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田桂花使妙计,黄家良主动同意了改姓

作品:《纯女户老太被吃绝户,重生八零

    田桂花心里感慨万千,她压根没打算收礼金。


    不过弟弟弟媳执意要给,她且收下吧,也省得其他人乱嚼舌根,让弟弟两口子不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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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和侄儿的生辰宴办完后,田桂花又开始忙另外一件事。


    给女儿们改姓!


    田桂花找到了二女儿工作的毛巾厂,央求了车间主任,给二女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小女儿和大女儿对改姓都没有什么异议,而且劝着她快点去改。


    因为过几天小女儿就要开学了,大女儿的婚事不久后也得张罗上。


    她们说,不想顶着“黄”姓记在档案上。


    二女儿在厂里当学徒忙得没时间回家,她还不知道她那个混蛋老爹干的那些糟心事,田桂花不想让二女儿有心里负担,先问了二女儿的想法。


    “妈,早就要改了,我一直等着你找我呢,怎么现在才来?”黄晓芬皱眉,语气抱怨说。


    田桂花被她问得一噎。


    二女儿小学读完,在家里帮忙做了一年的家务后,就被黄家良送进了毛巾厂当学徒。


    倒不是黄家良想给女儿找份工作,他的说法是,多一个人在家,等于多一张嘴吃饭,送到毛巾厂去,虽然学徒工的工资一个月才十块钱,但管吃管住。


    于是,一向沉默少语的二女儿,就这样还没成年就当了工人。


    从早忙到晚,一个月只有一号才放假。


    田桂花握着她的手,欣慰地点头,“晓芬,那咱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改姓。你们三姐妹,都跟妈姓,姓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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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桂花带着三个女儿来到派出所户籍科时,已是下午两点多。


    大热天的下午,没有人办业务。


    只有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女同志在值班,正低头整理文件。


    “同志,我想给三个女儿改姓,她们同意跟我姓。”田桂花将户口本和离婚证递进窗口,声音不大却语气坚定。


    女同志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接过材料仔细翻看:“改姓?从黄改成田?”


    “对,改成我的姓。姓田。”田桂花点头。


    女同志面露难色:“这个……还需要孩子生父签字同意才行。您的大女儿成年了,她可以自主改姓,但小女儿才十五岁,二女儿也才十七岁,都是未成年。按着法律规定,未成年孩子改姓,需要夫妻双方一致同意,且有书面文件才可以改姓。”


    田桂花被问得一噎。


    改姓还需要黄家良同意?


    “妈,咱们先回吧,改天再来。”黄晓静看出了田桂花的为难,小声劝着说。


    田桂花只得点了点头,拿回户口本和离婚的资料,带着三个女儿离开了派出所户籍科。


    离开时,黄晓晓劝着田桂花说,“妈,你别着急,一会儿我去找爸,我让他写来同意书。”


    “可是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怎会轻易同意?”黄晓静想到父亲跑到外祖母的寿宴上大吵大闹的事,还心有余悸。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我闹得他同意为止!”黄晓晓愤然说道。


    “晓晓,你别冲动,当心爸打你!”黄晓芬拉住黄晓晓,“咱们得想个法子,让爸主动同意才是。”


    田桂花看着二女儿赞许地点头,“对,晓芬的主意好。”


    她让三个女儿坐上三轮车,带着她们回了铺子。


    母女四人,坐在桌边商议起了对策。


    人多力量大,最后,还真被她们商议出了一法子。


    田桂花拍着腿,笑着说,“这个法子好,我这就回前进生产队去。”


    因为二女儿难得回家一趟,田桂花没有马上送二女儿回厂子里,而是做了些好吃的,母女四人吃了顿团圆饭。


    晚饭后,送二女儿回了厂里,田桂花骑着三轮车,来到了前进生产队五组黄家。


    此时的黄家屋里,正在吵架。


    林腊梅打着大儿子,哄着啼哭不止的小儿子,骂着帮不上忙的男人黄耀华。


    妯娌王春兰则挺着肚子,靠着门杠边嗑瓜子看着热闹。


    黄家良站在堂屋里,劝着架,但不顶用。


    林腊梅吵到了气头上,谁劝都不好使。


    屋里的凳子椅子脸盆,被她扔了一地。


    田桂花骑着三轮车,车轮碾过熟悉的土路,傍晚的风带着暑气,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盘算。


