年一定要嫁给你,你要是不要我,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六年前,她二十七岁,被父亲逼着嫁给另一个毒枭家庭,她不想嫁,一个人逃到了中国,想着随便睡一个男人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她爸就算抓到了她,也不能将她嫁给那些毒枭了。


    意外的是,遇到了沈清辞。


    她在车上看到一个像是孤魂野鬼般站在喘息河边的人,一时好奇停下车。


    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跳下去。


    当时她还跟司机说:“他看着好伤心啊,你说他会不会跳下去。”


    司机没说话,她又自说自话。


    “每一个人都好像活不了,可真正敢死的人又没……”她话没说完就看到那道身影跳了下去。


    那一刻,赵西晴被震撼到了。


    她妈妈是中国人,是被父亲强取豪夺掳到东南亚的,妈妈逃过几次,都逃不掉。


    最后一次,爸爸一枪打中了她的心脏。


    妈妈临死前跟她说: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去中国,找一个普通的人,过普通的生活。


    那个时候,赵西晴不以为意,因为她的爸爸疼她爱她,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生活,花不尽的钱财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可在她二十五岁之后,爸爸就想将她嫁人,嫁给那些嗜血如命玩女人成瘾的毒枭,以此来维持他们那些灰色交易的产业链。


    妈妈的话像是回旋镖一样,赵西晴逃到中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沈清辞。


    将他救了起来,带回东南亚。


    他浑身是伤,特别是右腿,骨头都是碎裂的。


    她找人给他医治,那个时候他还特别抗拒,要一死了之。


    是她不放弃,不吃饭就给输营养液吊着。


    他也不说话,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后面温珩和陆逸年护送他去医院治疗,在路上遇到袭击,温珩和陆逸年以命护着他,沈清辞也跟那些人打得头破血流。


    从那回来,他振作起来。


    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能不能让他们教我功夫。”


    那六年,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就像一个臭石头一样。


    对她始终陌生、疏离的态度。


    赵西晴以为他这个人只是天生没心罢了。


    直到半年前,他居然回了国。


    还和一个女人结婚了!


    现在还看到他那么在意那个女人!


    “沈清辞,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清辞一把把她推开,满脑子只有追上岑挽后他该怎么解释。


    在门外的陆逸年和周楷四眼懵逼地互相看着,被追出来的沈清辞瞪了眼。


    “挽挽什么时候来的?”


    陆逸年:“楷,她什么时候来的?”


    周楷:“……”哥,我跟你在这偷看呢,你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能知道?


    沈清辞咬了咬后槽牙,“等我把人哄好再跟你们算账!”


    他跑上去,跑得很快。


    岑挽进入电梯前往后看了眼,那扇门紧紧关着,气得牙痒痒。


    沈清辞那个王八蛋居然没追上来,还跟那个女人关了门在办公室!


    鞋子重重踩在瓷白地砖上,她走进电梯,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一只手按在门上,电梯门又开了,出现沈清辞那张脸。


    她清凌凌的一双冷眸瞪着他。


    “不许进来!”


    沈清辞半只脚踏在空中顿住,“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挽挽。”


    “松手。”又是一句冷冰冰的话。


    沈清辞指尖蜷缩了下,又低声地喊了声,“挽挽。”


    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眸,像是要望进人眼眸深处。


    岑挽心尖被轻轻挠了下,痒痒的。


    一想到他刚刚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来,和那个女人在办公室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胸口堵着一口气。


    “我让你松开,聋了吗?”


    沈清辞无奈只能松开了手,往后退了步,眼睁睁看着电梯门被关上。


    他跑过去,坐员工电梯。


    每下一楼层,基本都有职工按电梯,看到他黑沉的一张脸,又不敢进去。


    沈清辞摁了关上,却还是免不了在下一层楼又被打开。


    他干脆出了电梯,跑楼梯下去。


    从26楼跑到一楼,出去的时候,岑挽已经坐上周叔的车了。


    他拦了辆出租车跟上。


    一直追到别墅,主卧的门被关得死死的。


    他在门口拍着门,“挽挽,开门好不好?”


    房间隔音很好,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可能岑挽都听不到。


    只能站在门口给她发消息: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找我,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来的时候,她突然就坐过来了,我已经最快的速度推开她了,我现在就去洗澡,我洗干净好不好?】


    发完消息,沈清辞去了一个客卧,将自己洗干净。


    又去主卧门口,眼巴巴地望着。


    【挽挽,我都洗干净了,能不能让我进去?】


    【外面好冷,我的腿好疼……】


    ……


    主卧里的岑挽看到消息一条条进来,她看向窗外,飘着雪花,走廊外面也有地暖,根本就不冷,他说腿好疼……


    心脏的位置有些酸酸的。


    不,不能心疼男人。


    【你活该!】


    门外的沈清辞看到这三个字,叹了口气。


    【对,挽挽说得对,都是我活该,能不能把门打开,你当面骂骂我、打打我出气好不好。】


    【不要闷着,我会心疼的。】


    他手上拿着钥匙,就算从里面反锁了,依旧能打得开。


    他却没用钥匙。


    怕她会更生气。


    【挽挽,宝贝儿,老婆,夫人,开开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