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墨香9

作品:《她与邪祟同行

    池岁安心中警铃大作。


    这厮可不是什么平白无故会为别人出头的,徐六娘被他一鱼三吃都不止,他会那么好心?该不会原本就在打什么鬼主意,然后正好借她做筏子吧?


    更何况给她出哪门子气?她可不信他是吃醉了酒说胡话。


    绝对不能牵扯进他们这些事情里!


    “荀郎君很不必顾及我,切莫为我与人伤了和气。何况我向来与人为善,也不愿看到旁人起冲突。”


    “是吗?”


    这句话的尾音拖得挺长,甚至有些戏谑的意味。


    池岁安暗忖,该不会想翻旧账吧?也是,昨夜才被他抓了现行,这话此时听着确实有些缺乏说服力,更何况之前在谭家别院的事情。


    那又怎样?她是不会承认的。


    池岁安抬头发现荀慎正居高临下看着她,长眉微挑,像是在说:你看我信吗?


    该说不说,许是因为喝了酒,荀慎有了几分活人味道。以前嘛,真就是个说每句话,做每件事都带着目的,无情转动的机器,令人望而生畏。


    但你能不能别在想利用我的时候突然有人味儿?嗯?池岁安心中腹诽,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想引我入套?显得我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


    “自然。”


    池岁安一脸正气凛然,惹得荀慎轻哼一声。


    陈康突然出现在门口:“袁郎君朝这里来了。”


    “一个人?”


    “还有那位薛郎君。是否需要拦下他们?”


    荀慎:“不必。”说罢走到屋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来得真是时候,池岁安心中暗喜。她起身道:“郎君既有客,我便先行回去了。”


    谁知荀慎却凉凉抛下一句:“娘子无需回避。”


    这意思是不准她走?还不准备放过她!池岁安暗骂一声狗贼。


    他不久前紧接着她离席,袁彦卿少不得认为是她故意搅局,而且还带着那个姓薛的追到此处,明显是有话想说,她又杵在这里,这不是故意给人添堵吗?


    “我在席间多喝了两杯,头疼如裂,许是醉了。还望郎君体谅,允我回去休息。”先占据道德制高点。


    “是吗?我观娘子面色如常,不像沾惹了醉意。”荀慎话分两截,“不过娘子既然说醉了,就一定是醉了。陈康。”


    “在。”


    “去告诉袁郎君,池娘子身体微恙,今夜无法去游园了。等池娘子哪天身体好转了,哪天再去。”


    “是。”


    狗贼想害我!眼见陈康就要领命而去,池岁安赶紧出声:“等一下。”


    陈康顿住脚步转身看她。


    “我突然觉得好了不少,兴许到了夜间就全好了。不用改期,免得耽误袁郎君的功夫。游园嘛,我甚是喜欢!”说完双手交握在胸前,面上扯出一个标准假笑。


    陈康见此情形便直接向荀慎点头后退出门去,场面莫名的熟悉,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回他退出去后没有关门。


    “娘子确定自己已经大好了?可需传个医士来?或者请徐六娘为娘子扎上几针。”


    “大好了,大好了,保证不会耽误郎君的事情。”池岁安赶紧补上。


    原来早就打着要拖她一起去那什么游园会的心思,也不知道究竟想干些什么?而且她去能起个什么作用?


    等等,池岁安突地福至心灵。


    她对他的作用其实就只有诛邪一途,他这么执着地要拖着她,会不会是早就察觉到了蹊跷,所以要带着她起个防身的作用?


    这狗贼不会自己就懂得诛邪之术吧?


    池岁安迫切地想要跟邓弃交流一番,可惜目前还没有开发出跟邓弃用心念交流的功能,而且荀慎这厮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只敢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他,面上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直到袁彦卿二人到来为止。


    “三郎这是在?”


    看到屋里就荀慎和一个女子在,袁彦卿一副了然的神情,早间他就说荀子昱一路不寂寞,还不承认。


    “跟池娘子聊一些老师这些年的情况。”荀慎倒是口风不改。


    袁彦卿见状也不再追问,至多就是姓谭的老匹夫送了两个姬妾,影响不了他的事情。


    “今日席间不长眼的人太多,难免扰人兴致,我来邀三郎今夜去我城西的别院再聚,那园子我这几年耗费了不少心力,妙处颇多。恰好近几日邓州文会,来了不少襄阳、南阳的名士,届时请他们到园中相会,文章趁酒意,丝竹和雅声,岂不美哉?”


    池岁安眉头一跳,选择性地无视袁彦卿话里的指桑骂槐。这袁郎君现在才来请荀慎游园?那方才那厮怎么就能笃定袁彦卿会来请他今夜去游园?还跟陈康一唱一和地给她下套。


    这简直是怪物吧?池岁安看向荀慎,然后发现荀慎正看着她。


    不止荀慎,袁彦卿和那什么薛郎君因为没有得到荀慎的回复又发现荀慎在看她,于是通通看向了她。


    被好几个人盯着,池岁安识趣地说:“游园嘛,我甚是喜欢!”