    黄家那鸡飞狗跳的吵闹声远远传来,像背景音一样,反而让她嘴角勾起一丝笃定的笑意。


    她没直接进黄家那乌烟瘴气的院子,而是把三轮车停在了离黄家不远处的场院处。


    这里,有几个老邻居正摇着蒲扇在乘凉。


    “哟,桂花回来了?”有人打招呼。


    “哎,回来了。”田桂花停好车,声音爽朗微笑,“给妈办完寿宴,累是累点,可心里头痛快!这日子啊,越过越有奔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水壶喝水,仿佛只是路过歇脚。


    “可不是嘛,你家那寿宴办得真叫一个风光!我们都听说了!”邻居们纷纷附和,话题自然就引到了寿宴的排场和陈瑞阳的来访上。


    田桂花顺着话头赞叹道,“是啊,多亏了瑞阳这孩子有心,百忙中还惦记着来给我妈贺寿。人家是部队里的军官,时间金贵着呢,这份情谊,我们全家都记在心里。他临走前还特意问起晓静她们姐妹的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晰了几分:“瑞阳说了,晓静她们姐妹都是好姑娘,往后前途好着呢。就是这姓……咳,他提了一句,说既然跟那边断了,孩子们也大了,能自己做主,跟着妈姓也挺好,干干净净,省得以后提起来还沾着那边乱七八糟的晦气。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的话在理儿,我也觉得是该这么办。”


    这番话,田桂花说得极其自然,仿佛陈瑞阳真的提过这事,又像是在转述一个理所当然的道理。


    几个邻居听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似的点头:


    “对对对,陈军官说得在理!”


    “可不嘛,跟着桂花姓田多好,清清白白!”


    “人家军官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


    田桂花看着效果达到,又闲聊了几句家常,仿佛不经意般提道:“这不,我下午就带晓静她们去派出所问了改姓的事。人家同志说了,晓静成年了,自己就能做主改。就是晓芬和晓晓年纪还小点,需要她们爸签个同意书。唉,我这就得去找家良说说这事,瑞阳的话总得带给他听听。”


    她说完,拍拍裤子上的灰,推着三轮车,在邻居们“快去快去”、“好好说”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还在吵吵嚷嚷的黄家院子。


    黄家良正被林腊梅和黄耀华的吵闹弄得心烦意乱,一抬眼看见田桂花推车走来,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躲。


    上次寿宴门口撞见陈瑞阳吉普车的恐惧感瞬间又涌了上来。


    “你来干什么?”黄家良强撑着气势,但眼神明显有些闪烁,声音也虚了几分。


    田桂花没理会林腊梅和王春兰投来的或怨毒或好奇的目光,直接走到黄家良面前,开门见山说道:


    “我来找你签个字。给晓芬和晓晓改姓,跟我姓田。派出所要你签同意书。”


    她说着,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了两张早就准备好的、格式简单的“自愿同意子女改姓声明书”和一支笔。


    “啥?!改姓?你休想!”黄家良一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那点畏惧也被愤怒暂时压了下去。


    “黄晓芬、黄晓晓,黄晓静!她们姓黄!是我老黄家的种!你敢让她们改姓?老子打死你……”


    他作势要扑上来,但田桂花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冷冷地、清晰地打断他:


    “打死我?黄家良,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你看陈瑞阳会不会放过你!”


    陈瑞阳的名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黄家良的头上。


    他扬起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唰地白了。


    田桂花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锤敲在黄家良最恐惧的神经上:


    “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来?瑞阳下午有任务路过镇上,特意又跟我提了这事。他说了,孩子们的前程要紧,顶着个不清不楚的‘黄’姓,以后在档案上不好看,对他那边……也可能有点影响。他让我把话带给你:孩子们改姓田,是好事,干干净净,对大家都好。他希望你……能想明白,痛痛快快把字签了,别节外生枝。”


    她盯着黄家良那双充满恐惧和挣扎的眼睛,最后加了一句:


    “人家是军官,时间宝贵,任务也紧,没那么多闲工夫管这些家长里短。可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让他觉得咱们家……啧,办事拖泥带水,或者有人不识抬举,那可就……”


    田桂花没把话说完,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


    她只是把声明书和笔又往前递了递。


    屋子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林腊梅和黄耀华还有王春兰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黄家良煞白的脸。


    黄家良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签,那个煞神陈瑞阳真有可能找上门来!


