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付完阿格莱雅，周防尊反倒没了困意。


    他在试着火烧那只金蝶，结果如那金丝天然对他有束缚感，那金蝶他也束手无策。


    “诶呀，十束，你喜欢的这位裁衣师女士真是了不起。”


    草薙出云收拾完杯具，擦拭桌面，调侃着下楼来的十束多多良。


    “阿格莱雅女士本来就非凡超群。”十束自己嘟嘟囔囔着。


    “安娜睡着了？”


    “唔，抱着阿格莱雅女士送的偶不松手，也不知道安娜什么时候拿上来的。”十束多多良转个身的功夫安娜就已经眼睛亮晶晶地沉默拆包装了。


    周防尊最后还是抽了根烟，这样倒是把金蝶熏走了，它收拢翅膀停在了吧台上的插花里。


    “-_-# 臭臭的人类。”它喜欢云石天宫浴场的芬芳。


    草薙出云眨眨眼，凑近瞧那瓷瓶里的花。


    “呜哦～草薙，它在说话？”十束多多良也凑了过来。


    金蝶扑扇了下翅膀：“ -_-没见过蝶说话吗？”


    草薙咳了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没见识过呢。”


    金蝶又飞离，停在了高高的墙壁上：“现在见到了，不要围着蝶了=_=。”


    还挺高冷，草薙仰头看着一动不动的金蝶。


    “是阿格莱雅女士留下的吗？”十束多多良问道。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只是随意飞来的？”


    十束多多良从橱柜底下摸出杂志，熟练地翻到其中一页，他一手抓着合页处，手指着杂志上的瑰丽又空灵的艺术图，模特是阿格莱雅自己，“这是比较早期的图了，你看个造景里月光下的金蝶……”他指了指墙上的那只，“一模一样啊！”


    然而图上的金蝶们四散着，有些点缀裙摆，有些沉醉月色，远看便只能当做细碎的光点。


    草薙出云还是笑眯眯的，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顺从。


    至于被一只蝴蝶讨厌的周防尊，他瞅了眼手中的烟，然后继续咬上烟嘴。


    周防尊夜半才不算安稳的睡过去，他本来不想再睡的，但总要检验一下那位女士所言的成效。


    梦中依然是弥漫的枯燥与火焰，他漫无目的地找了块赤黄的岩石支着右腿坐下，赤红的火焰灼烧在他的眼底，金色的眼眸也染了漂亮的红。


    也许马上就要醒来了，他手臂搭在膝盖上，阖眼想着。


    “尊……”


    好像有小动物在扯他的衣服……啊，还有人在呼唤他，声音有些像安娜。


    “尊。”


    好的，就是安娜。


    果然他又从荒芜的梦里挣脱了出来。


    “还是梦呢，尊。”安娜的声音向还在抬眼皮的赤王传递着信息。


    男人终于利落地睁开了眼。


    是的这里确实还是梦境，因为周防尊此刻正躺在躺椅上，旁边是摆满瓜果餐食饮品的矮桌，而安娜和他的梦境互通了，小姑娘见他睁眼才开始好奇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样的梦里，安娜的眼睛能获得一切色彩。


    周防尊揪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啧，好滋味，因为这是梦吗？


    巨型的石柱和宏伟的边缘雕花穹顶，半空垂落规律、华美的金灯与丝绸，背后有自高空流泻的水幕，面前是近可广纳千人的淡蓝池水，池水中还有水中座椅和漂浮餐台。


    现在的热意和火焰不一样，温暖混杂着潮湿和芳香气息——这里是浴池。


    这便是可以安眠的梦吗？石榴丰裕的汁水从青年的指间流淌而下。


    “尊，海豹！”安娜蹲在左侧浴池旁，话语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激动。


    红发青年迈着长腿顺势蹲到她旁边，耷拉着手，手肘撑在双腿上，垂着头盯着水面上来回飘着的各式各样的海豹们。


    周防尊：……小孩子玩的玩偶吗？


    这些海豹只比他的手掌大一点儿，看起来像海豹幼崽。


    豆豆眼的黑斑灰海豹漂近，“buniubuniu”地硬质果冻一样，“o((-''ω`-)o「哼哼，新朋友要不要和豹豹一起玩一会儿~！」”


    身边的安娜眼睛更亮了。


    周防尊歪了下头，呜哦～会说话的海豹，梦里什么都有。他内心平静地想。


    头顶圆环的青苹果色海豹漂到灰海豹旁，抵地灰海豹向右偏移了一点：“o((>ω< )o="">


    安娜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两只海豹，毛绒滑滑的，“可爱。”安娜心中是欢喜的。


    “o((⊙''ω`⊙)つ「唷吼唷吼～小姑娘喜欢豹们呢！豹的毛毛很柔软吧！」”黄纹海豹转着圈漂了过来。


    安娜和海豹玩的开心，那些海豹有不同的名字，不过那名字听起来形象又随意。


    黑斑灰海豹就是灰海豹，头顶圆环的海豹是天使海豹，黄纹海豹是橡胶海豹；除此之外还有荧荧青色的半透明幽灵海豹、加速箭头纹的粉色大力海豹、比周防尊的头发还要亮眼的红温海豹、蓝粉双色的双拼海豹、紫茄子一样的黑化海豹、像流星锤一般的刺头海豹、两边浮着水球的灰色嘭嘭海豹、浑身缠满绷带只余面部和右眼的绷带海豹。


