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独舞
作品:《醉醒》 确实是秦漫喜欢的口味,秦漫吃得心满意足。
江叙迟也没有点太多餐,都是精致小份的菜肴,还明显都是秦漫喜欢吃的食材。
秦漫越发觉得,小时候自己那些喜好是不是都已经被江叙迟摸透了。
“原来你都还记得。”秦漫小口小口吃着甜点,整个人都十分开心,“所以说,你以前到底跟在我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了多久。”
她又在故意挑衅他。
江叙迟并不会避开跟她讨论小时候的事,“你回想一下,最小的时候过家家,你是不是找我当老公?”
“哪有。”
秦漫下意识在记忆力巡回一圈,咋可能有这种事,绝无可能。
“你诓我,自己编个谎言还想骗我,没门。”
“爱信不信。”
江叙迟把她眼前留下的最想吃的那块叉走。
“你怎么还抢我东西。”
“这么毒的嘴吃甜点也没用。”
秦漫气得在桌下去踢他,被他一把抓住脚踝。
她动弹不得,恼羞成怒:“放手。”
他们在独立包厢内,旁边的落地窗外是摩天大楼的夜景,玻璃窗上的倒影能清晰映着两个人表情。
江叙迟玩味,秦漫恼怒。
“你说句好听的才行,不然甜点都白吃了。”
秦漫能听江叙迟的话才怪。
她翘着一条腿,不打算跟他继续对抗了,扭头看向窗外。
这里叫城西苑,其实是市中心河边上的一个商业中心,二十层以上都是高档餐厅,落地窗的夜景能看到大半个城市。
俯瞰世间的感受很好,如果此刻不是受制于人的话。
“你七岁过生日就在这里,不过这么多年后,餐厅换了,换成了现在这家。”江叙迟回想起以前,那时对他来讲都是痛苦的时光,只有小不点的秦漫特别有趣,“你还追着我后头叫我哥哥。”
“这个我也不记得。”
秦漫发现他手已经松开,索性又在他大腿上踩两脚,“你能不能别老讲以前,听着烦。”
秦漫就是这种顺杆子爬的性格,江叙迟以前威胁她,她甩脸给人看,江叙迟现在对她有些好,她还是甩脸色。
从头到尾她就没变过,对江叙迟依旧是这副态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叙迟就吃这一套,还是早已习惯,一点气都不生,甚至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好。
两人吃完晚饭,江叙迟的司机把秦漫送回了家。
秦漫走到家门口扫脸,从视频里看到背后的江叙迟没走,反而下车来了。
“还有什么事?”秦漫问。
江叙迟:“后天晚会跳的舞,你再陪我练一次。”
这个理由,江叙迟用了四五次,每次跳得都很烂,也被秦漫嫌弃了好几次。
秦漫想了想,马上就要上舞台了,她不想那么丢人。
秦漫:“……你跟我上来吧,我们家客厅够大,够你施展。”
她吃他一顿饭,她教他跳舞,一次交易,就这么简单。
江叙迟笑:“那真是感激不尽。”
双人舞其实就是一个磨合的过程,两个人要互相有默契,知道在哪个拍子上做出哪个动作,对方也能接住。
以前江叙迟动作有些僵硬,总要跳个很多遍才行。
只是刚刚江叙迟的动作,太流畅了。
流畅漂亮到她有点意外。
“今天你怎么突然跳这么好?”
一曲结束,秦漫关闭放在旁边的手机录像,反问江叙迟。
“后天就要上台了,再不会跳有点说不过去。”江叙迟说。
“……”秦漫毫不留情戳穿他,“所以你之前都是装的吗?”
“骗到你了吗。”
他笑得恶劣,语气十分坦然,还会反问。
“我早就有猜到,”秦漫气呼呼地回,“那就不用练了,回去休息吧。”
这句意思是送客了。
江叙迟也不多待,干脆利落地走人。
秦漫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翻朋友圈。迅速翻过朋友圈里各种各样的照片,忽然看到了裴诗予发的一张她试穿礼裙的照片。
配字:谢谢同学给我挑的水蓝色礼裙~太好看了,果然很衬我的肤色!