    她话音一落,荀慎就顺着她的话音道:“既然娘子喜欢,我们今夜不妨去看看。”


    袁彦卿对荀慎要带着她这个“拖油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言语中甚至是十分欢迎的样子,“池娘子是吧?即便三郎不说,我也是要邀你去园中玩乐一番的。我那别院里风光甚好,夜里灯火如昼,星光点点,半轮明月入湍河,一片清景。你若去了定然喜欢。”末了他像刚想起来似的加了一句:“你不是还有一位同伴吗?她若是有兴趣也可同去,我是无任欢迎的。”


    池岁安见他说完跟那个薛郎君飞速地对视一眼,那薛郎君也跟着附和:“两位娘子天生丽质,美景美人竞相争辉,说不得日后还能成一段佳话。”


    池岁安脸上挂起假笑:佳你大爷!白日宴席上那么多舞姬还不够你们你们佳话的,没得在这里恶心人。


    今天看到的那么多人里,轮样貌姿色,谁能越过贺三娘子?试问这襄州地界里有谁敢把贺三娘子的美貌挂在嘴上消遣?


    这是把她看作舞姬一般任人评头论足的人了。


    难怪她第一眼就看不上这什么薛郎君,一股子浮浪味道。


    池岁安略带嘲讽道:“吾幼时与荀郎君同在安州大儒门下受教,我等对四书五经、礼义廉耻的领悟同出一脉,佳话不佳话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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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甚在意。”说着不理那两人的脸色,朝荀慎的方向斜睨一眼,“荀郎君之前说的可还做得准?”


    她清楚眼下荀慎不会为她驳姐夫的面子,那就别怪她拉他这面大旗。


    荀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话音却很是清楚:“自然。”


    见他又变回没有情绪的机器,池岁安也不在意。她问的是他说要为她出口气的事情,既然得到了他的保证,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池岁安敷衍地行了个礼后拔腿就走。


    袁彦卿脸上有一瞬的不自在,趁荀慎还没开口赶紧打起了圆场,“倒不知这位池娘子与三郎是幼时的情分,多有唐突,待晚间某定与她好好赔罪。”


    薛延心下后悔不迭,方才他说那句话本意是夸赞那女子貌美,谁知竟将人得罪了。那女子辩口利辞,恶意曲解一番反成了他贬损荀郎君师门上下不懂廉耻!荀郎君若是动怒,他极可能命丧当场,哪里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他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行事竟如此狠辣?


    “我这位,”荀慎顿了一下,“师妹,幼时与我同承谭公教导,有礼有节,家风严谨,姐夫可莫要开她玩笑。”


    薛延鬓角冒出些细汗,他甚至听不出这位荀郎君是不是在敲打他。


    袁彦卿知道荀慎跟三娘子姐弟情深,看在三娘子的面上也不会过于计较,“原是我不知池娘子的身份,一时想岔了。既是三郎的旧识,怎好屈就在西厢?不若让三娘子给这位换个单独的院子?”


    “那倒不必。”


    ……


    他们在屋里说些什么池岁安是毫不关心,眼见四下无人,偷偷开口:“你闻到了吗?他们身上竟然都有那种味道!”


    “味道?你之前说的墨香?”


    “你没闻到吗?那个袁郎君和姓薛的走进来之后,好大一股墨香味儿。”


    邓弃:“你觉得本座能闻到?”


    池岁安一噎,“那你说荀慎是不是会诛邪之术?”


    邓弃将她的话视为挑衅:“本座上哪里知道去!”


    “早间姓袁的来找荀慎,他身缠煞气却没有带什么墨香味儿,荀慎身上既无煞气也无味道。在席上转了一圈,又出现个身缠煞气的薛郎君,现在三个人身上都有墨香味儿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墨香味儿是他们传给荀慎的?怎么传的?荀慎以后也会身缠煞气吗?这煞气是什么?有什么妨害?你可知道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是带着墨香的?”


    听她这么一大堆问题邓弃没好气:“你干脆直接问本座能不能灭了这煞气得了。”


    “那你到底能不能灭啊?”


    邓弃:“你这是在担心那姓荀的小子?”


    池岁安听他阴阳怪气的,实在没忍住,“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啊?咱们现在是被半软禁,你以为姓荀的小子费尽心思把我困住是为了什么?一旦他有任何不妥,莫说齐王以后会不会放过我们,就是陈康都会一刀将我劈成两截。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出事对我们没好处,我出事对你没好处!”


    邓弃:“也就是说,本座现在不仅得管你的死活,还得管那姓荀的小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