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情节维护者

作品:《你写得太甜了,他没那么疯

    苏念棠又做梦了。


    她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有人在她后面阴森森地说:“我嫉妒你,你就该死。”


    下一秒,就被推了下去。


    风呼啸着灌进耳朵,她试图喊叫,但一句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海里。


    冰冷的海水如同一张巨网,将她整个人吞没,更致命的是,苏念棠不会游泳,对海有着天然的恐惧。


    她挣扎、呛水,四肢胡乱扑腾着,海水灌进鼻腔和喉咙,意识开始模糊,她的身体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她以为要被彻底淹没的瞬间,一道温柔的声音穿透海水传过来,


    “棠棠,别怕。”


    下一刻,一只手突然伸出,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猛地被拽出水面,海水在她的身后塌陷成一个深渊。苏念棠拼命地睁开眼,想看清那个把她拉起来的人。


    是她的母亲,叶宁。


    苏念棠第一次和叶宁见面,眼前的她,比照片里的还要温柔和美丽。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哽在喉咙里,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是妈妈吗?”


    叶宁的笑容如同春天的微风,她点了点头,张开双臂,“嗯,是妈妈,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苏念棠再也忍不住,扑进叶宁的怀里,带着太久太久的委屈和渴望。


    “妈妈,”她哽咽着,“你怎么才来到我的梦里。”


    “对不起棠棠,妈妈来晚了。”


    苏念棠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不敢哭出声,怕惊扰到旁边的江执,怕他察觉到情绪不对,就紧张地伸手把她拍醒,把她拉回来现实。


    她不想醒。


    她好不容易才梦到母亲,她只想再贪一点,再自私一点,再多靠着叶宁一会。


    叶宁轻轻抚着她的背,温声说:“棠棠,托你的后援会的福,我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很好了。”


    苏念棠埋在她怀里,泪水早就打湿了梦境里的衣襟。


    “妈妈,那你有没有觉得,我做得不好?”


    “怎么会呢?”叶宁笑着将她的脸抬起,“我家棠棠这么勇敢,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苏念棠埋在叶宁的怀里,眼里一滴一滴落下,“妈妈,我一直在试图逆着剧情走,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叶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揽住她,像小时候她幻想过千万次的样子,安静温柔,带着母亲独有的支持。


    “棠棠,我一直知道你冒着危险,一遍又一遍地走向他。”


    “妈妈一直在看。”叶宁伸手帮她擦去眼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棠棠,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撑不下去了,就睡一觉吧。妈妈会来梦里接你。”


    四周忽然传来轻微的崩塌声,母亲的轮廓被一点点被抽离。


    “妈!妈妈!”


    苏念棠惊恐地伸出手,去抓她的手,却只触碰到越来越冷的空气。


    她拼命想把她拉回来,可怎么也拉不住。


    “棠棠,别怕。”叶宁的声音仍旧温柔,“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妈妈爱你。”


    话音落下,苏念棠猛然从梦中惊醒,泪水早已濡湿了枕头,脸上也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


    她想翻身去找纸巾擦一擦,被人从身后轻轻按住。


    江执的声音贴着她的后颈传来,“你做噩梦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早就醒了,从她梦里哽咽出声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没敢叫她,因为她哭着喊了声妈妈,怕醒来后失去。


    苏念棠没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反握住他。


    “我听见你喊妈妈了。”江执低声说,“她说什么了?”


    苏念棠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地说:“她说,她过得很好。”


    “她还说,谢谢我努力活着。”


    江执收紧了手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她说得对。”


    “棠棠,谢谢你还努力活着。”


    屋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个人贴着彼此的呼吸声。


    “她长得和我想象的一样吗?”江执轻声问。


    “比照片还好看。”


    苏念棠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点梦里的余温:“江执,她还摸了摸我的头。”


    江执手掌落在她头顶,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一下一下抚着。


    “那我也摸摸。”他说,“以后每天都摸。”


    苏念棠用鼻尖蹭了蹭他胸口,她其实还有点没醒透,心还留在梦里,眼前是江执的怀抱,脑海里却还留着母亲温柔的轮廓,交织着,分不开。


    “棠棠,岳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念棠从没想过有人会用“岳母”这个词来称呼叶宁。更没想过,这个问题,会是江执来问的。


    她吸了吸鼻子,闷声说:“我没有记忆,我甚至没有见过她。”


    “我有记忆时,她已经不在了。”


    “我小时候常常幻想,她一定是个很好闻的人,抱着我时会有一点柠檬的香气。”


    “梦里的她,完全就是我小时候幻想的样子,温柔好看。”


    苏念棠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声音里还有鼻音,“她还和我道歉,说来晚了。”


    “她肯定真的很骄傲。”江执说,“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苏念棠抱着他,听完这句话,忽然轻轻问了句:“那你妈妈呢?”


