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目标是赵珩。


    这位视人命如草芥、践踏伦理、毫无道德底线的疯狂“科学家”。


    对付这样一个沉浸在自我神化中的男人，最直接的方式，莫过于摧毁他引以为傲的信仰基石——那些以鲜血铺就的“学术荣光”。


    姜随并没有捏造赵珩的罪证。她很清楚，真相的血腥与残酷，远比任何虚构的议题更具冲击力。


    她通过多层加密网络，以“内部吹哨人”的口吻，匿名向国际医学伦理审查委员会及多家顶尖学术期刊的编辑部，发送了一份无可辩驳的举报材料。


    这份材料的核心，直指赵珩数篇奠基性论文中无法自圆其说的数据矛盾、以及远超常规实验范畴的、惊人的“志愿者”康复率。


    文件中还埋下了一系列极具指向性的线索，足以引导专业团队顺藤摸瓜，揭穿他光鲜成果背后的累累白骨。


    至于线索的获取，则源于姜随对“小说”记忆的抽丝剥茧。


    关于赵珩的黑暗面，她只依稀记得一个模糊的地名和一家看似无关的空壳制药公司。


    通过交叉比对学术论文中的致谢内容、实验室资金流向，以及那家空壳公司隐秘的产权变更记录，她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一座位于边境地区的废弃疗养院。


    姜随随即雇请了一支专业的商业背景调查团队，以投资评估为名义，对该区域进行了地毯式的情报搜集。


    无人机航拍、卫星图像对比、针对前员工的匿名访谈……


    多重信息汇合，最终拼凑出可怕的真相：那里根本不是什么疗养院，而是赵珩进行非人道人体试验的秘密据点！


    调查人员甚至成功获取了一段模糊却关键的内部监控片段，以及几份经刻意涂黑、但核心数据仍可辨认的原始实验记录。


    这封附有部分铁证的邮件，如同投入国际学术界的一枚深水炸弹，引发了规模不小的恐慌与震荡。


    权威机构反应迅速，立即组成联合调查组，突击审查赵珩的实验室。


    在尖端技术手段和内部线人的里应外合下，赵珩那些隐藏在光鲜表象下的肮脏秘密被连根拔起。


    学术不端、非法实验、漠视生命……


    他一手建立的“科学神殿”，在一夜之间崩塌，沦为丑闻的废墟。


    声名扫地、成果尽数被撤、实验室遭查封、终身禁止从事相关行业……


    对于将荣誉与名望视为生命的赵珩而言，这样的终结，远比肉''体灭亡更加痛苦。


    而当那封邮件跨越时区，在国际学术界掀起风暴时，姜随正和秋瑾凝在院子里，给一个老旧的木柜补漆。


    阳光暖融融地洒满小院，秋瑾凝翻出颜料和画笔，兴致勃勃地说要给这个掉漆的旧柜子来点艺术创作，让它重获新生。


    姜随原本抄着手在一旁看热闹，见他那么投入，自己也忍不住心痒，最后演变成了两个人拿着画笔，在对方干净的白T恤上互相涂鸦。


    “不要乱动哦，马上就好了……”


    秋瑾凝绕到姜随身后，左手按住她的肩膀以示固定，右手握着沾了绿色颜料的画笔，煞有介事地在她背后创作。


    笔触轻柔地划过棉质的布料，带起一阵微痒，像春蚕食叶，又似风拂草尖。


    “你画的什么呀？”姜随咯咯地笑，身体扭动着想回头看。


    “别动别动，快好了，”秋瑾凝的声音里满是憋不住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很稳，“画了一只……嗯，和你一样可爱的小乌龟。”


    “你才是乌龟！”姜随佯装生气，抓起一支沾了灰色颜料的画笔，转身就在他胸前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椭圆，“不对，你是蛋！王八蛋！”


    越说越觉得好笑，她索性扔了笔，伸出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促狭调戏道：“来，乖儿子，叫妈妈！”


    秋瑾凝没被她绕进去，放下颜料盘，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整个人像只大型考拉一样趴在她背上，粘着她不放，脑袋还亲昵地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可以呀，那你得叫我宝宝喽，宝贝也行！妈咪，妈咪，我是你的宝宝呀～”


    他的声音本就清朗温润，这会儿还故意压低了，凑在姜随耳边说些亲昵的软话，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廓一阵麻痒。


    姜随被他撩得心尖发颤，尾椎骨都酥了。


    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头。她微微屈膝，手臂向后一揽，握住他的膝弯，一鼓作气把他背了起来。


    秋瑾凝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惊呼，下意识环住她脖颈。


    姜随背着他一路小跑冲进客厅，秋瑾凝的笑声像被风摇动的风铃，清脆地洒落一路，直到她被轻轻放倒在沙发软垫里，那双含笑的眼还望着她，亮得惊人。


    姜随蹲跪在沙发边，气息微乱。


    男人宽松的T恤卷起了一角，露出一截紧实白皙的腰腹，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在阳光下晃的眼花。


