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珠宝
作品:《醉醒》 江叙迟家里不知道存了多少酒,秦漫只看到他一瓶接着一瓶往外拿。
且多数都进了江叙迟的肚子里。
秦漫看不过去,伸手抢来他手中的半瓶,瓶口倒扣,酒水哗啦啦全部洒在了地毯上。
五星酒店的套房,客厅和卧室铺满了地毯,酒水溅上去,很快被吸收干净。
“照你这么喝下去,你是想要我给你收尸么。”秦漫把空酒瓶丢进垃圾桶。
江叙迟一双黑瞳沉沉盯着秦漫,不恼,不气,没什么反应。他此时醉意很大,他醉酒后的状态很沉默,甚至沉默得令人害怕。
秦漫喝得两颊通红,但她磨磨蹭蹭的,其实没喝多少。
她被江叙迟这眼神看得莫名心悸。
这不是醉的,也不是见他这张脸产生的心动,而是……从本能中被唤醒的一种危机感。
江叙迟到底为什么这样看她。
像看猎物似的。
秦漫移开目光,视线落在旁边的落地窗:“还不睡?明天还得去学校。”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如果任由江叙迟这样喝下去,秦漫坐在这,都能享受来自酒店顶楼26楼的日出景象了。
回答她的是江叙迟沉默地又开一罐啤酒的声音。
秦漫叹了口气。
她要是没有良心,直接走人,这人爱怎么就怎么,但她现在如坐针毡,都走不了。
她真怕江叙迟喝到明早,浑身是伤,不成人形。
秦漫拿起桌上的消毒水和棉签,起身坐在江叙迟身侧。
他喝着酒,秦漫就擦他露在外面的伤口,那里都有点渗血了,不处理一下看不过去。
来回两次后,江叙迟终于出声:“挠痒痒呢。”
秦漫没好气把棉签丢掉,“我困了,我要回家。”
“你回,我没拦着你。”
他说是这么说,可是明显低沉下去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他不想让秦漫走。
秦漫:“你家里还有多少酒?”
“冰箱。”江叙迟指了指中岛那边两台冰箱。
秦漫走过去,二话不说把所有啤酒都搬了出来,一个接一个拉开拉环。
江叙迟就看着她把所有酒往洗手池里倒。
倒完最后一罐,秦漫没好气问:“这下你都喝完了,可以睡了吧?”
“好。”
江叙迟应了一声,突然咚地一下,他整个人砸进沙发里。
过了几秒,没任何动静。
昏过去了?
秦漫走近,看到江叙迟紧闭双眼,面色潮红,眉头也皱着。
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快昏迷了,这状态看来也不会清醒。
秦漫的手拿包被江叙迟压着,她上手去抽,结果江叙迟这家伙跟块石头似的重得很,根本抽不出来。
迫不得已,秦漫拍了拍江叙迟的脸。
“醒醒,你压着我的包了。”
江叙迟眉头皱得更深。
他嘟囔一声,说的什么秦漫没听清。
她为了听清他说的话,弯腰凑近过去,却被江叙迟一把捞进了怀里。
“你知不知道你哥为什么要揍我?”
这下她听清了。
秦漫只觉得他浑身热热的,十分不舒服。
“你醒着就起来,去卧室睡,还有,放开我。”
江叙迟自顾自往下说:“因为他觉得我配不上你。”
“……”
“你说,我配不上你吗?”
