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交易，宋谦言从甲方变成了乙方。幸好陈嘉并不是一个苛刻的甲方，只要求宋谦言借住期间所有事情必须听她的。


    周一上午，宋谦言把一切能线上处理的工作都转到了安市，日常会议也几乎是线上进行。


    反正快过年了，公司运转正常，他不回去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在安市，他日常除了处理工作就是买菜做饭。超市蔬菜区的阿姨已经认识他了，每次见他来都帮着他一起挑选蔬菜，顺便唠唠家常。


    “小伙子，今天的毛豆不错，要不要挑点？”


    宋谦言以前不管去哪，流程都是拿东西，付账，走人，不和工作人员多说一句话。但是这个超市的阿姨，热情到让人难以抗拒。


    他多看了一眼货架上的毛豆，青翠欲滴，盒子里剥好的展示品也是颗颗圆润饱满，鲜嫩水灵。


    阿姨见他停下脚步，立即拿了个保鲜袋，“要剥好的还是带壳的？”


    宋谦言余光瞥见阿姨泛绿的指甲，掩着嫌弃说，“带壳的吧。”


    “好嘞！”阿姨把保鲜袋放到两人中间，帮着一起挑起来，“还没找到工作呢？”


    宋谦言摇了摇头。


    “年轻人可不能太眼高手低了，不然时间长了，你对象会嫌弃你的。”


    宋谦言暗自好笑，他来安市不过五天，来这个超市最多也就五次，怎么就时间长了？


    这边的毛豆挑的差不多了，宋谦言挪了一步，淡笑道，“是吗？那我今晚要多做两个菜了。”


    卖菜阿姨见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摇头惋惜，这么帅的小伙子，怎么是个爱吃软饭的呢？


    公寓的抽油烟机质量堪忧，除了会制造噪音外，没一点用处。宋谦言今晚做了水煮鱼片和香辣虾，炝锅的时候差点被呛死在厨房。


    “咳咳咳....”厨房外面也是烟雾缭绕，他把客厅和卧室的窗户全部开到最大，抽油烟机也按到最高档，最后又不得不把门也打开通风。


    只希望在陈嘉到家之前屋里的味能散完。


    快放年假了，不少异地的同事已经请假回家，行政提前发了过节的礼品和红包。陈嘉下班回来的时候，宋谦言正好走到楼下。


    “今天怎么这么早？我正准备去接你。”他手上还拿着陈嘉的围巾和帽子，这两天越来越冷了，预报说过年可能会下雪。


    陈嘉把手里的礼盒和电脑一并丢给他，“蹭了同事的顺风车。”


    公司发的红包里有一张面值2000的购物卡，吃完晚饭，陈嘉带着宋谦言去超市买年货。


    陈嘉的意思是买点吃的喝的就行，宋谦言却执意要营造出过年的氛围感，不仅买了年画，窗花，还买了灯笼和烟花。


    路过家具用品区，导购一把拽住宋谦言的胳膊，“帅哥，看看泡脚桶吗？舒缓疲劳，美容养颜，今天买还赠送30包泡脚包！！”


    “想要吗？”宋谦言问陈嘉。


    “不要。”陈嘉一向信奉不是必需品就不要的原则，以至于她的屋子里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导购还在极力推销，“买一个试试吧，现在搞活动有优惠，一件只要699，这个泡着可舒服了，就适合你们这种久坐的上班族。看你俩合眼缘，我再多送你们一个热敷包！”


    宋谦言被说动了，最后还是拿了一个。


    2000块的购物卡刚刚够用，剩的十几块钱，他在收银台挑了两块巧克力。


    出来的时候没有开车，两人看着满满当当的三辆购物车，没想到随便转转最后会买这么多。


    陈嘉双手插兜，问，“怎么回去？”


    宋谦言抿了抿唇，“打车吧。”


    后备箱塞不下，副驾驶放了两大袋食品，泡脚桶只好放在后座。


    狭小的车厢被挤得满满当当，宋谦言坐在泡脚桶和陈嘉中间，一双长腿憋屈的曲着。陈嘉已经很尽力的缩起身子了，但两人的大腿还是避无可避的贴在了一起。


    宋谦言长年健身，四肢都覆着一层漂亮的薄肌，热量透过衣料传递过来，陈嘉想到那些她曾用手指一寸一寸丈量过的地方....


    “开点窗吧。”


    司机疑惑道，“啊？热吗？”


    陈嘉，“嗯，有点闷。”


    后座的车窗降下来，寒凉的风驱散了不可描述的热意，陈嘉偏着头，认真的看向窗外。


    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提前挂上了红色的小灯笼，灯光也被晕染成红色，但是在宋谦言眼里，更红的是她的耳朵。


    陈嘉的耳垂很敏感，四个月前那场刻意安排的饭局上，陈嘉只喝了一杯酒，耳垂和脸颊就开始泛红。坐在她对面的两个男人眼睛几乎是黏在她身上了，居心叵测又卑陋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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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晚上他才发现，不止耳垂，她就连脚趾都染上了一层薄雾般的桃红。


    距离太近，陈嘉身上散发的香味几乎将她包裹，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不受控的起了反应，宋谦言掩饰的咳嗽了两声，也学着陈嘉去看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


    司机，“是不是冷，我把窗户关上。”


    后座的俩人同时开口，“不用...不冷！”


    好不容易到了家，宋谦言把外套脱掉丢到了门口，陈嘉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袖子被抓皱了。”他语气极淡，处置一件上万块的衣服就像处置一块橡皮一样随意。


    陈嘉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时间还早，宋谦言把泡脚桶拆开，照着说明书研究了一会。陈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


    “过来试试。”


    “不会漏电吧？”陈嘉半信半疑，有点不敢把脚往里伸。


    “不会，我刚刚已经用手试过了。”宋谦言蹲在地上，脱掉她的拖鞋，两只手捧着她的脚放到水里。


    微烫的水刚好没过小腿，足底的按摩键设置的是最小档，不轻不重的按过穴位，陈嘉舒服的喟叹一声，“确实不错，这钱没白花。”


    宋谦言还蹲在那，目光没有焦点的落在荡漾的水面上。


    陈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脚趾不自觉蜷缩了下，宋谦言连忙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有些痒。”陈嘉低头找毛巾，这才发现毛巾也在宋谦言手里，他直接抓起自己的脚放到膝盖上。


    “我看说明书上说，泡完脚涂一层身体乳效果会更好。”


    陈嘉的脚生的很漂亮，脚趾圆润，脚踝纤细，如果穿高跟鞋一定很漂亮。


    宋谦言用大拇指和食指圈着她的脚踝，一点点把上面的水珠擦干，然后仔细的涂抹上一层身体乳。


    他的虎口很烫，而且覆着一层薄薄的茧，陈嘉觉得更痒了，好几次试图把脚抽回去，下一秒又被他拉回去。


    “别急，马上就好了。”


    他很认真，很专注，那某样仿佛像在对待一件无上珍宝。等他擦完，陈嘉身体的温度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


    她几乎是逃到卧室的，关门之前，她听到宋谦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客厅没有空调，我可以进去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