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平时瞧着挺聪明的，怎么练拳的时候这么笨？难不成真的印证了那句话——术业有专攻？


    叶翊之闻着了清香的气息。


    牧曼羽的身上总是很香，之前还以为是沐浴之后的皂角香，现在看来更像是花香。


    刚才她离那个宋之舟这么近，那个宋之舟也闻着了吧？


    “发什么呆？”牧曼羽拍了他的腰一下，“专心点。”


    “抱歉……”叶翊之僵了一下。


    牧曼羽又纠正了几次，总算是教会他一个大概的招式。


    “以后天天练一下，把力量练出来，想必就能应付一些紧急情况。”牧曼羽说道。


    “好。”


    叶翊之是吃了早饭才进城的，但是在闻着牧曼羽做的灌汤包时，还是忍不住吃了两个。


    牧曼羽用盒子装了二三十个，让叶翊之带走给其他人分着吃。


    叶翊之放下一小块银子，说是提前预支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早饭钱。


    今日的客人仍然很多。牧曼羽见王秀应付不过来，亲自出面招待客人，维持秩序。


    “牧曼羽！”一身泥灰的张氏瞪着眼睛看着牧曼羽，“你你……这个店是你的？”


    牧靖堂从后面走过来，此时的他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满脸疲惫和憔悴，在短短的时间内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他也看见了牧曼羽，惊愕地看着她面前的店铺，眼里浮现贪婪的神色。


    “想什么呢？我只是来跑堂的。”牧曼羽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当然是来吃饭的。”张氏一听牧曼羽只是跑堂的，满脸的不耐烦。


    “哦，那吃什么套餐？”牧曼羽随意问道。


    “你既然在这里跑堂，就给我们多弄点，价格嘛……咱们是自己人，你就当没看见，反正少收两个人也发现不了什么。”张氏想占便宜。


    “不行。我们这里很严格的，老板也很聪明，管得很严的。”牧曼羽说道，“你看看其他人，全都是先付钱再拿走饭菜。”


    “你只要机灵点，肯定能混过去。”


    “我为什么要为你们冒这个风险？我爹教过我做人要诚实。你们这样做，牧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那你请我们吃。”牧靖堂说道，“我们是你二叔二婶，你一个小辈请我们吃饭，那是天经地义的。”


    “这里有人想吃白食。”牧曼羽喊了一声。


    几个伙计听见声音赶过来，目光凶狠地瞪着牧靖堂和张氏。


    张氏看着这么牛高马大的几个伙计，立马改口说道：“我们没有这样说过，是她听错了。我们付钱。”


    “两位吃什么套餐？”王秀问道，“小份餐五文，中份餐六文，大份餐八文。如果想吃小锅炒菜，那又是另外的价钱。不过我看你们应该不会小锅炒菜，所以就在三个套餐里挑吧！”


    “小的，两份。”张氏从怀里掏出十文钱。“听说你们这里的汤是免费盛的，果汁也可以领一份是不是？”


    “今天是开业第二天，的确还能免费领，不过从后天开始就要掏钱了。”王秀说道。


    “你是这里的老板？”张氏谄媚地笑道，“咱们一起走过流放路，也算是朋友了，你就不能给我们免个单？”


    “不能。”王秀不耐烦，“我又不是一个人做这个生意，这是和别人合伙开的。”


    “谁呀？”


    “你们也认识。”王秀喊了一声贾英，贾英过来了。


    贾英看见牧家二房这几口人，心如明镜似的，笑眯眯地说道：“这是老熟人来照顾我们的生意了。你们怎么只点了两份小的，要不要再给你们安排点别的？我们刚开业，正愁没什么生意，你们多帮衬一点，我们的日子也好过点。”


    贾英是神偷，飞檐走壁的能力他们是见过的，虽然没见过贾英杀人，但是这些混江湖的哪个手里不沾点血腥？


    张氏和牧靖堂也只敢窝里横，遇见外人就不敢放肆了。两人连忙说自己只带了这点钱，下次再来照顾他们的生意。


    牧曼羽走后，张氏对牧靖堂说道：“咱们找不到牧文琛，不如回村里吧？”


    “房子已经被烧了，回去后住哪里？”牧靖堂烦躁地说道。


    “现在住在那些随时可能会崩塌的危房里，那也不是个事儿啊！你还有你大哥，让你大哥收留咱们。”


    “之前我大哥大嫂已经说了不会再管我们。早知道有今日，以前让你别得罪他们你不听，现在又想回去找他们收留，你觉得他们还会管我们吗？现在不比以前，以前在京城，他们不管我们会影响家族声誉，现在家族都没有了，他们还管什么名声？”


    “牧文琛那个白眼狼不知道躲在哪里，连爹娘都不管了。”张氏骂道，“等我见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氏和牧靖堂看见快餐店的生意这么兴隆，羡慕嫉妒恨，却只能干瞪眼。


    他们找不到牧文琛，只能住在别人不要的破房子里，每天去城里找杂工做，运气好能挣个二三十文。张氏今天见到一家染坊正在招工，打算去那里试试。


    宋之舟带着孩子们继续送货上门。


    今天订货的人明显多了许多。


    早上刚开门，许多昨天的客人上门订货，最少也是五份以上的。


    “今天的菜色和昨天的不一样。”


    “是啊！这家店居然还会不定期更换菜单。昨天那几十个菜还没有吃齐全呢，今天就换成别的菜色了。”


    砰！砰砰！有人踢翻凳子，凶狠地骂道：“他娘的，我的菜里怎么有虫？”


    王秀迎上去，问道：“客人，请问虫在哪里？”


    “这里……”那人指着菜肴上的虫说道。


    王秀捏着那条虫子说道：“真是稀奇，这虫子在菜里滚了滚，居然还是活的。这不是虫，是你爹附身了吧？”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还在怀疑菜有什么问题的客人听了王秀说的话，顿时反应过来。


    这是有人故意找茬。


    不过也是，快餐店抢走了这么多客人，这附近的饭馆、面馆以及各种各样的吃食摊怕是要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