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秘密

作品:《柳刃藏娇(重生)

    听竹阁内,霞影似的纱帐缓缓摇曳,一阵清风吹来,不及南笙抬眼,沈轻尘便已拨开纱帐坐下。


    “殿下这是又伤心了?不知这次又是为何?”


    南笙背过身:“时候不早了,侯爷早些休息吧。”


    沈轻尘看不过,一把将她扯了起来:“都躺了一下午了,再睡,夜里能睡安稳吗?”


    南笙心里烦,一甩手:“你就别管我了。”


    怎料再回头,沈轻尘捂着肩膀上的伤,眉头紧皱成一团,轻声叫着疼。


    “是不是伤口又裂了?”


    南笙不得不好好坐起来:“你就别管我的事了,伤都没好,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屋里有些热,南笙回头准备叫莲心摇一摇轮扇,可床头那柜子已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了。


    “那个小匣子呢?”


    花楹从外回来,看向沈轻尘,南笙也回头看他。


    “我叫人送去给江洛用了,天也热了,他身受重伤,看你那么担心他,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难得他这幅皮囊里还藏着几分慈悲,南笙欣慰:“不介意,不介意,你不怪他冲撞了你便好。”


    不等沈轻尘再说,南笙回头问花楹:“江洛可醒了,大夫怎么说?”


    花楹:“已经醒了,大夫说得静养,还要再观察几日,吃几副药看看。”


    不等花楹说完,南笙已经起身穿好鞋:“走,咱们快去看看,他刚醒,身边不能没有人。”


    走出去好一会儿,才想起沈轻尘也在:“侯爷早些休息,我去去就回。”


    沈轻尘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拿出怀里那块丝巾看了看,又重新塞了回去。


    南笙到了颂仁堂,才知江洛竟伤到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左郎中是个中年男子,身形消瘦,鬓角略白,但梳拢的很整齐,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骨。


    “公主勿怪,他这是头部受创遗留的问题,兴许过几日能好。”


    “兴许?那就是说,也有可能他再也看不见了?”


    左郎中微微点头。


    南笙心中只剩下歉疚,等郎中离开,花楹也去准备吃食,屋里只剩下自己,紧忙坐在床沿:“江洛,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殿下,就是嗓子有些疼。”


    南笙拿起一旁的杯子,用勺子给他喂了几口水:“好些了吗?”


    才放下东西,就见大成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看向这里,见了她心虚得要逃。


    “大成。”南笙反而招手叫他过来:“你叫人收拾好一间厢房,明天让江洛搬到厢房里去。”


    大成:“侯爷说了,可以先不搬,就一张床而已,让给他又有何妨?”


    “也不是床的事,侯爷他也得好好休养些日子了,住在听竹阁他睡不好,且你们白日里在这里来来往往,江洛也没办法静养。”


    大成离开,屋内终于静下来,江洛才低声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力,叫那人给逃了······”


    “说这些做什么,要不是你,现今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你且安心,那件事不要紧,我会再想办法的。只是,我还想问你,你见到那人时,可曾报过我的名讳?他可交代过你什么?”


    江洛:“他误以为我是桓王的人·······还问我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宗无咎为何觉得江湛会杀他?


    他隐姓埋名去风家做幕僚,难保不是另存他心,莫非······莫非他从一开始就是江湛手里的一颗棋子?


    “属下不明白,倘若此人真是公主所说的南夏使臣,桓王殿下他,难道不该加以善待么,为何还要如此苦苦相逼,他是忘记了我南夏国因何落到今日之田地了吗?”


    南笙有些失神地回望着他:“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殿下,谁都知道,若非当初桓王力促和谈,选择归降,我泱泱南夏,何以被大齐铁骑威逼至此,那么多百姓惨遭战火牵连,丧失性命,他却依旧稳坐高台之上,凭什么?”


    “江洛!你住嘴。你忘了这是哪里了?”


    江洛也不想连累她,只得禁声。


    只是这些话,像是钟声一样一直回荡在南笙的耳廓,久久未曾散去。


    宗无咎是棋子,她也是棋子,那养母的死,只是岳霖一人之过吗?


    为何江湛能在那么多孩子里,独独挑了她,为何偏偏她出了牙行那一日,养母就病死街头?


    她不敢再想下去。


    屋内火烛昏暗,她失神落魄回来,侧着身子坐在沈轻尘埋头看册子的案桌前。


    “人既醒了,不是好事儿么,殿下这又是怎么了?”


