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疯病

作品:《美食上位官

    粥熬好,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摊子前早已大排长龙,一个个的被香味迷得找不着北。


    苏浅浅搬个板凳坐在摊前,嘴里叼根毛笔,手上抹布在板子上来回擦拭。


    一旁,王寡妇在背篓里摸索些啥,不一会儿,掏出几张纸条来。


    这下,混在人群中的商贾们,是越看越不对劲,总感觉右眼皮跳个不停。


    果不其然,下一秒,王寡妇就跟个阎王爷点大兵似的。一一摊开手中纸条,见那虫爬字,眉头微蹙,“谢…谢元晴…?”


    谢元晴?自己叫谢元清,应当不是说的自己。商贾这头正抚着胸顺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未咽下去,就听王寡妇在那大喘气。


    “不对,这字怎么越看越像清呢…”王寡妇摊开纸,又睁大眼睛辨认了片刻,终是没认出来,“你看看,这字是啥?”


    “那还用认啊,”只听苏浅浅大喊一声,“谢元清!”


    “到!”


    还得是骨子的中国血统发作,苏浅浅朝王寡妇挑挑眉,“人这不在这吗。”


    谢元清后知后觉捂上嘴巴,见周围人都看着自己,恨不得一条缝扎下去,急忙捂着脸跑了。


    身后的商贾还沾沾自喜,哪知下一秒,那声音和夺命符似的缠上来了。


    “下一个,杨天安。”


    几人一听,这还得了,枪打出头鸟。自己还未上赶着要功劳呢,苏浅浅这一下全给抖搂出来了。这要是挂在摊前,明日他们的名字,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苏浅浅嘴上嘀咕,手中毛笔刚要沾墨,就被一阵风给截断了。


    人还没看清呢,就见一只手飞快将牌子夺了过去。


    两人定睛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穿绸缎,戴个小帽,一副精明模样。


    “苏…苏肆厨,这天气不错哈。”商贾将牌子往身后藏了藏,望了眼天上的乌云,一本正经说着瞎话。


    苏浅浅和王寡妇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解。


    “那个…”见两人不搭腔,商贾自知理亏,“我看你们手里这块板子挺好的,我去给你们雕块木雕送来。”


    此话一出,就算是大学士来了,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话音刚落,男子脸青一阵白一阵,也顾不得看两人反应了,左脚踩着右脚就走了。走前,还不忘将王寡妇手中的纸团给塞兜里。


    义气这块,还是可圈可点。


    流民一看此人如此怪异,倒是统一让出条道来,生怕男子摔自己跟前,再讹上自己几两银子。


    “怪不得,人能成功呢。”王寡妇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这脸皮,我还是得再练几十年。”


    苏浅浅随意将笔一投,精准插进笔筒中,随意伸了个懒腰,“得,省事了,施粥。”


    一听这话,流民们也顾不上看戏了,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都知百味轩施粥向来不克扣,氛围那是一派的清奇,老人和孩子排在前头,妇人紧跟其后,排队间还有说有笑的。


    虽说,街边摊贩早听闻施粥消息,自发搭起棚子来避风,但还是不比屋内暖和。年纪大些的,衣衫单薄,感染风寒的几率也不免大些。


    “老人家往店里进,屋内烧了炉子,暖和。”王寡妇正打着粥呢,一抬头见屋内空无一人,老人家整整齐齐往棚子处走去。妇人也顾不得打粥了,将勺子给狗牙一递,便要拉人进屋。


    只是这手刚握上,妇人就被那厚硬的茧子刮得一激灵。并非寻常冻疮的痒痛,而是冬日零下温度中,反复冰水浸泡的结痂,刺得人心生疼。


    看出妇人诧异,老妇佝偻着腰背退后一步,下意识将手背过身去,脸上透出几分窘态,“身上脏,坐外头就好。”


    “脏啥呀,我们都是些糙人,我整日里烧灶才脏哩。”王寡妇敛去神色,只是眸底几分悲伤未散,轻牵起老妇的手摩挲两下,“你啊,就安心坐好。”


    “这…”


    见老妇仍有迟疑,王寡妇三两下将粥端至桌上,张开双手便要将人抱在怀中,“那行,那我今日就充当回新郎子,抱美娇娘咯。”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作一团。


    老妇人脸上飞起两团红晕,手却做嫌弃状拍了拍妇人胳膊,“你可莫要,折煞我老婆子咯。”


    “得,那你自己往里坐哈,”王寡妇撇撇手,大喇喇地笑着,“若还有谁不好意思,我力气大得很,提供抱送服务,保准一个都不让你们落下。”


    见王寡妇如此态度,知其是心疼自己,老人们也不再忸怩,一个个脸上和抹了蜜似的,笑着往里进。


    “这就对咯,都往里进哈,挤挤还能坐。”


    这屋里头刚坐好,摊上的辣白菜又不够了。


    柳大姐擦了把额上的虚汗,将一筐子辣白菜从屋内搬出,“这里还有辣白菜,大家吃完了,可以过来加些。”


