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晓心里清楚，即便她在飞速成长，她和段新尧之间依旧有一段差距。


    这太危险了。


    陆晓第一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理由是她不够强。


    明襄盯着她，神色认真地说：“我会成长起来的，在你们正式交手之前。”


    她甚至清晰地给出了一个时间期限。


    陆晓反复嚼咬着这两个字，“成长？”


    “你为什么非要去？”


    明襄说：“为了自己。”


    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吗？为了用枪的自由？陆晓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眼里找到其它答案。


    明襄的表情像是一堵坚不可破的墙，牢牢隔绝了她的情绪和心思。


    陆晓重新看向明襄：“你能成长的多快？成长到什么地步？”


    明襄站了起来，她面前的茶水一口没动，“我会证明给你看，就在团队考核赛里。”


    陆晓这一次没再拒绝，她欣赏明襄身上的毅力和韧劲，对她信誓旦旦的承诺，一面是觉得有趣，一面又有些期待。


    “这算是你的投名状吗？”陆晓沉思后终于点头，“可以，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同意你的方案。”


    明襄离开的时候说：“那就下次见了，陆晓队长。”


    陆晓甚至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但在她走出那扇门的时候，嘴角再次不自觉地弯了一下。


    陆晓打开了手环，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名字。


    聊天记录显示，上一次聊天结束的时间是去年。


    陆晓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


    明襄起得很早，五点钟从医疗舱里爬起来，各种情绪问题都被消化，她精力满满。


    群里在五点整的时候发出了通知，要求学员们以学校为单位，在七点半前赶到德宁市外墙大门，迟到者视为弃权。


    明襄看到最后一行字，陷入长达两秒的沉默。


    随即明襄开始了叫醒服务。


    明襄在挨个敲门。


    云苔是被一阵巨大的动静吵醒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拿一把大锤砸墙，动静大到天花板都在震动。


    她第一反应是抬起手腕看看手环上的时间。


    但她看到了群聊的公告通知，整个人弹坐起来，瞌睡虫瞬间清醒。


    几人火急火燎驾驶着飞车赶到门口的时候，前面一队人领取了物资后，扬长而去。


    六人几乎是同步抬起手腕。


    “现在不是才六点五十九吗？”程度微微诧异。


    门口除了德宁市检查的工作人员，还有六名教官。


    其中一个是黎菁。


    黎菁看了过来，面带微笑地解释，“这是我们给你们在团队赛考核前上的最后一课：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这是特地给早起的学校团队的优惠。”


    奇云军校的六人：“……”


    早离开大门意味着获取先机，他们能更快赶到目的地。


    六名教官上前，开始操作几人手腕上的白色手环。


    明襄低头看过去，对方不知道按到了哪个按钮，她白色手环上好不容易亮起来的十个小灯全部熄灭，教官貌似往她手环里塞进去了一个小铁片，三秒后，白色手环上亮起三个间隔距离相等的小白灯。


    其余人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云苔问：“这是什么？”


    “等会儿，你们上车后就会知道了。”


    几人的手环被取下，然后被递上军用护目镜。


    这次的护目镜镜框稍微厚重了一点，应该是又进行过某种改造。


    明襄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是带上。


    军用护目镜不需要特地联系队友，他们能直接进行交流。


    “镜框右侧有个小按钮。”黎菁解释，“如果遇到需要极度安静的环境，这个按钮可以帮助你们。”


    “按下去后，可以暂时屏蔽队友的声音，你们视角右上方会出现一个小型图像，上面能显示五百米范围内，你们队友的定位点和血条。”


    血条？


    明襄捕捉到了关键词。


    “是这三个小灯吗？”


    黎菁没有过多解释，“你们的飞车会被扣押下来，这次统一使用军方提供的六人座飞车，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可以尽快躲进飞车了，它的外壳比市面上任何飞车都要坚固的多，至于规则和任务安排，飞车上准备了两份资料，一份电子文件，一份纸质文件，上车后请仔细查阅。”


    陈铮挑眉。


    现在的黎菁跟她印象里的黎菁教官有点儿不太一样。


    黎菁教官在第九层表现得非常耐心，几乎是有问必答。


    但现在的黎菁教官，完全就像是一个游戏里被触发的NPC。


    只一股脑的颁布任务，对于其它问题，能避则避。


    陈铮终于意识到，黎菁教官这是在工作，虽然都是工作，但两者性质不一样。


    陈铮试探性地开口：“能自带武器和药剂吗？”


    “可以。”


    陈铮感觉自己好像摸清了教官的正确使用方式。


    几人听到回答后第一反应是赶紧去车上搜罗自己的装备。


    云苔需要随身携带精铁，在周围没有可利用的铁元素时，这块精铁就是她的武器。


    经过明襄的介绍，她去扬帆夜市淘了一块更大的，听说材质更加坚固。


    云苔去摊上的时候，齐琪一听她的异能可以金元素分解、重构，眼睛都亮了，张口就问：“接兼职吗？妹子。”


    工资还挺可观。


    云苔还真有点儿想接，可惜，她的解构异能暂时只能维持三十分钟，不太符合对方的要求。


    几人已经上了新车，绿色的，不太起眼，但明襄一上车就被顿住了，她第一次见满车摄像头的飞车。


    指甲盖大小的小眼睛在跟随他们的动作转动。


    直播从他们上车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几人镇定下来，开始查看座位上放置的两张纸。


    一张是地图，上面分别用，三种不同的记号标记出不同的任务区域，下面附带了完成每个任务所获得的积分。


    最后是两段提示：


    本次任务共200个，其中六级任务数量为150，七级任务数量为40，八级任务数量为9，九级任务数量为1。


    请正确评估团队能力，做好规划，祝愿您和您的队友在本次考核中取得优秀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