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藏到田桂花的铺子里
作品:《纯女户老太被吃绝户,重生八零》 朱红莲和小妹朱红秀合力,将不断挣扎呜呜抗议的朱红珍连拖带拽,弄进了路边茂密的灌木丛深处。
她们走的这条路是村后的路,平时只在吃饭时间看得到地里劳作的人从路上走回家去。
现在是下午过半时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看到。
没人看到,她们就能悄悄“消失”了。
朱红莲心头绷紧的弦稍稍一松。
“姐,二姐这样……没事吧?”朱红秀声音发颤。
她看着被捆得结实、嘴里塞着布条只能用愤怒眼神瞪着她们的朱红珍,有些害怕。
她年纪最小,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这会儿却要帮着做这样的事,心里又怕又疚。
朱红莲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波动,低声安抚道:
“没事,总比被她嚷嚷得全生产队都知道,被林腊梅骗到火坑里强!等她消停点,我再跟她好好说。”
朱红珍听着她们聊天,不服气地冷哼,狠狠翻了个白眼。
她被粗糙的麻绳绑住了手腕,勒出一道红痕,嘴里的布条塞得她腮帮发酸,可那双眼睛却亮得灼人,里面全是愤恨和不解。
朱红珍刚开始还在挣扎,但发现挣扎没用还累得她半死,后来索性躺在枯叶上睡着了。
朱红莲见她安静了,也让小妹睡觉休息。
一直等到天色全黑,生产小队的广播中播报晚上时间八点整,朱红莲才和小妹一起,半扶半架着不再强烈挣扎但依旧不情愿的朱红珍,借着夜色的掩护,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上走去。
她们避开大路,专挑小路。
因为走大路,朱红莲担心会遇到寻找她们的父亲母亲。
田埂狭窄而不平,黑暗中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前行。
朱红莲每一步都走得谨慎而急促,她紧紧攥着二妹的胳膊,既怕她滑倒,也怕她突然挣脱。
姐妹三人一路蹒跚而行,终于走到了镇上。
镇上有路灯,走路顺利多了。
朱红莲和朱红秀,押着朱红珍,来到了田桂花的铺子前。
田桂花的镇上有两家铺子,一家是老铺子由丁秋桂守着夜,隔壁一家是宽敞的新铺子,田桂花住在这里。
朱红珍发现,她被姐姐和妹妹押到了田桂花的铺子这里,心头猛地一沉。
随即涌上一股被背叛的怒火。
她愤然地睁大双眼,狠狠瞪向朱红莲,被布条堵住的嘴里发出更加激动却含混的呜呜声,身体也再次挣扎起来,像一头不肯就范的小兽。
朱红莲不想跟她解释,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她的胳膊,指尖几乎陷进她皮肉里。
又朝小妹使了个眼色。
朱红秀立刻会意,快步走到后院那扇漆色斑驳的木门前,怯生生地抬手敲了敲。
田桂花一直心神不宁地等着朱红莲的消息,在屋里来回踱步,手指绞着围裙边。一听到那约定好的敲击声,她立刻快步过去,“吱呀”一声打开门。
看到姐妹三人,尤其是看到被捆得结实、头发凌乱、满眼不甘的朱红珍时,她顿时松了口气,侧身急忙让她们进来。
“快进来!没被人看见吧?”田桂花压低声音急促地说。
一手一个几乎是将她们拽进了院子,随即反身迅速闩好门,落了插销。
“应该没有,田婶,我们走的是小路。”朱红莲喘着气回答,这一路紧绷的神经和体力消耗让她嗓音发干。
田桂花转头看向朱红珍那副狼狈又怨恨的样子,头发沾着草屑,脸上还有泪痕混着泥土,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没多说,上前动手解开了朱红珍手腕上粗糙的麻绳和嘴里塞得发硬的布条。
“红珍,你也别闹脾气,”田桂花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几分劝慰,“你大姐是为你好,那个林腊梅真的不是好人,专骗你这种小姑娘……”
“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是见不得我好!”布条刚一摘掉,朱红珍立刻尖声反驳。
但因为长时间塞着嘴,声音嘶哑破裂,没什么力气,吼出来的话里更多的是委屈和不解。
她猛地转身就想往外冲,却被田桂花眼疾手快一把抓了回来,牢牢按回了椅子上。
“你敢跑,我就再捆着你,说到做到。”田桂花声音冰冷,手下一点没松劲。
“田婶,你也别太客气,就捆在这椅上吧,咱们也好睡个安稳觉。”朱红莲指了指椅子,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朱红莲,你还是不是我姐?你就这么虐待我?”朱红珍气得大声嚷起来。
朱红莲冷哼一声,抓起扔在桌上的帕子又塞回了朱红珍的嘴里,“你敢嚷嚷,我不光捆着你,我还剪掉你的舌头让你变成哑巴!”