    一汉子见了,赶忙上前搭把手,“这活我们来就好。”


    “不重,我一人来就行。”


    “辛苦你们熬粥做菜,我们力所能及帮些。”


    “是啊,你就别客气了。”


    柳大姐对上几人诚挚的目光,手在围裙上擦拭两下,笑意扩散,“行,那我给你们分菜。”


    再看狗牙这头,正给老人家送粥呢。


    “喝的时候,小心些,烫嘴。”


    老爷爷局促起身,伸手刚想接过,就落入一温暖的掌心。


    “您啊,就坐好等着吃,”苏浅浅将人扶至坐好,语气带着些安抚意味,“年轻小伙,正是干活的时候呢。”


    老爷爷眼眶湿润,枯瘦手握住勺时不住颤抖,“好…好啊。”


    “若是还有啥需要的,您尽管提。”


    见此场景,就是连路过百姓都无不动容。哪家饭馆能做到如此,当真是百味轩独一家。


    要说热闹,监门官府里那也是不遑多让。


    叩门声不绝于耳,家丁神色不耐,“谁啊?”


    门刚打开个小缝,衙役便一脚将门大力踢开。


    家丁狼狈捂着屁股,“唔…不是,你他娘的,不看…”只是这骂人的话在看清来人时,彻底哑身,哆嗦着向往府里跑。


    衙役一手拎起家丁,和拎鸡崽似的,威压尽显,“跑什么,你家大人呢?”


    “官老爷饶命,官老爷饶命…”家丁声音哆嗦,腿止不住发颤,“这…这个时辰…估摸着,在房里睡觉呢。”


    “真是好兴致啊,日上三竿,倒是睡得香。”穆尔轻嗤一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语气讥讽。


    “我…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还求您不要迁怒于我。”


    穆尔一脸嫌恶,随意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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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


    衙役领命,将人一把丢到地上,“带路吧。”


    “是…是。”


    就这一路上,好东西还真是不少。且不说貌美如花的婢女成堆,院景处处雅致非凡。松柏错落有致,一看便是专人打理。就连凉亭中随意摆放的茶桌,都是黄花梨所制。还真是不知百姓疾苦,奢靡成性。


    房中,监门官正呼呼大睡呢,口水都不知打湿几张枕巾了。


    在一旁候着的婢女,一见这阵仗,一阵腿软,还是两人搀着才走了出去。


    穆尔一脚踢至男人腹部,力道之大,连床榻都晃了两分。


    尖锐痛感袭来,监门官冷汗直冒,梦中一个挺身跃起,便要向前扑去。只是英勇之姿还未展现,先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入目便是一双翘尖靴,直直要将人眼球勾去。要说普通人分辨不出什么门道,地地道道的草原子民,便一眼能认出个好歹来。


    只见男人肥胖的身体在地上哆嗦两下,强忍身上疼痛,小心翼翼开口试探,“穆…穆尔王子?”


    “哟,还认得我呢?”穆尔随意坐下,把玩着手中紫砂壶,“我看你这日子过得滋润,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随着话音落下,监门官撞进一双阴鸷的眸子中,吓得人一哆嗦,“怎么…怎么可能,王子,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您可千万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啊!”


    “好一个误会,”穆尔眼神在屋中巡视一圈,即使是最不起眼的床幔,都是上好的金线织成,“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如何起誓。如今看来真是可笑,你真能睡得如此安稳?”


    监门官底气稍弱,面上仍是一副不死心的做派,“我承认是背离初衷,但这也是我亲力亲为换来的。”


    “所谓亲力亲为,便是光天白日,躺在屋中睡大觉?”


    “我…”不知想到何处,男人假意咳嗽两声,肚子上肥膘就差将衣服冲破了,“咳咳…我这两日,感染风寒,莫要传染给您了。”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穆尔抽出腰间短刀狠狠插进男人脚边,眼神中嫌恶明显,“这条路是先辈用血肉铸出来的,既要要还它个干净。死,我也让你死个明白。”说罢,直直站起身,对着一旁的侍卫道:“拿上来。”


    话落,一带着腥臭的小缸被丢至男人面前,还带着残留的粪便,直让人作呕。


    监门官一见,脸色大变,身体哆嗦得厉害,眼底染上血红的欲色,“不会的…不会的,我明明藏得如此之好,你怎么会找到!难不成…你早就不信我了,你早就不信我了!”


    穆尔拾起地上短刃,眸子微眯,如同打量条丧家之犬般。


    不知哪刺激到男人,监门官身体越发颤抖,好几个衙役险些没压住,“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你们,顽固守旧!这好日子,本该就是我的,都是我的!对了,我是…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没资格抓我。”


    “没有皇上的授意,你觉得今日这出戏,能演到哪里?”穆尔语气轻蔑,不知在男人耳边嘀咕了句什么。


    只见人和疯魔了般,直直挣开束缚,徒手抱起罐子便开始往里掏,边掏还边往嘴里送,“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在场之人,无不唏嘘。往日里威风凛凛的监门官,竟落得如此境地。对外也只能宣称是压力太大,得了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