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天还没有完全亮，雨已经停了，街道湿漉漉的，积水反射着路灯照下来的光。


    城市还没有清醒，偶尔有一辆清扫车从他们旁边缓缓驶过。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苏念棠裹着江执给她披上的外套，靠在副驾座椅上，怀里抱着刚刚从24小时便利店买来的热豆浆。


    “你要喝吗？”


    江执没说话，降低了车速，她立马领会，知道他还在闹别扭，把豆浆举过去，往他唇边送了送。


    他接了她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甜的。”


    苏念棠刚想收回杯子，他又凑过去，第二口、第三口。


    “这么好喝吗？”


    她一脸不信地看着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错了，一股粉冲的感觉。


    “因为是你买的，很甜。”


    苏念棠盯着他看了一会，眼底笑意止不住地漾开来，“你是不是在撒娇？”


    “没有。”江执否认，可话音刚落，眼睛却悄悄往她手里的杯子瞟了一眼，下一句彻底暴露了心思，“你再喂我一口。”


    苏念棠笑意更深了，手一抬，故意把豆浆移开，晃了晃：“不给。”


    江执：“快到家了。”


    暗示，又是提醒。


    车子驶入熟悉的小区，天边已经泛出一点鱼肚白，雨后的空气混着泥土和绿植的气息，窗外的世界逐渐苏醒，街边早餐摊开始出摊，门卫亭里的灯还亮着。


    江执把车停好后没动，看着前方出神。


    苏念棠正要解安全带，就听见他低声问：


    “你亲我，是剧情安排，还是因为喜欢我。”


    苏念棠歪过身，在他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


    他眸光一滞，刚想开口，却又被她接下来的第二下封住。


    第三下。


    第四下。


    在第五下啄吻时，江执的双唇还是紧紧抿着，不似从前那种熟稔而贪婪的回吻，没有狂风骤雨般啃咬和吮吸，连舌头都没有探出来，甚至都不愿意张口给苏念棠舌尖进入的机会。


    他垂着一双眸眼，毫无沉沦，眼中清明得如从未动情，怕又是一颗空心的糖。


    苏念棠没有急着继续，也没退开，只是保持着贴近的距离，睫毛几乎要扫到他脸上，她明白，他这是不满意。


    她的手还扶着他的肩膀，小幅度地亲着他的唇角、鼻尖、下巴，然后又回到唇，用舌尖拨开他抿着的唇，撬开牙关，沿着上颚撩拨了一圈。


    感受到喷洒在脸颊上的气息是浓重和滚烫后，她乘胜追击，缠上对方的舌，绕了几圈后才停下退出。


    “江执。”


    苏念棠坐在副驾，身子微微倾过来，车里空间逼仄，气息相缠，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顺着他的脸侧滑下来，然后抚摸着他的脸庞。


    “你是不是以为，我亲你是剧情安排？”


    江执沉默着，默认了这个答案。


    苏念棠手指划到他的下巴，轻轻掐了下，“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要是真想走，怎么会给你机会找到我。”


    “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也喜欢，过去也喜欢。”她在唇角处亲了下，“你忘了没关系，我会亲到你记起来。”


    江执：“你怎么会知道剧情开始了？”


    “除夕早上那天，我刷到了一个很好笑的视频，想转发给你，结果消息发不出去。”


    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回忆日常琐事，但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晦暗的波澜。


    “我以为是网不好，查看了聊天软件后才发现，我们确实是又进入了剧情。”


    “所以，我那三天才会一直缠着你，与你形影不离，这样你就不会发现了。”


    “形影不离......”江执低声重复，带着一点迟钝的回味，“原来那三天，是你在哄我。”


    “嗯哼。”苏念棠没否认，只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在车里亲果然不舒服，下次再也不要在车里亲了，限制住她了，真不知道那些在车里运动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你怎么知道是红色剧情？”江执问。


    “因为所有标签里的剧情点除了这个，其他都已经发生了。”苏念棠靠在椅背上，语气懒洋洋的，“就剩这个没有触发。”


    她顿了顿，似是觉得好笑，“一千章的书，全是水分，能看的就这么点。”


    “回家回家。”苏念棠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推开车门，“江执，我要在现实中亲你亲得够。”


    江执动作一顿，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得到了允许的信号。


    苏念棠走在前头，推开公寓门时还打了个哈欠，浑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可就在她弯腰脱鞋的那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关门的动静，紧接着是一道炽热的气息逼近。


