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邂逅相遇 23
作品:《纨绔子弟替嫁摄政王后》 “郭大人,你完全不知情?”
京墨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晦暗,听完他的阐述,他点了点头,背部靠上了墙,简直气的牙痒痒。
“自从我与王爷来到此地,”京墨冷笑道,“你敢说你可曾说过真话?”
若说是真话,那确实是有的。
他这话只是为了打点这郭石仁,虽说他说话真假参半,但也不乏有迹可循之处,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甚至几乎将他们逼入险境。
京墨忽然看了一眼摄政王。
“你对郭淮山所做的事情真的一概不知?”他听见喻九白这样问。
还没等郭石仁回答,京墨便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来,蹲下身与前者平视,一双眸子冷的几乎含冰。
似乎是不愿意留给他辩解的时间,京墨低下头来,轻声道:“郭大人可还记得你那账簿?”
“!!!”
闻言,郭石仁浑身发寒,他不敢置信的抬头怒目看着京墨。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那账簿可曾做过假账?”京墨笑了笑,“据我所知,若是想动些手脚应当很简单。”
说着便抬头向着上方看了过去。
喻九白支着脑袋倚在案几上,手边放着一本册子,听到京墨的话,动作便十分自然的翻阅起来。
喻九白表情没什么大变化,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账上的内容,只在有些时候动作慢了一些,手指停留在某几页。
“郭石仁。”
喻九白突然冷冷出声。
“两月前,用银与上月之比,反而多了好几倍,那本王倒是要问问大人,此账上的内容出入为何?”
两月前,疫病已经初有苗头了,但不至于花银两如此之大,但是燕儿镇周边的流寇窝反倒是两月前突然水涨船高的。
京墨挑眉看向郭石仁,漫不经心接道:“只怕是给敌国做那账房先生去了。”
郭石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求王爷明鉴!那日流寇劫进燕儿镇,我郭家上下几乎皆在避难,怎有心思去干那等勾当。”
他跪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在地面:“王爷!我郭石仁就算有诸多不是,也绝无通敌之心!”
绝无通敌之心?
京墨没忍住冷笑一声。
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郭石仁那天,有些小细节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如今想来并不是有意无意的忽视他这位摄政王妃,反而是因为不敢多看。
郭石仁为人厚实朴善,若不是对着他们说这句话,怕是旁的人都会信,账目上来历含含糊糊,对狄狁只字不提,装傻充愣反而做的极好。
他嘲讽一笑,起身摆手示意,向着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喻九白冷哼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本王并非不信你,但是郭大人含糊其口,是觉得有机可乘,还是本王并不追究,待本王一走便与人勾结了去,从此以后大人要的尽数奉到眼前,也可高枕无忧,性命无虞。”
闻言,郭淮山猛的抬起头,脸色变得铁青,他忙摇头,嘴唇哆嗦:“明鉴啊,臣冤枉!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京墨顿了一下,他在此人面前缓缓踱步,随即停在他面前,此刻眼中反而没了平日那惯有的散漫笑意。
“账目含糊,用于施粥的米粮来路不明,医馆药材在你的眼皮底下蒸发的一干二净,你告诉我这叫冤枉?”
跪在地上的人霎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喻九白微微挑眉,那双狭长的凤眼此刻半垂着,只见他缓缓起身,慢步走向郭石仁面前,越靠近后者便愈觉得周遭吸不上气来。
“郭大人,本王从不轻信任何人,尤其是你。”喻九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若说你与你与狄狁无关,那本王便给你解释的机会,医馆的药去了哪里,你那所谓的私粮从何而来又去了何处?”
郭石仁闻言,吞了吞口唾沫,缓了一会儿迅速恢复了镇定:“王爷,流寇劫掠您是知道的啊!那药材空缺确实是因为此事,至于私粮,哪个官员家里没有藏点私……臣目前都自顾不暇,既然有粮,那肯定有耗尽的一日啊,王爷,下官怎会有心去干这等事?”
“那你是说,还是与你无关?”京墨突然问。
喻九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头。
于是一封书信便这么被呈了上来。
正是京墨在狄狁人手中拿到的那封,只见他细细的将书信展开,随后便像丢垃圾般将这纸张丢在了郭石仁面前。
“既如此,大人便自己看看吧,上面写着什么,大人自己心里清楚。”
郭石仁低头看了一眼信纸,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闪烁:“这……这不过是……”
京墨嘲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你的字迹?别人伪造的书信,用来栽赃嫁祸的?”
自己的话头被人夺了去,郭石仁一瞬间说不出来话了。
他缓缓看向自己膝边的那信纸上,上边确确实实写着他与狄狁商人的交易往来,内容不多,但足以将他落实。
那他刻意隐瞒的一切,如今便成了矛盾点,原来……原来摄政王藏了这么一手。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眸光一闪。
“王爷,这并不是下官所为。”
“哦?”京墨挑了挑眉,“大人如今说的又是真话还是假话呢?嗯……郭大人怕是觉得我记性不大好,自踏入燕儿镇地界后,桩桩件件字字句句很可惜,我与王爷不同,我比较记仇。”
他微微歪头,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郭石仁,你呢,是自个儿真心疼百姓,还是说一直在为那狄狁的豺狼,私粮此事,朝廷的赈灾粮你当真以为没拨下来?那我倒是要问问真是流寇劫掠吗?”
“那群土匪又有几个懂得药材伦理,那药材潮湿的,药效不够的几乎没有动过,而被劫空的那部分反而空的能跑老鼠,那到底是流寇劫掠,还是有人监守自盗?”