    剩下还有只有颜色不同的其他海豹，那些海豹像经历了一场恶战一样翻着肚皮在水面上漂着，原本的豆豆眼都被“x”代替。


    一群走得很安详的海豹(x3つ「……」)∈。


    这边周防尊被红温海豹、大力海豹和紫茄子海豹怼在中间。


    一个喊着“o((◣''ω''◢╬)o「和你们通通豹了！」”


    一个喊着“o((>''ω''<>


    最后那位只无言的呼呼冒着黑气o((■ω■-)o。怪猥琐的。


    周防尊来了玩闹的兴致，冲出拳头开始和几只海豹对对碰。


    赤之王还是孔武有力的，只是被紫茄子海豹的漩涡黑洞传送到左侧的书架前时有一瞬的呆愣。


    周防尊单手撑着腰，摸了摸脖子，感觉有点儿意思。


    人和豹倒也算其乐融融。


    最后周防尊唯一得到的有用信息就是这里是云石天宫，一个公共浴场，他和安娜有意想探索却被空气墙限制了去路。


    一只淡紫色的蝴蝶显形，告知他们：“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逛了一圈，书架不能触碰，最后两人捡了块石板，老老实实坐在躺椅上，啃起了水果、烤肉和蜜饼，等他们想看石板时，石板演变成一块荧蓝的虚拟屏，屏内是颜色不一的大耳朵兔子似的生物飘着在不算整齐地跳舞。


    说是跳舞更像在做晨操。


    跳完黑了屏，屏上冒出闪亮亮的粉色光点，中间显现文字。


    「测试版本，更多有趣内容还在更新、开发中。」


    「敬请期待哦～」


    周防尊：……这是在模拟rpg探索游戏吗？


    ——————


    草薙出云端了杯冰咖啡来，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浏览起自己半个月前偶然进入的网站。


    听到开关门和下楼声，他喝了口咖啡，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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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去，是头发凌乱、面色不太好的十束多多良。


    “你不会一晚上都在弄你的那些照片吧，十束？”


    亚麻金发的青年打了个哈欠，“多难得的机会啊，我肯定要尽快洗出来的。”


    他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打开冰箱，揉了揉头发没想好早上吃什么。


    嗯？乌龙茶？喝一口。青年从旁边的橱柜上拿起玻璃杯就倒起了冰乌龙。


    一只金色的蝴蝶穿过从玻璃斜照进来的阳光，停在了冰箱门上，“(￣ー￣)早上好人类，你好憔悴。”


    十束被冰茶呛了一口，“咳咳……早上好。”


    草薙被这边的动静转了转座椅，“早上好小蝴蝶～”


    “╮(￣⊿￣)╭请叫我美梦蝶。”


    草薙出云晃了晃咖啡杯，“好的、好的，早上好，美梦蝶。”要不然以后叫小梦好了。


    “+_+你们这里的人真奇怪，领头的红毛狮做梦，那只小白猫还窜进了他的梦里来。”现在叫它比喻蝶也是可以的。


    十束多多良听不明白，知情的草薙出云很快反应过来。


    红毛狮肯定肯定是尊啦，另一个就是安娜了。


    好奇尊能做什么梦，至少安娜还没醒来，倒真的有了好眠。


    顺便给十束解释了一下美梦蝶。


    “王还在睡吗？”十束声音忽然轻缓。


    草薙出云笑道：“想知道的话，十束你可以去敲敲尊先生的门啊。”


    他转回去，滑了下鼠标，又正色道：“安娜和王的的梦关联的话，那这两人此刻都在沉眠。”


    早餐完成后那两位才下楼来，金蝶早飞不见了，反正尊看样子是难得的神清气爽。


    他们的王早上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十束他们还是从安娜口中得知了一点儿那清晰却沉稳的梦。


    浴场和海豹。


    很简短，却足够让人感受到其中的轻松与惬意。


    “嘟嘟～”


    哦？来消息了。


    草薙咬了口芝士三明治，点开那个网站左上角色消息提示，是个黄金苹果头像的人，ID是衣匠，呜……不认识的朋友。


    「你好，草薙先生。」


    ……这个网站是被黑客入侵了吗！？他的姓氏！


    「我是阿格莱雅女士的代理人，请问周防先生的睡梦体验如何？麻烦进行评估评价。」


    哦，虚惊一场，原来是阿格莱雅女士……阿格莱雅也不可以的啊！？


    「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的账号的？」草薙出云知道自己得询问一下。


    那边的人显示了一会儿“输入中……”，才回复。


    「抱歉，是不是吓到您了先生。」


    「因为阿格莱雅大人想征询意见，而我又是这个网站的管理者之一，所以联系的您。」


    草薙出云手从键盘上移开，缓冲了一会儿……


    然后发了串省略号过去，才继续回复：「这个网站也是MONE旗下的吗？」


    「这是阿格莱雅大人搭建、独立出来的，草薙先生。」


    再定制三款墨镜（草薙出云）：「……」


    「我会询问尊的意见的。」


    衣匠：「好的，感谢您。」


    只是不久后，吠舞罗财务卡里还收到了一笔不知名转账。


    草薙去查了银行流水，又上线询问了衣匠。


    衣匠：「是阿格莱雅大人赠予的梦境测试费用，请笑纳。」


    草薙出云手指插入额发，暂时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