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之一字,并非只为言说

作品:《穿书成暴君后,黑化圣女赖上我了

    她迷迷糊糊地被苏晚棠半扶半抱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殿中灯火尚明,内侍与宫女早将热水与醒酒汤备妥,见两人进来,忙欲上前伺候,却被苏晚棠一一屏退。


    她亲手取来热帕,轻轻为沈眠拭去面上寒霜,擦了手心,又取一方干帕覆于其额。看着她醉态可掬,眼神迷蒙的模样,眸色深了几分。


    沈眠此刻意识虽不清醒,却并未完全睡去。她被安置在榻边坐着,仍着赴宴时的锦衣华裳,只是发髻有些凌乱,神情呆怔。


    她半眯着眼,望着苏晚棠在殿内来回张罗,唇边带着一丝憨憨的笑意。


    苏晚棠安顿好她,转身走向一旁的紫檀木雕花屏风后,只听得衣料悉索之声,未几便止。再现身时,竟是换了一袭衣裳。


    那是轻软如烟霞的薄纱所制,衣袂缀着金线绣纹,紧要处巧妙遮掩,裙裾层叠,衬得身姿窈窕如莲初绽。


    墨发未束,仅以红玉鸾鸟簪半挽,余发披肩。她赤足踏地,足踝缠铃,铃声轻脆如玉敲冰裂。


    烛火摇曳,映在她身上,仿若一团绯云随风浮动,妍态不可方物。


    沈眠醉眼迷蒙,眼见她如此模样,心头仿佛被什么拨了一下,胸口“咚”地一跳,神智也清明几分。


    她却忽然皱起了眉,目光下移,落在苏晚棠那赤裸的足踝上,地砖虽铺了毯,但终是冬夜,她不禁咕哝道:


    “姐姐……这般……不冷么?”


    苏晚棠一愣,随即轻笑:“殿内燃着地龙,姐姐不冷的。眠眠且安心看舞。”


    她执舞,是礼,是念,是心意的一角。亦是一次试探。


    乐声未起,苏晚棠已翩然起舞。


    她腰肢轻折,宛若春雪初融,滑入人心;玉臂一展,绯红袖纱便似晚霞流泄,光影浮动间,隐约可见一段皓腕凝霜。


    那赤着的玉足,点在光洁的地面,足踝上的金铃便如碎玉相击,清泠泠地散开。


    她的眼,始终胶着在沈眠身上。并不灼热,却也不曾避开,如春蚕吐丝,缠得密密。


    那舞姿,不似凡间女子,倒像是月下花精,于无人处悄然绽放,只为一人顾盼生辉。


    沈眠原本尚有醉意,眸中朦胧未散,然自苏晚棠起舞,她便骤然醒了几分。她怔怔地望着那绯影翻飞,心头似有烈火燃起,烧得她胸臆发紧,呼吸急促。


    那舞,那人,皆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却又分明是她日夜相伴的晚棠姐姐。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飞扬的裙角,想要将那个在火光中舞动的人儿拥入怀中。


    她不知自己欲求为何,只知若再不将那人抱住,心头这份燎原之意,便要烧穿她这副皮囊了。


    苏晚棠旋身之际,那绯红袖纱如霞光一抹,带着清冽梅香,拂过沈眠探出的指尖。


    沈眠心中一荡,正欲抓住,那袖纱却如惊鸿照影,翩然远去,失手捞了个空。


    她愣了愣,眸中闪过几分执拗与不甘。


    沈眠酒意上涌,胆气陡生,再顾不得什么章法,踉跄间猛地扑了上来。


    这一扑,她几乎带着整个身子倾过去,苏晚棠眼看她要摔,连忙上前接住,刚想稳住她的肩,却不防沈眠趁势一揽,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


    苏晚棠一怔,面上绯红浮现,轻轻嗔道:“抱这么紧做什么?姐姐又不会跑了。”


    沈眠不答,将脸贴在她的腰腹上蹭了蹭,含糊地念着:“姐姐……好看……”


    只听她又嘟囔道:


    “姐姐…身上凉…若是冻着了,眠眠……要心疼的。”


    苏晚棠心头一滞,原本只为试探的小心思,忽然被她一句话拨得温软。


    她明知沈眠醉着,许多话不过无心。


    她轻抚着沈眠的背,刚欲再说什么,却感到怀中那人竟似撒娇般蹭了蹭她腰际,声音含糊而娇:“姐姐……生辰礼,是不是……还有别的?”