    到时候,他拿什么跟一个当兵的硬扛?别说打田桂花,他自己可能都自身难保!


    什么祖宗香火,什么男人脸面,在实实在在的恐惧面前,都变得脆弱不堪。


    他哆嗦着手,一把抢过田桂花手里的笔和纸,看都没看内容,也根本顾不上看,更不敢问田桂花陈瑞阳具体说了什么,只想快点结束这要命的煎熬。


    “签!我签!我签还不行吗!”他咬着后槽牙,在那两张声明书的“生父意见”栏里,歪歪扭扭、力透纸背地签下了“同意,黄家良”几个大字。


    然后,像甩烫手山芋一样把纸笔扔回给田桂花。


    “滚!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他背过身,肩膀微微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田桂花仔细检查了一下签名,确认无误,小心地折好收进布袋。


    她看都没看面如死灰的黄家良和旁边目瞪口呆的林腊梅黄耀华和王春兰,转身推起三轮车,步履轻快地走出了黄家院子。


    晚风拂面,带着田野的清新气息。


    田桂花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胜利的笑容。


    妙计已成,从此,她的女儿们,就只是田家的女儿了。


    看着田桂花走远,林腊梅嘲讽一笑,“三个丫头片子而已,她还宝贝什么似的。看把她得意的!”


    “是啊,二叔,不是还有我们吗?”黄耀华拍了拍黄家良的肩头说。


    黄家良抬头,看了眼侄子和侄子媳妇,心里不痛快,却不敢表现出来。


    以前没离婚时,侄儿和侄儿媳妇,没什么发病,个个都挺好的。


    怎么他一离婚,这些人就变了嘴脸呢?


    成天跟他吵架,他哪里做得不好,他们就跟他使脸色。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一想到三个女儿看他像看仇人一样,他又不生气了。


    丫头片子再好,也是丫头,也是泼出去的水,哪有侄儿侄孙好?


    就比如前几天生产队开会,全是爷们,就没丫头片子的事!


    如此一想,黄家良堵着的心,又顺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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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田桂花带着签好字的声明书和黄晓芬、黄晓晓黄晓静,再次来到派出所户籍科。


    这一次,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当崭新的户口本上,三个女儿的名字前缀都变成了“田”字时,母女四人相视而笑,眼中是挣脱枷锁开启新生的明亮光彩。


    田晓静、田晓芬、田晓晓。


    这崭新的姓氏,宣告她们与不堪的过往彻底告别了。


    田桂花看着女儿们,心中充满了扬眉吐气的豪情和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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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开学报道的时间。


    田桂花将“有事外出”的牌子挂在铺子门口,带着田晓晓和田晓静来到镇上的车站路口,准备坐中巴车,到县城一中报道。


    小女儿去报名,带大女儿田晓静前去则是一起见见世面。


    前世的大女儿早亡,还没有来过县城。


    母女三人正等着车时,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停到了她们的面前。


    车上,有个女生朝田晓晓招手,“黄晓晓,你们等车呢?去哪?”


    田晓晓认出,这是同班同学,也考上了一中。


    只不过,这位女生是花钱买进去的。


    因为女生的父亲是镇上百货商场的经理,家里有钱。


    “罗丽香,我现在改了姓,我叫田晓晓了。”田晓晓纠正说。


    罗丽香耸耸肩头,表示对田晓晓改不改姓不感兴趣,“哎,我本起带你一程一起去一中报道的,但你们东西多,我带不了你们,不好意思了,我先走了。咱们一中见。”


    罗丽香傲然地朝田晓晓挥挥手,拍拍司机示意他快开车。


    但这时,又有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停在了罗丽香家的吉普车的前面。


    车门打开,陈瑞生从里走了出来,他朝田桂花挥手打招呼,“田婶,我这车还有不少空间,一起坐车吧?”


    罗丽香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瑞生,“陈瑞生,你家怎么也有吉普车?你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