“……”秦漫深吸一口气,“江叙迟,你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干嘛。”
她听到江叙迟呵呵两声。
这种醉酒的人最麻烦。
秦漫在浮生见得多了,那里到处都是这样的酒鬼,醉的时候力气反而大的很,手上没有个度。
尤其是现在压在她后腰上的手,那力道像要掐断她。
“你真当我好心陪你,要不是看在你被我哥揍的份上,我早走了。”
这句话自然不是江叙迟喜欢听的。
可秦漫能说出多哄他的话呢,早就习惯了。
“那你现在是可怜我么。”
秦漫身体开始发颤,江叙迟身上太热了,热得她心慌。
而且亲密接触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戳着她,搅得她心神不宁,只想赶紧挣脱他的桎梏。
江叙迟这个醉鬼太难对付了。
“我配可怜你吗?”秦漫说完,只觉得肩膀一阵濡湿,有什么液体从肩头划过,凉凉的,她一愣,忍不住问,“江叙迟,你哭了吗。”
她看不见江叙迟的脸,却因为江叙迟这突如其来的哭泣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压在她腰上的力道渐渐放松。
秦漫终于站直身体,从“五指山”窜了出来。
她垂眸看向江叙迟那张过分帅气的脸。
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没有哭过的痕迹。
见鬼了。
……
秦漫回到家,客厅没开灯,黑漆漆的,空气里飘来丝丝缕缕的烟味。
她皱了皱眉,就当没看到沙发上突然长出的新西兰哥哥,转身朝楼上走。
一个二个都要叫她哄的话,那她也太窝囊了。
秦琛也早就睡死过去,完全没醒。
第二天一大早,秦漫迷迷糊糊摁掉闹钟,扎着马尾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楼下乒铃乓啷的动静,像打仗。
后知后觉感觉有人在厨房,空气中飘来了菜香,秦漫循着味往下走。
“妈?”
秦漫下意识以为是曲澜从医院回来了。
餐厅桌子上摆着一道菜,卖相惨不忍睹,但味道很香。秦琛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第二道菜,看到秦漫后扯唇笑,“哟,小白眼狼。”
秦漫:“……”
秦漫瞪着秦琛,上上下下打量他。
秦琛把身上的围裙解下,丢在椅背上,自顾自拎起筷子夹了点菜放嘴里,小声嘟囔一句“妈的有点咸了”,然后又回厨房舀汤去了。
秦漫觉得自己这家被外星人入侵了,附身在秦琛身上。
他,为什么,还,会做饭?
秦琛舀好汤后,看到她五彩斑斓的表情,不屑地轻笑:“愣那半天了,我妹妹什么时候变的弱智?”
秦漫彻底清醒了,此刻一点都不困。
“一大早你在搞什么?”
“吃,吃完上学去。”
秦漫坐下,还是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点的外卖。”
“眼球不用可以捐了,没看到是我做的?”
“……”
简直不敢相信。
秦琛敲了敲台面,“快吃,闭上嘴。我在国外不会做菜早就饿死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还真至于。
秦漫现在惊讶得毫无胃口,但是实在是好奇秦琛的手艺,于是夹了两筷子。
“……”
怪好吃的。
秦琛也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两个人相顾无言吃了点饭后,秦漫开口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吗。”
“……你当然能。”秦漫不喜欢他这样避重就轻,继续追问,“秦琛,你说句实话行不行,你是怕我走上歧途,还是担心我和妈咪,才回来的?”
秦琛喝了口水,没回答,垂眼看了眼腕表,说:“上学快迟到了。”
“还有你为什么要去揍江叙迟。”
秦琛抬眼看着她,“揍他还有什么理由。”
“我跟他没关系,你别总找他麻烦。”
秦琛冷笑:“那最好不过。”
秦琛的突然回来也没有改变家里太多,就连曲澜看到秦琛回来,都没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
只是家里多了个人,似乎会更好点,至少是家人。
即使是最讨厌的哥哥,那也是家人。
去了学校,秦漫还是没忍住,戴上了江叙迟送他的项链,又不喜欢太高调,因此藏进了校服领子里,只露出若隐若现的一小截链条。
这条项链放着也是放着,她已经很久没有换新首饰了,就当是江叙迟不要的她捡来了。
午休的时候,赵瑛来找秦漫。
她来的时候带来了学校周报,上面印了秦漫跳舞的照片,是非常漂亮的一张图。
“天,还好你那天单人舞跳得漂亮,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赵瑛对那天发生的意外还很心有余悸。
“你是要谢谢我。”提起昨天晚宴,秦漫就没什么好脾气。
赵瑛左看右看,发现江叙迟今天请假了,才压低声问秦漫:“所以她们说的是真的吗,江叙迟跟人打架,才没法上舞台的?”