底下有人回她:秦漫也穿的是水蓝色,你这是撞衫了吧(捂嘴笑)
裴诗予回:水蓝色显白,漫漫说也很适合我呢。
秦漫嗤得一声笑出来,裴诗予这人有时候讨厌得好明显,反而让她有点厌烦不起来。
但她还不想被人看扁。
于是把今晚她跟江叙迟练舞的录像截图,只截到膝盖下面的部分,发了出去。
配字:他终于学会了。
发完后,她满意地看了又看,不少人给她点赞,惊讶她还在教江叙迟练舞,还有人好奇,问她江叙迟跳得怎么样。
她此时在社交媒体上出尽了风头,托江叙迟的福。
……
西莱私立中学中央的大礼堂去年才翻修过,是上一届毕业班三位学生的家长在慈善晚宴上共同商议,找来校长出资重新建设,因此风格与其他校内建筑不太一样,外立面是独特的哥特风格。
因为晚宴是开放式的,面向学生家长和被邀请而来的朋友,所以礼堂门口站满了人,校内的停车场也全停满了私家车。
秦漫在礼堂的舞台后方的化妆室,已经换好礼服,她做好造型,坐在一旁的沙发埋头刷手机。
她不再是平常的黑发马尾和校服,发尾被烫成蓬松的波浪卷,脸小,骨架小,皮肤又白,精致又漂亮。
没过一会,江叙迟挽着袖口从门口走进来,他穿礼服的样子,忍不住让秦漫多看了两眼。
帅是挺帅的。
五分钟后,两个人就要一起跳舞,秦漫想,起码江叙迟这张脸不会让她丢脸。
“帮我放回包里。”秦漫递出手机,礼服没有口袋,她的包刚好挂在更衣室里,索性使唤起江叙迟。
江叙迟瞥她一眼,伸手接过手机,忽然弯腰凑近。
秦漫下意识皱眉,“干嘛?”
江叙迟伸手弹了下秦漫的耳环,吊坠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同时也把她一缕头发弹到肩后。
“你今天很漂亮。”
说完,他起身走回更衣室。
秦漫:“……”
更衣室并不是跟休息室挨着,要离开休息室,穿过一个连廊,才能走到。
不过来回也要不了两分钟,江叙迟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秦漫凝神听着台上主持人讲话,等音乐响起的时候,她就要和江叙迟一起走上台。
过去三分钟,江叙迟没有回来。
音乐响起,江叙迟还是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上台啊!”学生会的同学拉开休息室的帘子,朝秦漫喊,“大家都等着呢!”
秦漫无语片刻,说:“江叙迟没来。”
女生一听江叙迟没到,立刻瞪大眼睛,张望半天,最后走过来拉起秦漫的手,“他来不来不重要了,你先上台表演!”
秦漫才不干,“我一个人跳什么。”
“时间不等人啊。”女生也是十分着急,“发挥你的才艺,撑住这个场子,拜托拜托。”
秦漫被半拉半推地赶到了舞台边缘。
台下乌泱泱一片人,学生,家长,被邀请来的各界领袖嘉宾。
没人想在这样的舞台上丢脸。
秦漫咬着牙。
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江叙迟是不是在耍她,是不是故意晾她一个人。
她来不及多想。
音乐已经响起,她被从后台推上了舞台上。
舞台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秦漫下意识眯起眼,呆呆地站在舞台中央。
底下人议论纷纷,秦漫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但多半是不爱听的话。
秦漫骄傲的底色不允许她在台上示弱丢脸,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甩脸走人。
江叙迟没来,双人舞肯定不能再跳。
但是音乐却还是那种悠扬的调子,秦漫一时半会想不出符合这首曲子的舞蹈,于是上台的瞬间,她决定一个人跳双人舞。
无所谓江叙迟在不在,她可以自己下腰。
伴着台下响起细碎的议论声,秦漫终于踩住调子,扬手做了个动作。
台下嘈杂的声音突然就没了。
秦漫保持着优雅的身形,想象着另一个人在与她同跳,但没跳两步,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改编。完完全全的随性而为。
她的舞蹈老师是国内有名的编舞教师,曾经夸过她有舞蹈天分。
那个老师也曾经对她说过,秦漫,只要你肯将心交给身体,它会给你最好的反馈。
秦漫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会在今天印证。她彻底抛下了双人舞的动作,只听随着音乐开始扭动。