此话一说完,他也没有留给郭淮山解释的机会,甩袖一挥,便冷冷的直视着门外。
一少年人便骂骂咧咧的被人押了进来。
郭淮山被侍卫们押着,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愤恨之色。
见到自己的庶子被人抓了过来,郭石仁脸色顿时变了,刚到嘴边的辩解话语,一时间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淮山……”他无力的喊了一句。
他低下头,不敢与儿子对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反倒是郭淮山冷笑一声,他扫了地面上的东西,便直视着喻九白和京墨:“一本账簿一封书信,从头到尾只交代了与狄狁有过一些商易,你们有什么证据?又能奈我如何?”
“确实不能奈你怎样,不过对郭大人来说反而就不同了。”京墨笑道。
是了,百姓官终究是不一样的。
似乎因为京墨这一句,郭石仁顿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他突然暴怒起来,指着郭淮山怒道:“是……是他……是我那孽障!”
“王爷,我……我真的不知情。我郭家绝无通敌之心,这账本上的确是有些出入,”他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颤抖,“庶子郭淮山,从小顽劣,我管教不严……”
“对……与狄狁的勾当都是他所干的!与下官没有任何关系啊!下官只是做些小本生意,对此完全不知情!”
被如此一番指责泼黑水,郭淮山气的满脸通红,顿时骂了起来。
“老不死的!你管过我吗!!出事了就往我身上推!”
骂完似乎又觉得不解气,转而对着京墨和喻九白道:“你们官家的也是这样!自己做过什么腌臜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呸!”
京墨似乎觉得好笑:“哈?那也不至于私通外敌。”
“……够了。”
喻九白突然打断。
京墨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郭淮山:“不过郭公子,很巧,前两日你与狄狁人交涉时我在场。”
听到此话,郭石仁顿时面露喜色。
喻九白:“郭大人似乎在狄狁人口中,是一个不太讨人喜的合作伙伴。”
他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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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机会。”
跪在地上的郭石仁浑身颤抖,一旁的少年也死死的盯着他,前者似乎进入了一个两难的举地,喻九白耐心即将耗尽时,他便有了动作。
郭石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医馆的药材……确实被我卖给了狄狁人,而那些私粮,也被我用来换了毒药。”
京墨与喻九白对视了一眼。
“继续说。”喻九白的声音冷上了几分。
“朝廷所做之事,天子的昏庸我在冀州都知晓一二,”郭石仁闭了闭眼,缓缓道:“冀州的水利本就该建的,那图我没有改……那册子,是下官根据工部所说还原的,但朝廷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到这里,郭石仁有些痛苦的埋下头,声音呜咽:“燕儿镇的疫病本就不是大事,下官多次!多次求朝廷派人解决流寇!可结果呢!?要不是如此,怎么会治疫不成。”
京墨:“所以,郭大人选择了和狄狁人合作?”
正当对方要说出什么来时,郭淮山突然暴起,挣开了桎梏,他一把抓住父亲的手,低声怒喝:“你疯了!?这样说完我们都得死!”
郭石仁被这么一抓,身体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他低下头,避开喻九白的目光。
京墨见状,讥笑一声,猛的上前拽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郭大人,看着我,再考虑说不说清楚。”
几乎是下意识的,郭石仁抬头盯着京墨。
“你……”
“郭大人,你是个有才学有抱负的人。”京墨出声道。
闻言,郭石仁呼吸急促了几分,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庶子,不由叹了口气。
“好,下官确实与狄狁人合作了。”他顿了顿,道,“但局限于下官所说的那些,旁的几乎不是我所涉手的。”
京墨松了手,若有所思的看向郭淮山。
恰好此刻,院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喻九白的亲卫连招呼都不打,快步冲进屋内。
一名亲卫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王……王爷,头儿被……”
话说到一半,便瞪圆了眼,看向郭淮山。
亲卫哆哆嗦嗦的用手指指向他:“被这个人,绑了……”
他口中的头儿正是宋慎,京墨听到这话,一瞬间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笑了,做为摄政王的贴身亲卫就这么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绑走。
喻九白闻言,只是皱了皱眉。
“宋慎人呢?”京墨替他问道。
亲卫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指了指脑袋:“头儿头开花了,现在拉去那帮太医那里了。”
喻九白:“……”
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京墨,叹了口气。
喻九白:“他应该发现了什么。”
京墨笑嘻嘻答道:“哎呀,无非就那么几件,大概率就是这臭小子投毒被发现了。”
说着便探头去看少年人的脸色。
知晓了要将那地底沼泽炸了之后,怕是会提前去给各家水井下毒,可能就是这么一下便被抓了个正着,要不然他也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果不其然,他脸上表情不是很好看。
郭淮山瞪着他们道:“那又如何?又吃不死人,我也没有杀了他。”
京墨点了点头:“那倒也是,王爷怎么看?”
喻九白冷着脸:“此毒有何解?”
郭淮山父子均是一愣:“……没有。”
京墨皱眉:“那观音土……?”
郭淮山白了他一眼:“那毒不是我们的,自然也无解,观音土治病不就是狄狁有解药吗,那解药我们也没有。”
话说到此,不明白的也明白了。
无非就是狄狁人利用此父子在燕儿镇下毒,又在他们到燕儿镇时,弄出这所谓可以治病的观音土。
狄狁人一走,自然也就没有解药了。
京墨侧眸看见喻九白指尖微微颤抖,眉头顿时皱了几分。
只听摄政王说:“押下去吧,死罪难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