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来得正是时候

作品:《纯女户老太被吃绝户,重生八零

    “暂时打发走了。”田桂花语气平静,看了眼被捆着的朱红珍,对朱红莲说,“但你爸不会死心,他肯定还会去找林腊梅,或者去别处找。你们藏在这里的事,绝不能泄露半分。”


    朱红莲明白田桂花的担心,点头说,“知道了,田婶。”


    朱红珍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激烈地表达着不满和质疑。


    田桂花走过去,并没有给她松绑,只是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异常严肃:


    “红珍,我知道你不服气,觉得我们合伙害你,断你的财路。但我田桂花用这辈子的人格跟你担保,林腊梅说的那个‘金盛’,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玩具厂!那是家陪男人吃喝玩乐的夜总会!那地方进去了,再想清清白白地出来就难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你大姐捆你,是救你!等派出所那边查清楚了,真相大白那天,你会后悔今天没被她捆住!到时候你想哭都找不到坟头!”


    朱红珍瞪着田桂花,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但田桂花的目光坦荡而锐利。


    那目光像锤子一样,一点点敲打着朱红珍被“五百块”冲昏的头脑。


    她想起林腊梅闪烁其词的工厂信息,想起田桂花平日里的为人,再对比黄家良和向牡丹平日的名声……


    一丝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让她激烈的反抗情绪稍稍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和隐约的后怕。


    她嘴里的呜呜声低了下去,眼神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朱红莲看着妹妹的变化,心里稍稍一松,但还是不敢给她松绑。


    田桂花站起身,对朱红莲说:“看紧她,吃的喝的我会送上来。最多三五天,那边应该就有消息了。”


    “我们会小心的,田婶。”朱红莲连忙点头。


    田桂花叹了口气,摇摇头下楼去了。


    阁楼里暂时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朱红珍偶尔发出的、压抑的抽鼻声。


    此刻,在她心里,对“五百块”的狂热向往,和对田桂花话语的将信将疑,正在剧烈地搏斗着。


    而镇子的另一头,朱父仍然焦急地寻着姐妹三人。


    -


    黄家良和向牡丹,今日起了个早。


    两人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兴冲冲地跑到林腊梅娘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心里盘算着那五百块介绍费该怎么花。


    “腊梅,侄媳妇!你看,人我们都给你凑齐了,五个,一个不少!那介绍费……”


    黄家良搓着手站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正在给手指甲涂指甲油的林腊梅笑着说。


    向牡丹也赶紧帮腔:“就是啊腊梅,为了你这事,我们俩腿都跑细了,嘴皮子都磨破了,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动。你看这钱……”


    林腊梅慢条斯理地放下指甲油小瓶子,吹了下手指甲,透过镜子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介绍费?人呢?”


    黄家良一愣:“人?人不是……都说好了吗?朱老大家三个,还有我们找的那两个……”


    “说好了?”林腊梅猛地转过身,柳眉倒竖,“说好了人怎么不见了?朱老四昨天半夜跑到我这儿来鬼哭狼嚎,说他三个闺女全都没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是你们给我办的好事?”


    “什么?人不……不见了?”黄家良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这……这怎么可能?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向牡丹也傻眼了,尖声道:“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跑哪儿玩去了?还是……还是她老子反悔,把闺女藏起来了?”


    林腊梅嗤笑一声,语气刻薄:“藏?朱老四那见钱眼开的德行,恨不得今晚就把闺女打包给我要我带走,他会藏?他用得着藏?他比谁都急!”


    她站起身,走到黄家良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子上:“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昨天在饭店,谁反应最大?谁恨不得撕了我?嗯?”


    黄家良被她逼得后退一步,脑子里灵光一闪,失声叫道:“田桂花!是田桂花!肯定是那个老虔婆搞的鬼!昨天她就敢动手打你,肯定是她把人藏起来了!”


    “现在才想起来?”林腊梅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除了她,还有谁?肯定是她背后捣鬼,忽悠了朱红莲那个死丫头,带着妹妹躲起来了!坏了老娘的好事!”


    黄家良顿时急了,额头上冒出冷汗:“那……那怎么办?腊梅,这……这不能怪我们啊!人是田桂花藏起来的,我们……我们的介绍费……总该给我们吧?”


    “介绍费?”林腊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黄家良,你做梦还没醒呢?人都没到位,我拿什么给你介绍费?拿我的贴己钱贴给你吗?你想得美!”


    她脸色猛地一沉:“我告诉你们,赶紧去给我把人找回来!尤其是朱红莲!那丫头是关键,她要不去,另外两个小的肯定也不去。


    “剩下两个人家一看这情况,说不定也得黄!到时候凑不齐人,耽误了行程,那边的老板怪罪下来,别说介绍费,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黄家良和向牡丹被她说得心惊肉跳,面面相觑。


    “可……可我们去哪儿找啊?”黄家良为难道。


    “蠢货!”林腊梅骂道,“田桂花能把人藏哪儿?无非就是她那铺子,或者她女儿家!你们不会去盯梢?去闹?去查吗?非得我教?”


    她越说越气:“赶紧给我滚去找!找不到人,什么都别想!滚!”


    火车票是明天上午的,今天下午人就得找齐,人凑不齐,她就得损失好几百块的火车票。


    听说人不见了,林腊梅杀人的心都有了。


    黄家良和向牡丹被林腊梅骂出家门,心里又憋屈又窝火。


    那五百块介绍费像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看得见却吃不着,挠得他们心痒难耐。


    “死婆娘,神气什么!有钱了不起啊?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哪天老娘发了财,用钱砸死你!”