她气恼地抓过地上的砍柴刀,凶狠狠地指着朱红珍。
朱红珍又气又怕,跺脚哭了起来。
“你哭吧,过不了几天,就会哭不出来了。”田桂花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又对朱红莲说,“你们一路走来,也累着了吧?我给你们弄点吃的,收拾收拾就在这边早点睡下。过几天等派出所那边有了消息,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朱红莲也确实累着了,她感激地点头,“多谢田婶。”
“傻孩子,跟我客气啥的?”田桂花笑着摆手。
朱红珍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压抑的抽噎。
她发现反抗无用,只好不再挣扎,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眼泪无声地流淌。
田桂花进了后厨,给三姐妹做了三碗挂面,又将三套洗漱用品搬出来。
朱红莲发现,这是她们姐妹三人之前用过的,没想到细心的田桂花从隔壁的旧铺子搬来了这里,她心中更加过意不去。
吃了东西后,田桂花又安排她们洗漱,带她们在二楼的隔间住了下来。
朱红莲担心朱红珍闹事,依旧将她捆着,还在嘴里塞了帕子,气得朱红珍直瞪眼。
“没办法,我不信任你。”朱红莲耸耸肩头。
-
朱家三姐妹去理发,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回家。
朱母顿时慌了。
朱父向邻居们打听,都说没看到。
两口子只得将小儿子托给邻居照看,一起分头寻找起来。
朱母往亲戚们家打听,朱父往隔壁生产小队的理发铺子走来,但理发的大爷说没看到三姐妹前来。
朱父不相信,觉得他在撒谎,但往附近打听后,都说没看到没来过。
朱父又疑心是不是林腊梅提前带她们走了,又来找林腊梅寻人。
林腊梅一听人不见了,还同时不见了三人,气得大骂朱父没用,连人都看不好。
“还不快去找?我好心请你们家吃饭,你们就这样对我?把人藏起来?”林腊梅指着朱父大声责骂。
朱父一脸委屈,他怎会藏人呢?
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再说他还指望林腊梅带三个女儿去S市发大财呢。
“我我我……我马上去找。”朱父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又蹬着自行车,四处寻找起来。
朱父寻了一晚上,连三个女儿的影子都没摸着。
急得嘴角起泡,心里又慌又怒。
天蒙蒙亮时,他赤红着眼睛,像一头暴躁的困兽,猛地冲到了田桂花的铺子前,把门板拍得山响。
哪里都寻过了,没找到人,那么人只能在田桂花这里了。
“田桂花!开门!你把我的女儿藏哪儿去了?快给老子交出来!”朱父的吼声嘶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焦灼和蛮横。
铺子的小阁楼上,被捆在床板上嘴里塞着布的朱红珍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喉咙里发出急促而含混的“呜呜”声。
守在旁边的朱红莲和朱红秀脸色瞬间煞白。
朱红莲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捂住朱红珍的嘴,尽管那里本就塞着布条。
朱红秀则用尽全身力气压住不断挣扎的二姐,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出声!你想害死我们吗?”朱红莲压低声音,在朱红珍耳边厉声警告,眼神锐利如刀。
楼下的拍门声和叫骂声越来越响,夹杂着朱父不干不净的咒骂。
田桂花系好衣扣,沉着脸色从里间走出来。
她先快步上楼,对紧张不已的朱红莲摇了摇头,示意她们稳住,然后才深吸一口气,走下楼梯,哗啦一声打开了铺子的门板。
清晨的冷风裹着朱父一身的烟臭气和怒气涌了进来。
“朱兄弟,这一大清早的,你在我铺子门口吵吵什么?”田桂花挡在门口,语气森冷。
“田桂花!你别给老子装傻!”朱父眼睛瞪得溜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田桂花脸上,“我闺女呢?红莲她们三个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快把人交出来!”
