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现在这种情况想救她，尾兽查克拉是最好的选择。”老婆婆平静的看着三七。


    “尾兽查克拉……”三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眼神闪烁。


    倒不是三七舍不得，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儿，但主要原因是尾兽查克拉其实并不是一个好东西，如果其中蕴含着尾兽的负面情绪，对于无法操控尾兽查克拉的人来说，尾兽查克拉就是毒药。


    更何况，三七体内的尾兽查克拉还是最强，最邪恶的九尾的查克拉。


    即便是他，也是依靠着写轮眼和四象封印才能控制尾兽查克拉。而香磷母亲现在处于无意识状态，漩涡血脉也因为被长时间“吸血”而变得虚弱，若是直接将九尾查克拉分享给她，无异于直接往她嘴里灌毒药。


    “三七……”


    就在这时，一声略带怯懦的声音响起，同时还一只小手牵上了三七的衣角。


    三七低头看去，眼前是香磷泪汪汪的大眼睛，眼中满是哀求。


    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心软不已，虽然香磷没有开口，但那双大眼睛仿佛可以说话。


    三七伸手揉了揉香磷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妈妈的。”


    “谢谢。”得到三七肯定的回答，香磷吸了吸鼻子，小手却攥得更紧了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直接将查克拉分给她，她肯定承受不住，您有没有什么办法？”三七转头看向这个神秘的老婆婆。


    “只要你愿意就行，剩下的交给我。”老婆婆站起身，挥挥手示意三七让开。


    三七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让开，同时让小柚和香磷去到房屋的角落，两个小姑娘听话的站了过去。


    “您这是……”


    “听我说……”老婆婆的语气很严肃，三七神色一凛，也严肃起来。


    “接下来我会作为过滤查克拉的容器，你先将尾兽查克拉输入我的体内，然后由我输出给她，明白了吗？”


    闻言，三七愣了一下，看向眼前老婆婆的眼神满是探究之意，以自身作为查克拉中转站过滤尾兽查克拉中的负面情绪？


    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体质？或者说血继限界？


    还是说这老婆婆别有所图……


    一瞬间，三七脑海中蹦出许多想法。


    “怎么？信不着老婆子？”老婆婆也看出了三七的顾虑，毕竟是第二次见面，双方之间根本没有信任。


    但老婆婆不在意，无论三七同不同意，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甚至三七要是不同意的话，她会更加开心，这样她就不用承受尾兽查克拉中的负面情绪了。


    三七没有直接开口，看了看床上油尽灯枯的香磷母亲，又看了看角落里满眼期待的香磷和小柚，最后转过头直视着老婆婆的双眼，面对三七的目光，老婆婆目不斜视。


    好深邃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情绪变化，就好像一片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三七食指轻轻敲打着裤缝，他很纠结，纠结要不要用写轮眼幻术控制她，控制成功了还好说，若是失败了该怎么办？


    并且，三七有种预感，一种失败的预感。


    思来想去，三七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老婆婆。


    一是因为他能感受到这老婆婆没有恶意，二是来自于实力的自信，即便老婆婆的目标真的是尾兽查克拉，写轮眼也足够压制她，毕竟尾兽查克拉不是真的尾兽。


    吐出一口浊气，三七缓缓开口：“呼……开始吧。”


    老婆婆点点头，不再多言，缓步走到香磷母亲床边，双手快速结印。


    “秘术·生灵转变！”


    话音落下，老婆婆双手猛的一拍，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查克拉波动，随即将双手按在香磷母亲的小腹。


    “就是现在！”


    闻言，三七也不敢怠慢，伸出右手按在老婆婆的背上，解开四象封印的一角，写轮眼开启，控制九尾查克拉从右手输入进老婆婆体内。


    在三七体内时，九尾查克拉还算老实，可一离开三七的身体，九尾查克拉就变得狂暴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气息便骤然爆发。


    那是积压了千年的憎恨与狂怒，如同沉睡的火山猛然苏醒，顺着查克拉的流动疯狂冲击着老婆婆的经脉。


    三七的写轮眼骤然紧缩，他能清晰看到老婆婆体内的查克拉正在剧烈翻腾，原本平稳的奇异波动被搅得如同乱麻。


    可老婆婆却像毫无所觉，双手依旧稳稳按在香磷母亲小腹上，嘴唇微动间，一层淡绿色的光晕从她掌心渗出，将九尾查克拉层层包裹。


    嗡——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裹挟着毁灭欲的暗红色查克拉，在绿色光晕中竟像被驯服的野兽般逐渐褪去戾气，颜色慢慢转淡，最终化作纯净的红色查克拉，顺着老婆婆的手臂缓缓注入香磷母亲体内。


    香磷母亲原本蜡黄的脸颊泛起一丝血色，干裂的嘴唇轻轻颤动，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沉稳有力。


    然而最直观的表现便是香磷母亲那一头暗淡的红发，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丝根部转变为亮眼的亮红色。


    这象征着香磷母亲的生命力在快速恢复，与此同时她身上那些最新牙印，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直到有一半的红发转变为亮红色，老婆婆突然开口：“足够了。”


    闻言，三七急忙停下，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尾兽查克拉，大概消耗了四分之一，不算多。


    老婆婆缓缓收回双手，那层淡绿色的光晕也随之消散，她直起身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有轻微的汗珠。


    “您没事吧？”三七想要伸手扶她一把，可却被老婆婆摆手拒绝，“无妨，休息片刻就好。”