秦漫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舞步是混乱的,动作是乱来的,每个片段仿佛从她记忆里那些学过的舞蹈都抽出一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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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地排列组合。
她身上水蓝色的裙摆像海浪般随着她的脚步一荡一荡,足尖在舞曲中划了一圈又一圈。
像一只美丽优雅,又骄傲的天鹅。
直到音乐结束,秦漫高举着一只手,仰着头,露出漂亮白皙的脖颈,定格在舞台上。
台下爆发起掌声,每一个人都被她这首独特的舞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秦漫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礼堂大厅远处的灯光照射进她的眼睛里,晃得她有些睁不开。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
她没有丢脸。
没有失去她该有的尊严。
*
二十分钟前。
江叙迟穿过连廊,走回更衣室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秦琛。
“喂。”
江叙迟回头,不远处一个身形高挑的男生懒洋洋斜靠在走廊墙壁。
他的脸隐匿在昏暗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半明一半暗。
这样危险的气息只有一个人有。
秦漫的哥哥,秦琛。
“拿着我妹妹的手机?”秦琛挂断电话,将手机揣进兜里,起身往他这边走。
江叙迟:“帮她把手机放回包里。”
他语气很淡,也没有惊讶秦琛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是实话实说。
秦琛扯着唇笑了下,朝他伸手。
“拿来。”
江叙迟没动,他站在那,自己已经跟秦琛一样高,也不用再像小时候那样害怕他。
他曾经是害怕过秦琛,但也仅限于小时候。
秦琛见他不说话,没了耐心,直接伸手去抢。
江叙迟手往旁边移了下,没让他抓住,脚步不停,继续往更衣室走。
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
秦琛看着他后脑勺,心想这小子现在真是混出头了,变这么狂。
拳头砸下来的时候,江叙迟后脑勺一阵刺痛,接着是第二拳,砸在他转身过来的下巴上。
简直是毫无理由的恶意。
秦琛释放的攻击性,是他从小就熟悉的,那种看下等人的眼神,也是他所了解的。
江叙迟冷笑着挡住了他的第三下,第四下,是江叙迟砸在秦琛脸上的。
冲突只爆发在一瞬间,他们扭打在一起。
江叙迟拽着秦琛将他摔到更衣室后门门板上,最后两个人撞开了礼堂的后门,趴在空旷的地上,继续缠斗。
“臭小子,还敢盯上我妹妹,你找死吗!”
秦琛下手狠,比江叙迟还狠,他的恶意汹涌,简直是想要把江叙迟往死里打。
“以前就看你不爽。”秦琛拽起江叙迟的领子,即使他也满脸鼻青脸肿,眼神依旧凶狠,“都是男人,我会信你是真心喜欢一个以前讨厌你的女生吗?”
秦漫那骄傲的小性子,秦琛太了解了。
就是因为他太了解,才觉得江叙迟动机不纯。
江叙迟擦掉嘴角的血,嘲讽笑道:“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
秦琛说对了一半。
而另一半,也是秦琛最恨的一点。
他看不惯江叙迟依然觊觎他们的宝贝。
从小如此。
……
走回台下,秦漫调整着呼吸,刚刚在台上脑子发热的状态已经结束,后知后觉开始惧怕和紧张。
如果她没跳好会怎么办,如果她没发挥好岂不是很丢脸。
这些后果她都无法想象。
江叙迟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消失不见,也用不着她如此胆战心惊。
秦漫来到更衣间,却没见到江叙迟,她看到更衣室后门敞开着,于是推门出去。
外面没有人。
“同学。”一个男生在她身后喊她,“你是刚刚台上跳舞的,你叫秦漫,对吗?”
秦漫回头,看到那个男生走过来,手上还浮夸地捏着一支白玫瑰。
男生看完秦漫跳的舞蹈,一阵脑热,从台下追到后台,再追到这里,他忍不住心急,“我想问你,像他们传的,江叙迟是不是你的男朋——”
“不是。”秦漫打断他。
那男生眼睛一亮,正想说什么,忽然被人拎着领子往后拽。
秦琛把他粗暴地拽到了一边,斜睨着看他,“滚。”
男生还想发作,瞥见秦琛手臂上的伤痕,立刻倒吸了口气,赶紧溜走。
秦漫不敢置信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秦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