    姜随目光落在那片肌肤上，心跳加速，色向胆边生。


    她伸出手，轻轻覆上去，掌心立刻传来他身体的温热与细腻的肌理。


    手上暧昧地打圈揉按，语气却装模作样假正经：“哎呀，宝宝怎么露肚皮了？会着凉的，妈妈给你捂一捂……”


    秋瑾凝不拆穿，眼底漫上更深的笑意与纵容。


    他配合她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声音刻意放得轻软：“谢谢妈咪……妈咪的手好像有魔法，摸得我好舒服……”


    话音渐低，他支起身，靠近仍蹲着的姜随。


    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眸此时深邃得像晕开的墨，酿着沉沉欲''念。


    倾身，温热的唇贴近她面颊，嗓音微哑，和她咬耳朵：“别的地方……也可以多摸摸……”


    耳垂被他齿尖若有似无地轻磨，带来一阵细微战栗。姜随呼吸微滞，指尖顺着他的指引缓缓下移，落在他衣料边缘。


    隔着一层棉布，也能隐约感知其下逐渐升高的体温与苏醒的力量。


    很快，她听见他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带着气音的哼鸣。


    不待他再说什么，姜随已仰首吻上秋瑾凝的唇，将所有未尽的话语封缄于相接的温热之间。


    万千情绪，无尽言语，都被她用舌尖渡入，用津''液送服，融进绵长的湿''吻里。


    这个吻不同于平日的温柔绸缪，而是带着一丝征服与占有的意味。


    她吮吸着他的唇瓣，舌尖舔舐着他的唇形，然后长驱直入，勾缠着他的，攫取他的呼吸与低吟，仿佛要将他的一切吞没。


    秋瑾凝仅迟疑一瞬，便彻底沉沦。他手臂环上她的腰背，将她紧紧按向自己，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唇舌交缠间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与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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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着天然颜料清冽的植物气息与逐渐升腾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暧昧温度。


    情至深处，姜随轻巧地翻上沙发，撑在秋瑾凝上方。


    一缕银丝在两人唇间断开，拉出细微光泽。


    她眼底情绪翻涌，像被点燃的原野，声音低哑得几乎不像自己：“……可以吗？”


    秋瑾凝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回应。


    他再次勾下她的脖颈，用一个更深的吻，诉说了所有答案。


    窗外阳光正好，室内温度攀升得更高。衣物一件件褪下，无声地散落在地，那些斑斓的颜料在摩擦间晕染、交织，如同他们缠绕的肢体。


    先前的嬉笑沉入暖潮之中，肌肤相贴的地方泛起薄汗，像夏夜凝露无声濡湿相偎的叶。


    相视无言，两颗心脏靠的好近。


    他们的呼吸也逐渐同步了，一呼一吸间，胸膛微微起伏。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必说。胸膛相贴处，心跳与呼吸已经诉说了所有语言无法承载的情感。


    那里有一种比誓言更坚固的联结，比情话更真挚的交流。


    在这一刻，他们共享着同一种生命节律，仿佛回到了人类最初始的状态，未分你我，浑然一体。


    是夏娃与亚当，是“我的骨中骨，我的肉中肉”。


    几乎只隔一层皮肤与肋骨，几乎是血肉交融，几乎是同一个器官在为两个身体供血。


    心跳声透过骨骼与血肉传递，在相接的胸膛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共鸣腔。


    两颗心寻到了彼此的节奏，犹如山谷回响，一声接着一声，分不清孰先孰后。


    爱意如潮无声涌起，将两人温柔淹没。


    姜随隐忍而克制地动作，额角渗出细汗，却始终凝望着秋瑾凝的双眼，不舍得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她不时落下细吻，将亲密的情话嚼碎在唇齿间，一字字送入他因高热而略微闷堵的耳膜中。


    世界褪成模糊的背景，秋瑾凝眼中水汽氤氲，视线模糊，只看得见姜随动情时缱绻的眉眼。


    双臂收紧，依依相拥。


    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脉，直至再也分不清是谁在谁之中，谁被谁完整地拥有。


    他们之间再无间隙，交织的呼吸与低''吟成为唯一的语言。


    理智彻底溃散的前一刻，姜随的名字从秋瑾凝唇间破碎逸出，如同最虔诚的祷告……


    太阳缓慢移动，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


    他们依偎在凌''乱的沙发上，肢体依旧缠''绵，仿佛藤蔓相依，舍不得分离半分。


    汗水渐渐冷却，心跳归于平稳。


    秋瑾凝垂眸，懒懒地玩着姜随的指尖，嘴角噙着餍足而温柔的笑。


    姜随没有说话，只将额头轻抵在他的颈窝，呼吸间尽是他的气息。


    这一刻无需言语，他们在寂静中听见了彼此灵魂的共振。


    在这不久后的一个阴雨天，国际联合调查组与当地警方一同破门而入。


    发现赵珩穿着白大褂，平静地坐在自己空无一物的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给自己注射了一种他亲自研发的神经毒素，用死亡为自己虚假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冰冷针尖最后一次刺破皮肤，弗兰肯斯坦成了自己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