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余下的便看你了
作品:《穿书成暴君后,黑化圣女赖上我了》 御花园一隅暖阁内,地龙烧得融融和和,沈眠身着绣寒梅暗纹的素服,手中捧着一只白玉手炉,意兴阑珊地望着窗外琼英碎玉。
苏晚棠端坐一旁,素手执黑子,凝视着一局残雪纹棋盘。
她见沈眠神情恹恹,不由莞尔,柔声道:“眠眠,今日庆功盛宴,你身为公主,怎又不愿去?大殿内炭火旺盛,远比此处暖和。”
沈眠将手炉拢得更紧,轻哼一声,带着几分娇慵:“晚棠姐姐又非不知母后性子,此等扬合,她定要拉着娘亲在百官前彰显恩爱,而后少不得又要寻个由头,将娘亲‘请’去寝殿‘议事’。我在与不在,她们哪里会察觉。”
阁内虽暖,她却似更喜手炉的温热。
她顿了顿,又狡黠一笑:“再者,纵使察觉了又如何?再过数日便是我十八生辰,念及此,娘亲也是舍不得重责的。”
苏晚棠闻言,失笑摇头,轻点她手背:“你呀,就恃着陛下与圣后宠你。仔细莫着了凉。”
沈眠得意扬了扬下颌,随即眼中闪过期待之色:“说起来,北境已靖,战事已歇,算算时日,清辞姐姐和云昭姐姐也该回京了吧?她们定会赶回来赴我的生辰宴。北境苦寒,她们回来也能好生休养一番。”
“嗯,”苏晚棠颔首,落下一子,棋局豁然,“昨日接到云昭来信,她们已在归途。北地雪深,行程会缓些,约莫十日便能抵京。陛下也已下旨,让她们不必急于述职,先好生休整,正好赶上你的生辰。”
沈眠闻言,喜上眉梢,明眸弯如新月。
她将手炉置于身旁小几,凑到苏晚棠身边,挨着她的手臂,仰起娇颜,带着几分俏皮期盼问道:“晚棠姐姐,我的生辰礼,你可有何说法?”
因阁内暖气,她鼻尖微微沁汗。
苏晚棠放下棋子,侧首,目光温柔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
肌肤白皙,因暖气熏蒸,颊上泛着淡粉,一双灵眸中闪着狡黠,令人心生怜爱。
沈眠见她不语,只含笑凝望,心头微动,便大胆凑上前去,在她温润唇上轻啄一下,如蝶戏梅萼,一触即分。
苏晚棠微微一怔,随即眼底笑意更浓。
她伸出手,轻揽沈眠纤腰,微微俯身,温热吐息拂过沈眠耳廓,继而,在那细腻颈项间,落下一个如冬日暖阳般熨帖的轻吻。
“唔……”沈眠只觉被吻之处一阵酥麻,热气自颈项直窜顶门,脸颊忽地涨红,耳根亦染上酡红。
她下意识缩了缩颈,一双水眸却亮晶晶地,带着羞涩,也带着欢喜。
苏晚棠看着她这副娇态,唇角微扬,在她耳边低语:“如此表示,眠眠可还受用?”
沈眠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口干舌燥,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红着脸,将头埋入苏晚棠怀中,发出细细的鼻音。
数日后,沈眠十八生辰宴如期而至。宫中虽值寒冬,却因这扬生辰宴而布置得喜气洋洋,红绸宫灯在皑皑白雪映衬下,流光溢彩。
许清辞与谢云昭亦如约而至。
两人自北境冒雪归来,身上尚带几分风霜,却难掩眉宇间英气与喜色。尤其谢云昭,一身厚实戎服未及尽换,更添飒爽,脸颊被寒风吹得微红。
宴席上,姬泠音与沈钰并肩而坐,言笑晏晏,不时与前来敬酒的臣工寒暄。
趁着间隙,谢云昭端着一盏温热黄酒,凑至沈眠身旁。
“沈小眠,生辰吉乐。”谢云昭朗声一笑,与沈眠碰了碰杯。
“云昭姐姐!”沈眠见她,十分欢喜,“你和清辞姐姐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风雪,定是劳顿了。”
“为陛下分忧,份内之事。”谢云昭饮尽杯中温酒,驱散些许寒气,随即压低声音对沈眠道:“沈小眠,我与你清辞姐姐商议过了,待过几日,雪化路好走了,我便正式去许府,向许伯父求娶。”
“什么?!”沈眠闻言,惊讶睁大了眼,“这……这般快?”