    南笙歪着脑袋,一手支着头:“侯爷别管我了,时候不早了,叫大成来给你换药吧。”


    沈轻尘收了册子,看着她:“不巧,大成出门办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换药的事,还是得劳烦殿下了。”


    “那我叫花楹来。”


    “倘若殿下不肯帮忙,我自己来就行。”


    沈轻尘吃痛地站起,又拖着一只腿,半瘸着故意从她眼前绕过去,临到她跟前,还差点跌了一跤。


    “算了算了,我帮你就是了。”


    南笙才搭手去扶,沈轻尘便下意识揽过她的肩,见她好似还有些诧异,紧忙皱紧眉头:“许是遇上雨天,也不知怎么的,今日这腿格外的疼。”


    南笙只能暂且顺着他的心意。


    烛火微明,他裸露出胸膛坐在那里,似乎忍不住用手去抓。


    “别挠,你不是说这样永远都好不了吗,你看我给你备了这个。”她拿出上次他带给自己的那瓶透明膏药。


    低头的瞬间,沈轻尘的眼神却落在她脖子上,忽而顿住,双手握住她两侧手臂,猛地一拉,紧紧盯着她脖颈处。


    “你做什么?”南笙觉得莫名其妙。


    “你这伤怎么回事?”原本结痂的伤口似被人动过,此刻正泛着红。他眼眸一动:“江湛他······对你动手了?”


    南笙推开他站起:“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还请侯爷别越了界。”


    沈轻尘倒是淡定:“看来殿下还是忘不了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是自己不小心挠伤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轻尘低着头,不看她,很是漫不经心:“他逼你了?”


    “他能逼我什么,侯爷难道不知道我连成亲之事都敢违逆他,他又能奈我何?”


    “那你还哭?还不止一次?”


    南笙心绪不稳,被他一激,将手里的帕子扔在案上,坐下了。


    “我还想问问侯爷,既然腿疼那么严重,怎么就能忍着去伴美人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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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惜上演一场英雄救美,也不愿待在府里好好养伤,莫非也是有人逼你去的?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沈轻尘笑了笑,仿佛就等着这一刻:“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月奴的身份,只是怕殿下不敢听罢了。”


    “你口中的月奴,是我十几年的贴身女史,我还真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身世,能叫侯爷如此讳莫如深。”


    沈轻尘:“殿下想听,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照规矩,殿下也得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沈侯爷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眼下,月奴可是江湛的人?”


    南笙想起傅云倾满眼含泪质问自己的模样:“是,也不是。”


    “怎么说?”


    南笙:“她跟我一样,在这世上一无至亲,二无至爱,谁能让她好好活着,她就是谁的人。”


    见沈轻尘一阵漠然,南笙转言道:“不过,如今有了你,自然就说不准了。那侯爷倒是说说,你的这位月奴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是明妃娘娘的孩子,因遭逮人算计,自小流离在外,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明妃娘娘?


    傅云倾是明妃与齐王的血脉?


    也就是说,她才是大齐真正的公主?


    怪不得······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对自己一向恨之入骨,哪怕宸妃已然身死,自己也已落入暗网,她都不曾真正放下过仇恨,直至临死之时,还是一样怀恨在心,原来是有这层秘密在。


    可若真如此,她为何不公开自己的身份,此事江湛又知道多少········


    感觉到某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南笙冷静下来:“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明妃既是皇妃,她的亲生女儿怎会没人看顾,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你又如何确信她就一定是月奴?”


    “自然是有信物可以证明。”


    所以,他是觉得傅云倾受江湛掣肘,才要找到江湛的把柄?


    果然,沈轻尘神色一动:“我只问你一句,月奴陷入如此境地,是否跟桓王有关?”


    “当然不是,傅云倾亲口告诉我,她想嫁的人,从始至终只有魏王。”


    南笙说的急了些,反倒有些心虚的样子,沈轻尘淡淡瞄了她一眼,不说话。


    南笙:“沈侯爷既说她就是你所寻之人,为何她连成亲这点事都未曾坦言相告?还是说,你所疑虑的,不止这些?”


    他并不言语,还是有所保留。南笙拿过他手里的药膏,娴熟地将指尖探到他肩上的伤口处:“侯爷若想知道她的心意,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轻尘紧握住她的手,倾身靠过来:“公主既开了口,何不说得再清楚些?”


    南笙扯开手,继续给他上药:“过几日便是宫里的采花节,侯爷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这位月奴公主,会最得谁的眼?”


    “宫里?”


    傅云倾有攀高之意?为了江湛?还是为了魏王?


    江湛与皇后早有嫌隙,莫非是他想借傅云倾之手,替自己扭转局面?


    毕竟岷郡之事皇帝虽未追究,可事实就摆在那里,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皇后一脉,未尝不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江南笙此话,显然另有其意。


    月奴,这个他心系多年的故人之子,究竟该不该信?