秦漫:“这我哪知道。”
“但也有人说……”赵瑛看向秦漫,因为太好奇反而不在意这句话会不会惹到秦漫生气,张口就问,“说是你跟江叙迟分手了,他故意让你,呃,难堪。”
学校里所有人都爱把八卦往男女情感上引,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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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传的最快,也最让人感兴趣。
“……”秦漫忍不住提高了点声音,“我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
她声音一高,难免惹到周围其他同学的注意,同学探究的目光投过来,赵瑛立刻开始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说了不说了。”
她可是怕极了秦漫这大小姐脾气,甚至有的时候在她旁边站着,都感到一阵憋屈。
秦漫抬眼:“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没了。”赵瑛把周报放下,“这份给你,公众号还上传了你跳舞的视频,可以看看哦。”
说完,她便走了。
没一会,裴诗予拎着水杯在秦漫身边坐下。
她一坐下,秦漫就有感觉她要问什么。
“你跟江叙迟到底怎么了,晚会上怎么没一起跳舞啊。”
这问题不只是裴诗予好奇,学校大半部分人都好奇着。
不过更好奇的是江叙迟到底是因为打架没去,还是因为跟秦漫分手。
但其实他俩关系虽然复杂,一句话解释不清楚,但根本不是一对。
秦漫很无语:“是他犯神经,为什么都跑来问我。”
裴诗予追问:“那他是犯什么神经?”
“你去问他不行吗。”秦漫说。
裴诗予有些不爽,这种事秦漫都不告诉她,那就别怪她跟那几个小姐妹瞎猜了。
正准备离开的裴诗予,忽然看到她锁骨处露出的一小节反白,好奇问了句。
“哎,秦漫,你这是好像是T家最新款诶。”
秦漫捏了下衣领,心里天人交战。
这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没资格炫耀,可她哪里是那种遮掩的人,倒显得她不够大方了。
她左思右想,最后承认了:“是。”
“叫我看看嘛。”
秦漫竖起领子,不耐烦地道:“没什么好看的。”说完转身往外走。
裴诗予重新回到自己座位,周围几个小姐妹围上来。
“怎么了?”
裴诗予翻了白眼,“谁知道她怎么了,语气特别冲。”
“她跟江叙迟到底谈没谈啊?”
“你好蠢哦,他们俩自从参加网球比赛后,放学后几乎天天都是一起走的,这关系不是谈也差不多了吧。”
再说了,在她们这个圈子里,谈不谈重要吗。
搞暧昧这种事,其实也差不多。
不过最吸引人的,当然还是同学的八卦,最好玩的,也是聚在一起聊谁跟谁在一起,谁跟谁没在一起。
学校半封闭的环境更是加强了这些八卦的吸引力,对学生来讲,这就是课余最好聊的话题。
除非有更劲爆的八卦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
西莱历年的传统,在慈善晚会后会紧跟着一场大考,来检验学生们的学习状况。
这个学校里,没几个人是认真学习的,尤其是她们国际班。
但这次考试含金量不一样,要填进材料里,成绩的好坏也影响着申请国外名校的情况,所以每个学生都十分重视这场考试,整个学校,也渐渐进入了考前复习的阶段。
秦漫也不得不把书本拿出来,久违的开始复习。
她大概率出不了国了,可成绩不能掉下去,掉下去也会显得很丢脸。
但她一点看书的心思都没有。
班里就算大部分进入了学习状态,但仍然十分吵闹,秦漫决定放学后去图书馆。
西莱的图书馆自习室,提供无线充电,租借平板,矿泉水,甚至还有下午茶点和夜宵点心,整整两大层都是单独隔间的小自习室,十分舒适。
秦漫找到座位坐下,还没看两眼,身旁的椅子忽然被人拉开。
她抬眼,看到江叙迟拿着书本坐在她旁边。
“你好慢。”
秦漫握紧笔,看着他一点点从包里拿出练习本。
“你找了个这么偏的角落。”江叙迟笑了笑,“是怕被人看到?”
“……少废话。”
江叙迟也要自习,下午发消息叫她一起去。
江叙迟忽然伸手过来,把她藏在衣领里的项链勾出来,说:“你果然很喜欢。”
“这是我从小没变过的喜好。”
“嗯,我知道。”江叙迟手松开,链条搭回秦漫的锁骨处,他的手向下在她后腰上轻轻拍两下,“你本来也适合戴这些。”
那些奢靡璀璨的珠宝,只有秦漫戴上才最合适,最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