    向牡丹朝着林腊梅家的方向又狠狠啐了一口,仿佛这样能解了心头之恨。


    黄家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了,骂有啥用?赶紧按她说的,去找朱老四,今天非得让田桂花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两人风风火火地冲到朱家。


    朱父正蹲在门槛上,眼睛赤红,头发乱得像鸡窝,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他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连女儿们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正又急又怒,无处发泄。


    “朱老四!你还蹲这儿干啥?你闺女八成就是让田桂花那个黑心肝的藏起来了!”向牡丹人未到声先到,尖利的嗓音划破了朱家小院的沉闷。


    朱父猛地抬起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出口,一下子跳起来:“真是她?我就知道!这个搅家精!断人财路的恶婆娘!”


    “不是她还能有谁?”黄家良添油加醋,“昨天在饭店她就敢动手打腊梅,明显是嫉妒!看不得你家闺女有好前程!快,我们去堵她铺子,把你兄弟们也叫上,人多势众,不怕她不交人!”


    朱父此刻早已没了主意,完全被黄家良夫妇牵着鼻子走,


    闻言立刻吼道:“走!我这就跟你们去!要是找不回我闺女,我跟她田桂花拼了!”


    不一会儿,朱父找来两个堂兄弟,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着镇上的“田氏包子铺”杀去。


    朱父手里甚至还拎了半块砖头,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路上,有相熟的邻居看到这阵仗,想劝两句,却被朱父通红的眼睛和那伙人凶狠的模样吓退,只能暗暗替田桂花捏了把汗。


    与此同时,田桂花铺子里。


    田桂花刚打发走清晨的客流高峰,正和丁秋桂婆媳以及女儿田晓芬收拾桌椅。


    田晓芬一边擦桌子,一边忧心忡忡地低声对田桂花说:“妈,刚才朱老四来闹那一场,我总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黄家良和向牡丹那两个搅屎棍,肯定还会怂恿他来闹事。”


    田桂花面色沉静,手里活计不停:“我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闹。红莲她们在上面藏得好好的,只要咱们不松口,他们没证据也不敢真怎么样。”


    丁秋桂也凑过来,小声道:“田姐,要不……让我家那口子也过来?他虽说不顶大用,但多个人总能壮壮声势。”


    田桂花摇摇头:“不用。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他们要是真敢乱来,咱们就报警。”


    刚才陈瑞阳开车来了一趟,跟她说有人举报过林腊梅,如果案子跟朱红连她们的事情类似,那么林腊梅很快会被抓起来。


    她抬头望了望阁楼的方向,心里默念:红莲,你们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就有结果了。


    果然,没过多久,街口就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以黄家良、向牡丹为首,朱父和朱家两个堂兄弟紧随其后,一行五人浩浩荡荡,满脸戾气地冲到了“田氏包子铺”门口。


    “田桂花!你给我滚出来!”朱父一马当先,挥舞着半块砖头,声嘶力竭地吼道,引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黄家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田老板,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的闺女藏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啊?快把人交出来吧,不然我们可要自己进去找了!”


    向牡丹更是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就是!自己开不了高工资,就看不得别人家闺女飞高枝?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快交人!”


    朱家的两个堂兄弟也摩拳擦掌,堵在门口,一副要硬闯的架势。


    丁秋桂和刘枣花立刻拿起手边的擀面杖和扫帚,紧张地挡在田桂花身前。


    田晓芬也气得脸色发白,想要理论,却被田桂花轻轻拉到了身后。


    田桂花走到门口,目光冷冷地扫过眼前这群人,最后定格在朱父身上:“朱老四,我再说最后一次,红莲她们不在我这里。你们要是再无理取闹,我就真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朱父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加上有黄家良一伙人撑腰,气焰格外嚣张,“你以为吓唬谁呢?今天不交出我闺女,我就砸了你的铺子!”


    说着,他竟真的举起砖头,就要往铺子里冲!手臂上青筋暴起,一张脸因愤怒而扭曲。


    “你敢!”田桂花厉声喝道,眼神如淬火的钢铁,没有丝毫退让。


    砖头还举在半空,一阵急促的吉普车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戛然而止停在铺子门前。


    车门打开,陈瑞阳利落地跳下车,目光如电般扫过混乱的场面。


    随之跟着下车的,正是派出所的刘副所长和另一位民警!


    刘副所长环视一周,眉头紧锁,不怒自威。


    “老刘,看来咱们来的正是时候。”陈瑞阳的声音冷沉,目光落在朱父手中的砖头上。


    刘副所长上前一步,证件一亮,声音洪亮如钟:“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聚众闹事,还想砸店?都想跟我回派出所聊聊是吧?”


    民警的出现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朱父等人的嚣张气焰。


    朱父慌忙将手里的砖头扔在一旁。


    他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煞白如纸。


    黄家良和向牡丹下意识地往人群里缩,脖子都快缩进了衣领里,眼神躲闪不定,刚才的泼辣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家那两个堂兄弟更是悄悄往后挪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刘副所长……”朱父结结巴巴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找我闺女……她们不见了……我怀疑,是田桂花将她们藏有了起来!”


    他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突然提高:“刘副所长你来得正好,我要报警!举报田桂花将我女儿们拐走了藏了起来!”


    刘副所长冷静地取出记录本做记录,目光如炬地盯着朱父:“你说田桂花拐走了你的女儿?有什么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