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作品:《共享男仆逃跑后渣攻们疯了

    后院新来了人,洛斯年刚结束练习,躲在墙角,悄悄地看。


    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儿,比他小几岁,眼睛闪亮亮的,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洛斯年看得发呆。


    陈管事给小男孩取了名,叫流英,分到了洛斯年的院子里。


    流英性格活泼,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扑上来,笑眯眯地感叹:“哥哥,你真漂亮!”


    洛斯年就知道了,这又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拥有一个自由的、热切的灵魂。


    他不清楚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压低嗓音说:“我们是奴……你小心些。”


    “什么奴不奴的,”流英满不在乎,“ 不都是人。”


    洛斯年几乎是霎时间白了脸色,一把捂住他的嘴:“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流英被他吓了一跳,不服气,在他掌心底下唔唔两声还想辩解。


    这时候陈管事在门口喊洛斯年的名字,洛斯年本就煞白的脸色更白了一层,僵硬得动不了,行尸走肉一样往外走。


    从后院角落前往中庭,一路上地面由粗劣泥地变为菱纹青砖,亭台水榭,花窗重重。


    洛斯年走到一半,忽然停住,小声说:“我、我要不要洗个澡再……”


    陈管事失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想什么呢,今天来客人,人手不够才叫你出来帮忙,净想些美事。”


    洛斯年:“……”


    事实上,主家等级森严,规矩极多,像洛斯年这样养在深宅后院的,也只是在外面做些粗活,连进入宴会厅的资格都没有。


    洛斯年在后厨和宴会厅来来回回,传菜传得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传完菜,其他人各有岗位,三三两两地走了,洛斯年转来转去没看见陈管事,也没人管他,就在原地坐着等。


    这么一等,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好梦。


    梦里,妈妈还在,抱着他咿咿呀呀地唱童谣,夕阳洒在湖面,泛起金光,整个世界像块琥珀色的糖果,酸涩又甜蜜。


    这一觉睡得太沉了,以至于睁开眼看见浮光跃金的湖水,洛斯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也因此,看见湖心亭的男人,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依旧趴在栏杆上。


    那人穿着深绿色军服,身形高大,拳头撑着扶手站在亭子边,侧脸轮廓被夕阳勾勒出冷硬线条,显然心情不佳。


    忽然,男人似乎感受到窥探,冷不丁转过头。


    军帽之下,是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


    这温度冰得洛斯年浑身一颤,也跟着惊醒过来,抬身想走。


    可偏偏趴得太久,手脚都发麻,他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但也顾不了这么多,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幸好他动作快,跌跌撞撞,很快从月洞门跑到另一个回廊上。


    陈管事迎面走廊,看他一副鲁莽样,抬手就是一下:“去哪里了,这么慌张?”


    “脚坐麻了。”洛斯年含糊回答,没说刚才自己见到了外男。


    他是这座院子豢养的伶奴,主人未曾许可,是不可以出来见人的。


    他怕陈管事追问,连忙调转话题:“大人,今天来的都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陈管事瞪他:“你一个伶奴,管的倒宽。”


    洛斯年呵呵赔笑:“我好奇嘛,主人连藏了二十年的佳酿都拿出来了,一定是顶顶尊贵的人物。”


    “这倒是。”


    陈管事憋了一会儿,但见他一个伶奴也闹不出什么风浪,这才低声说:“大少爷和二少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位身份高贵的客人……恐怕主人不久就要高升了。”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主人高升,他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洛斯年根本不感兴趣,还得装作非常惊喜的样子予以回应。


    陈管事立马正色:“板上还没钉钉的事,不准出去宣扬,小心打断你的腿。”


    洛斯年只当没听过,随手抛之脑后,很快回了院子。


    这说起来是个院子,实际上就是个大通铺,到晚上,满满当当地睡了十来个人,他刚成年,年龄最大,最小的才十一二岁。


    这会儿小孩哭得厉害,要找妈妈,见洛斯年回来就哭着问,什么时候能回家去。


    洛斯年叹了口气,劝道:“在院里从小养到大,就算是家养子了,以后地位高些,日子也好过。”


    小孩哪管什么以后不以后,只知道现在想妈妈。


    洛斯年没办法,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点心。


    他有点心疼,那点心还是他传菜的时候费尽心思藏的呢,一共也没几块,这会儿拿出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他只好给每个人都分点,最后手上就只剩一小口。


    那么一点点东西,小伶奴们吃得狼吞虎咽,连手指头上一点碎屑也不放过,啧啧地舔。


    唯独流英不同,靠在床头,挑眉看着他。


    这眼神对于一个伶奴而言,过于尖锐大胆了。


    一旁的小伶奴见流英不吃,咽了咽口水:“哥,你给我吃吧。”


    流英随手给出去,没有一点珍惜的样子。


    洛斯年皱了皱眉。


    晚上睡前,他照例去了一旁的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没人教他们识字读书,不过是学些下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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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洛斯年照常去摸桌底下的东西,却摸了个空。


    身后有脚步声。


    洛斯年猛地回过头,就见流英举着个笔记本:“在找这个吗?”


    洛斯年心脏狂跳,三两步上前,一把夺过来护在怀里。


    流英凑到他边上,嘿嘿地笑:“你还是个数学天才呢。”


    “我、我不是……”洛斯年脑子很乱,话也说得结结巴巴,“伶奴不能学的,你别乱说……”


    流英不爱听这话,啧了一声:“有什么不能学?你这脑子,真够封建的。”


    封建。


    这个词轻轻地敲在洛斯年心上。


    他抬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流英,心底的某一处在发热。


    流英没有什么防备心,找了把椅子一坐,嘴里嘀嘀咕咕:“这个世界明明很现代,却还存在着帝王、爵位、奴仆,很像一些东南亚国家嘛……”


    话没说完,他感到身后硬邦邦的,随手一摸,拎出来一个象牙质地的长条物。


    愣了半秒,流英脸都黑了,当场破口大骂:“恶心死了!”


    骂到情深处,他脱口一句:


    “反帝反封建,真是人人有责!”


    洛斯年眼皮一跳:“别乱说话。”


    流英瞥他一眼,只觉这位封建人士裹脚裹到小脑,没准备再跟他有什么共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笑了:“喂,你说伶奴不能学,那个是什么?”


    洛斯年假装听不懂。


    流英挑眉:“那我去汇报陈管事,让他来告诉我好了。”


    “……”洛斯年惨白了一张脸,紧咬住下唇,连忙挡在门口。


    可他那么瘦弱一具身躯,连出口都挡不严实,看起来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轻松出去告密了。


    流英本来也就是开玩笑,见状不逗他了:“好了,你别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只是觉得可惜,我数学很好的,看得出来,你很有天赋。”


    流英看着他,真心实意道:“关在这种地方,做些下贱的事情,绝对不该是你的命运。”


    洛斯年嘴唇动了动。


    他想说些什么,可笔记本就在他怀里。


    明明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本子,却那么滚烫、灼热。


    烫得他哑口无声。


    流英越过他出去了,洛斯年依旧呆呆地盯着地面。


    擦肩而过地瞬间,他忽然间抬头。


    “你刚才那些话,出了院子就不要再说。”


    “作为哥哥,我应该教你怎么在院子里生活,这是第一件事。”


    “学会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