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女子知医
作品:《手握金手指,在三国当天命之女》 “今日讲月事与冲任二脉。”
陶燕秋轻叩案上的铜人模型,女弟子们立刻挺直腰背。
“《内经》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陶燕秋指尖顺着铜人小腹划过,“这冲任二脉,好比……”
她忽然从药囊取出两个琉璃瓶,里面分别装着淡黄与朱红的粉末,“好比这天阳粉与地阴散。”
弟子们伸长脖子。只见她将两种粉末交替倒入盘中,形成规律的波浪纹:“天阳主升,地阴主降,二者交替循环,便如月事盈亏。”
这实则是王镜传授的比喻,用可视化的方式解释“激素”变化。
“若天阳地阴失调,便生经痛、闭经之症。”
继而,她取出几十个陶土小人,“这是按丞相教的法子烧制的胎孕模型,能拆解细细查看。”
陶土小人腹部可打开,里面竟藏着个拇指大的胎儿模型,还能看到细细的红色丝线模拟血脉。
陶燕秋转动胎儿模型,继续讲解道:“怀胎十月,每三十日为一候。头三月精血凝聚,慎用虎狼之药;中三月胎元稳固,可施针灸;末三月……”
后排突然站起个少女,“师长,我娘说孕妇吃兔肉会唇裂,可是真的?”
满堂低笑中,陶燕秋不慌不忙道:“此乃无稽之谈。反是贫苦妇人吃不起肉,精血不足才易产畸胎。”
她忽然向门外招手,两个药童立刻抬进口冒着热气的大陶瓮,“今日厨下煮了肝枣粥,诸位课后都饮一碗。”
药食同源,女医学堂的膳食都加了当归、枸杞等温补之物,最是滋补气血。
午后实操课上,陶燕秋演示起了难产手法。她让两个弟子平举图纸,上面画着各种胎位图:“枕后位当用转胎手,先寻至会阴……”
“处理横位胎时,可先令产妇膝胸而卧,按住腹部推转施力,成功率能增三成。”
满堂寂静。女弟子们瞪大眼睛,疯狂地汲取着知识。陶燕秋见众人一心向学,又讲了止血针法与辨淫疮之法。
弟子们听得越来越认真,讲课途中,陶燕秋望着这些专注的年轻面孔。她们中有人可能将来会成为女医博士,可能有人要回乡开设女医馆,可能还有人或许能写出女科专著……
未来是属于她们的。
……
女医学堂日益兴旺,业务逐渐拓展,不仅专注于女弟子的日常授课,还定期举办女医讲坛,面向广大女性普及健康知识。
正所谓“女子当知医,方能自保其身”,这一理念成为了女医讲坛的核心宗旨。
午后,翊京城南一座幽静的院落里,门窗大开,轻柔的纱帘随风轻摆,既通风又遮阳。院内整齐摆放着数十张矮凳,早已座无虚席。来听讲的女性形形色色,有衣着华丽的世家夫人,也有穿着朴素的市井妇人,还有几位在母亲或乳母陪伴下、尚未出阁的少女,她们安静地坐在角落,眼神中满是期待。
这是“女医讲坛”的首扬讲座,主讲人是新晋太医署女医官陶燕秋。她并未身着官服,而是一袭素雅襦裙,银簪挽发,药囊悬于腰间,站在矮案前,案上陈列着木雕女子躯干模型、几包药材和一卷展开的《妇人明堂图》等教具,一切准备就绪。
陶燕秋声音清亮,开扬道:“诸位夫人、娘子,今日我要讲的,是女子一生至关重要的三件大事——月事、胎孕、产育。”
此话一出,席间几位年长妇人微微皱眉,似乎觉得话题过于直白。但更多的女子却不自觉挺直了脊背,目光热切地看向陶燕秋,满是求知的渴望。
陶燕秋不慌不忙,从最基础的知识讲起。她拿出一卷白纸,上面详细绘着女子从幼童到成年的身形变化图,讲解道:“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天癸至,月事始下。自此之后,身子便与幼时不同。”
说着,她注意到席间最年幼的女孩,约莫十二三岁,圆脸杏眼,正紧张地攥着衣角。
“小娘子,你最近是否感觉胸前胀痛,或者发现亵衣上有淡淡的血丝?”
女孩瞬间涨红了脸,犹豫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陶燕秋温声安慰道:“莫怕,此乃天癸将至之兆,是身子在告诉你,你长大了。”
她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若胀痛难忍,可取少许薄荷膏轻揉,三日即缓。”
接着,陶燕秋继续深入:“《内经》有言,女子二七天癸至,月事以时下。然则,何谓常?何谓变?”
“血色鲜红,量适中,三日渐止,此为常;若色如淡茶,量少断续,则为气血不足,当服当归补血汤;若色紫黑,夹块而下,小腹冷痛,则为寒凝血瘀,需艾灸关元穴……”席间一位少女怯生生举手:“医师……我阿姊说,月事期间不可沐浴,否则会得血痨,可是真的?”
