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可能不是这块料
作品:《七零:踹飞渣男,军官老公宠不停》 顾志云感觉自己这几天在军营里面的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
他觉得自己能坚持下来已经十分难得了。
但陈政委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不是这块料子,就早点回家去”,像是个软刀子,一寸寸割在他脸面上。
他这几天也确实有在努力。
早晨训练他不再偷懒,跑步的时候虽然累的去气喘吁吁,但还是坚持跑下来。
甚至在跑完之后,他还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终于能完成上午的训练了。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这点努力,在别人看来竟然是那么微不足道。
陈政委甚至还说他不是这块料。
别人眼里,他不是上进,而是“带坏了风气”;不是坚持,而是“拖后腿”;甚至连他的身份顾家的少爷”原来他骄傲的资本,现在都成了他被耻笑的原因。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尊严被踩在地上”。
过去二十年,他始终活在“优秀”“出色”“顾家未来”这些滤镜下,没吃过什么苦,更没人敢当面否定他。
可现在,他在军队短短几天,被现实狠狠抽了脸——一耳光接着一耳光,没留情面。
另一边。
何有谷也得知了顾志云被政委叫去谈话的事,回头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顾时衍。
“今天下训后他被政委叫过去了。”何有谷语气不轻不重,但意思很明显。
顾时衍没有吃惊,甚至连眼神都没什么变化。他只“嗯”了一声,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务汇报。
但何有谷作为顾时衍的老朋友,自然知道他表面无波,心里未必真的无感。
他继续说道:“政委估计也是听到以顾志云为首的兵懈怠训练的消息了。顾志云那表现,谁看了不头疼?”
顾时衍点了点头,礼貌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老何。”
说罢,两人肩并肩朝着军属大院方向走去,脚步稳健,神色从容。
夕阳落在他们肩上,拉出两道修长的影子。
比起刚刚被训诫完、满腹委屈的顾志云——顾时衍整个人看起来,既沉稳又难以撼动。
他没有对弟弟的遭遇发表任何同情或批评。
他只淡淡想着:
顾志云依旧是那个生活在朱秋水羽翼庇护下的顾志云。
他不是不清楚顾父和朱秋水的那些“算盘”,也不意外顾志云撑不住。
只不过这扬“兄弟争功”的局,顾父一手设计,但他从没打算做这盘棋的棋子。
————
另一边,顾志云在被陈政委叫去谈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一路强撑下来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
他怎么可能差劲呢?
从小到大,他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连老师都不舍得骂一句,更别说让他吃苦。
可现在,不光是兵不服他,连陈政委都明里暗里劝他“换条路”,他第一次感受到,他引以为傲的那些标签——“顾家的儿子”“有背景”“有脑子”——在这儿一点用都没有。
他像个失魂落魄的人,在营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明明有自己的单人间,但他没有回去,他知道自己一旦躲进去,那些委屈、憋屈、羞耻,就会像潮水一样吞没他。
他不知道要去哪,直到走到了传达室。
他看了一眼值班的传达兵,小声地说:“我要打个电话……到京市。”
他报出了朱秋水的号码。
值班兵帮他接了线。
在等待转接的时间顾志云十分的焦躁不安,他害怕母亲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对他不满,他不想让母亲对他失望。
但他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他真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接通的瞬间,顾志云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他手指抓着听筒,捏得指关节泛白,连嘴唇都在轻轻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志云吗?最近过得怎么样?”
是妈妈的声音。
是那个一直捧着他、护着他、为他争资源、和父亲周旋的妈妈。
顾志云眼眶瞬间泛红——
那些憋了许久的委屈,那些在操扬上被嗤笑的羞辱,那些半夜被窝里偷偷哭的压抑……全都涌了上来。
传达室里面还有人,他想要维持住自己的“好形象”,但他一张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喂?志云?在吗?”朱秋水察觉到了异样。
“妈……”他终于哑着嗓子开了口。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朱秋水焦急地问。
顾志云咬着牙,死死咽下喉咙里的那口哽咽,努力让自己听起来镇定:“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朱秋水哪能听不出他在逞强?
“谁敢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些兵不听话?”她语气中已经有了火气。
顾志云沉默了两秒,才哑声说:“他们都不服我……我做什么都不对,怎么都不对。”
“连陈政委都觉得我不合适……”
“我……我真的尽力了,妈。”
这句话一出口,他再也忍不住,眼泪滚烫地掉下来。
他用袖子一把擦掉,却越擦越模糊。
“妈,我是不是就真的不行?”他声音哽咽,“是不是连顾时衍那个小杂种都比我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朱秋水坚定地说道:
“志云,你记住一句话——你是我儿子,是顾家的孩子,你不比任何人差。现在撑下去,妈会想办法。你只要咬牙熬过这段时间,妈绝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份苦。”
“妈不会让你输给那个野种。”
顾志云听着听着,眼泪越掉越快。
他不是没有努力,但这条路太难走了。
他只是想找一个人告诉他:你可以的。
现在,他终于听见了。
他心底那个渴望被坚定支持的地方,终于被母亲的话轻轻触碰了一下。
“我会听你的……妈。”他说。
“我会坚持住。”
挂掉电话之后,顾志云在传达室外站了好久,风吹得他脸发冷,但他心中的憋闷却消散了不少。
朱秋水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他把今天被羞辱的一切,统统归类为“咬牙就能熬过去的小事”。
可他没意识到的是:
他以为自己是在“靠母亲重新振作”,但他正一步步被拉进权力的温室,被一点点养废,再难独自面对真正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