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这次行动，最终能捞到什么好处，功劳怎么算，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会根据每个人的表现，来决定怎么分配。”


    “你们，只有执行命令的份，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更没有分配的权力。”


    “也就是说，干得好，有肉吃。”


    “干得不好，汤都别想喝一口。”


    “甚至可能，什么都捞不着，白忙活一场。”


    “所有事，我一个人，拍板。”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横肉男和他的一众小弟，全都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


    这个条件，比第一个还要让他们难以接受。


    出来混，不就是为了求名求利吗？


    拼死拼活，最后分多少全凭人家一句话，这风险也太大了。


    谁知道这个谭建林，会不会最后把所有好处都独吞了，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林枭站在一旁，也听得目瞪口呆。


    他也没想到，谭建林会提出如此霸道的条件。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卖身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横肉男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天人交战。


    答应，就等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途，全都押在了谭建林一个人身上。


    不答应，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就要失之交臂了。


    就在气氛即将凝固的时候，横肉男身后，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瘦高个，突然抬起了头。


    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


    “谭哥！”


    他豁出去了。


    “我干！”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愿意接受您的条件！”


    “我信你！”


    这一声，打破了僵局。


    横肉男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小弟。


    其他人也纷纷侧目。


    那个瘦高个梗着脖子，一脸决绝。


    “富贵险中求！这么大的事，没个能拍板的老大，肯定干不成！”


    “我觉得谭哥说得对！”


    “要干，就得听一个人的！”


    他的话，点醒了众人。


    是啊，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人多嘴杂，各怀鬼胎。


    与其一群人瞎合计，最后内讧散伙，还不如跟着一个狠人，赌一把！


    横肉男看着谭建林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他一跺脚，也上前一步。


    “妈的，干了！”


    “谭哥，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


    “我们都听你的！”


    “对！我们都听谭哥的！”


    “谭哥，我们跟你混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立刻跟上，纷纷表态。


    一时间，群情激昂。


    林枭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谭建林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光嘴上说，可不行。”


    他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众人一愣。


    “谭哥，你什么意思？”横肉男问道。


    “我的意思是，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


    谭建林坐回椅子上，端起水杯。


    “你们得去跟领导说清楚，是你们‘自愿’申请，来当这个‘匪徒’的。”


    “而且，还要签一份协议。”


    “协议？”


    横肉男的眼皮跳了一下。


    “对，协议。”


    谭建林晃了晃手里的水杯。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就像我之前一样。”


    他指了指自己。


    “我早就签过了。”


    “你们也得签。”


    “签了这份协议，就代表你们接受了我刚才说的那两条规矩。”


    “以后要是想反悔，想退出，或者在背后搞小动作……”


    谭建林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那就不是我找你们麻烦了。”


    “是规矩，是纪律，来找你们麻烦。”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口头承诺，一文不值。


    只有白纸黑字的协议，才是最牢固的锁链。


    把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牢牢地锁在他的战车上。


    到时候，想下车？


    晚了！


    横肉男和他的一群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谭建林算计得死死的。


    这家伙，不仅心狠，手也黑。


    这哪是合作，这根本就是上了贼船啊！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反悔，不仅丢人，更会彻底得罪谭建林。


    横肉男咬了咬牙，权衡利弊之后，挤出一个字。


    “……行！”


    谭建林满意地点点头。


    “就你们这些人了？”


    他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人？”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横肉男老实回答，“想来的人不少，但一听说要当‘匪徒’，担风险，挨处分，很多人就打了退堂鼓。”


    “行吧。”


    谭建林挥了挥手。


    “那你们现在就去找领导，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


    “记住，要快。”


    “是！”


    横肉男应了一声，带着


    谭建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把第一步稳住了。


    “很好。”


    谭建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人心这东西，最是善变。


    现在说得好听，万一回去睡一觉，脑子一热又反悔了，那才是麻烦。


    夜长梦多。


    必须把这事儿彻底钉死。


    “全体都有！”


    谭建林突然提高音量。


    “唰”的一下，二十多个人下意识地站得笔直。


    “别在这儿杵着了，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现在，跟我走！”


    “去哪儿？”横肉男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谭建林瞥了他一眼。


    “去指挥部，找首长签军令状！”


    “咱们今天就把这匪徒的名分，给我坐实了！”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要去指挥部？


    直接捅到首长那里去？


    这也太……太刺激了吧！


    奔雷兴奋地一拍大腿。


    “走！队长！我早就等不及了！”


    “走！”


    “去签军令状！”


    人群瞬间被点燃，刚才还有些许犹豫的人。


    此刻也被这股气氛感染，一个个嗷嗷叫着，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首长面前。


    谭建林嘴角一勾，转身带头走出了房间。


    奔雷紧随其后。


    周克、横肉男，以及那二十多个新入伙的“匪徒”。


    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跟了上去。


    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走在通往指挥部的路上。


    操场上，到处都是正在训练的蓝军士兵。


    当谭建林这支奇特的队伍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我靠，那不是谭建林和奔雷吗？”


    “他们后面……怎么跟了那么多人？”


    “这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去当匪徒了吗？怎么还拉起一支队伍来了？”


    训练场上的士兵们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