田桂花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冷道:“朱兄弟,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红莲她们已经从我这儿辞工了,是你要送她们去南方赚大钱的。
“她们不见了,你不去找介绍人林腊梅,跑到我这儿来要什么人?莫名其妙!”
“就是你!肯定是你!”朱父根本听不进道理,梗着脖子吼道,“你看不得她们有好前程,故意使坏!昨天在饭店你就想捣乱!除了你,谁会干这种缺德事?让我进去搜!她们肯定藏在里面!”
说着,他就要往里硬闯。
田桂花身形不动,手臂一伸,牢牢拦住了他,声音陡然拔高:
“站住!朱老四!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地方!不是你想搜就能搜的!红莲她们是大人了,有手有脚,兴许是自个儿想通了,不愿意去那摸不着边的S市,躲起来了呢?你当爹的逼着闺女跳火坑,还有脸来我这儿闹?”
“你放屁!什么火坑?那是金窝银窝!”朱父被戳到痛处,越发暴跳如雷,“就是你撺掇的!田桂花,你今天不交人,我就砸了你的铺子!”
“你敢!”田桂花毫不退让,目光如炬,“你动一下试试?我立刻报警告你抢劫流氓罪!派出所的刘副所长你总知道吧?跟我女婿熟得很!你看他来了抓谁!”
朱父被田桂花凌厉的气势和“报警”的警告吓得一怔,挥舞的手臂僵在半空。
他固然混不吝,但对派出所还是存着天然的畏惧,尤其田桂花女婿陈瑞阳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他是知道的。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隔壁铺子的丁秋桂和她大儿媳刘枣花已经闻声赶了过来。
两人手里还拿着擀面杖和火钳,虎视眈眈地挡在田桂花身前。
“朱老四!你想干啥?大清早跑来田姐铺子撒野?欺负我们没人是不是?”丁秋桂嗓门洪亮,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刘枣花也紧跟着说:“就是!红莲她们自己长了腿,人不见了你不去找,跑来为难田婶算什么本事?再闹,我们真不客气了!”
周围的几家店铺老板和早起路过的熟客也渐渐围拢过来,听说了事件的起因后,对着朱父指指点点。
“啧,老朱这是魔怔了?为了那没影的五百块,闺女都不要了?”
“听说要把闺女送去南边呢,田老板是厚道人,肯定是看不过眼说了几句,他就来闹……”
“快别瞎闹了,赶紧去找闺女是正经……”
七嘴八舌的议论像冷水一样浇在朱父头上,让他那点虚张声势的气焰迅速萎靡下去。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看面无表情的田桂花,又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自己今天绝讨不了好。
他咬咬牙,恶狠狠地瞪了田桂花一眼,色厉内荏地撂下话:“田桂花,你……你给我等着!要是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完,也不敢再多停留,灰溜溜地挤开人群,骑上他那辆破自行车,骂骂咧咧地走了。
田桂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她转身对丁秋桂婆媳和周围的邻居们表示感谢:“谢谢大家了,没事了,都散了吧,大家接着忙吧。”
众人又安慰了田桂花几句,这才渐渐散去。
楼上的朱红莲和朱红秀,也清晰地听到了铺子一楼外面的动静,此刻更是大气不敢出。
朱红珍听到父亲的声音时,一下子激动起来,死死瞪着楼梯方向。
田桂花进了新铺子,缓步走上楼。
阁楼里,朱红莲和朱红秀都紧张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