    苏晚棠心下一跳,面色虽仍淡定,唇角却微抿,不觉红了耳后。她从未这般坦露地、挑明地将心意摆在沈眠面前,此刻忽被她紧紧相拥,竟觉得呼吸都乱了几分。


    “眠眠……如今这般模样,可比那日素衣清颜,更合你心意?”她低声问。


    沈眠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含糊而温热,透着几分醉意。她面颊贴着苏晚棠的衣料轻蹭,发丝拂过她的肌肤,似春风过隙,带起一阵酥麻的细痒。


    “都好……只要是姐姐,眠眠都喜欢。姐姐是什么模样,眠眠都……都系在心上。”


    言辞虽短,却无半分虚饰,似将心意尽数托付于她。


    苏晚棠眸色深了几分,唇角微动,终是压低声音,轻声试探:


    “那……眠眠可曾想过,要了姐姐?”


    此言一出,她便有些后悔,这般问话,倒显得她急切了。


    她自己也觉心跳失了分寸,耳后微烫,面色虽仍端凝,眼底却已染上一层异样的灼热。


    沈眠闻言,眸子倏然睁大了些许,随即,那迷蒙的醉意似乎更浓了。


    她仰起脸,眼眸水润潋滟,似沾了灯火的光华。她缓缓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衣襟,唇边含着醉意央求:


    “姐姐……眠眠身上这衣裳,勒得紧……又闷得慌。姐姐……姐姐帮眠眠解了,可好?眠眠想……想换上寝衣……”


    那眼波流转间,纯然信任与一抹隐约的媚意交织,不染尘俗,偏生撩人。


    苏晚棠看着沈眠这般全然交付的模样,心中最后那点矜持也化作了绕指柔。


    她唇边噙着笑意,柔声语,却不容分说:“好,姐姐便帮你宽衣。”


    她缓缓将沈眠扶至榻边坐定,自己则蹲下身子,伸手替她解那层层衣衫。


    锦衣覆体,层叠如云,衣带一寸寸松开,沈眠身上白皙如瓷的肌肤便逐渐显露,映在烛光之下,光泽若雪,恍若不堪亵渎的玉石。


    待到解开最后一重中衣,苏晚棠指间一顿,正欲褪下,那怀中的人儿却忽然抬臂勾住了她的颈项。


    苏晚棠猝不及防,尚未来得及分神,那人已欺身而上,唇瓣带着酒意与幽香,重重覆在她唇上。


    那一瞬,恍若星火燎原,灼得她神思俱乱。


    沈眠双臂箍紧,借势一个翻身,竟将苏晚棠压倒于榻上。她眸中氤氲迷离,唇角微扬,带着一丝醉人的狡黠。


    “姐姐这份生辰礼……眠眠甚是欢喜。姐姐这般……才是眠眠最盼的生辰礼。姐姐……也是眠眠的。”


    话音未落,她酒意上涌,身子一软,竟没了气力,倒回了苏晚棠怀中。


    苏晚棠怔愣片刻,旋即回神,眼底浮出几分怜意与笑意,反手一揽,将沈眠压于身下。


    她低头俯近,呼吸几近交缠,嗓音低缓如夜雨初歇,带着笑意:


    “方才那般气势汹汹,姐姐一时竟也险些招架不住。眠眠这般模样,莫不是想教姐姐些……闺阁里的法子?”


    她俯身更近些,气息温热贴在沈眠颊畔,话语温柔而缓,字字似水,却也字字缠人:


    “只可惜啊……这气力到底还是弱了些。连将人按住都不成,还妄想夺人心神?”


    沈眠被她瞧得面红耳赤,眼神却仍执拗,轻声咕哝道:“我如今已非稚龄,姐姐莫要取笑我……”


    苏晚棠唇边笑意更深,却不语笑,眼底情意沉沉。她指尖轻触沈眠面颊,语声更低,如夜色渐浓,步步逼人:


    “眠眠有此真心,姐姐岂敢不应?既是你亲唤我做礼,姐姐自当回你一份,也好叫眠眠知晓——情之一字,并非只为言说。”


    她靠得更近,指尖轻挑沈眠鬓发,语意缱绻,缓声道:


    “今夜,便由姐姐引你,细细领这一番情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