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四合院是清朝时候当地一个有名的乡绅所建，最开始规模很大，前后三个套院，光台阶就9阶，正儿八经的大户人家。


    只是后来经过战乱以及各种变故，如今只剩下最里面的一层内院。


    方毅打听过这院子的价格，人家要价二十五万不还价。


    买是暂时买不起了，最后只能租，单租金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他也并非打肿脸充胖子，如果手中钱够的话，把这院子买下来送给豪哥都行，豪哥对他的帮助太大了。


    王豪看到宅院的时候，也明白了一切，说要换一个，但架不住方毅和王海几人劝说，不过能看得出豪哥是挺高兴的。


    这一夜，所有人都喝了很多酒，也算是经历这么多后，所有人心理上的一种放松。


    这天方毅刚进办公室，王海就兴冲冲的推门而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大生意！天大的好消息！”


    看到王海那喜形于色的表情，方毅也非常惊喜，知道这单肯定是远超已经合作中的那几个大客户的数量，否则王海不至于这样失态。


    “刚接到一个电话，省里来的大客户！”王海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说是看中了咱们的设计和工艺，想要下一千件的首单，如果合作愉快，后续每个月都有这个量。”


    “一千件？”


    “太好了，刚好咱们的设备现在也多了，吃下这批订单问题不大。”


    “省里来的？具体是哪家公司？有没有详细了解过背景？”


    方毅起身笑着询问道。


    “说是省纺织公司的，姓赵，还是个副厂长。”王海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方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千件啊，就这一个客户，已经快超过咱们之前的几个大户。”


    “那人已经到金平县了，就在招待所，咱们啥时候见一下。”


    方毅点了点头，但听到王海只有这么点信息，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喜鹊服装厂凭借过硬的质量和新颖的设计，确实吸引了不少客户的注意，但大都是电话咨询，然后才会确定合作意向，像这样直接找上门的，还真挺意外的。


    “这样吧……”方毅最终做出决定，“你先好好接待，安排住悦来饭店，晚上我请客吃饭，记住，在没摸清对方底细前，不要轻易承诺什么。”


    “放心吧，我有数。”王海拍着胸脯，“我这就去安排。”


    望着王海离去的背影，方毅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商场如战场，他见过太多陷阱和骗局，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客户＂，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下午，方毅特意提前结束了厂里的工作，回家换了身得体的西装。


    许念真一边帮他整理领带，一边关切地问：“你去了好好跟人家谈，能抓住这个客户，那咱们厂以后都不愁了。”


    方毅语气有些凝重：“希望是真正的机会，而不是陷阱。”


    “怎么了，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许念真不解的问道。


    方毅苦笑着摇了摇头，“希望是我多虑了吧，我就是有些不明白，咱们喜鹊服装厂这才刚刚一个月，是在咱们当地有些名气，可放眼全国真的不算什么，为什么人家会找上咱，就因为咱们的质量好，有些站不住脚。”


    “我一会去了，好好探探对方的底细。”


    许念真轻轻握住他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支持你。＂


    晚上六点，悦来饭店最好的包间里，方毅和王海早早等候。


    不多时，服务员带着一位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赵厂长，欢迎欢迎！”王海热情地迎上前去，“这位就是我们方厂长。”


    当初服装厂成立后，王梅就表示自己不参与管理，所以正副厂长分别有方毅和王海担任，法人也是方毅。


    方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客。


    赵副厂长戴着金丝眼镜，梳着油光锃亮的分头，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一副典型的商人模样。


    但方毅注意到，对方的眼神闪烁不定，握手时力度过于刻意，透着几分虚伪。


    这份眼力见，是他前世沉浮商海多年练就的，不会看错。


    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久仰方厂长大名啊！”赵副厂长笑容可掬，“你们喜鹊服装在省里都小有名气呢。”


    “赵厂长过奖了。”


    方毅谦逊地回应，邀请对方入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副厂长终于切入正题：“方厂长，王副厂长，我就直说了，我们厂接了一批外贸外套订单，工期紧，任务重，怕是不能按时交付，我见过你们喜鹊服装，工艺非常精湛，想请你们帮忙代加工一部分。”


    方毅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不知赵厂长需要我们加工多少？工期多久？”


    “首批一千件，一个月内交付。”赵副厂长抿了一口酒，“价格好商量，我们可以预付30％的定金。”


    王海的眼睛顿时亮了，激动地看向方毅。


    但方毅面色平静，继续问道：“赵厂长的美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厂目前订单已经排满，恐怕难以承接这么大的单子。”


    赵副厂长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方厂长不必急着拒绝。这样，你们先考虑考虑，明天给我答复如何？”


    一旁的王海也惊讶方毅的回答，他很不解，但还是忍住没插话。


    接下来的饭局，气氛明显冷了不少。


    赵副厂长不再谈生意上的事，而是天南海北地闲聊，不时奉承方毅几句。


    但方毅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时不时瞥向王海，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酒足饭饱，赵副厂长借口旅途劳顿，先行回房休息。


    方毅和王海送走客人后，留在包间里谈话。


    “方毅，多好的机会啊！你怎么就拒绝了呢？”王海迫不及待地问，脸上写满了不解和遗憾。


    方毅神色凝重：“海子，你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突然冒出个大客户，还要我们代加工大批外套。＂


    “有啥问题，那大厂接的订单多了，规定时间做不完，让我们小厂帮忙做，这不很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