<span>记住本站:</span> 她望向不远处正与苏晚棠低声交谈,手中捧着暖炉的许清辞,又看看一脸喜气的谢云昭,不由感叹:“云昭姐姐,你们这进展,可真是……雷厉风行!”
谢云昭挑了挑眉,促狭望了沈眠一眼,又瞟向不远处的苏晚棠,调笑道:
“我们这何谈雷厉风行?倒是沈小眠你,与晚棠朝夕相伴,情谊深厚,怎的至今还未曾将名分一定?这寒冬漫漫,若有知心人相伴榻侧,岂不更添暖意?”
沈眠被她一说,脸颊微红,带着几分羞意嗔道:“云昭姐姐,又来取笑我!”
谢云昭哈哈一笑,凑近沈眠耳边,压低了声音,给她出着主意:
“依我之见,沈小眠,此事还需主动些。不若寻个良机,备上些烈酒,将晚棠灌个七八分醉意,届时……夜深人静,天寒地冻,你二人共处一室,再同榻而眠,岂不是……瓜熟蒂落?她还能不应承?”
沈眠听着谢云昭这般“指点江山”,一张俏脸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伸手轻轻推了谢云昭一把,嗔道:
“云昭姐姐,你莫要胡说!晚棠姐姐她……她酒量好得很,哪里是说轻易便能醉倒的。”
话虽如此,那双眸子却不由自主地向苏晚棠的方向瞟了一眼。
谢云昭见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更是笑得开怀,拍了拍她的肩:
“事在人为嘛,沈小眠。再说了,纵使不能让她酩酊大醉,借着几分酒意,说些平日里不敢吐露的心事,做些平日里不敢为的举动,也是使得的。”
她挤了挤眼睛,一副“你且瞧我”的神情。
说罢,也不等沈眠再反驳,谢云昭便端起酒壶,不由分说地先给沈眠斟满,又给走过来的苏晚棠也满上了一大爵,朗声道:
“今儿是眠眠生辰,咱们做姐姐的,定要陪她喝个尽兴!来,晚棠,我们先干为敬!”
许清辞也含笑走了过来,手中端着酒杯,柔声道:“是啊,晚棠,眠眠,这杯酒,我们定要同饮。”
苏晚棠看着谢云昭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又看了看许清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促狭,心中已明了七八分,却也不点破,只是端起酒爵,与谢云昭碰了一下,仰头饮尽。
她对沈眠道:“眠眠,既是云昭和清辞的心意,我们便干了此杯。”
谢云昭见状,更是来劲,频频举杯,拉着苏晚棠和沈眠,一爵接着一爵地劝酒。
沈眠本就不胜酒力,几爵下肚,已是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苏晚棠倒是面不改色,来者不拒,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深处,却始终清明。
宴席过半,丝竹之声渐缓,宾客们也大多有了几分酒意。
沈眠在谢云昭的“重点关照”下,已是醉得神思恍惚,趴在案几上,口中喃喃不清地唤着“晚棠姐姐”。
苏晚棠见状,秀眉微蹙,伸手探了探沈眠滚烫的额头,对谢云昭道:“云昭,眠眠醉得厉害,我先送她回寝殿歇息了。”
谢云昭看着几乎不省人事的沈眠,又看了一眼面色如常,只是眼角眉梢染上些许醉意的苏晚棠,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却也知道再闹下去怕是要误事,便点了点头。
苏晚棠扶起沈眠,正要离去,眼角余光却瞥见谢云昭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露出了一个计策得售的得意表情,仿佛在说“余下的便看你了”。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扶着沈眠,与姬泠音和沈钰告罪一声,便先行离席,往寝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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