    ”她看向床上的香磷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的生命力恢复了大半，剩下的只需要修养就行了，明天一早她大概就能醒过来。”


    角落里的香磷见状，立刻挣脱小柚的手，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母亲的手，感受着熟悉的温度，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妈妈……妈妈……”她哽咽着，声音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激动。


    小柚也走了过来，看着香磷母亲明显好转的样子，小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微笑，但转而又变得悲伤起来。


    三七注意到了小柚的情绪变化，走过去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没等三七说些什么，小柚直接抱住了三七。


    “没事的，从今天开始我，香磷都是你的家人。”三七轻轻抱住小柚，柔声道。


    小柚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把脸埋在三七的衣襟里，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真的……真的可以吗？”


    三七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坚定：“当然，只要你愿意。”


    香磷听到这话，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用力点头：“小柚姐姐，只要你愿意，我和妈妈都是你的家人！”她松开握着母亲的手，来到小柚身边将她紧紧抱住。


    感受着身边的温暖，小柚泪眼婆娑，不断的喃喃道：“谢谢……谢谢……”


    ……


    夜色渐深，屋子里静悄悄的，两小只一左一右的躺在香磷母亲身边，已经沉沉睡去。


    三七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写轮眼悄然闭合，却时刻留意着屋内的动静。他偶尔看向墙角的老婆婆，见她气息渐渐平稳，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本想让老婆婆与香磷等人挤一挤，但老婆婆直接摆手拒绝了，她想让病患好好休息。


    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三七在思考老婆婆的身份，今天她施展的秘术太神奇了，居然能过滤九尾查克拉中的负面情绪，这绝非凡人能做到。


    但他能感觉到，老婆婆对他们并无恶意，或许，她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时，老婆婆走了过来，递给他两个饭团：“饿了吧，垫垫肚子。”


    三七接过饭团，说了声：“谢谢”。


    老婆婆在他身边坐下，望着夜空轻声道：“宇智波家的？”


    三七愣了一下，没有隐瞒，点头道：“是。”


    “千手一族还好吗？”


    千手一族？！


    听到这四个字，刚到嘴边的饭团又让三七放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婆婆。


    “您是千手一族的人？”


    “曾经是。”老婆婆叹了口气，看向星空的眼神充满了怀念。


    “千手一族已经……”三七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嗯……已经融入木叶了。”


    “看来他终究还是做出了那个决定。”


    老婆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像是早已预料到结局，又像是为那段逝去的岁月感到惋惜。


    “他总说，忍者的宿命不该是世代为敌。”老婆婆望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语气轻得像风，“可柱间，心太软，也太理想化了。他以为用羁绊能牵住所有人，却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理解村子真正的意义。”


    听到老婆婆的话，三七已经该说什么好了。


    千手一族解散的事，三七是知道的，不仅是从漫画中知晓，在忍者学校的历史课中也有提到过。


    初代火影，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以联姻的方式淡化血脉之间的界限，让千手一族彻底融入木叶村中，目的为了让模糊家族之间的界限，让村子这个概念深入人心。


    但柱间的想法是好的，可实际上除了千手一族这样做了以外，木叶其他家族依旧是保持着家族体系，村子只是将他们聚集到一起的平台，而不是一个大家族。


    不过，当木叶村有危险的时候，各大家族也会鼎力出手，虽然没做到千手一族那样，但这也算是另一种融合了。


    还是那句话，千手柱间只有一个。


    “您认识初代火影大人？”


    “认识啊。”老婆婆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却透着暖意，“我是他妹妹。”


    妹妹？！！


    三七“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婆婆，那岂不是说，她与千手柱间是直系亲属！


    怪不得，她拥有能够过滤尾兽查克拉中负面情绪的神奇能力，如果是千手一族的血脉那就情有可原了。


    毕竟六道仙人的血脉后裔，出现什么奇怪的能力，三七都不会意外，甚至还会觉得更合理。


    “怎么？很惊讶？”老婆婆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三七。


    三七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千手柱间的妹妹……这身份实在太让人震撼了，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砸进一块巨石，掀起滔天巨浪。


    “那您……您怎么会住在这里？”


    千手柱间那一代的人，早已是传说中的存在，别说直系亲属，就连沾点边的后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以这样一种平凡的姿态，出现在这偏远的地方。


    老婆婆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重新投向夜空，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柱间建立木叶后，我就离开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岁月沉淀后的淡然，“他有他的理想，我有我的活法。看着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累了。”


    三七沉默了。他能想象到那个年代的动荡，千手与宇智波的血仇延续了不知多少代，柱间选择用“村子”来终结仇恨，可对于亲历过无数厮杀的人来说，或许那份伤痛早已刻进骨髓，不是一句“和解”就能抹平的。


    “那您这些年……”


    “四处走走，看看。”老婆婆笑了笑，“看这天下是不是真如柱间想的那样，慢慢变好。看到过战争，也看到过和平，看到过像你们这样的孩子，为了守护什么而拼命，倒也不算白活。”


    老婆婆看向屋里熟睡的孩子们，“漩涡一族的血脉，和我们千手算是远亲。看到香磷母亲这模样，就想起当年涡潮隐村的那些姐妹……终究是没能救下她们。”


    原来如此。


    难怪她会救香磷母亲，难怪她对漩涡血脉如此了解。


    “那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打算，这里挺安静的。”老婆婆轻声道。


    “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千手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