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紫莲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杜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失望。


    杜澄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所措。


    “形式？你竟然跟我说，这只是个形式？”紫莲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


    她冷笑一声，反问道：“婚礼不重要，家务事算个啥，那在你梁大公子眼里，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


    紫莲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她指着杜澄，声音颤抖：“哪个当家主母不管家？我忍了！可现在，你居然要我跟一个妾室同时进门？还要一起走正门？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别说是世家大族，就是乡下的土财主都干不出来！你们沈家还好意思整天把‘规矩’、‘礼仪’挂在嘴边，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紫莲……”杜澄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被紫莲打断。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委屈，觉得娶了我这么个‘破落户’，让你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紫莲自嘲地笑了笑。


    杜澄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罪臣之女，还带着个‘克夫’的名声，谁会真心实意地想娶我？”紫莲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可我不在乎，我以为你也不在乎……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杜澄看着紫莲受伤的眼神，心里一阵抽痛。他知道，紫莲说的都是事实。自从他决定要娶紫莲，就没少听过那些风言风语。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紫莲面前，认真地说道：“紫莲，我承认，娶你，我确实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那些流言蜚语，我也不是没听过。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着杜澄真诚的眼神，紫莲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知道，杜澄或许真的有苦衷。


    “那你现在告诉我，卫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紫莲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冰冷。


    “她们先是抢了正妻该有的管家权，现在又要跟我一起进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这是想把我赶出沈家！”


    “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知书达理，我看都是装出来的！还没进门呢，就想着怎么算计正室，这种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紫莲越说越气，忍不住又开始数落起卫家来。


    “紫莲，你冷静一点！”杜澄试图安抚紫莲的情绪。


    “就算卫家再怎么算计，你也是正妻，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正妻？一个有名无实的正妻吗？”紫莲冷笑，“然后呢？等我进了门，是不是还要继续忍气吞声，看着她们一步步把我架空，最后把我赶出沈家？”


    “不会的，我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杜澄信誓旦旦地说道。


    “保证？你的保证值几个钱？”紫莲根本不相信杜澄的话，“你们沈家的底线，不就是让我不断地妥协，不断地退让吗？”


    看着紫莲失望的眼神，杜澄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知道，紫莲说的没错。如果他不拿出实际行动来，紫莲是不会相信他的。


    “紫莲，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杜澄握住紫莲的手，眼神坚定，“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紫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杜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相信他。


    ————


    瑶华宫内，韩苏柔正对着菱花镜，细细地描画着自己的眉眼。


    自从先皇后薨逝，她便成了这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这些日子，她更是春风得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芒。


    只因为皇帝亲口对她许下了一个承诺——立她为后。


    这消息一出，整个前朝后宫都炸开了锅。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几位大臣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劝谏着：


    “皇上，万万不可啊！先皇后尸骨未寒，您现在就册立新后，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后宫不能一日无主。早些立后，也好稳定人心。”


    大臣们见皇帝态度坚决，不敢再继续反对立后，只能在人选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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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


    “皇上，后宫佳丽众多，德才兼备者比比皆是。苏贵妃虽然美貌，但毕竟入宫时日尚浅，又未曾诞下皇嗣，恐怕……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啊。”一位老臣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是啊，皇上，论资历，苏贵妃比不上其他几位娘娘；论子嗣，她更是……这皇后的位子，关系重大，还请皇上三思啊！”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冷哼一声，说道：“朕选皇后，看重的是品性。苏贵妃温柔贤淑，识大体，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大臣们还想再劝，却被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不必再多言！”


    见皇帝已经动怒，大臣们不敢再继续争辩，只能无奈地退下。


    一位年轻的官员见状，灵机一动，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皇上，臣这里倒是有另外一件趣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这位官员清了清嗓子，说道：“最近，京城里出了一本奇书，名叫《青衫客记》。说的是一个书生游历四方的所见所闻。这书生啊，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对当地的风俗人情、律法制度评头论足一番。言辞犀利，引人深思。如今，这本书可是火遍了大街小巷，茶馆、酒肆，到处都有人在谈论呢。”“竟有这种事？”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茶盏震得叮当作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殿内气氛骤然凝结，几位臣子垂首交换着眼神，无人敢轻易开口。


    他们都听说过这本在民间颇为流传的《青衫客记》。平心而论，书中对那些陈腐律法、**陋**的抨击，不无道理。字里行间，皆是为受苦百姓鸣不平，读来令人扼腕。


    可谁敢在这风口浪尖上附和？


    活人殉葬，乃是祖制，哪位先帝龙驭宾天时没几个陪葬的？至于冥婚，更是贵族间心照不宣的“雅事”。这书倒好，公然把这些陈规陋**批得体无完肤，这不等于把矛头指向了皇权贵族？


    这种时候，谁敢出头，不是自寻死路？


    于是乎，当皇帝沉着脸问起时，众臣皆缄默不语，只得在心底暗自赞同先前那位官员的提议——**，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