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作品:《凤逆天下:毒妃倾世狂医

    坐在她们一旁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石芷凝。


    这位左小姐,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与已故的茅暮暮并称“京城双姝”。


    不过,与张扬跋扈的茅暮暮不同,石芷凝为人低调内敛,甚少在人前显露才华。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冀晚棠母女的对话,以及周围人的议论,眉头微微蹙起。


    她抬眼,朝对面的冀容白望去。


    只见他正低着头,似乎在与茅清兮说着什么,看不清神色。


    石芷凝的眼神,微微一黯。


    过了一会儿,冀二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冀晚棠走到石芷凝身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左小姐,许久不见,您真是越发光彩照人了。”


    冀二夫人热情地与石芷凝寒暄,


    “这是我们家晚棠,这孩子,自小就仰慕您的才学,一直想跟您亲近亲近呢。”


    她这话,明眼人一听便知,是想让冀晚棠与石芷凝攀上关系。


    毕竟,石芷凝在京城贵女圈中颇有声望,若是能与她交好,冀晚棠日后在圈子里也能多个照应。


    石芷凝心中明了,对于冀晚棠这种品行不端的女子,她并无好感。


    可她素来以贤良淑德、温婉大方示人,自然不会当面表露出来。


    她只是淡淡一笑,与冀二夫人客套了几句。


    可与石芷凝交好的那些贵女们,却没有这般好脾气。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冷嘲热讽,将冀晚棠贬得一无是处。


    “哟,这不是燕二小姐嘛,听说前些日子,您与李公子……”


    “哎呀,人家燕二小姐可是‘才貌双全’,岂是咱们能比的?”


    “就是就是,咱们可不敢跟燕二小姐相提并论,人家可是‘名动京城’呢。”


    这些话,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冀晚棠的心上。


    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冀二夫人身上。


    “娘!您瞧瞧这些人!她们、她们简直欺人太甚!”


    冀二夫人这次倒没再一味地哄劝,反倒是板起了面孔,厉声斥责: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被人说几句就受不了了?你给我记住,你是洛国公府的二小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被这些闲言碎语所扰?!”


    “往后,你给我把腰杆挺直了,拿出点气势来!别让这些人小瞧了咱们!”


    冀晚棠被她这一训斥,倒是止住了哭声,只是仍旧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正厅内的这场闹剧,并未影响到前厅的觥筹交错。


    太子、贤王皆在,虽说他们在朝堂之上明争暗斗,但在这种场合,却都表现得兄友弟恭,一派和睦。


    他们先后走到冀容白面前,寒暄问候。


    太子与宁王,更是对尤明月赞赏有加。


    太子甚至不拘君臣之礼,亲自斟酒,敬了尤明月一杯,给足了她颜面。


    贤王并未参与其中,而是命人将自己的席位移至冀容白身旁,落座后,便与冀容白闲聊起来。


    “容白,等你身子骨再好些,咱们可得好好聚聚。”


    贤王拍了拍冀容白的肩膀,笑着说道。


    冀容白微微颔首,应道:“好。”


    贤王又转头看向茅清兮,说道:


    “臧夫人,上次秋猎时您烤的鱼,滋味当真一绝。本王回去后,也曾多次尝试,却始终做不出那个味道。”


    茅清兮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哦?烤鱼?”


    冀容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怎的不记得,你何时为旁人烤过鱼?”


    茅清兮一怔,


    她没想到冀容白会突然提起此事,


    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


    她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却听贤王哈哈大笑起来:


    “容白,你这可就孤陋寡闻了。那日臧夫人大展身手,在场的可有不少人都尝到了呢,那滋味,啧啧……”


    贤王说着,还砸了咂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冀容白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他紧紧地盯着茅清兮,


    “为夫何时能吃到娘子亲手烤的鱼?”


    他将酒杯放在桌案上,那一声轻响,在此刻却显得格外清晰,令人心头一颤。“我做的烤鱼,味道很一般,”茅清兮微微侧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望向身旁的冀容白,“王爷若是想吃,吩咐府里的厨子做就是了。”


    她说完,等了片刻,冀容白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边上的贤王瞧见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那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周遭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茅清兮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冀容白这副模样……莫不是在吃醋?


    可这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她心里嘀咕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能让他泛起醋意来?


    她忍不住偷偷瞥了冀容白一眼。


    这一眼,却发现冀容白已经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了眼前的茶杯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茅清兮犹豫了一下,还是顺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地塞进了冀容白的手心里。


    “甜食不对我胃口。”冀容白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别扭。


    茅清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还不爱吃甜的,平日里喝药都恨不得泡在蜜罐子里,还好意思说这话?


    她撇了撇嘴,懒得拆穿他,只是放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好啦好啦,知道你不爱吃甜的,馋烤鱼了呗,等回去了,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这总行了吧?”


    “换个别的。”冀容白微微抬了抬下巴,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弧度,“烤鱼忽然又不想吃了,你还有什么本事?”


    茅清兮被他这一连串的“变卦”给弄得有些懵。


    她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试探着问:“那……长寿面?”


    “离我生辰还远着呢,”冀容白慢条斯理地说着,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娘子不必这么急着为我庆生。”


    茅清兮:“……”


    她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嘛……”冀容白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几分,“只要是娘子亲手做的,为夫都愿意尝一尝。”


    茅清兮在心里冷笑。


    谁要给他做啊,爱吃不吃!


    她索性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冀容白。


    可她不理他,冀容白反倒主动凑了过来,跟她低声说着话。


    今天是宁王大婚的日子,在场的其他人虽然好奇他俩在嘀咕些什么,但也不好凑近了听。


    太子似乎心情不错,他举起酒杯,朝冀容白和尤明月的方向遥遥一敬:


    “此次大晋北境能够安定,多亏了苏将军和尤将军,孤敬二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