    “张阿姨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她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突然,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戳你痛处的。”


    江执回忆了下,“她是个很安静的人,从来不吵不闹,不怨任何人,连离开的时候都特别安静。”


    “医生宣布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太多意识了,可她还记得嘱咐我别哭。”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低低笑了一声,“可我还是哭了,没有完成她的遗愿。”


    苏念棠埋在他怀里,轻声问:“你恨你爸爸吗?”


    “你说江礼玉?”


    江执没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


    “以前恨,恨他抛下我们,恨他活得那么自由,连回头看一眼都不肯。”


    “我妈说得对,不值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太多感情,渐渐地就不恨了。”


    “只是上一次,我没有想到他出现。”


    “还投资了我的公司。”


    “不过,棠棠,如果我真答应了他的请求,我现在就是黑河资本的继承人,而不是科创公司的创始人,你会不会后悔喜欢上我?”


    苏念棠听到时,用手狠狠地捏了下他的腰。


    江执声音带着笑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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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你干嘛?”


    苏念棠:“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还是寄宿我们家的穷学生,我怎么会因为你拒绝了继承人的资格而后悔。”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继续掐了一下他的胸,但掐不动。


    “我是最早相信你能走到现在的人,你晚点信自己都行,但不许怀疑我信你。”


    “好,”江执低声道,“我不怀疑。”


    苏念棠不死心地用戳了两下:“烦死了,掐不进去。”


    *


    苏家书房。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杜璐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一只银色打火机,啪的一声,火焰时明时灭,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另一只手,则握着是苏念棠的近照,照片的边角已经被她捏皱。


    火光映着照片,苏念棠的眼睛仿佛也在望着她,眼神清澈、明亮,刺痛了她的眼。


    杜璐静静盯着照片看,好一会没动,对着照片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你本不该活到现在的。”


    “你不该让江执偏离设定,也不该让桃桃开始怀疑我。”


    “你从深渊里爬出来,却忘了,你的命,是我写的。”


    她将照片平摊在腿上,一只手慢慢抚着苏念棠的脸,食指遮住照片里的眼睛,“多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啊。”


    眼底像浸了毒,一寸寸泛起阴翳,“你就该死在桃桃生日那天,给她让路,让她登场,让她发光,让她成为真正的女主角。”


    杜璐用长指甲划着照片,将照片里苏念棠的脸划破,声音越来越疯,“你明明是我写出来的,是我一句一句造出来的,你凭什么不听我的?”


    “你是我手里的纸片人,是我剧本里的工具,你连感情都不配有!”她尖叫出声,忽然将照片摔在地上,觉得不够解气,把照片拿到壁炉旁边烧了。


    壁炉里,那张照片烧得只剩下灰烬,只剩几片焦黑的纸边黏在砖缝中。


    杜璐看着那团灰烬,忽然安静了下来,眼神令人发寒。


    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整个人焦躁和不安,喃喃道:“系统崩了,我没法再写她的死。”


    “可这世界还在运转,我亲手写下的命运,总不能全白费。”


    “你死了的话,系统应该可以再次出现吧。”


    “不能再拖了。”


    杜璐站定在书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手机,翻出通讯录最上方的常拨号码:“喂,是我,老规矩。”


    对方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从沙哑的男声:“目标是?”


    “苏念棠。”


    老城区临街的麻将馆已经关门,昏暗巷子里的最深处,几只野猫从垃圾桶后窜出来,敏捷地跳过臭水沟,消失在破旧楼房里。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咯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屋里全是霉味和劣质烟味。


    一个男人坐在门后,手里转着一枚硬币,脚边是数不尽的烟头,他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颧骨斜斜地延伸到嘴角,随着嘴巴咬紧的动作,那伤疤也跟着微微扭动。


    手上有一部老款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有新的照片弹出来,紧接着是银行到账的信息。


    “苏念棠?”刀疤男看着手机上发来的照片,念出声来。


    “学生啊。”


    他吐掉嘴里的烟蒂,用破旧的靴子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