    她慢悠悠站起身，还没等转身，就被江执从后揽住了腰，整个人抵在了玄关的墙上。


    “现实中亲得够，是现在开始吗？”他嗓音低哑，带着一点压抑着的笑意。


    苏念棠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一愣，下一秒就被他的吻封住了唇。


    这一回，不再是克制的啄吻。


    江执吻得极深，带着雨夜未散尽的疯狂与压抑，凶猛但又有技巧。


    他咬住她的下唇不肯放，舌尖撬开她齿间最后的防线，带着不如拒绝的炽热与侵略。


    苏念棠被他吻得踉跄了一步，后背因为他的手护着，没有贴着冰冷的墙面，她扶住了他腰侧，呼吸越来越乱，连带着心跳也快得不受控制。


    江执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不安分地顺着她的侧腰一路向上，一寸寸扫过她细腻的肌肤，他贴在她的耳边，“现实中亲得够，是现在开始吗？”


    他的指尖已经触到她胸前边缘，隔着薄布打圈，轻轻揉捏。


    苏念棠的呼吸猛地一滞，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而胸前却被他掌心炙热得快要烧起来。


    她想抬手推开他，手指却刚搭上他的手腕，就被他反握住，十指相扣，摁回头顶。


    他低头又在她锁骨处亲了一口，含着细细吮吸，唇齿交接的声音在空荡的玄关里响得暧昧至极。


    “棠棠，你说的话，我可当真了。”


    唇齿交缠间，苏念棠被吻得几乎站不稳，腿一软，整个人往江执怀里倒去。


    江执伸手稳稳接住她，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还能走吗？”


    苏念棠还没来得及点头，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长腿一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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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被他用脚踢开，又在身后带上，苏念棠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抱到了床边，江执轻轻把她放在柔软的床垫上。


    “春节假期还剩四天，我们一天都不要浪费。”


    苏念棠还没从刚才那猛烈的亲吻中缓过神来，听到这句，眉尾一挑，打趣地说：“你打算怎么安排？三餐四吻，还是一日三次？”


    她躺在床上，气息还不太稳，说话的时候嘴唇还带着被亲得红肿的颜色，但仍然不放弃调侃他的机会。


    江执站在床边，膝盖抵在床沿，听见她那句“一日三次”，目光暗了几分，低笑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危险的意味：“你确定要给我这个权力？但感觉你在小瞧我。”


    苏念棠顿时警觉：“不是，不是，一日一次就够了，我是说一日三餐。”


    “你确定？”


    江执挑了下眉，顺势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柔软的床垫与自己的臂弯之间。


    “你的嘴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的嘴说一天一次。”


    苏念棠被他压在床上，双手撑在他胸口，想推也推不开。他的唇刚从她锁骨离开，气息灼热落在她耳侧。


    她反攻，直接骑在他身上，手腕一动，热情的红玛瑙和黑曜石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苏念棠低头看两串手链纠缠到一起，心乱了几分，如同他们的关系，不知是谁先先缠上谁的。


    她觉得是她先心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始幻想无数个未来：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想过，哪天她生病了，他会不会急得背着她去医务室。


    后来这些她都得到了。


    苏念棠看着躺在身下的江执，俯身靠近，额头抵住他的，“江执。”


    “你快想起来。”


    “我要开始亲你了。”


    戴着红玛瑙的手一路滑下，划过紧绷着的小腹，最终停在某处打圈。


    苏念棠感受到手里的温度，太烫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心里冒出个调皮念头：虽然是根火棍，但能握住它、主导它，也是一件令人满足的事。


    上次关着灯，她没有看清楚，只有触感，但这次是白天，她看到时还是被冲击到了，不断夸自己真厉害和勇敢，竟然能适应得这么好。


    不愧是小说男主，不输给别人。


    并且，这一次她发现了个有趣的现象，小执会随着他的呼吸声上下移动。


    她试探性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但才刚开始，江执就阻止了她。


    就像是吃过丰盛美味的食物后被抛弃的小狗，明明贪恋温暖，但怕再次尝试后被抛弃。


    苏念棠明白了江执心中的想法，但她好不容易找到有趣的新大陆，不想轻易放弃。


    “不行，我就要玩！”


    江执浑身震了下，倔强地扭着头，手还是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


    苏念棠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他没说话，只是喉结滚了滚。


    “那你坐起来，带着我的手一起。”


    江执的眼神里有犹豫，也有一丝羞耻，终于妥协，缓缓坐起身，背靠床头，带着她的手一起探索他的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