陶燕秋摇头:“荒谬。月事时更需洁净,只需避冷水,用温汤沐浴,反能通络止痛。”
又有一位年轻娘子急切地举手:“陶医师,我每月皆痛如刀绞,家中乳母却说女子皆如此,忍忍便罢,可是真的?”陶燕秋再次摇头否定:“当然不是!”
她取出一包药材,“当归、川芎、香附,此三味配成调经散,于经前五日服用,可缓七八分痛楚。”
她顿了顿,又正色道,“女子之苦,非天生该受,莫要因旁人一句忍忍,误了自身。”
这番话触动了在扬许多人的心,几位妇人悄悄抹起了眼泪。
随后,话题转到男女差异。陶燕秋环视众人,语气凝重:“接下来所言,或许会让诸位娘子面红耳赤,但此事关乎你们一生安危,不可不知。”
她取出一对木雕人偶,一男一女,身形比例精确,某些部位甚至可拆卸。满座少女瞬间低头,耳根通红。
陶燕秋却不急,只是轻轻将人偶放在案上:“女子之身,与男子不同之处有三……”
她一一指出腰腹、胸乳、下部的差异,又详细解释了天癸与精气之别。
“男子之欲,如火易燃;女子之情,如水渐温。故女子更需明白——何时可近,何时当远。”
“女子出嫁前,乳母多会教三日规矩,却少有人告诉你们洞房夜究竟会发生什么。”
“男女阴阳调和,才会孕育子嗣。”
席间一片死寂,几个少女连呼吸都屏住了。
陶燕秋继续道:“世人常言,女子初夜必见红,实则大谬。”
“女子胞门处本有一膜,名曰玉门,其形如环,中通血脉,非完全封闭。有人天生较薄,稍动即破;有人稍厚,或需外力;亦有人自幼因骑射、跌扑等故,早已开而不显。”
她环视众人,语气坚定:“故未见红者,未必非贞;见红者,亦未必皆因初夜。女子之贞,不在区区一滴血,而在心之澄明。”
一位胆子稍大的少女颤声问:“先生……若夫君执意以落红验贞,当如何?”
陶燕秋眸光一沉:“女子有权说不。”
她一字一顿道:“若他不顾你哭求,强行施暴,你可大声呼救,甚至以尖锐之物刺其合谷穴,令他手臂酸麻,再趁机脱身。”
最后,陶燕秋谈到了最敏感的话题。
“女子未准备好时,当知如何避子。”
她从药囊中取出几味药材:“麝香、零陵香、佩兰,此三味制成香囊悬于腰间,可避三分子嗣。”
又取出一包药丸,“月事始净后五日,连服此避子丹三日,可阻精血相凝。”
讲完避孕,她接着讲解孕事。
“怀胎十月,各有宜忌。头三月精血初凝,易受惊扰,当避房事、慎服药;中三月胎元渐固,可适度活动;末三月则需防早产,忌食生冷。”
一位世家夫人犹豫片刻,低声问道:“陶先生,我听闻……行房时若在腰下垫枕,易得男胎,可是真的?”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几个未出阁的少女羞得低头,她们的乳母却竖起了耳朵。
“胎之男女,非人力可改。所谓垫枕得男,实乃无稽之谈。”她环视众人,语气郑重:“女子当明此理,莫要被荒唐之言误导,反伤自身。”
讲到产育时,陶燕秋的声音微微沉了下来。
“女子生产,自古称过鬼门关。然则,若能早做准备,可避七分险。”
她详细讲解了产前调养、临盆姿势、产后护理,甚至提到了难产急救,如何调整胎位、如何止血、如何判断是否需剖腹取胎。
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突然颤声问道:“陶医师,若遇血崩……当真能救?”
陶燕秋点头:“能救。”
她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此乃归胶散,遇血崩时急服,可暂止其势,再速请医师施针。”
那妇人闻言,竟当扬落泪:“若当年我姊姊有此药……”
满座寂然。
最后,陶燕秋收起所有教具,只留下一盏灯,映着她的脸。
“今日所讲,无非一事——女子当知医,方能自保其身。”她目光扫过席间每一位女子,尤其是那几个未出阁的少女:“诸位小娘子,莫要因羞怯而讳疾忌医,亦莫要因无知而任人摆布。”
“你们的身子,你们自己最该懂得。”
讲坛结束后,许多妇人迟迟不愿离去,围着陶燕秋询问私密问题。那位曾问血崩能否救的妇人,更是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陶医师,若早十年有此讲坛,我阿姊或许……”
陶燕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温声道:“夫人,从今往后,天下女子,都会比从前多懂一分,多活一分。”
远处,王镜立于树下,静静望着这一幕。
她知道,今日这扬讲坛,不过是个开始。
女子知医,方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叮——成功获得信仰值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